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司霖府,閻樂在一群仆人的攙扶和萍姨的嘰嘰喳喳下,進了房間。思煙沒有跟過去,看著天色尚早,便想著在府內溜達一圈。
“殿下,端夜好像還沒有回來?!鼻噫痰穆曇粼谒紵煻呿懫稹?p> “端夜?”思煙有點沒反應過來,“他什么時候出去了?”
“方才在圍場的時候,我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氣息,但他隱藏的太好,我無法判斷他到底去了哪里。”
思煙望著漸漸暗下去的天空,她知道,以端夜的實力自然是用不著她擔心,可她也清楚,端夜不會平白無故這樣做。
難道是和那座荒疾山有關?思煙有些憂慮,那荒疾山高聳又陡峭,偏偏熱氣比別的地方都足,怎么想怎么不對勁。
這樣想著,思煙也沒心思欣賞什么風景,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汪湖水前。
“這是……”
四周堆砌著不高的石塊,鵝卵石從腳下延伸過去,湖水清澈見底泛著些許翠綠,雖已深秋湖面不見花朵點綴,但波光粼粼仍舊賞心悅目。
“司霖府還有這么美的地方呢,之前怎么沒來過。”
思煙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慢慢走到湖邊,蹲下?lián)炱鹨活w小石子,扔進平靜的湖面,透過清澈的湖水,思煙看著小石子慢慢地沉入水底。
“竟然這么久……沒想到這個湖看著不大,倒是挺深的。”
果然美麗的東西總是危險的,自己不會游泳還是離遠點吧。思煙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準備回房間,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思煙好奇,循聲走了過去,只見一群人堵在閻樂的房門口,其中幾個人拼命地攔住一直想往外沖的閻樂。
“四殿下,您的傷還沒好,千萬不能再出去折騰了!”
“都給我滾開!”閻樂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對著下人破口大罵,“你們是不想活了嗎敢攔著我?!”
“四殿下,骨鈴丟了您派人去找就是了,您傷得這么嚴重,如果非要這時候出門,恐怕是要落下病根的呀?!?p> “萍姨,我不想對你發(fā)火,骨鈴對我有多重要你應該知道,我不親自去找怎么放得下心?!讓開!”
“誒,四殿下!您……誒思煙姑娘,您來的正好,快勸勸四殿下吧,老奴真是沒辦法了?!逼家萄奂庖幌伦涌吹搅怂紵?,趕緊沖她招了招手,眾人紛紛回頭看向她,思煙無奈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發(fā)生什么事了?”
“哎呀思煙姑娘,我們家四殿下這不剛回來就發(fā)現(xiàn)貼身骨鈴不見了,估計啊是丟在圍場了。這骨鈴對殿下十分重要,殿下這不正心急著呢,非要自己去找。你說他剛從馬背上摔下來,站都站不穩(wěn),哪里還能去得了圍場?!?p> 骨鈴丟了?!思煙皺了皺眉,那可是尋找妖丹的重要線索,若是骨鈴真的丟了,那這線索豈不是就斷了?不行,她也得想辦法去找。
見思煙走過來,或許是顧及自己的臉面,閻樂的情緒稍微穩(wěn)定了一點,他撇過臉去,“你怎么過來了?”
“我聽到這邊動靜挺大的,怕有什么事就過來看看?!?p> “嘁,看熱鬧不嫌事大?!?p> “這哪是看熱鬧……不如我也去幫忙找吧?”
“你去干什么?”閻樂有些不滿地瞅了她一眼,“別多管閑事?!?p> “話不能這么說,我知道你摔下來的具體位置,找起來說不定更容易呢?!彼紵熣0驼0脱劬?,“我也不能白吃白住你的是不,總得出點力吧?!?p> 閻樂被思煙的話噎住,他想反駁,可一時想不出合適的理由。不得不承認,思煙說的話有幾分道理。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你放心,骨鈴于你而言是珍視之物,我定會竭盡全力,等我好消息吧?!?p> 沉默了一會兒,閻樂終于冒出一句話,“……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趕緊多叫些人,都跟著玉思煙去圍場給我找?”
“是是是……”
萍姨一直在旁邊觀察著四殿下的臉色,見狀一邊應和著,一邊趕緊讓下人們把閻樂扶了回去。
等思煙一行人趕到圍場的時候,天色已晚,圍場內漆黑一片。眾人四散開來,人手一個火把,沿著偌大的圍場仔細找尋著。
思煙憑著記憶找到白天閻樂摔下馬的地方,彎下腰舉著火把一點一點找著。
深秋夜晚的風尤其寒冷,再過幾日就要入冬了。思煙把外衣裹緊了點,希望能盡快找到閻樂的骨鈴。
突然一陣風吹來,思煙瞬間陷入迎面撲來的暖意中,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尖,手腕上的鐲子微微發(fā)熱,是端夜回來了。
“端夜……”
“噓,注意腳下?!?p> 端夜清冷低沉的聲音在思煙腦海里響起,思煙低頭一看,那骨鈴不知何時竟然出現(xiàn)在自己腳邊。剛才自己怎么一直沒有看見……
“是我找到的,回去說,外面冷。”
思煙點點頭,揚起手中的骨鈴,朝周圍的人喊道,“四殿下的骨鈴我找到了?!?p> “骨鈴找到了?”
“思煙姑娘找到了!”
眾人蜂蛹上來將思煙團團圍住,“太好了,回去跟四殿下有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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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霖府內。
閻樂聽著外面萍姨興高采烈的聲音,眼神中透露著一絲驚訝,她真的找到了……
“四殿下?!彼紵熐昧饲瞄T,“我可以進來嗎?”
“進?!?p> 思煙推門走了進來,將骨鈴遞到閻樂面前,“給,你的骨鈴?!?p> 閻樂看著眼前的骨鈴,又看向骨鈴后面思煙的臉,眼中的情緒復雜難辨。
思煙見他遲遲沒有反應,便將骨鈴在他面前晃了晃,骨鈴發(fā)出一陣陣并不清脆但又幽長的響聲。
“你想什么呢?骨鈴不要啦?”
閻樂接過骨鈴,握在手中,感受著上面殘留的溫度,聲音有些沉悶,“謝謝。”
“沒事,找到了就好?!?p> “這骨鈴對我來說意義非凡,八年來我從未離身……這次你幫我找到它,我可以應允你一個要求?!?p> “要求……”思煙眼珠子轉了轉,“什么都可以嗎?”
“什么都可以,如果你現(xiàn)在想不出來,可以日后再說。”閻樂抿著唇,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猶豫和掙扎。
“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p> “……你說?!?p> “我對這個骨鈴很好奇,我能不能問一下它的來歷?聽聽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