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詩音說喝湯,就是真的只喝湯而已,一口肉都沒吃,看的喬澤煜恨不能拿個漏斗來,管她三七二十一,喂進(jìn)去再說。
喝過湯,漱過口,倪詩音見喬澤煜還沒走,便問道:“還有什么事?”
喬澤煜自然不可能說出讓她回主臥的話,那純粹是給她機(jī)會蹬鼻子上臉,橫豎這兩天她身子不便,再等兩天,到時候就算他不說,倪詩音自己都會乖乖回房來。
誰曾想,倪詩音這“不方便”竟然持續(xù)了一周。
一周,怎么都該方便了!這女人怎么這么沉得住氣?
察覺到自己開始沉不住氣,喬澤煜愈發(fā)深沉。
“晚上家宴,別忘了?!眴虧伸侠渎曁嵝?。
喬家每個月都會有一次家宴,這規(guī)矩是在喬老爺子去世后老夫人定的。
因為老爺子一意孤行,不顧幾個子女的看法,直接把喬氏交給了孫子喬澤煜,而四個子女,卻只能平分百分之十的股份。
為了不讓這個家因為利益再起爭端,老夫人便提出每個月都聚一聚,這個要求,自然也包括了被老夫人欽定的孫媳婦倪詩音。
下班后,倪詩音先回家換了衣服,又和喬澤煜一并到了喬家老宅。
幾個妯娌圍著老夫人坐在沙發(fā)上,見倪詩音來了,露出或真或假的笑容來:“詩音來了?!?p> 一一打過招呼,倪詩音在老夫人的招呼下,坐到了她身側(cè)。
拉著她的手背,老夫人問道:“你現(xiàn)在一個月難得露個面,有空還是多回來坐坐,知不知道?”
喬琳菲聽了,掩嘴一笑:“媽,她不來也是為了避免尷尬么,不然大嫂一直催她要孩子,她又生不出來……”
本坐的端正的陶琴聽小姑子把話頭扯到自己頭上,忙說道:“都結(jié)婚這么久了,也該有消息了,別說我想抱孫子,就是婆婆也想抱重孫了啊?!?p> 喬琳菲還是笑:“這沒消息,總好過假消息。”
當(dāng)初倪詩音因為假懷孕才過門的事,讓幾個人都記憶猶新。
“行了?!崩戏蛉顺雎暣驍?,抬手拍了拍倪詩音的手背,“找時間還是去醫(yī)院看看。”
喜歡是一回事,但這不代表真的就能縱著她不去傳承香火。
想到床頭備的藥瓶,倪詩音心里劃過苦澀:“我知道了奶奶?!?p> “乖?!崩戏蛉艘荒樞牢?,“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這孩子還是早點要的好,等年紀(jì)大了……”說著,她看了陶琴一眼,沒把話說完。
陶琴是靠著肚子擠進(jìn)喬家的,只是她那一胎懷的不穩(wěn),掉了以后就再也沒懷上過。
雖然占了一個喬夫人的名頭,但到底不是親生母親,喬澤煜對她根本沒有什么尊敬可言,而丈夫也因為跟她的事在老爺子那里失去信譽(yù),不然這偌大的家產(chǎn),怎么會直接躍過他們這一代,交到了喬澤煜手里。
說白了,還是覺得對喬澤煜的親生母親感到愧疚,才會如此彌補(bǔ)。
恨恨地低頭,陶琴大氣不敢出。
她也不想流產(chǎn),可那時候不流產(chǎn),她怎么可能把那女人給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