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笙抬頭,嘴上的笑柔噗然僵住,她沒被嚇到,只是不喜歡被人威脅罷了,“平生啊,快把你宋費哥放開,萬一傷到哪,咱們也不好交代不是。”
“哦,好嘞!”劉平生應道。
宋費的雙腿抖得像個篩子,恐怕,連站著的能力也喪失了吧。
他應聲放下支撐宋費的雙手,頓時,宋費腳下沒了力氣,“噗通”一聲,當著末笙的面跪下。
這一下,誰也沒想到。
隨后,一串爽朗的笑聲傳入宋費的耳朵,令他漲紅了臉頰,望向末笙的眼生,帶有視死如歸,警惕地望著末笙手里的菜刀,眼里滿是憎惡。
買來的媳婦,什么不敢做。
前幾年那些事,他可記得清清楚楚。
剛才沒下手,可不代表怕了。
末笙彎腰,居高臨下的姿勢,她最喜歡:“吆,怎么回事,新郎官啊,我還沒給錢呢,你怎么就跪下了?”
面前陣這人微微挑眉,望向宋費的眼神帶有輕視:真沒想到,苷村的三大惡人之一,竟是如此貨色,也是,那方面的惡人,又豈能是她的對手。
不過,宋費的膽子夠大,自己的婚禮都敢把妞,真不怕苷村的謠言把他挫骨揚灰嗎?
眼見著宋費扶住身旁的桌子,低著頭,劉平生覺得,他的手段,也就這樣吧,與苷村那些驚天動地的傳言差的可不是一丁點。
宋費從沒想過,他會被一個買來的媳婦與劉家傻兒子一起欺負,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家里,即便心里氣憤,對末笙尚且無可奈何,動不上手,他也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末笙,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用活著了!”
原本以為,她委托的不過小事一樁,反正他名聲那么臭,多一句少一句無甚影響。成了,身心愉快,不成,也沒什么損失??墒牵瑸槭裁磩∏椴话惨?guī)定的套路發(fā)展,偏偏還走戲這么多。
見到末笙的第一眼,他就準備強行假戲真做,沒想到,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末笙冷笑著:“那也得你先有短吧,宋先生,我等你好消息哦!千萬別讓我失望!”
這趟渾水,越來越渾濁了。
末笙望著宋費逐漸模糊的身影,心里的沉思逐漸加深,懊悔,也不斷深入。
今后的每一步,必須小心小人暗算了。
末笙知道,今天的狂妄,換來的可不是往后的安寧。
“媳婦別怕,平生保護你!”
劉平生自然知道末笙擔憂什么,還不是怕徐良與宋費給她使絆子讓她以后不好過嗎,聽宋費的語氣,也確實是這樣打算的。
看她這樣子,明顯做事不計后果,倒是與他所行所為格外不同,倒是這次,他沒生出厭惡來,反而,有了別樣的情愫在這句假話里。
末笙眼中帶有深意,“好了,人也趕跑了,平生啊,你說說,你怎么制服宋費的?”
手中把玩著菜刀,不用點心,很有可能血流成河,但是末笙是誰,從小練到大,何時失過手,她細細雕唑這幾天劉平生的表現(xiàn),把這些點連在一起,確實不是一個傻子能做出來的。
比如說,力大如牛。
再比如,昨晚的冷靜自若。
他的表現(xiàn),可不是一個傻子能具備的。
“媳婦,平生力氣大,制服一個弱鴨子,有何難呢?”
劉平生心中笑意持續(xù)蔓延:丫頭的觀察力也挺差,暴露成這樣,還找不到重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