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的實驗室雖然處于地下,但是一點都不潮濕,即使是對普通的巫師而言想要讓某一個空間內保持干燥也是很簡單的事,更何況艾爾還是一個技藝高超的煉金術士呢?!
那自然就更容易了。
甚至不需要為此刻意購買材料,只是用平日里煉金的邊角余料,艾爾就可以輕松構建一個讓空間保持干爽的魔紋陣。
因為雖然種類不同這些材料的性質也有所差異,但是對于艾爾來說這并不是問題。用固定的方式來構造固定的魔紋陣是普通人的做法,但是對于煉金術士來說,調和材料,更換魔紋用不同的方式達到同樣的目的這才值得稱贊。
高高的棚頂上還有很多用魔石作為能源的魔能燈,雖然價格貴但是它的功效也遠遠超出了其他的燈。亮度強,不傷眼,無污染,安全環(huán)保值得擁有。這些燈都是艾爾在煉金店買來的,他想要煉制的話自然很容易,但是花費的時間和精力相對于買下它們所需要的魔石更為貴重。
因為這些精力和時間足夠他得到更多的魔石了。而且制作這種沒有什么技術含量的東西也不是艾爾所喜歡的。
寬敞的實驗臺上各種的儀器分類擺放,顯得極為整齊干凈。儀器的種類很多,艾爾能夠收集到的幾乎都有,雖然有些暫且還用不上。旁邊木制的大立柜擺放著各種的標本和艾爾的實驗記錄筆記。
雖然那些筆記都是些用不上了的失敗案例,但是作為收藏的話對艾爾很有價值。至于那些重要的東西艾爾一般都是隨身攜帶著的。
因為他的空間儲存道具里有足夠的空間來存放這些。
艾爾已經成功煉制出了空間道具,所以也就不會缺這種東西了。
這里的一切都是艾爾一點點的添置整理的,是整個住宅里艾爾最為熟悉的地方。所以一到了這里艾爾就冷靜了下來不在尷尬焦躁了,轉而是有一種悠閑舒適的感覺。
雖然在學術方面艾爾是一個極為認真勤奮好學上進的人,但是除了這一方面之外,艾爾還是有一定的拖延癥的。甚至有的時候就連艾爾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莫名地突然就不想動了。
不過這也是在沒有什么重要的事的情況下,至于給自己師妹煉制一件防護型的煉金道具,因為沒有具體時間所以并不全是要緊事。
所以現(xiàn)在的艾爾突然就這樣的懶散起來了。小時候是一個很積極的好孩子,長大了反而變得消極了起來,除了自己感興趣的事其他的完全都提不起精神。
索性最重要的作為巫師的基礎,研究和學習。艾爾還是有著非同一般的興趣的。
所以現(xiàn)在這樣倒也還好。
只是懶得跟其他人交流或者是懶得離開自己的房子,但也并不重要。對于巫師來說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只是補充而已。
艾爾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放空思維。
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干。突然就覺得很是厭倦,很是疲憊。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還是又一個的夢境。
我的存在是真實的嗎?還是只是一個人的假想。
在那個夢境里,所有的人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人懷疑過世界的真實。但是那又的的確確是虛假的存在。
那么我呢?我也只是一個人夢境中的人物嗎?作為世界的背景人物,做著他們想要我去做的事。
我的努力是有意義的嗎?
那個世界里有多少認認真真去生活,拼命努力變得強大的人,但是在夢境醒來過后卻又全部都沒有了半點意義。
強大的與弱小的,富裕的和貧窮的,美麗的同丑陋的。最終的結局都一樣,毫無分別。
艾爾一直都努力抑制著這種想法,理智告訴他這是錯誤的,無論怎樣現(xiàn)在的他應該做的只有努力。但是在心底深處,他卻又一次次的質疑著這一切。
這幾乎成了他的心魔。
他想要去遺忘,卻又做不到。
艾爾并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但是不知為何卻又無法擺脫這種痛苦的糾結。
如果一切都已經注定,那么他努力與否又有什么關系?
他一次次地想要告訴自己,這個世界是真實的,但那種懷疑卻始終都無法抹去。
倘若是忙起來的時候倒還好,還可以暫時的忘卻這種可能性。但是他不可能一直都處于專注的忙碌狀態(tài)。
艾爾仰躺在椅子上,硬木制的椅子很硌骨頭但是那種隱隱的疼痛卻讓他更加難受的心靈得到一絲緩解。
所以說,我大概懂了,為什么那些痛苦的人總是想要去傷害自己。
艾爾捂著眼睛,陷入了深沉的痛苦之中。
因為個性冷淡,無論跟誰都有些距離感,即使是對最信任的哥哥也不是無話不說,當然這之中更多的是因為不想讓他擔心。但是毫無疑問,艾爾是一個喜歡把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心底的人。
再加上他本來就是一個很敏感,而且缺乏安全感的人。
也因此就更加容易產生心魔,也更加難以從心魔之中擺脫。
心魔可怕嗎?這并不好說。有些人的心魔會傷害自己,但是更多人的心魔回去傷害他人。相比于另一個意識,更加準確的說法是,扭曲了自我。
“艾爾?”咚咚咚的沉重腳步聲漸漸接近。
“你還好嗎?”一只手摸了摸艾爾的額頭,把他的額發(fā)向后捋了捋。
“你看起來不太好,發(fā)生了什么嗎?”
艾爾沒有回答,只是安靜地沉默著,就好像他并未醒過來一樣。
然后,艾爾猛然感覺到了溫暖。他睜開眼,看到了卡爾的胸口。
他彎腰將自己抱在了懷里。就像之前無數(shù)次安慰自己的時候一樣。
卡爾的懷抱很溫暖,帶著鐵和血的味道,卻有著別樣的安全感。艾爾抬起手緩緩地抓住了卡爾的衣襟,眼睛里也開始濕潤了起來。
“哥哥?!?p> “嗯,我在這里。”
“我很害怕?!?p> “別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再也不需要我為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