蕭略擺出求賢若渴的態(tài)度,再加上那番忽悠人的鬼話,徐庶自然是感動萬分,之前他確實想去投靠劉備,可是當他聽說故友諸葛亮已經(jīng)在劉備帳下效力,他也就打消了念頭,畢竟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自己得不到重用,就難以施展畢生所學。
可眼下機會卻是來了!
雖然蕭略名聲不太好,但畢竟有實力呀,最關鍵是彼此之間志同道合,這絕對是可遇不可求啊,若是自己再挑三揀四的話,到最后也只能去投靠劉表,可劉表年邁多病,恐也活不過幾年,誰知道荊州新主上任又會是什么想法。
人都是有私心的,徐庶也同樣如此,他不得不為自己將來去做打算!
“求先生輔佐于我!”蕭略躬身施禮道。
“蕭...主公如此器重于在下,我若是在不懂得進退,那就枉為人臣了?!毙焓位斡朴葡铝舜?,跪地叩首:“從今日起,徐庶愿全心全意輔佐于主公!”
“快快起來?!?p> 蕭略伸出雙手攙扶起他,心中愉悅之情不亞于撿了座金山般。
接下來,蕭略毫無隱瞞的把此次來河邶的真實目的告訴給徐庶。
聽完之后,徐庶夸贊道:“主公這一步走的非常明智,所謂獨木不成林,僅靠我們自己是難生存下來的,所以必須要尋求到一棵大樹來庇護?!?p> 蕭略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尋求庇護,同樣也要付出代價的。”
“那是自然,這就好比做買賣,那就要看我們怎么討價還價了。”徐庶淡笑道。
“看軍師的表情似乎已是胸有成竹了?”
“敢問主公的價值在哪里?”
“袁術自然是希望兩軍交戰(zhàn)之時,我軍可以偷襲曹操后方,為他創(chuàng)造有利的戰(zhàn)機?!?p> “不錯,這就是咱們的價值!”徐庶說道:“偷襲曹操后方相當于引火自焚,我軍不但要承擔所有風險,同時還要花費大量軍力物資,這筆昂貴的費用該由誰來支付,是咱們自己,還是袁紹,不知主公可曾考慮過?”
“我與軍師果然是心有靈犀,這幾天我與袁紹相處,只言片語間,他多次都在暗示于我,可我卻裝作渾然不知,你可知道為什么嘛?”
徐庶稍稍思索,便是心領神會:“看情況是價錢沒有談攏吧?!?p> “知我心者,軍師也,哈哈...”
蕭略之所以遲遲不走,就是再繼續(xù)壓榨著袁紹,眼下曹操二十五萬大軍已經(jīng)壓在河邶前線(黎陽),誰遭罪誰知道,袁紹若再無破敵之策,搞不好哪天曹軍便會直接殺到鄴城城下,到時候腸子都得悔青。
其實,袁紹也在觀察著他,此戰(zhàn)轉機就在于蕭略與韓遂身上,韓遂向來不滿曹操專橫跋扈(自不必說),剩下的就是蕭略這顆棋子,不知能否在關鍵時刻起到作用,為己所用。
一旦展開最終決戰(zhàn),袁紹必然傾巢而出,無論付出多么大代價也要死死拖住曹軍,到時候韓遂,蕭略兩軍從東西兩翼同時挺進曹操的腹地,如此一來,曹軍必然應接不暇,打也不是,撤也不是,必成崩潰之勢,這就是袁紹的戰(zhàn)略方針。
只是袁紹吃不準蕭略會不會臨時變卦,那樣后果他可承受不起。
至于劉備...他不能利用,也不敢利用,畢竟劉備是打著皇家軍的旗號,吃到嘴里的地盤,絕對不會吐出來!
……
大廳內。
袁紹一邊吹著熱茶,一邊問道:“蕭代謀已經(jīng)來幾天了?”
許攸在心中算了算,然后拱手道:“回稟主公,算是今天正好是十天了。”
“我怎么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
袁紹很是狐疑,按理說即便自己擺得不是鴻門宴,換做別人也早就跑了,這家伙怎么沒心沒肺的。
許攸捋了捋胡須,微笑道:“依屬下看,他就是條搖尾乞憐的小狗,主公不丟根骨頭,他豈會乖乖的離去。”
袁紹微微一怔:“子遠的意思是他等著好處呢?”
“除了等著好處以外,應該沒有更加合理的解釋了?!痹S攸搖頭苦笑道。
啪!
將茶杯用力砸在桌案上,袁紹不悅道:“事情還沒辦呢,他就惦記著要好處,簡直是豈有此理?!?p> “主公這是件好事呀,此人若是不貪,反倒是難以利用,我們就抓住這個弱點,滿足于他便是了?!痹S攸奸笑道:“等到消滅曹操以后,我們徹底占據(jù)中原,到時候連本帶利也就全都拿回來了?!?p> “哼,要不是看他有幾分利用價值,我早就把他殺了,真搞不懂這種人怎么也能茍活到今天?!?p> 袁紹倒不是心疼那幾個錢,關鍵是被這種垃圾人算計著,心里很不舒服,但為了大局著想,他也只能暫時忍著。
這時,一言未發(fā)的田豐拱手道:“曹軍雖渡河占據(jù)黎陽,但糧草供給卻十分吃力,據(jù)探馬來報,近半年來,曹軍輸送糧草的船只,已經(jīng)不下幾十艘行至途中被湍急的水流弄翻了船?!?p> “元皓,你想說什么?”袁紹不動聲色的問道。
“屬下的意思是只要我軍固守城池,避而不戰(zhàn),曹軍必然會受糧草困擾,估摸著等不到年底,他們便會全部撤出河邶境內,退守白馬,與我軍隔江對峙?!碧镓S建議道。
話音剛落,許攸便是站了出來,反駁道:“我軍戰(zhàn)力遠勝于曹軍三倍有余,田大人這么說,是想讓主公當縮頭烏龜嘛?”
“我軍人數(shù)雖多,但雜而不精,不然的話,也不會接連戰(zhàn)敗,我這么說,也是為了大局考慮,殊不知曹操巴不得立即與我軍展開決戰(zhàn)?!碧镓S氣憤道。
“田豐,你竟然口出狂言擾亂軍心!”許攸抓住把柄,繼續(xù)呵斥道:“之前我軍吃了幾場敗仗不假,那是因為低估了曹軍的實力,現(xiàn)在二十五萬曹軍精銳駐守黎陽進退不得,正是我軍一鼓作氣消滅他們的最佳時機,這次若是輕易放走他們,主公統(tǒng)一天下的夢想,豈不是又要被耽誤了?!?p> 田豐用著鄙視的目光看著許攸,嘲諷道:“我怎么就沒看出來曹軍有敗像,相反我們還要尋求外援相助,你可知道,一旦蕭略或者韓遂有一方失信,我軍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p> “你...你敢質疑主公制定的戰(zhàn)略方針?!?p> “哼,主公就是受了像你這樣讒佞之徒的挑唆,才會迷失方向的?!?p> 此話一出,無異于是用刀子捅進袁紹心臟,只見袁紹舉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怒不可遏:“田豐,你辱我太甚!”
“主公明鑒,自古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不會像許攸那般只會阿諛諂媚,致大局而不顧,將河邶推進萬劫不復之中?!?p> 田豐全然不顧自己安危,依舊力爭到底。
見狀,袁紹氣得七竅生煙,鐵青著臉,沉聲道:“平日里,你多說幾句也就算了,今天你卻如此放肆,這個計劃是我與許攸一同制定的,你辱他,于辱我無異,我現(xiàn)在命令你自己滾出去領二十軍仗,以后若是再敢犯上,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