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中,沒瞧見藍(lán)逸這模樣,今白日里一見,還是怪可怕的,與太子簡直是天差地別,這種人是哪里來的勇氣說比太子好。
藍(lán)逸帶雪走出了那個房間,隨之將她帶到了一處石屋。
靠近花藤崖的絕壁之處,所謂的“大堂”根本不是普通建筑式的大堂,而是那花藤崖高處的一方亭子。
而那亭子的背后,便是萬丈深淵,那日島湖中,雪是望見這般亭子,后覺得那內(nèi)營明明是建于半山腰的,心想那亭子應(yīng)該是觀望臺。
藍(lán)逸將一圓筒鏡交于她,說通過那固定的孔便可見到對面石桌的景象,雪湊著看了看,果真如此。此石屋的外面是假山,或許說是假山隱藏了這間石屋。
石屋與亭子的距離不遠(yuǎn),只有幾步,但外部是絕對覺察不出自己正被人監(jiān)視著。
雪透過圓筒鏡,看到了太子。他被綁在了亭子的一處柱子上,嘴里正在被黑衣人喂了什么東西,那有些猙獰的模樣,是雪從未見過的,一旁站著雪曾經(jīng)在怡心樓見到的那個蒙面女子。
她的面容有些悲切,那日她見雪之時,好似眼眸中也閃過一瞬驚訝,只是她隱藏的很好。她或許與太子也是有某種聯(lián)系,又或許她就是真正的夏梓涵,她的腦子有些混亂。
“藍(lán)逸,那個蒙面的女子是何人?”雪轉(zhuǎn)過頭對藍(lán)逸道。
“哦,那個丑八怪是我父親大人的手下,兩年前就為父親大人做事了,她是個啞巴?!?p> 他一副自然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
那女子可不是啞巴,那天明明給雪指了凌的方向,這女子如此潛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既然認(rèn)識太子,在怡心樓之時為何不出來。
對了,之前她感到被監(jiān)視的目光,怕不是紅兒的,而是她的,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一時間,腦子里的結(jié)未打開,雪便繼續(xù)觀望著圓筒鏡,太子好像暈了過去,雪一直以為凌與城主府會來救援。
甚至有時候,雪會懷疑太子是不是派了替身替自己來江南。
他如此精明的人兒,是如何愿意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
雪這頭聽不清蒙面女子與藍(lán)萬的對話,便也放棄了。
“藍(lán)逸,看到太子這等狼狽模樣,我也算是報了仇,如今,可以放我回去京都的丞相府了嗎?”
看也看了,太子這邊,縱使雪內(nèi)心有多焦急,也不敢而且不能輕易行事,她想來還是盡早脫身,上京都做好太子吩咐的事,請救援為好。
“父親大人,近期也會上京都,你到時與他一塊便是?!?p> 他的話讓雪微感不妙,若與藍(lán)萬一塊,恐怕她自身也兇多吉少的,。
畢竟,若那蒙面女子是夏梓涵的話,她便無法利用這個身份繼續(xù)哄騙藍(lán)逸。
“你不會做不了主,不敢放我吧,統(tǒng)商會未來的掌權(quán)人,放走一個沒有威脅的人質(zhì),還得問問別人,真是無用,”
雪用激將法刺激了他。
他道:“送你出去,有何難,本公子讓你隨我父親大人,只不過想你弱女子怕路上有些危險,若你執(zhí)意,要先行,本公子便帶你出去就便是?!?p> 她暗自高興,這傻大個,果然中計了。
隨后,他將雪帶出了石屋,后又將她送至那天的那個茶棚,一路上總在與她道那些太子的舊事,也只不過添油加醋扭曲了太子的能力。
任何事,一旦心里早有了傾向,無論他人如何糾正這種傾向,都無法改變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
太子如今還在他們的手中,雪得趕快去城主府找凌。
她未曾想到茶棚有馬廄,但既然見著馬,目前也沒什么工具能盡快趕去傳達(dá)信息,而她只能硬著頭皮上馬。
這她第一次騎上馬背,略有些緊張,但一想到太子危在旦夕,她便努力地學(xué)著控制這匹馬,但它似乎不接受雪的控制,騎上的那一刻,她便后悔沒讓藍(lán)逸準(zhǔn)備馬車了。
馬跑的飛快,她在馬背上顛簸地厲害,但算的這馬厲害認(rèn)得路,沒有將她甩進(jìn)什么樹叢里邊去。
在黃昏之前,她到了城主府,便被城主通知凌已經(jīng)回了怡心樓,雪對城主有些不太信任,便未把太子被囚的事告知,畢竟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馬也累的不行了,像牛一般,怎么推都不走,雪便把它扔在了城主府,自個兒運(yùn)了氣,用輕功踏上了房檐,她的腿因?yàn)轵T馬很是酸痛,在空中感覺要摔下去的時候,想著顧不了怎么多了。
救兵少一時去救太子,太子便多一毫的危險。
畢竟之前,雪在圓筒鏡中已見到了太子被喂了藥物,不知那是毒還是什么,宮中的太醫(yī)可否有法子能夠解。
到怡心樓的時辰,是怡心樓剛開始熱鬧的時候,雪擠過人群,尋著凌的身影,從一樓至三樓,卻是如何也未尋到。
她問了龜公,他竟說凌壓根沒有回怡心樓,有一瞬間,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讓雪有些絕望,難道真的要回京都嗎?
從統(tǒng)商會的手段來看,怕是幾個月后回到了京都,太子殿下的尸骨都涼透了。
爾后,雪做了個大膽的決定,便是留在江南,后利用了怡心樓暗部的傳信方式為京都那邊傳去了消息。
這些凌都告知過她,暗部的令牌太子曾給過她,傳信這件事,不僅不難,而且相較之下這傳信比她回京都不僅僅快一兩天,而是一個多月。
只是雪始終未曾想明白,太子為何沒想用這種方式,而是計劃讓她離開江南前往京都傳信。
那天,他說她將那些事交待給影就自由了,可他未曾想過,從他帶雪回東宮,給了雪新的身份,教于她此生從未接觸的東西,其中雖有雪最恐懼害怕的,盡管她心中有怨,但自始至終,她對他恨不起來。
如今真要她離開,她的人自由了,怕是心也得不到自由。雪不敢奢求什么,她只想呆在他身邊,她知道有時他殘暴狠絕,罰人從不心軟,但站在他的位置,有時候只有這樣才可以存活下去。
無論如何,她都堅定地想守著他,哪怕他心中絲毫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