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南疆中,還無人敢與我這般說話。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蹦峭跫抑松裆瓢恋囊粨]手:“給我上,讓這臭丫頭領(lǐng)教一下咱們王家的手段!對了,不要下狠手,這小姑娘長得倒是頗為漂亮,一會給我綁了,送到咱們住的客棧中去?!?p> 身后的馬仔聽聞此話,嘎嘎獰笑著向李青漁走了過去。
這時,樓上卻突然傳出了一道輕靈的女聲:“你王家在帝都是什么樣我段靈管不到,但現(xiàn)在是在我南疆的萬象齋中,所以,還請王少爺最好不要行這等欺壓之事?!?p> 李青漁一怔,心想在修仙界中居然還有人愿意路見不平一聲吼,倒是個善良性子。
“有機會的話倒是要結(jié)交一番?!崩钋酀O心中暗道。
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一個嬌小的身影,只見其身穿白玉色長袍,寬廣的袖口被微微挽起搭在如凝脂般的手腕上,赤裸著的小小腳丫踩在紅木的樓梯上發(fā)出了輕微的‘嘎吱’聲。隨著她的走下,一樓原本忙碌的人員全都駐下腳步,對著樓梯口微微鞠了一躬,齊聲喊道:“店長好?!?p> 待得其走下樓梯后,才發(fā)現(xiàn)這段靈的身高居然只有一米五左右,不過長得倒是頗為漂亮,精致的五官按照黃金比例雕刻在有些圓潤的臉蛋上,小巧的鼻子更是體現(xiàn)出極為可愛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上去捏上兩把。一雙黝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冒著水光,體表偶爾乍現(xiàn)的靈氣忽隱忽現(xiàn),看來也是一位實力不弱的修仙者。
“好漂亮的小妹妹...”那王大少的眼睛像是釘在了段靈身上一般,不斷上下掃動著。不過片刻便是嘆息著搖了搖頭:“可惜是個平胸...”
“你說什么?!”段靈這輩子最討厭別人戳她的痛處,這王家的王富貴還真是不會說話。
“沒什么,你將那安魂花賣與我,我便就此離去,如何?”
“我們?nèi)f象開門做生意,講的便是以和為貴。我剛才便說過,那安魂花只有一株,況且是那位小姐先來詢問。你若再這般咄咄逼人的話,也別怪本姑娘不客氣!”柳眉一豎,段靈嬌斥道。
只見那王富貴呵呵一笑:“你也說了你們是開門做生意,那我有錢,你有貨,將那安魂花賣與我不是合情合理?”
“可是這位姑娘比你要先來,凡事都要講究個先來后到。所以就算賣,也是應(yīng)該先賣給這位姑娘,不是嗎?”段靈將雙手負于身后,看著那王富貴淡淡道。
“我出雙倍價錢?!蓖醺毁F咬著牙,緊盯著眼前的段靈說道。
“這和價錢沒有關(guān)系...”段靈也被激出了一絲慍怒,但語氣并沒有變化。
“三倍!”王富貴盯著段靈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他有任務(wù)在身,若是今天沒有將足夠的靈草帶回去,定會收到家族長輩懲罰。
“來人,送客!”段靈懶得再與他爭吵,手一揮就要趕人。
“他媽的,給你臉你不要!兄弟們給我砸!找到安魂花!”王富貴終于撕破臉皮,招呼上后面的馬仔就要將此處打砸。
“我倒要看看,是誰家的大少爺如此蠻橫?!币坏郎n老的聲音驟然傳來,宛如無形大手般狠狠擊打在王富貴的心臟上,令他的心臟狠狠一顫。
“停!都給我停手!”王富貴連忙捂著胸口喊道:“敢問是哪位長輩在此處歇息,多有打擾,還請見諒。”
他也不是個蠢人,這老者一道聲音便能將他壓制成這般地步,真實實力還不知道恐怖到哪里去。
微微弓著的身子令他腰部有些發(fā)麻,冷汗也不住的從額頭流下來摔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李青漁雙手環(huán)胸,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剛才那王家大少出手打砸的時候她其實是準備幫忙的,但現(xiàn)在冒出來這么一位實力強大的老者,自然無需她再出來班門弄斧。
“哼!”從二樓再次走下一個身穿深灰色長衫的老者,周身環(huán)繞的濃郁靈氣無不說明這位老者的實力。
“徐老!”段靈快步走了過去,嘴中有些埋怨的說道:“您怎么下來了?靈兒自己能處理的?!?p> 那徐老看到段靈走過來,臉上的褶皺頓時如菊花般綻放:“我還不是怕你這小妮子吃了虧不是?!?p> 段靈扁了扁紅潤的小嘴站到那徐老身邊不再說話。
“你便是王家那小子王富貴?”徐老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瞇著眼睛向弓著身子的王富貴質(zhì)問道。
“正是在下...”王富貴因為長時間彎腰,腿都有些發(fā)抖。
“做人呢,還是要低調(diào)一些,修仙者亦是如此。連你家那老東西都不敢在我店里這般囂張...”徐老張口緩緩說道,有些警告的意思。
“是...前...前輩...”在徐老強大的威壓下,他連舌頭都有些打結(jié)了。
“你且走吧,回去告訴你家那老東西,我這把老骨頭走不動了,改日再去拜訪他?!蹦切炖弦娔康倪_到,隨意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般。
王富貴躊躇了一下,帶著些試探的語氣小心問道:“那...那株安魂花...”
徐老何其人也,筑基中期的修為不是白瞎的,在二樓中將靈識放出早已將此事來龍去脈探聽清楚,見那王富貴居然還是賊心不改,頓時怒喝道:“快滾!”
王富貴頓時嚇的屁滾尿流,帶著小弟離開了店中。
李青漁見此事已畢,連忙擺正姿態(tài)向徐老做了個揖,恭敬道:“徐老?!?p> 那徐老輕輕點了點頭:“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李青漁,南疆昊天門外門弟子。”
不管在什么地方,有實力的人都會受人尊敬。
徐老呵呵一笑:“原來是昊天門的弟子,你師從何人?”
“家?guī)熅藕嫒朔教煲荨!?p> 修仙界中,實力到達一定境界便會為自己起一個稱號。在日常與他人交流中便不會用自己原來的名字,而是會用稱號代替。
“哦?你師父我也認得,兩個月前我們還坐在一起喝過酒。原來他經(jīng)常提起的小徒兒就是你。”徐老眼前一亮,說道。
“徐老認識家?guī)??”李青漁驚喜道。
那徐老正要繼續(xù)說話,段靈卻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對了,你此次來便是為了那安魂花吧?怎么,你師父受了靈魂創(chuàng)傷?”徐老了然,話鋒一轉(zhuǎn),問道。
李青漁搖了搖頭“并非家?guī)熓軅窃谙碌囊粋€朋友?!?p> “朋友?什么朋友?男朋友嗎?”
見徐老又將話題脫出,段靈恨恨的跺了跺腳,有些歉然的對李青漁說道:“斷魂花就在倉庫,我這就派人將它取來,此次出現(xiàn)這種意外乃是我萬象齋的失誤,這株靈藥便當做補償贈與你,你看...?”
李青漁點了點頭,白撿的便宜她能不要嘛。雖然出了點小插曲,不過這段靈如此會做人,那她也不能不依不饒不是?
待得段靈差人將安魂花取來后,李青漁對徐老露出一絲微笑:“若無其他事情,那在下便先行告辭了,畢竟家中還有病人等待醫(yī)治。”
徐老正準備說話,段靈卻再次迫不及待道:“慢走不送,下次再來。”
李青漁道了聲告辭轉(zhuǎn)身出了萬象齋,待其走了不久后,里面卻再次傳出了段靈幽幽的聲音:“徐老,您是不是忘了咱們的正事?”
徐老干笑了兩聲:“沒有沒有,此次咱們?nèi)f象齋擴張在南疆的另一個分店名額,定會讓你去當?shù)觊L?!?p> 段靈得意的笑了笑說道:“這還差不多,等我在分店內(nèi)做出業(yè)績,定要堵住家族內(nèi)那些老家伙的嘴。哼哼,想要讓我當棋子跟黃家聯(lián)姻,想得美!”
......
李青漁回到昊天宗設(shè)在此處的補給點,發(fā)現(xiàn)張伯早已將地上的污穢清理干凈。于是轉(zhuǎn)身走到張暮之的臥室敲了敲門。
在門口站了一會見里面沒有動靜,心想張暮之或許還在睡覺。便沒有繼續(xù)打擾,轉(zhuǎn)身走進廚房準備將安魂花攪碎熬成靈湯。
其實靈藥靈草等植物,藥性溫和的話倒是可以與凡間之物混合服用,并不影響其中的藥性。而藥性猛烈的物品則必須由專業(yè)的煉丹師配合其它靈植以玄奧手法煉制成丹藥才能服用,不然身體定會因為其承受不住猛烈的藥性而爆體身亡。
“這安魂花雖說藥性溫和,但因為其修補靈魂的特性,所以不能直接與凡間食物相混合...”
身后突然響起了張伯的聲音,將李青漁嚇了一跳。
“您怎么走路悄無聲息的?”李青漁轉(zhuǎn)過身來埋怨道。
并未回答李青漁的問題,張伯伸出手掌微微一顫,手中便多了一個棕色的小麻袋。
“我這里有一袋靈獸山脈天然生長的靈米,你將那安魂花與其混合熬制成藥粥給張暮之那小子服下?!?p> 接過張伯手中的靈米,李青漁點了點頭,正準備轉(zhuǎn)身繼續(xù)時,張伯的聲音卻再次傳來。
“張暮之這小子,身上或許藏著不少秘密,與之接觸時要加倍小心...”
李青漁纖細的手微微一頓,旋即將袖子挽起繼續(xù)從小麻袋中倒出靈米清洗:“我知道,謝謝您的好意,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張伯點了點頭,不再繼續(xù)勉強。
“那臭小子雖說總是對我隱瞞些什么,但我相信,他一定對我沒有惡意...”想到在沙漠中兩人經(jīng)歷的事情,李青漁的臉上再次飛上兩片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