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知道?”夜雨皺了下眉頭,“你的意思是,我們還要跟魔教打交道?”
“魔教雖地處西域,但終歸是武林門派,他們的終極目的不可能是皇城?!毕恋溃跋喾?,武林中的標桿才會是他們最大的目標?!?p> “當今中原武林中的標桿,就是出云劍派了?!币褂甑馈?p> 犀沉點了點頭:“魔教若是真想興風作浪,齊云山恐怕免不了一次腥風血雨?!?p> “既是這樣,我們還是盡快回到齊云山回報消息。”夜雨道。
“我也正有此意?!毕恋?。
這一夜,夜雨和犀沉短暫休息了一會兒,次日天蒙蒙亮,他們便告別了靈慧大師,前往齊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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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歸途中可以放慢腳步,這么一來,兩人不得不再次日夜兼程,快馬加鞭。
又是第三天上,他們回到了齊云山下。
齊云山下的小鎮(zhèn),在傍晚時分顯得分外靜謐。
夜雨很喜歡這種氛圍,它不會像大城市那樣喧囂,卻又滿是溫柔的人間煙火氣。
此時天已經晚了,所以家家戶戶都已閉門,街道上也空無一人,不過還能聽到各家各院傳來的雞鳴犬吠之聲。
只是這樣一來,倒顯得街道有些蕭索。
“我們先去驛館還馬吧?”夜雨征詢的看向犀沉。
也就是這一看之下,他忽然發(fā)覺,犀沉的眉頭緊鎖,神色凝重非常。
“師兄,怎么了?”夜雨心里一緊,急忙問道。
犀沉搖了搖頭:“就照你說的,咱們先去驛館看看?!?p> 驛館在鎮(zhèn)子的中心,雖然來往的人不多,但是相當氣派。
夜雨牽馬走進寬敞的前院,也就是這時,他體會到了整件事情的異樣之處。
雖然天色已晚,街道上也沒有人了,但驛館的院子里,怎會也沒有一個伙計?
犀沉此時已經坐不住了,他翻身下馬,一把推開了驛館緊閉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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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館里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
柜臺上的賬本還攤開著,燈油已經燒盡。
那個和事佬的賬房,還有用鼻孔看人的伙計,卻都已經不見了。
一陣風吹過,賬本簌簌的翻了幾頁,卷起地上的灰塵。
這驛館里竟籠罩著一種詭異的死氣,夜雨不覺“機伶伶”打了個寒顫。
“我們去馬廄看看?!毕链舐暤馈?p> 他此時也已慌了,要用大聲說話這樣的方式,才能讓心神稍稍安定。
夜雨忙點了點頭,兩人沖到后院的馬廄。
馬廄里,十來匹高頭大馬被拴在欄內,發(fā)出不安的嘶鳴聲。
食槽中的干草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水也喝的幾乎完全不剩。
看到有人來,這群馬兒都躁動不安起來。
但夜雨和犀沉卻沒有心思去管它們。
因為在這馬廄的后院里,也沒有任何“人”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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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和犀沉對望了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恐怖之色。
“我們去街上看看。”夜雨深深吸了一口氣,“現(xiàn)在天已經晚了,也許他們都已回家了。”
“沒錯,他們一定已經回家了?!毕恋?。
兩人雖然互相在附和著,但是彼此都知道,事情可能不是這樣的。
驛館本就是為了有急事出行之人準備,一日之內,不分晝夜,都必定留有伙計查看。
而且,馬廄中的水和干草都已經吃的差不多,說明已經有一到兩天沒有人喂馬了。
換句話說,這驛館已經空了一兩天。
這種情況下,誰還敢樂觀的說,驛館中的伙計一定呆在家中?
但是,他們已經別無選擇了,兩人不約而同的轉身,沖上了街道。
依舊是空無一人的寬敞街道,依舊是夕陽如血,能聽到雞鳴犬吠之聲。
可此時這被晚霞映紅的天空,看起來竟如此妖異,空無一人的街道,更是平添了詭秘之色。
驛館旁,就是一戶普通的住家。
犀沉和夜雨走到門外,敲了敲門便一腳將門踢開。
然而,門竟然沒有上鎖。
一進前院,他們便聞到一股牲畜的臭味,這家人竟然在院子里養(yǎng)了不少雞。
只是,食槽同樣已經空了,地上還到處都是雞屎和雞毛。
這些雞看到有人進來,一個個“咯咯”叫著四散奔逃,夜雨的心已經沉了下去。
他再也顧不得什么,一把推開了緊閉著的房門。
“有人嗎?”夜雨大聲詢問著,進入了房中。
只是,卻沒有任何人回答他。
“有沒有人在?”犀沉也大聲問道,“我們是出云劍派的弟子,你們不用害怕?!?p> 然而,還是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這座房子,也已空空如也。
中間的廳室,兩邊的臥房,還有祭祀用的房間,這座房子的主人看起來生活的還算富庶。
鍋中甚至還有已經切好的肉,爐灶里的柴也還沒燒。
小一點的臥室里,地上還擺著幾只泥人,似有孩童仍在玩耍。
大一些的臥室里,炕上散落著幾件孩子衣服,其中一件上面仍穿著針線,大概是家里的媳婦正在給孩子縫補衣褲。
只是,現(xiàn)在剩下的只有這些物件,人卻全都不見了。
夜雨只感覺自己如同墜入了冰窖,四肢百骸之間,盡是透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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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后院忽然傳來一陣嗚咽聲,這聲音讓夜雨和犀沉都是精神一振,他們立刻推開了屋子的后門。
然而在后院里,只有一條黑狗,黑狗在不斷的嗚咽著。
這條黑狗明明很高大,看起來也很兇,可是此刻見到生人,它甚至連吠叫的勇氣都沒有。
它嚇得耳朵都趴了下來,尾巴也緊緊的夾著,一步步退到了院子的最角落,不住的發(fā)抖。
這條狗究竟曾經目睹過什么,才會在見到人時被嚇成這樣?
夜雨的手不自覺的握緊,因為他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這種恐懼似乎也已經傳染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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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鎮(zhèn)子上,恐怕已經沒有人了?!毕恋?。
他的語氣很沉重,沒有人在目睹這種詭異的場面時,語氣可以不沉重。
“除了人全部消失以外,一切似乎都沒有受到干擾?!币褂甑?,“這些人會在哪兒,他們還活著嗎?”
“我不知道?!毕恋溃暗?,我有一種很糟糕的預感?,F(xiàn)在我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p> “什么路?”夜雨問道。
“我們要趕緊去齊云山上看看?!毕恋?,“我只希望我們沒有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