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绷志吧栈匾暰€:“今晚早點睡覺,明天我們要認(rèn)真的將活干的漂亮!”說完,林景生真的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馬道畿被林景生的舉動弄得糊里糊涂,前者見后者以要睡覺的借口拒絕自己接下來的詢問,所以他只好作罷。他閉上眼睛,忍著餓肚子,稀里糊涂的睡下了。
遠(yuǎn)處風(fēng)起,卷起了細(xì)細(xì)沙塵在半空中飛舞。夜越是深風(fēng)越是大。馬道畿朦朧的醒了過來,沒睜眼的往大土屋那靠近,挪了幾下,莫名的將手往林景生躺的方位摸去,卻落了空。
馬道畿來不及細(xì)想,整個人彈跳了起來。正要去尋林景生的時候,林景生便從不遠(yuǎn)處的矮坡后面走了出來。
林景生見馬道畿盯著自己,想要開口卻被他先問:“你去哪里?也是方便?”
“方便??!”林景生跟著馬道畿挪到大土屋背風(fēng)那一邊:“聽你的語氣,好像我要去做壞事那樣。”
“真的?”
“騙你有飽飯吃我肯定騙,可惜沒有?!?p> 馬道畿白了林景生一眼:“就不能好好說話?!”
林景生‘嘿嘿’兩聲:“我發(fā)覺你白人的時候,挺可愛的?!?p> “睡你的覺去!”
“難道,你在擔(dān)心我?”林景生湊到馬道畿面前,認(rèn)真的瞧了瞧他:“莫不是真的?”
“你走開,再不走豺狼豹虎可會將你吃了!”
“不用怕,都被我殺了?!绷志吧χf,但語氣堅定的讓馬道畿都要信以為真,可后者還是問:“什么你殺了?”
“看守在這附近的豺狼虎豹?。 ?p> “你不是去方便嗎?豺狼虎豹你也順便惹一遭?”馬道畿驚訝道。
“因為他們擋了我的道,當(dāng)然該殺!”林景生理所當(dāng)然的指著附近黑暗之處:“可惜呀,殺完了他們我也累了,只能休息好了再去誅殺它們。”
“所以說,你根本就不是去方便!”
“順帶方便的?!?p> “你還真的想跑出去!跑不出去還將他們的看守畜生殺了,你知道他們知道后會怎樣處置你嗎?!”馬道畿皺起了臉:“那些都是城主的愛犬,你居然都將他們殺了!”
“城主??”林景生腦經(jīng)一轉(zhuǎn),眼珠子也跟著一轉(zhuǎn),然后雙掌一拍,道:“那我就真的殺得好呀!”
馬道畿有些急了,忍住脾氣小聲道:“以上有幾人合計殺了一條狼犬,暗地里煮了吃,你知道他們是什么后果嗎?也跟狼犬同樣死法!”
“還真煮了他們?”林景生一臉無所謂的大驚失色,扮得有七八分像。
“煮了喂狼犬,那時候所有人都得看著。他們這是以儆效尤!”
“話說那城主愛這些狼犬,那為何要讓他們處在這樣危險之地?說到底還是城主不是真正愛它們嘛!”
“你別那樣無所謂!”馬道畿小聲呵斥。警惕的巡望了周圍一圈才道:“我告訴你,若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你死活都不能承認(rèn)那些狼犬是你殺的!”
“我想他們只會知道狼犬失蹤,而不知道死了吧!”
馬道畿愕然的看著林景生:“什么意思?”
“即使它們是畜生也不該殺,只是它們想要吃我,我才不得不將它們殺了,還好好安葬了它們。所以由黑他們要找出狼犬的尸首,沒有我的告知,他們也找不到?!?p> “你,你,你...”馬道畿忽然不知該說什么好,口中只喃喃這一個字。
林景生‘嘿嘿’一笑:“要不是看見你緊張我,我可沒打算要告訴你?!?p> 馬道畿用力抓住林景生手臂的手,這時他才看見,林景生滿手都是干了的血跡。他嚇了立馬松開林景生的手,道:“誰緊張你?我是怕你將我這個知情者供出,害了我性命,我才警告你的!”
“嘿嘿,敢問馬公子,這城主的愛犬可是有很多?”
馬道畿斂去復(fù)雜的心神,沉著了起來:“聽聞方圓十里的野狼野犬都被城主圈養(yǎng)了起來。在這最外圍都由它們看守,每一圍看守的狼犬都不一樣,至于怎么分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在奴隸窟里,都是狼犬。我曾經(jīng)見過被煮了吃的狼犬,就在第二階段處,也就兩個月前的事。”
“煮了吃,是因為餓的吧!這城主也太會引誘人犯罪。每天干重活還不給好好休息休息,而且也不給吃飽,不煮他的狼犬吃才怪!”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能屠了那狼犬,人不可貌相啊。你的武功定是不差。怪不得他們會將你直接放在這里!”
林景生審視了馬道畿一番,問:“想必,你也是武功不錯?”
“對于你的武來說,我的只能算是三腳貓功夫?!?p> “喲,你的嘴挺會說的嘛!”
“如今天下,誰不尊有才之人,就連皇帝陛下,也特別待見才人!”
林景生嘴角一抽,道:“你說的哪只皇帝陛下?。刻煜氯绱酥畞y,誰才是真正的皇帝還不知道呢!”
“林兄怎能稱皇帝陛下為‘只’?不好?!?p> 林景生嘴角又一抽:“跟我說話不要這樣悶,也不要文縐縐,我受不了。你也別稱我林兄。有心的話,叫我景生便好?!?p> “原來你不叫林完蛋!”馬道畿說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只因在下想與林兄,不是,是想與景生為友。故才會在你的面前露出真我。”此時身著舊衣,全身上下都是黃泥的馬道畿顯露出了平時不見的溫和、謙恭之態(tài)的氣質(zhì)。他又道:“只因這世態(tài)炎涼,能遇到像景生這般之人,很難?!?p> 林景生不明所以的攤開手,問:“我哪里讓你見到我的好了?而且今晚,我還殺了那么多的畜生,你居然覺得我是好人?”
“殺之又葬之。景生不過是想摸清這圍城之地,好為之后的事情做幾道打算,是也不是?”
“說是不是就是,什么是也不是!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才人能人,我就會動武。”
馬道畿搖頭,指著林景生的心,緩緩的堅定道:“景生這心里裝著天下?!”
林景生邪魅一笑:“假的天下?!?p> “是心中愿景。那副愿景,就是你想要的天下。”馬道畿篤定道。
“看來你也不簡單?!?p> “彼此彼此。”
林景生攤手:“我才十五歲。不,是剛好十六歲,你覺得我能做什么?”
“在東漢時期多的是小皇帝。最為明顯的就有殤帝,不滿一歲便是皇帝了,所以,年齡不是問題?!?p> “人家可是喊著金鑰匙出生,我沒資格跟他人比。還有呀,你哪只眼睛見我有想要當(dāng)皇帝的念頭或者行為?我可還想好好的活命呢!”
馬道畿沉著著臉:“難道景生一點都沒有想過嗎?”
“你就有想!”林景生指著馬道畿:“有想法的人,往往會先問別人是否也有想法。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馬道畿搖頭,鏗鏘有力道:“我只想扶持明君!”
“要我為你鼓掌嗎?”
“我是在與你說正經(jīng)的?!?p> “我何時不正經(jīng)?”
林景生與馬道畿無聲的相視了一會,前者道:“我們都還沒走出這個鬼地方,如何自由的談?wù)摫ж?fù)?!”
“景生,你是怎么想?”
“我告訴你一件你應(yīng)該也會想到的事情?!绷志吧送車岷诘囊黄皆隈R道畿耳邊,悄聲說:“這個城主想要一統(tǒng)天下,成為第二個秦始皇?!?p> 馬道畿睜圓了雙眼:“我完全沒想過。景生倒是你,為何會覺得城主有這個想法?”
“感覺?!?p> “你之前是不是調(diào)查過?”
“知道的只有十分之一?!?p> “只知道之一,你就那么肯定城主定有此想法?!”馬道畿問。
“我只是從他們要抓的人中辨別和懷疑而已?!?p> “何以見得?”
林景生伸出手指,一只掰著一只道:“第一,要才人;第二,要能人;第三,要武人。就這樣。”
馬道畿細(xì)細(xì)的思考了一番,接著點頭:“似乎有點道理。那你是想阻止?”
“毀了!”
馬道畿大驚,甚至不敢想象,這話會從林景生的嘴里吐出來。
“你何需這樣驚訝,不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林景生道。
“不,有的是敬佩?!瘪R道畿沉著道:“景生,你是否能告知我,你的用意?你說你不是要這天下,卻要毀了想奪取天下的‘秦始皇’,我想不明白,這世間不止他一人想要天下,為何你偏偏會選中他?而又為何猜測,他就是想當(dāng)?shù)诙€秦始皇?”
“天下人皆知秦始皇是個怎樣的君王,難道你不知嗎?還有,你想要知道我的用意,他這座圍城不是最好的解釋么?”
林景生的話及于此,馬道畿恍然的點頭。
“景生。”馬道畿望了一眼開始轉(zhuǎn)灰色的天,問:“天一亮,你打算要做什么?”
林景生沒有回答馬道畿的問話,只問道:“你是否想要出去?”
“是?!瘪R道畿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很好,那你就要和我一起行動?!绷志吧种棺∠胍f話的馬道畿,前者繼續(xù)道:“練就你的膽識,就從這一刻開始!還有......”
馬道畿抿了抿唇:“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