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想法一旦扎根,卻永遠無法根除,喜歡不像戲文里唱的那般簡單與快活。
在怡心樓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便想著趕往花藤崖。
沒想到在怡心樓門口便碰到了凌,雪急沖沖地扯住凌,他雙眼無神,感覺遭受了重大變故。
雪將他拉到一樓的某個暗點,將太子被囚的事告知了他,他不為所動。
嘴里一直喃喃自語:“她走了,她真的走了?!?p> 她去廚房端了一盆水,澆在了他的頭上,他似乎毫無知覺,這種危急關頭,為何連凌也這般。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見凌派不上用場,雪便自個兒準備動身前去。
凌突然好似恢復了正常,道:“沒用的,這是殿下自己決定的,你去了,縱使救了他,他也不會和你回來的?!?p> 雪有些震驚,又有點氣惱帶點哭腔道:“凌,為什么殿下要將自己如此置于險境,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殿下,你們是不是有何脫險的計劃?!?p> 他有些安靜了。
而我又有些急躁地道:“你說啊,你說啊?!?p> “暗報說,司皇此處派太子殿下出來,根本沒想讓他回去,京都那邊在太子殿下下江南之時,早就暗自準備了大皇子的受封大典,雪你知不知道,太子縱使回去了,也會被人刺殺,到不如在這江南做一回司空皓,”
凌神色平靜地道,他的雙眼依舊無神。
爾后,過了很久他拿了酒自個喝了起來,他告訴雪,太子找著他的夏兒了,雪心想那個蒙面女子八九是夏梓涵,太子竟為了她如此,心有些微微疼。
爾后,他的一句,我的言兒便是他的夏兒。
讓雪有些微微震驚,言白竟與夏梓涵是同一人,他便喝著酒,便開始念出了當年塞北之事。
“雪,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言兒之時,還是一個瞎了眼的皇子,紅霞根本不喜歡我,得知要嫁于我之后,便想著逃出大北皇宮,得知這,我那時很氣惱但也無法做什么,皇祖母很疼我,那幾年為我找了很多很多醫(yī)治眼疾的神醫(yī),但他們?nèi)紝ξ业难奂彩譄o策,后來無論診金開得多高,都沒有人來皇宮為我醫(yī)治?!?p> 雪在一旁認真地聽著,他繼續(xù)飲著酒道著。
“直到皓被送到大北,我的眼疾才被醫(yī)治好,司空京都的那些人只知道,他的大北之行只是在司空版圖與大北版圖的交界處駐扎,體軍行之苦,卻不知那的‘大北之行’,卻是他父親和那幫老臣密謀將他送去了大北做質(zhì)子,以司空的國力,他們大可不必如此,但他們還是這樣做了,他們從四年前就開始密謀將皓推下臺,只因司后這邊仍有些權高老臣,后以良妃的事做借口,將他送去大北?!?p> 凌說,他的眼疾是言白治好的,那時他瞧見的言白,是夏梓涵喬了裝的模樣,即使在他人眼里不夠好看,但在他的眼里是最美的。夏梓涵一直以言白的身份為凌醫(yī)治,他們度過了很多快樂的歲月。
爾后,雪問,那你是如何的知夏梓涵與言白是同一人的,他道,在皓做質(zhì)子的兩年時光里,夏梓涵從未出現(xiàn)過,當太子告訴他,言白去了司空的江南之時,夏梓涵出現(xiàn)了。
那時,他從未起疑,因為他自小在大北皇宮長大,易容這些江湖之事聽地較為少。
在當時的大北,易容換臉之術,也是極為荒繆的。
他說他前幾日見著言白了,也見著了她將面具從臉上撕下的模樣,那是一張被大火燒毀的臉,我問他,你可知道她一直在怡心樓,他搖了搖頭說,后院的那些妓兒,他從未理會過,基本上染了病的妓女才被扔在那。
雪突然想起幾個月前,她睡意朦朧之中聽到奶娘提及過言白這個名字,言白是奶娘的女兒,也是一道陪了夏梓涵與太子去了大北的。
也就是說言白與夏梓涵并非是同一個人。
這其中的疑點太多了,雪想不透,她本想與凌說他的言兒可能并非是夏梓涵之時,他不知喝了多少酒,已醉的不醒人事了。
她還是自己動身去了花藤崖?;ㄌ傺碌氖匦l(wèi)相較之前雪與太子上來之時并不嚴,或許是他們怕太子的人來營救,所做出的假象。
但無論如何,她必須要小心行事。
雪將一黑衣人打倒之后,剝?nèi)チ怂囊挛铮珊谝氯?,她便在這花藤崖出入輕松了些。
因為個頭的緣故,她不得不在鞋子里墊了許多塊布,以防他人識破,所幸的是這些黑衣人都蒙著面布,這樣一來,也不會因為臉生遭到質(zhì)疑。
雪尋了很多處地方,都未見太子的蹤影,他究竟被囚在何處,難道仍在“大堂”。
她尋著昨日藍逸帶她去的記憶,去了“大堂”,找到了太子。
他似乎更狼狽了,嘴角殘留著許多藥物的汁液,衣袖上都是血跡,雙手被鎖在粗鐵鏈上,那夏梓涵站在他的身邊,好像在詢問他些什么。
他笑著搖了搖頭,那笑中有些冷,和他罰人時候一般冷。
旁邊的守衛(wèi)很多,雪悄悄地靠近他們,但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一黑衣人朝雪走來,拍了拍雪的肩膀,道:“小李,等哥幾個干完這票,帶你去怡心樓瞧瞧那新來的姑娘?!?p> 雪加粗了嗓子道:“小李就謝哥了?!?p> 本以為沒被識破,爾后,那個稱雪小李的黑衣男子便向我襲來,喊了一句:“他是來救太子的?!?p> 太子望了雪一眼,他認出了她,雖聽不清他的聲音,但她看清了他的口型是“走”。
沒有救到他,雪是斷不可能離開的。黑衣人越來越多。
所幸雪已經(jīng)達到太子身邊了,夏梓涵硬生生的目光,讓她有些害怕。
爾后,夏梓涵吩咐那些黑衣人停了手,朝著太子道:“太子哥哥,你心里有我的對不對,不然你也不會為我找“面人”了,她的臉與我相似,定能置于我之上。”
一陣涼意穿透了全身,“面人”嗎?,將她的面容挖去,置于夏梓涵的臉上。
太子沉默了,他是默認了嗎?沒想到原來她還有這般利用價值,真是令她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