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青草遍地,楊柳吐新,生機勃勃,春意盎然。
燕山、蒙甜、田坤與白書樹四人漫步在春色里,心曠神怡。
燕山似有所覺,隨口問道:“此處地勢開闊,若有騎兵來襲,該如何應(yīng)對?”
田坤隨口答道:“誘入南面山谷,依托地形,分而擊之?!?p> 燕山微微點頭,淡笑道:“田姑娘所言甚是,就這么打?!?p> 白書樹若有所悟,笑而不語。
田坤皺眉道:“聽這馬蹄聲,來人起碼上千,難道都是沖你來的?”
燕山苦笑道:“我倒希望不是?!?p> 田坤面露狐疑之色,沉聲道:“在金國境內(nèi),如此規(guī)模的騎兵必然來自金軍大營??晌衣犅勀闩c金國西路大元帥完顏洪烈交情匪淺,為何還會有金國騎兵來找你麻煩呢?”
燕山輕嘆一聲,緩緩道:“若所料不差,這支騎兵應(yīng)是從臨洮府城南大營奔襲而來。從嚴格意義上講,這支騎兵只是臨洮府守將齊耀宗的親信死士,亂臣賊子而已。至于其中緣由就說來話長了。”
白書樹微微點頭,正色道:“我終于有機會懲惡除奸、替天行道了?!?p> 田坤微微一愣,狐疑道:“白兄弟,莫非你還從未殺過人?”
白書樹神色坦然,笑著道:“的確如此?!?p> 田坤苦笑道:“但愿白兄弟待會不會手抖?!?p> 白書樹微微點頭,笑而不語。
隨著一陣猛烈的馬蹄嘶鳴聲傳來,前方官道塵土飛揚,為首之人正是臨洮府守將齊耀宗。
燕山沉聲道:“進山谷?!?p> 話音未落,四道身影已然朝山谷方向極速掠去。
齊耀宗目力過人,遠遠就望見四人,朗聲道:“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逃入山林?!?p> 聞言,上千騎兵立刻掉轉(zhuǎn)方向,直奔南面山谷而去。
未過多久,齊耀宗率領(lǐng)上千騎兵追入南面山谷。山谷狹長幽深,四道身影靜立谷中,正似笑非笑地望著齊耀宗。
齊耀宗望向燕山,大笑道:“在這山谷中又如何?燕少俠,你不會真以為憑四人之力能戰(zhàn)勝上千大軍?”
燕山不置可否,淡笑道:“我們不愿狼狽逃竄,就只能拼死一搏了。”
齊耀宗輕嘆一聲,緩緩道:“若非形勢所迫,我還真不忍心殺你。”
燕山輕笑道:“我倒是忍心殺你,但又不能殺你?!?p> 聞言,田坤、蒙甜與白書樹心領(lǐng)神會。
齊耀宗微微冷笑,舉起右手,朗聲道:“殺!”
一聲令下,上千騎兵如潮水般涌向四人。山谷狹窄,騎兵陣容整齊,分批沖殺,進退有度。
燕山神色變得冰冷,眼神空洞,身上不斷散發(fā)出濃郁的殺氣,心中生出了一種恐怖殺意。
這種恐怖殺意四下蔓延,直入每個人的內(nèi)心深處。
田坤神情漠然,緩緩拔出七星龍淵,劍尖點地,俯視劍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縹緲深邃仿佛有巨龍盤臥。霎時間,一股高潔之氣自田坤身上散發(fā)出來。
這種高潔之氣四下蔓延,直入每個人的內(nèi)心深處。
在場之人不覺心神一顫,愣在了原地。
齊耀宗心覺不妙,卻毫無懼色。
燕山以手作劍,指尖上環(huán)繞著濃郁的血色劍氣。他沿著奇異的軌跡在騎兵中急速掠過,快如鬼魅。每劍揮出,皆以最鋒利的劍氣劃過最易致命的咽喉,簡單直接,只在咽喉處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一劍封喉。
蒙甜緊緊地握著那柄銹跡斑斑的長劍,在騎兵中急速掠過,每劍揮出,斬殺數(shù)人。招式變換如行云流水,沒有絲毫停滯。出劍的角度與力道簡直完美,那柄銹跡斑斑的長劍只在咽喉處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一劍封喉。
田坤挺劍刺出,勢如驚雷,快如閃電。七星龍淵如蛟龍出海,劍身之上隱隱有無形劍氣環(huán)繞,勢如破竹,所過之處,尸橫遍地,皆是一劍封喉。
白書樹飛身掠出,在騎兵中留下一道道殘影,身法之快,難以想象。他雙掌翻飛,每掌擊出,都有一道陰柔真力或一道剛猛真力侵入對手體內(nèi),對手瞬間筋脈盡斷而亡。其掌力恐怖,可想而知。
片刻之間,就有近兩百騎兵死于四人手下。
此刻,這些騎兵竟淪為板上魚肉,任人宰割,著實讓人難以接受。
齊耀宗頓時臉色大變,勢成騎虎,進退兩難。
其余騎兵這才回過神來,心膽皆寒,一時間不敢妄動。
燕山沉聲道:“白兄弟,辛苦了!”
白書樹淡然一笑,飛身掠出,直奔齊耀宗而去。
齊耀宗方才親眼所見白書樹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心知不敵,卻絕非束手就擒之輩。一道寒光閃過,長劍出鞘,他一劍刺出,視死如歸。
眨眼間,白書樹已然來掠到齊耀宗身前。掌劍相交,白書樹瞬間消失,竟只是一道殘影。
齊耀宗心覺不妙,卻已來不及。
不知何時,白書樹已來到齊耀宗身后,運指如飛,瞬間點中他七處大穴。
燕山望向其余騎兵,神色凜然,高聲道:“齊耀宗通敵叛國,罪不可恕,即刻押解回長安城大帥府聽候處置。念你們只是聽命于人,速速退去,或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p> 其余騎兵心知大勢已去,最后向齊耀宗行了一禮,這才打馬退出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