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倪詩音慢慢睜開眼,看向窗外。
帝都的夜空沒什么星,夜幕之下,閃耀的霓虹看上去璀璨喧囂。
可倪詩音的眼底依舊是一片深黑,仿佛什么都照不亮。
門再次推開,看著已經(jīng)醒過來的女人,喬澤煜交代道:“我出去一下?!?p> “去見她么?”倪詩音輕聲問道。
“只是工作。”喬澤煜抓起襯衫套在身上,慢條斯理地扣上扣子。見倪詩音側(cè)著頭一聲不吭,他走上前,“又在亂想什么?我說了,只是工作?!?p> 倪詩音還是不看他。
覺得這樣解釋已經(jīng)足夠,喬澤煜套上西褲起身,走出兩步,他又回到床邊,俯身在她臉上親了親:“等著我,別亂跑?!?p> 倪詩音垂下眼睫。
深深看她一眼,喬澤煜徑直離開。
門一開一合,黑暗籠罩,倪詩音慢慢坐起身。
慢慢吐出一口濁氣,她低聲自言自語:“早該料到的?!?p> 就算接納她,但也不代表他會遺忘舊愛。
當(dāng)初他為了顏汐恨不能要了自己的命,又怎么可能會因?yàn)樗头艞壛四敲聪嗨频囊粡埬槨?p> 換上衣服,倪詩音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自己的房卡,索性就給前臺打了電話。
“喬太太,您的那間房喬先生已經(jīng)給您退了?!?p> “那再給我開一間?!蹦咴娨粽f道。
前臺很慎重:“喬太太,您對我們的套房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我們馬上整改?!?p> 就算換了小房間,頂著喬太太這個名號,她也只會被特殊對待。
從儲物間找出黎曼帶給自己的東西,倪詩音不再停留,直接離開酒店。
酒店經(jīng)理快步跟出來,臉上滿是殷勤:“喬太太,需要替您叫車么?”
“麻煩你了?!蹦咴娨魶]有拒絕。
把人送上出租,經(jīng)理畢恭畢敬:“您請慢走。”
看人經(jīng)理這態(tài)度,司機(jī)忍不住多打量了倪詩音幾眼:“小姐,去哪?”
報(bào)出一家連鎖酒店的名字,倪詩音就不再出聲。
到了地方,倪詩音開了個大床房。
白天睡得多,她也沒有急著上床休息。
把黎曼帶來的工具整理好,她坐下身,開始勾勒草稿。
筆尖劃過紙張,留下沙沙的聲音,這樣熟悉的聲音,讓她莫名的心安。
即使當(dāng)了兩年的秘書,可她心里最愛的,始終是手上的筆。
本以為已經(jīng)許久不碰,只會生疏,沒想到落筆卻讓她有一種酣暢淋漓的發(fā)泄感。
一夜無眠,到天亮,門被人一腳踹開。
看著端坐在室內(nèi)的女人,喬澤煜滿面狠戾:“倪詩音!我讓你別亂跑,你聽不到是不是?”
手上的筆咔的一聲斷掉,倪詩音看著已經(jīng)不能再用的手稿,有幾分遺憾。
“我在跟你說話!”一把擒住她的手,喬澤煜逼視著她。
被迫抬起頭,倪詩音疼得抽眉:“你放開我?!?p> 手上的力道輕了幾分,喬澤煜還是惡狠狠地瞪著:“你這次又想耍什么脾氣?我都說了只是工作,難道你要我全天二十四小時(shí)都圍著你一個人?”
“對啊。”倪詩音翹起唇角,嫣然一笑,“我要的丈夫,就是要二十四小時(shí)陪著我,如果你做不到,那這婚姻也沒必要繼續(x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