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失蹤。
不痛不癢。
墨白川只是派人在皇宮找找,不曾大肆宣揚(yáng)。
可原主和家里一直保持聯(lián)系,五十到了之后就沒有在派人送信,如今這么長時(shí)間,原主家里那邊已經(jīng)起了疑心。
太卿去請見太后,被墨白川給擋了一下,可原主身邊還帶著家里的丫鬟,這失蹤的消息是瞞不住的。
太后失蹤定會招惹有心人的詆毀,他是萬不可聲張的,無奈就找到了好友不涼。
有求于人必是要準(zhǔn)備些東西,收了一些稀奇的小物件后,墨白川才敢開口。
不涼聽完,將這些東西收入囊中,“我便讓人查查吧?!?p> 這一查,半個(gè)月沒有消息。
五十就在這里住了半個(gè)月。
在人家的地盤,五十不敢太放肆,時(shí)間一長,不涼沒有要害她的意思,她也就膽大了。
記得還有任務(wù)在身的五十暗戳戳要拿下那枚血玉。
到這里根本就不像是要如何的樣子,反而好吃好喝的待她,還專門有兩個(gè)服侍她的丫頭,和在皇宮比差不多少。
前兩天她還是不可以出去的,后來就可以在這樓里四處逛逛,甚至可以出門,只不過要帶著這兩個(gè)丫頭。
兩個(gè)丫頭有些功夫,還很兇。
五十惹不起,把她劫來的男子時(shí)常出現(xiàn),也沒聽到他說墨白川給沒給他銀子。
照例,晚飯過后男子又來了,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的,五十就一直盯著那枚血玉。
“這位大俠,請問你這塊血玉哪兒來的?”
男子腳步一頓,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伸手將血玉摘下,長繩被他挽在之間,血玉就像一塊誘餌,企圖誘惑五十。
“好看嗎?”
血玉通紅,在黃昏的折射下那玉中就好像有只會爬行的蟲子一樣。
看不出好看在什么地方。
唯一的就是顏色正。
五十面不改色的撒謊,“好看。”
男子又問:“想要嗎?”
她點(diǎn)頭。
“一萬兩?!?p> “什么?”
“黃金。”
五十立刻改口,“不想要。”
她現(xiàn)在身無分文,還被人“挾持”哪兒來的黃金。
男子嘖嘖兩聲:“你這還是一國太后,連點(diǎn)黃金都拿不出來?!?p> “哀家是最窮的。”
我在皇宮還沒待到三天,就被你劫來了,哪兒來的黃金。
想想都是錯的。
“你這個(gè)太后也真是不重要,墨白川都沒找你?!?p> 五十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就把她放了吧。
“哀家是他后媽?!?p> 自古以來后媽就是一個(gè)不好當(dāng)?shù)?,沒在登基的時(shí)候砍了她就不錯了。
“看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p> 男子真是一臉的贊同,晃了晃血玉,把它拴在腰間。
“你這塊玉哪兒來的?”
五十一直盯著玉,見他掛回去立刻出聲道。
男子盯著她并未說話,那雙眼睛澄凈透徹,好像五十那點(diǎn)心思都被他看透了。
“剛才光線不好,能不能給我仔細(xì)看看?!?p> 五十暗戳戳伸手,卻被人突然抓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男子,使勁兒把手抽了一下,“這塊玉太好看了,我瞧瞧,瞧瞧?!?p> 說的可是沒有一點(diǎn)信服力,五十也覺得有些尷尬。
手沒抽出來,五十看了一眼,她的手被攥的有些紅,剛剛的那點(diǎn)力氣就好像根本沒用一樣。
五十默默掏出刀,盯著他的手,想著是剁了好還是刮了好。
男子眼中折射一道銀光,他一瞥,“你要干什么。”
剛剛打算刮了他的五十把刀收回去,揉著自己通紅的手,“沒干什么?!倍筠D(zhuǎn)眼去看那血玉,血玉已經(jīng)被他的外衫覆蓋住。
“你想要血玉。”
這是明擺著的事。男子也不笨,跟著她那眼神就瞧出了端倪。
五十看著那男子的神情,突然搖了搖頭,“不想?!?p> 不涼扔下他在墨白川得來的東西就走了。
今天打算拿下血玉的五十又沒成功,還多加了一個(gè)丫頭看著她。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她拿出來的刀,可是這些衣服都是丫頭準(zhǔn)備的,房間也是她們收拾的,并未發(fā)現(xiàn)這把刀。
那些丫頭面無表情,看著她整天也開心不起來。
沒事的時(shí)候就把不涼留下來的東西瞧瞧,并不是用來解悶的,而是讓那兩個(gè)丫頭去換錢。
她把最值錢的留下,其余的都要換成銀票。
這些東西看著是不多,可是到真換成銀票的時(shí)候是一沓一沓的。
五十把這些銀票分給這些丫頭,拍著她們都肩膀囑咐道:“什么都沒真金白銀來的實(shí)在。”
丫頭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對于五十這番明目張膽的賄賂沒有任何表示,銀票怎么到她們手里的又怎么回到五十這里。
次數(shù)多了,那些丫頭就轉(zhuǎn)給了不涼。
她沒放棄,繼續(xù)送,那些銀票來來回回溜了數(shù)十趟,不涼卻是忍不住來問她。
不涼處理完事物之后走近這小閣樓,小閣樓燈火幽微,從外面可見閣樓窗戶有道倩影,似是在臥著,他派來的小丫頭面無表情站在門口,屋頂和窗戶那邊。
三個(gè)丫頭見到他欲行禮,卻被他攔住,不動聲色走近屋里。
窗戶邊塌上有一素衣女子,雙眼輕合,暖光下的人面容無瑕恬靜,單臂撐著腦袋,身體靠在塌上,好似沉睡了許久。
不涼恍惚間覺得自己似乎曾經(jīng)見過這樣的畫面,一人一燈一窗,原本平靜的心湖起了微波。
他鬼使神差的走過去,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這張臉是完全陌生的,在他以往的記憶里從來沒有見過,那感覺就像是錯覺一樣讓人恍惚。
“云五十!”
他喚了她的本名,突然就想看她大吃一驚的樣子。從自打進(jìn)到這閣樓,就沒有察覺過她真正的情緒,開心也好,生氣也好,總是給他一種假面的感覺,嗯,就是假面。
女子睡熟,竟是聽不見,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她有什么動作。
不涼皺著眉,拿下腰間的血玉,血玉輕輕磕在案桌上,那聲音直震她的耳朵。
可那人還是無動于衷。
“小一!”
站在門口的丫頭跑了進(jìn)來,看了看五十又看看他,拱手,“主子!”
“云五十今天做了什么?”
小一不敢揣測不涼的意思,老老實(shí)實(shí)回答,“太后今天早上吃了膳食后就在院子里曬太陽,午飯過后拿出了那些東西讓奴婢去換銀票,晚上吃過之后就一直在屋中沒有出來過?!?p> “可曾有過勞累?”
小一搖了搖頭。
“可是吃了外面的東西?”
小一還是搖頭。
不涼伸出兩指橫在五十的筆下,呼吸平穩(wěn),“去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