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學堂上格外的熱鬧。
也許是心虛,汪洋下意識地前去偷聽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白染,他們是不是再說我們的事情?”
白染見對方如此緊張,不由得開口道:“放心,這事除了你知我知還有王乾已經(jīng)被我們拉下水,難道是他不成?”
汪洋還是不放心,“白染,我瞧著他們一個個看我們的眼神不對啊,估計是知道了什么,要不就是那老頭子鬧得兇。我們且等著,等下山長定是來問我們話來?!?p> “汪洋!”
身后突然冒出的聲音讓汪洋身體一顫,心頭七上八下的,嘴里念叨著:“完了,完了。”
“別想有的沒的,你聽他們說了什么?!?p> 經(jīng)白染一提醒,汪洋這才注意到大家討論的不是他們而是新來的夫子簡慕辰如何的了得,這才松了口氣。
“自作多情了吧?”白染取笑著,自顧自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待眾人坐好,一個白衣飄飄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面如冠玉,氣質(zhì)斐然。
“各位學子好,本席姓簡,你們叫我席夫子便好?!焙喣匠矫嫒莺?,目光掃過眾人,在白染的身上停了片刻,又瞬間移開。
但這并未瞞過白染的眼睛,白染心中存疑,難道這人認識自己?
“簡夫子,學生想要問您一個問題,不知可否?”
簡慕辰見是一個行事傲慢的男子,態(tài)度溫和有禮道:“請問?!?p> “那學生就冒犯了。世上都說天下第一公子簡夫子,那夫子何為第一?”
簡慕辰倒沒有生氣,耐心的解釋道:“這些都是虛名,本席倒從認為自己是什么第一?所謂第一不過是一葉障目,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位學生的問題很好,不過作為夫子我希望大家專研的是學術(shù)上的問題,而不是那些浮華的東西?!?p> 白染眉色一挑,站起來問道:“簡夫子好,世人都道天下第一神宗天機門,那簡夫子的才華定是在世人之上,不然何以服眾?但學生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p> “請說?!?p> 白染神秘一笑,指著窗戶的女客道:“不知天機門門下有沒有一條規(guī)矩是否可以成親的?”
大家隨著對方所指的方向看去,見窗外聚集了不少嬌客,個個面容嬌羞地看著站在他們面前的簡慕辰,或有搔首弄姿故意引起對方的注意的人大有人在。
一時間學堂上哄堂大笑起來。
莫千羽忍不住摸著自己的臉,心有不甘地嘀咕道:“什么天下第一公子,他們是沒看到我的臉。而且外面的女子肯定是為我而來。”
“你就那么自作多情?”白染忍不住開口諷刺道,“你眼瞎了還是什么?你沒看到她們的目光都注視著簡慕辰嗎?就是我這樣的美男子也沒注意到,想必她們是沖著對方來的。而且我今日我就奇怪這書院中為何有那么多的女客來,原來是為了一睹天下第一公子的榮光。”
猶如嫡仙,絕塵與世?那些女子口中說得就是這個簡慕辰吧?可是她左看右看,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同啊,就是覺得對方的性子沉穩(wěn)些,讓人看不透而已。也許是大家所說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而已。
下了學堂之后,白染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錢深,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能在眾人面前叫他的名字了,他現(xiàn)在的身份可了不得,那可是她名義上的夫子?。」皇鞘篱g之事變幻無常。
此時的錢深正好聚精會神地看書,連白染這樣大的動靜都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可見他的用心了。
“錢深!”白染故意猛拍了對方的肩膀,這動作可是嚇了對方一大跳。
錢深看清楚人之后,才緩過神來,“原來是白染啊,什么事情?”
白染隨意地往對方面前一坐,“還說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看我們就那會的功夫,身份就天差地別。”
錢深聽出對方的怨氣,便開口安慰道:“白染你也別急,畢竟你年紀還小,多學些夫子的東西也是好的。而且這簡夫子的才學在你我之上,這樣一來,你豈不是可以多多討教?”
“盡說風涼話!”白染冒著酸氣道。這學生可不是那么好當?shù)?,每日晨起要早,吃飯要準時,這也就罷了,但關(guān)鍵是這飯一如既往的難吃。不行!這個老廚子她一定要趕走,不然的話長夜漫漫,她總不能老是到外面打野味吧?這可不是長久之計。這段時間的搗亂總該有些成效了。
錢深忽然想起什么,于是連忙說道:“我已經(jīng)按你說的去做了,可就不知道你滿意不滿意?!?p> “那你帶我去看看?!卑兹镜难劬σ涣?。
兩人來到西屋,這里臨時砌成了一個廚房間,上面的灶臺還是新的,雖然簡陋,不過將就還是能用的。
“白染,你用來干嘛?”錢深心中好奇,也不知道當初對方是怎么想的,居然讓自己的屋子里鑄一個灶臺。對于他來說不過是占了空間而已,他又不會做飯。再說了,他們夫子的膳食都是張媽負責,無需他們管事。
這夫子與學生的膳食都是分開的,關(guān)于這一點白染表示不服氣,可是規(guī)矩就是如此,她倒是想造反來著,但是沒人配合自己。尤其是想起張媽那張可惡的嘴臉,哼!她就是讓她和那個老廚子狗咬狗,看他們鬧出什么驚天動地來。
“當然是做飯啦,這飯?zhí)美锏臇|西是人吃的嗎?”
錢深感到奇怪,“白染,這山長都能吃,為何你們吃不得呢?”
那是因為那老廚子狡猾!白染不想跟錢深說這些,畢竟之前跟他說了那么多次,對方還是不信。
說了也是白說,倒不如不說,省得多費口舌。
“白染,你會做飯?”錢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會做飯的人。
“呵呵,你不知道的太多了?!卑兹菊f完,準備離開。
錢深見對方要離開,連忙攔到,“白染,你先別走啊。”
“干嘛?留我吃飯不成?”白染沒好氣地說道,沒什么事情的話,就不要耽誤她看戲的時間。
錢深面露尷尬之色,慌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是有一件事難以啟齒。只是不知道該不該說?!?p> “不該說!”白染見對方忽然一愣,隨即裂開嘴道,“騙你的!說吧,有什么大事稟告本公子的?”
錢深面露羞赧之色,“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從小指腹為婚的未婚妻,過幾日就是約定的日子,所以我想去把這門親事給定下來,也好迎娶人家姑娘。”
“跟我有關(guān)系?”
“呃?其實是這樣,我一人去覺得唐突了,希望白染跟我一起去,不知可否?”錢深一臉期待地看著對方。
“好!”
錢深面露喜色,他就知道白染是個心眼很好的人。
白染可不管對方怎么樣了,她要去看看王乾這人做事到底可不可靠,有沒有把剩下的雞毛放到張媽那里。她呀?操心的事情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