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賞功宴上皇太后與皇后娘娘的頭籌祭出,全場一片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薛姝身旁的十三娘也一臉躍躍欲試,身為武將哪怕是女子,亦與薛姝一樣,早已對江湖傳聞的十八樣傳世名器垂涎欲滴。
這人們口頭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十八般武藝,自是分別指:
一弓,二弩,三槍,四刀,五劍,六矛,七盾,八斧,九鉞,十戟,十一鞭,十二锏,十三棍,十四錘,十五鏈,十六叉,十七耙,十八鉤。
前頭鎮(zhèn)國公手里頭的昆吾劍便是傳世名器之一,是由早已作古幾百年的鑄劍大師流云道人的血肉所鑄,亦是其最后一件傳世名劍。
哪怕是陛下手中的赤霄劍也不過是因乃前朝帝王世代傳承而有著非凡意義才得以聞名。
現(xiàn)如今居然又有一件傳聞中的名器出世!聽說此弓乃是古時一女帝命人所造,能百步穿楊,威力巨大無比,別說是活物,哪怕是石頭亦能入石三分。
況且光是尋找這蛟龍的背筋那又得耗費(fèi)多少人力物力?傳聞為鑄此弓死了不少工匠護(hù)衛(wèi),而且正是因?yàn)檫@無數(shù)人的鮮血噴灑鑄就而成,才有如今這射月弓滿身鮮紅的模樣。
可是十三娘轉(zhuǎn)頭一望,就見身旁的薛姝眼里發(fā)出一種可怕又執(zhí)著的光芒。
十三娘十分清楚這眼神,現(xiàn)如今薛姝這眼神,可是跟當(dāng)初不顧眾人勸阻,執(zhí)意追擊北狄王子時的眼神一摸一樣。
十三娘惋惜地嘆了口氣,有薛姝在,誰能掙得過她?
況且別人不知曉,身為身邊人能不知曉么?
平時這家伙飯量大也是有道理的,誰讓人家天生神力,一拳頭就能打死一匹馬呢?
這可是真的親眼所見,當(dāng)時第一次見面本是頗為不服氣的土匪頭子蔣十三娘,立馬就被薛姝給露出的那一手震懾得五體投地,從此鞍前馬后,出生入死的。
嘖,往事不堪回首,就算是薛姝得了此弓也沒啥,自己人嘛,肥水不流外人田,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借來耍耍,想想也十分不錯。
十三娘立馬一握拳,左手一拍薛姝肩膀,一臉正氣,“將軍!十三娘可是十分看好您的!先可說定了啊,到時候您老可得借我這弓給耍幾日,顯擺顯擺!”
薛姝一睨十三娘那樣,“行倒是行,怕只怕到時候你也拿不起那弓??!”
十三娘被鄙視也絲毫不氣餒,反而抓著薛姝不放,“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哪怕給我摸摸,此生也死而不憾了!”
薛姝好笑的看著她那樣,“出息!行吧!”
陸大寶和小娥,高維等人都是坐在兩人近旁的。
聽著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討論那弓借不借的問題,仿若那射月弓早已是將軍囊中之物了。
小娥倒是一臉理所當(dāng)然,高維一臉微笑,只有陸大寶則抽了抽嘴角,得了,這武比只要有將軍在,還有啥戲好看?
毫無懸念那不都是她的么!
站在上首的兩名內(nèi)侍,合力搬出一銅鑼來,用手上一錘擊打,頓時傳開一陣洪亮悠遠(yuǎn)的銅鑼聲來,滿殿人聲即時靜止。
一內(nèi)侍高聲宣布此次比試規(guī)則:
“此次宴上比試,分文武比,因時間有限,文比琴書畫三樣中可選其中一樣,武比為射和斗。不論是何比試,各設(shè)各人一柱香時間,點(diǎn)到為止。此次評判由各位內(nèi)閣大臣,太師太傅,及皇上,太后,皇后來投票定奪頭籌?!?p> 瑞宗也一副頗有興致的瞧熱鬧的模樣,高興的一揚(yáng)手揮袖,“那開始吧!”
一聲令下,本是熱鬧的不行的眾人卻又遲疑了些,面面相覷。
這自是因?yàn)檫@比試本就無先后次序,這第一個上去早了吧,定是全場矚目的可到時要是輸了,面子肯定不好看;可若是遲了吧,又定是被人搶了先機(jī),毫無意義。
就在眾人盡皆遲疑之時,皇太后一笑,高聲喚道:“即是如此,可怎么少得了咱家云蘇呢!要說道這琴棋書畫?。≡铺K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呢!”
皇太后話音一落,只見女眷席中裊裊婷婷立起一個人兒來,四周不知為何突然一靜。
連只顧著品酒吃菜的薛姝陸大寶等人也覺得不對勁,頓時疑惑地向那尤為矚目的一女子望去。
陸大寶抬頭見了,頓時兩眼一直,倒吸了口氣。
眾人只見那女子從容不迫的走出席中,身姿窈窕,搖曳生姿,腳上一小巧的珍珠繡鞋時隱時現(xiàn),猶有一股旁若無人,優(yōu)雅入骨,步步生蓮。
再往上望去,頓時驚為天人,這鵝蛋臉,鼻梁挺翹,眼波宛若秋水盈盈動人似語還休,櫻桃小嘴,面似芙蓉,眉若彎月,梳飛仙髻,額前一枚藍(lán)寶石水滴楚楚動人,兩串青玉珠發(fā)簪分飾兩側(cè),耳珠佩金鑲玉耳環(huán),丁零當(dāng)啷的空靈聲響,隨著每一個步子都彷佛敲在人的心上。
一身的冰肌玉骨,宛如那絕世美玉還盈盈泛著光澤,身穿淺藍(lán)云水袍,外罩星空藍(lán)色薄紗。
晚風(fēng)一吹,紗袍飄飄欲飛,宛如一下得凡來的月下仙子,令人心馳神往。
薛姝一手摸著下巴,宛如地痞流氓般嘖嘖點(diǎn)評,“這身段真夠味兒!前凸后翹的,好生養(yǎng)!這肌膚,摸起來定是跟豆腐似得嫩滑得很!這眼睛吧,還跟會說話似得,這眼波蕩漾的!嘖嘖嘖,絕色!真乃絕色!”
說罷還一拍手,下了個顯而易見的定論。
唯獨(dú)對面席上的一臉冷峻的蕭崢,拿著手里的筷子剛想夾個水晶餃,耳邊就傳來薛姝這頗不像樣的點(diǎn)評,筷子上的餃子“吧嗒”一下掉在了桌上。
蕭崢心里不禁沒好氣的恨不得把她揪過來教訓(xùn),這四年的軍營生涯都學(xué)了些什么破東西!
好好的一小時候那么可愛又玉雪玲瓏的人兒,結(jié)果變成如今這般滿嘴粗言穢語,大大咧咧,粗俗的像個大老爺們似的!
又想起這么多年,都是跟一幫大男人一起朝夕相處,特別是她旁邊那個叫高維的,一看就不懷好意!
她居然毫不設(shè)防,還跟他勾肩搭背的,不像話!
最后越想越氣,干脆還直接把手里的筷子都給扭斷了,差點(diǎn)連自己冷峻的面色都要維持不下去了。
蕭崢心里一緩,默默忍耐,把斷筷從容放下,又叫內(nèi)侍換了一雙。
抬頭望了望對面薛姝那樂呵的模樣,眼底深處,默默沉思,修長如玉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雙鯉羊脂白玉佩,突然一股亮芒一閃而過,復(fù)又一瞇眼睛,看著薛姝的身影,挑唇一笑,眼角的那顆淚痣,盈盈動人。
接著便拿過內(nèi)侍新奉上來的筷子,平心靜氣,慢條斯理的接著吃起了餃子。
薛姝那邊一聽自個兒的感慨居然沒人附和,轉(zhuǎn)頭一望去,那一排過的大豬蹄子哈喇子都給流出來了,看著自己這些頗沒出息的手下,頓時恨鐵不成鋼。
特別是離得近的陸大寶,靈魂出竅了似得!
薛姝頓時狠狠一拍陸大寶后腦勺,“回魂了喂!”
陸大寶被拍得一驚,連忙轉(zhuǎn)頭四處張望,“咋了這是?”
小娥看著他那沒出息的樣子,重重橫他一眼,“將軍說的沒錯!你們這些臭男人都不可靠!見到漂亮的就走不動路,一個勁想往家里領(lǐng)!哼!”
說罷狠狠一扭頭,離這些臭男人更遠(yuǎn)了些。
高維倒是只看了眼,眼里露出一絲驚艷,沒多看便低下了頭,喝酒吃菜了。
薛姝不禁欣慰道:“看看!看看!你們有點(diǎn)出息行不!看人家維子多淡定,哪像你們這些個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到時候可千萬別說是我薛姝手底下的,丟人!”
說完還直接上手,往自己身旁那幾個夠得著的,每人后腦勺都狠狠來了一下。
那一排過旁邊后頭的血甲軍將領(lǐng)們聞言,都面色一紅,摸摸腦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陸大寶倒是個厚臉皮的,“將軍吶,俺們這的確是沒怎么見過女人嘛,不過俺要是娶了媳婦,定是只看自家媳婦的,別人讓我看我都不屑去看!”
眼神接著似無意地往小娥那邊一掃。
“切!”,十三娘看陸大寶那樣,不屑一撇嘴,“相信你們這些臭男人的甜言蜜語,那母豬還會上樹了呢!”
薛姝這邊說說笑笑,那女子早已近得太后跟前去了。
那女子裊娜的一福禮,輕輕柔柔地說道:“姑祖母您真是取笑蘇兒了。蘇兒不過是略通這琴棋書畫,頤養(yǎng)情操,京都里還有許多人家的小姐們不知勝過蘇兒多少呢!”
太后聞言,疼愛的看著這榮國公府的四小姐,趙云蘇,“阿喲,我的個乖乖還如此謙虛呢,你也別怕,就挑個擅長的表示表示,姑祖母自是會賞賜于你的?!?p> 趙云蘇聽罷輕柔一笑,聲音悅耳,“是,那蘇兒就給諸位獻(xiàn)丑了?!?p> 其后便命下人去取一古箏來了,又轉(zhuǎn)過身子,緩緩?fù)悄凶酉蠏哌^,那一排的男子們都面色微紅,有的還頗為激動的挺了挺胸膛。
最后卻見那雙盈盈秋目,落在了一身穿紫色蟒袍,頭戴紫金冠,玉樹臨風(fēng),相貌冷峻又旖麗迷人的年輕男子身上。
趙云蘇柔柔一笑,眼里水波蕩漾,面色羞紅,輕輕細(xì)細(xì)的向著南平郡王,蕭崢道:“不知小女子是否有這等榮幸,邀郡王爺共奏一曲?!?p> 說罷愈發(fā)羞澀,連那雪白的脖子都透出了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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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姝:眼睛看哪兒呢!哪兒呢!信不信給戳瞎了去!哼! 說罷直接用塊布把蕭崢一罩。 蕭崢:天怎么黑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