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總部已經(jīng)快半夜三點了,一天的疲憊感席卷而來,什么事都拋到腦后了,栽到床上就開始呼呼大睡,不過臨睡前我還是惦記了一下大眼兒,希望他在“臟攤兒”那里多陶醉一會兒,把時間忘了吧。
這一覺睡的是真踏實,一睜眼已經(jīng)快到中午十一點了。由于昨晚酒喝的太多,醒來時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只是我總覺著有什么事情沒做,或是缺了點兒什么。洗漱完畢后,我在床上坐著發(fā)了會兒呆,終于想起來哪里不對勁了,今天還要和大眼兒一起去申請做外非呢!對了……夜雨接沒接大眼兒回來了呢?
正想到這里,就聽見了敲門的聲音,我懶洋洋的打開門,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就看見大眼兒一臉茫然的站在門口,而夜雨就在他后面似笑不笑的看著他。
“恭喜夜老板喜提眼兒爺?!蔽乙膊恢罏槭裁淳驼f了這么一句,不過我覺著這還是挺符合當(dāng)前情景的。
估計大眼兒這一宿挺折騰的,眼圈黑的跟畫了煙熏妝似的,配上他那呆萌的大眼睛和微胖的身材,怎么說呢?功夫熊貓!
“來來來,眼兒爺辛苦了啊,先進(jìn)屋坐會兒。”我憋著笑,把大眼兒拉了進(jìn)來。
大眼兒這叫一個委屈,都快擠出眼淚來了,對我說道:“南爺,咱倆是不是兄弟?”
我笑著點點頭,跟他說:“是啊,必須是!”
聽完我的回答,大眼兒基本是無奈到極點了,對我說道:“你們真行,晾了我一宿,人家攤主兒都看不過去了,好心人啊,陪我喝了個通宵?!?p> “最后結(jié)了多少錢啊?”我轉(zhuǎn)頭去問夜雨。
夜雨比出兩個手指頭,沒說話。
“才二百?眼兒爺舌戰(zhàn)群儒來著?人家給優(yōu)惠啦?”我問道。
“兩千!”夜雨沒好氣的說道。
我一聽也有點兒驚了,我們走的時候也就吃了五百多,怎么這一宿就兩千了?
“鬧呢?你跟攤主兒這一宿能喝進(jìn)去一千五?”
大眼兒立馬陪笑著說道:“這不還有小倩的賬么,我也沒想到那倆人能吃這么多?!?p> “你開心就好?!蔽乙矐械酶缮娲笱蹆旱乃缴?,申請外非才是我今天的正事兒,于是我轉(zhuǎn)頭跟夜雨說道,“都走大眼兒的賬,從他工資里扣吧。”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我這就去跟財務(wù)報賬?!币褂暾f完就走了出去。
“不是……哎……大姐……姑奶奶……”
無論大眼兒多么親情的呼喚,夜雨都走的非常堅決,頭也不回。
看著痛失兩千元的大眼兒無比失落的樣子,我過去一拍他肩膀,說道:“節(jié)哀吧,走,申請外非去,奔了小康,還在乎那兩千么?”
“在乎……”大眼兒無精打采的跟著我離開了房間。
外非的申請確實跟大眼兒說的一樣簡單,幾份兒合約我連看都沒看就麻利的簽上了字。之后的流程就是申領(lǐng)外非資金,打鋪蓋卷離開總部。
拿到打進(jìn)了外非資金的銀行卡后,我的心情還有點兒小激動,這就跟重見天日,重獲自由的感覺差不多。
舉著這張銀行卡在大眼兒面前晃了晃,我得意的說道:“打今兒起咱就是老板了啊,真沒想到啊,外非資金給的還真不少,足足五百萬!不瞞你說,這輩子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多錢?!?p> 大眼兒的興致也高漲了起來,不過這家伙還是對昨天的損失有點兒念念不忘,小聲問我:“能不能先把我那一千五還我?”
“玩兒去!”我果斷的打消了大眼兒的念想,不過也給他指了條明路,“找你們家小倩要錢去!”
大眼兒也覺著我這“仙人指路”非常高明,對他來說,錢是小事兒了,能有機會跟小倩再走近乎點兒才是大事兒,而且我們本來也要自謀生路了,十里河古玩市場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走吧,南爺,別磨蹭了,晚了黃花菜都涼了!”
我和大眼兒都不是磨唧的人,目標(biāo)明確了,那就是四個字:干就完了!
“非人途”總部到十里河古玩市場不算遠(yuǎn),為了方便今后任務(wù)出行,總部還給我們配了一輛改裝過的帕拉丁越野車,俗話說得好,人配衣服馬配鞍,狗帶鈴鐺跑的歡!我們倆現(xiàn)在是又有錢又有車,這氣質(zhì)都覺著提升了不少。
驅(qū)車半個多小時,來到了十里河古玩市場,大眼兒帶路,我跟著,馬不停蹄的就找到了川子的那家古玩店,抬頭一看這店名還有點兒意思,叫“文淵閣”。
“南爺,就這兒了,進(jìn)去吧?!?p> 大眼兒滿懷激動的就走了進(jìn)去,我一看這兩千塊估計是要不回來了,不往里面再搭進(jìn)去點兒就是好事兒了,幸虧這外非資金由我掌管,不然估計等不到開買賣,就得先讓大眼兒給浪出去。
我沒那么著急進(jìn)去,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店面,發(fā)現(xiàn)川子這家店的位置還不錯,就算不是古玩市場里的黃金地段,也能算得上是白銀級別了,在他左右的兩個店面,門臉兒比較小,也沒個像樣的牌匾,我隨便進(jìn)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賣的基本都是“地攤兒貨”,不過來淘換的人也不算少。
該看的都看差不多了,我才悠哉悠哉的走進(jìn)“文淵閣”里。一進(jìn)去就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裝修風(fēng)格還真不錯,古香古色的,展架柜臺都是硬木的,店中間還立著個木雕工藝品,下面有個牌子寫著工藝品的名字。
“二龍戲珠?!蔽彝嫖兜男α艘幌?,心說:要不看這牌子我還覺著這木雕挺好看的,看完牌子再看這木雕,怎么看怎么像海鮮拼盤,皮皮蝦玩兒球兒。
這時,一直跟川子和小倩那里聊的火熱的大眼兒才算看見我,他一手拉著川子,一手拉著小倩就走過來跟我說:“南爺,這我也不介紹了啊,昨兒也算見過了,再認(rèn)識認(rèn)識吧。”
簡單了跟川子和小倩打過招呼后,大眼兒把我拉到一旁,神秘兮兮的對我說:“南爺,跟你商量個事兒唄?!?p> “打??!”一聽大眼兒這么說,我這腦瓜子直嗡嗡,“你丫又應(yīng)人家什么了?告訴你啊,別打那錢的主意,你也上班好幾年了,想泡妞兒就花自己的去?!?p> 大眼兒標(biāo)志性的“賤笑”就露了出來,對我說道:“不是這事兒,我剛才跟川子聊了聊,他說這生意不好做,好幾天都沒開張了,昨兒好不容易開個張,還讓人給坑了一下子,所以他想把這店盤出去,咱倆要不給接了?”
其實我沒進(jìn)來之前就有這個想法,這才特意觀察了一下店鋪周圍的環(huán)境,本來我還覺著要跟人家談盤店可能不太好張嘴,畢竟這地段還不錯,可沒想到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來。
不過我堅信“無奸不商”這個詞兒是對的,天上掉餡兒餅的事兒,可不是誰都能碰上的。
“說說吧,那兄妹倆開出的條件是什么?肯定不會是給錢騰地兒這么簡單。”
大眼兒沖我一豎大拇指,說道:“南爺英明啊,我就說跟你出來做外非錯不了吧?!?p> 我一擺手,白了他一眼,說道:“甭戴高帽啊,昨兒你說這句就搭進(jìn)去兩千,這傷疤都沒好呢,就把疼給忘啦?說吧,到底開的什么價兒,我剛才看了,這地兒可以,只要不過分就能干?!?p> 大眼兒一聽我松口兒了,笑的臉上褶子都快開了,說道:“不過分,不過分,川子的意思是二百萬,連店帶貨都給咱們了,然后他跟小倩給咱們打工看店,工資看著給,多少你說了算,怎么樣?劃算吧?”
“滾一邊兒去!”我真有心打死大眼兒,真不怪夜雨那么說他,跟大眼兒做生意,抱著本兒生意經(jīng)都得讓他給吃黃了,“你腦子里有汽油是么?給他二百萬,還給他倆開工資,然后他倆還在這里呆著,咱倆是搞慈善來了么?”
“我覺著還行啊,你看這二百萬花的,店也有了,貨也有了,店員也有了,你也說了,地段不錯,多合適???”大眼兒無辜的看著我,眼神都在告訴我,他是多想替我把主給做了。
我怎么想怎么覺著不合適,不過看在大眼兒這么期待的份兒上,我還是退了一步,跟大眼兒說道:“我再去跟他們兄妹倆商量商量,不過你不許再說話了啊!”
“Yes 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