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走吧!”白染把瓶子收入懷中,不管對方什么表情。
“那好吧?!蓖粞髧@了口氣,他準備收來自己的瓶子誰知被對方隨手放到懷里去了。算了,反正這樣的瓶子多的是,就當是送對方一個也無妨。
跟在后頭的王乾正好瞧到兩人的小動作,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不干好事。
“快點?!蓖粞筘撠煼派?,白染負責把雞圈里的那只霸王雞給迷暈。這大公雞可是壯實的很,而且平日爭強好斗,氣焰囂張的很。當然今晚千挑萬選之下看中它自然是以為這大公雞是老廚子的心尖寵。
這老家伙實在是死性不改,等山長不在飯?zhí)美锍灾竽橇钊税l(fā)指的味道又回來了,真不知道這老頭子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連他們這樣身份高貴的世家弟子都敢得罪。
白染把迷藥輕輕吹進大公雞的鼻尖上,須臾那原本威風凜凜的樣子如焉雞一般倒下,他們輕而易舉地把它拿了出來。
“哼!叫你囂張!”汪洋臉上得意洋洋,總算出了一口惡氣。若不是前些日子太會叫,引了那老家伙的注意,他們怎么會走空?都說這山林中物,時間久了容易生精,看來還真是有那么一回事。
“別忙著出氣了,咱們先好好處理掉,不然的話下次可就沒了。”
汪洋沒時間去理解對方的意思,不過現(xiàn)在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只大公雞,而是一盤全雞宴,那香味啊都快飄進他的鼻子里了。
白染見著對方一副垂涎的樣子,翻了個白眼,瞧著這沒出息的樣子。
“快點?!彼叽僦?,兩人便偷偷摸摸地去了后山完成最后的使命。
若是王乾再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那他也就白活了。原來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偷雞賊不是什么山中的狐貍,而是這兩個膽大包天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會做出偷雞摸狗的事情。
這次他總算逮到機會了,現(xiàn)在他就讓大家看看這白染到底是什么樣的人?這下人贓并獲,看他們還狡辯不成?
還是老規(guī)矩,汪洋負責收拾雞毛內(nèi)臟,白染負責烤制部分,這前后分工明確,兩人倒是默契不少。
她也是偶然發(fā)現(xiàn)這里有一處溫泉,用這溫泉浸染的雞肉肉質(zhì)滑嫩、鮮美,有撒上溫家秘制的調(diào)料,再用芭蕉葉子把雞肉卷起包好。
此時的汪洋已經(jīng)把火堆燃起,下面挖了一個大坑,白染便把包好的雞肉放進去用泥土蓋好。
完成之后,兩人便耐心地等待著他們的勞動成果。
“白染,你覺得這雞肉是上次的好吃,還是這次的好吃?”
白染對上對方那雙亮晶晶的雙眼,皮笑肉不笑道:“你還好意思說?上上次是誰想吃獨食來著?”
汪洋打著哈哈,“我這不是沒想到白染你也是同道中人嗎?說起來還是頭一次有人跟我一起去偷雞?!蹦腔匚兜臉幼?,看得白染以為這是這小子一定是慣犯。
不過這汪家按道理說財大氣粗,難道連一只雞也吃不起嗎?
“汪洋,你家很窮嗎?我看你身上的綢緞可花了不少銀子?!卑兹菊f得可是事實。
“白染,我是把你當成好兄弟才跟你這樣說,其實啊在我八歲之前過得都是苦日子。說起來你都不相信,當初沒銀子的時候還當過乞丐,尤其是那會餓的實在沒法了,就去偷人家的雞,然后烤著吃。因為是頭一次烤,烤了個半熟就忍不住啃了吃,還吃壞了肚子。但那種猶如人間極致美味的感覺卻一直在腦海中。等爹把我們接過去,錦衣玉食之后,時常想去回味這樣的感覺,可是卻怎么也找不到了?!蓖粞笳f著,眼中流露出懷念悵然的感覺。
“餓極的時候再難吃的東西也是極好的?!卑兹救粲兴械鼗氐?,當初她又何嘗不是如此?人啊,憶苦思甜,甜了又憶當初的崢嶸。
汪洋很是贊同,笑著道:“今日有白染陪著,這味道卻也是極好的?!?p> “那是自然?!彼龅臇|西哪有不好吃的?
“哼!你們鬼鬼祟祟地在干嘛?”
兩人抬眼就看到王乾囂張的氣勢。
汪洋一驚,連忙開口解釋道:“王乾兄,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我們在山中抓了一只野雞,想著不如烤熟吃了了事。若是王乾兄不嫌棄,一起吃如何?”
白染興意闌珊,用樹枝撥動著,讓火勢更大些,聽著汪洋說了一大堆好話,王乾還是不為所動地哼唧著。
“我說汪洋你就別白費口舌了,說多了也假,再說了人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p> “那可怎么辦?”汪洋神色復雜地看著王乾,難道要滅口不成?
王乾看著汪洋的眼中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看得心中頓時心生警惕。
白染見汪洋如臨大敵的樣子,十分不屑,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開口便道:“王乾,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像長舌婦一般到處去說是我們拿了老廚子的東西,二是跟我們一起吃?!?p> 汪洋看著白染正要去拿埋在泥土里的叫花雞,眼睛雪亮。心想著,他們兩個人一人一半,但是多了一人不就是三人分?那么好吃的叫花雞分給王乾是不是太浪費了?再說了,對方又沒干什么活,就攬了這樣的好事?
“白染,我覺得王乾兄還是選第一條的好,咱們先把叫花雞吃完了再去領罰也來得及?!蓖粞笳f著,一臉陶醉著聞著這股誘人的味道。說實在的,真是太香了。
王乾也聞到了,那老廚子的廚藝實在是讓人抓狂,若不是山長撐腰,他定是要把對方打的認不出。思前想后,尤其是見兩人極為不愿意的樣子,腦子一熱,開口道:“哼!我是不會讓你們?nèi)缭傅??!?p> 說完,就湊到兩人面前,直接上手撕了一只大腿,那油光發(fā)亮的色澤引得王乾直咽口水。
白染與汪洋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然后各自大快朵頤起來。
一會的功夫,地上全是骨頭,而三人心滿意足地摸著自己的肚子,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
現(xiàn)在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自然是不會說兩家話。
白染朝汪洋遞了一個眼神,汪洋馬上會意,朝王乾道:“王乾兄,你覺得這味道如何?”
王乾懶懶地開口道:“還算不錯。”雖然這是他來驪山最好吃的一頓,可是他不會這樣說,不然讓他們得意。
“這可是來自溫家的調(diào)料,價值百兩,用上這樣的好東西,這雞肉自然好的很??上覀兘裢矶加猛炅?,不然以后有的是機會?!?p> 王乾不屑道:“不過是小事而已,改日我讓人帶來便是?!?p> 白染被對方財大氣粗的話給愉悅到了,這調(diào)料一點就那么多錢,她和汪洋都是惜財?shù)?,自然不想花這樣的大價錢,可是王乾就不一般了。
他們這次是故意給王乾下套,果然這小子給力。
“王乾,你應該知道天下沒有掉下來的餡餅?!?p> “你到底想說什么?”王乾不耐煩地問道,就知道這小子不安好心。
“你箭發(fā)了得,所以你得山中獵來一只與我們吃的雞十分相似的山雞來?!?p> 白染的話讓王乾一臉疑惑,“為何?難道你還沒吃飽?”
白染似笑非笑道:“王乾,想不到你比我還能吃?!?p> 王乾一噎,他一個大男人能吃是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