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大哥說的那么好。就只有我們?nèi)值茉谶@干活,賺點錢養(yǎng)家糊口而已?!?p> 林景生斜看了一眼黑壯,沒有答話。而是觀察起二階段的環(huán)境。
林景生對黑壯揮揮手,指著不遠處問道:“你給我說說看,那些石桌上放著的東西是鐵器嗎?還有在石桌旁的小房子是什么?”
“那石桌是用來晾曬制出來的鐵器,旁邊那個小房子叫小煉爐房,專門用來冶煉小塊的石頭。用石頭砌出來的小房子是為了防止影響道別人?!焙趬鸭毤毜溃骸岸切┮睙掕F的東西就是從一階段送過來的石頭。”
林景生瞄著不遠處在休息的奴隸,道:“所以,那些奴隸就是鐵匠?還規(guī)定他們都是禿頭?”
黑壯笑的歡快,道:“那是他們自己將頭發(fā)燒了?!?p> “真有個性?!?p> 黑壯慢慢的止住笑,道:“近幾個月沒有新人,有新人的都是從一階段上來,不過都送命了?!?p> “送命?”
“送命的都是因為用煉爐不當(dāng)造成。所以那些只燒了頭發(fā)的奴隸,算是命大?!?p> “沒有人教?”
黑壯忽然陰森道:“不能教,只能自學(xué),或者偷學(xué)。偷學(xué)過程中沒被打死的,自然也是命大。”
“煉個東西有那么難嗎?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吃?!?p> “大哥你也是這樣覺得吧!就是啊,都是大宅子里養(yǎng)出來的廢物。只知道吃,只知道享受,連豬長的什么模樣都不清楚,還說吃過豬肉。真狂妄自大!”
林景生點頭,像似自語又像似對黑壯道:“確實該好好鍛煉鍛煉他們?!?p> “大哥?”黑壯不明的喊了一聲。
“帶我去看看小煉爐房里面的情況,還有,帶上一個奴隸,煉一次我看看,看看是不是真有你說的那么難!”林景生一臉不信的先一步走進煉爐房,黑壯隨后跟了上來,還有一個被隨便拉來的奴隸。而馬道畿一路沉默的尾隨在林景生身后,但是他沒有跟著進小煉爐房。
小煉爐房最多能擠下四個人。里面有一個小的鐵爐子,爐子里面都是被燒的紅彤彤的漿水;小煉爐右邊是一個小水槽,水槽里的水渾濁不清;再右邊是一個與臀部齊高的小石桌,桌上放著幾把小鐵錘和細小的,不知道名的鐵制品。林景生看了這些東西,皺起眉頭問向黑壯:“這個煉爐那么小,能煉什么?就那些鐵制品嗎?都是些什么鬼東西?”
“當(dāng)然是小物件?!?p> 林景生不耐煩的止住黑壯的話,道:“煉個我看看,到底會怎樣要人命?!?p> 黑壯笑了,皮笑肉不笑的那種,他道:“一系列下來的工序都不難,難就難在將石頭放進煉爐的時候,很講究力道。重了要命,輕了燒不全?!?p> “重的話,不就被漿水濺身上么,輕了燒不全又是怎么解釋?”
“這煉爐嬌氣,就是有這樣的反應(yīng),所以就需要很注重。至于怎么解釋這個反應(yīng),小的還真不知道?!?p> 林景生白了黑壯一眼:“那就開始吧!”
黑壯點頭,橫了一眼奴隸,后者立馬動起手來。前者冷聲對奴隸道:“大哥在這里呢,你給我好好放了?!?p> “大哥,你最好站遠一點,小心被漿水濺身上,那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好全呢!”
林景生遠離了煉爐,看著那個畏畏縮縮的奴隸,干起活的時候,手腳麻利。特別是在放石頭進爐子的時候,他先墊了墊石頭,翻轉(zhuǎn)了一周,才緩緩地將它放進爐子。一系列的工序下來,一個似尖刀又似箭頭的鐵制品出來了。
奴隸將那鐵制品送到林景生面前,后者接了過來,細細觀察起來。
“這是短暗箭,配上手工弩,能射出十幾丈遠。箭頭鋒利,即使發(fā)箭人技術(shù)不好,只要射中獵物,保準(zhǔn)能一箭雙雕!還稱是暗殺最適合用的暗器,因為它就算穿透人的身體,都不會留下多大的痕跡?!焙趬炎孕诺馈?p> “喔,那么厲害??!聽得我都想試試。”
“這個小的就沒辦法幫到大哥了。手工弩得要在蒲城才有。我們奴隸窟,只有干苦活的差。”
林景生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出了煉爐。即使這一聲很小,黑壯還是聽到了。
跟著出來的黑壯問道:“大哥真的想要試試那手工弩嗎?”
林景生斜看黑壯:“你這樣問,難道你有辦法?”
黑壯搖頭:“小的無法辦到,在奴隸窟,只有散生大哥和由黑大哥能辦到。如今散生大哥含冤而死,就只有由黑大哥了。”
“你哪里知道散生是含冤而死的?”
“只要是我們這個位置的人才知道散生大哥死了,奴隸們不知道?!?p> “不都會在告示欄公示嗎?”
黑壯又搖頭:“是,但是奴隸是到死都不能踏出階段的門,除非被調(diào)任,不然就得挨鞭子?!?p> 林景生會晤的點點頭,轉(zhuǎn)移話題道:“接下來你聽好了。每天都要讓奴隸吃好睡好,休息好。那些活都給我停下來,一個暗器都不能再生產(chǎn)!”
“啊!”黑壯被嚇了,臉上卻無多大變化:“這可不行啊,上面會準(zhǔn)時來收取暗器啊!到時候交不出我沒法交代!”
“我說的是暫時!”林景生的聲音也提高道:“你說,上面什么時候會來收取?”
“每月的十五,大晚上準(zhǔn)會來收。”黑壯在心中算了算日子,道:“還有七日便是上面來收取暗器的時間了?!?p> 林景生勾唇:“放心,我不會耽誤的?!?p> 黑壯還想說什么,卻被林景生截住了,后者道:“就這樣!”
林景生說完,一個輕功,帶著一只默不作聲的馬道畿飛離了這里,消失在黑壯的可視范圍內(nèi)。這下黑壯是真的歡了起來,怎么也沒想到林景生是這樣一個玩命的家伙。他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所以,他也快速地離開此地,奔向別處,似乎完全忘記了白壯祈求他收拾林景生。
接近傍晚,林景生才回到老怪物的住處。
老怪物一見到林景生和馬道畿兩人,斂了斂情緒,端著張臭臉憤怒道:“臭小子!你們怎么沒有被打殘?”
“誰告訴你,是我們被打,而不是我們打別人?”林景生隨意鎖定一輛板車,躺了上去。他翹起二郎腿,仰望萬里無云的天空。
“明天你就等著見龍四吧!”老怪物不客氣:“我懷疑柯簡章還會傳喚你!”
“老頭,看樣子你是知道我在一階段和二階段發(fā)生的事情了。”
“全奴隸窟都知道了,你以為只有我嗎!”
“管他們呢,不做出色一點,怎么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老怪物瞇眼:“怎么,你想引誰注意?”
“老先生,我想你是知道的,我們要往上爬?!瘪R道畿忽然道。
老怪物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進了里屋。
馬道畿看著老怪物離去的背影,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沉默了半晌,緩緩的講述起來:“老先生跟我說,那種毒叫祭毒,會腐蝕人的理智,同時能激發(fā)人更多潛在的能力,久而久之會讓人變成瘋子。還有,經(jīng)過晾曬的血祭,毒性會更強。老先生撒上藥粉復(fù)原血祭成液體,是要將這些血祭用來喂狼狗?!?p> 話落,林景生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居然用來喂狼狗!怪不得狼狗都特別的耐打,而且還有那種不死不休的瘋狂?!?p> “還有柯簡章這個人,陰森的很。他那個有失道德的癖好你應(yīng)該清楚吧?”馬道畿問道。
“想象的到。上梁不正下梁歪,龍四就是他的映襯?!绷志吧f:“你哪里知道的?”
馬道畿訕訕笑道:“借老先生的話說,我比你進來這里的時日多,基本的事情還是知道的。但是我現(xiàn)在與你說的那些,都是老先生告訴我。在你去見龍四的時候。”
“你才和老頭呆了幾天,說話的語氣都和他快要一樣了?!?p> “只是你認為!”馬道畿沒好氣道。
“還有嗎?柯簡章的事?!绷志吧叽俚?。
馬道畿走到林景生躺的那輛板車坐下,繼續(xù)道:“老先生說,柯簡章是殺了以往的四爺才爬上這個位置,奴隸窟里不良的風(fēng)氣就是他帶起。聽說城主對他很看好。奴隸窟的安排是從他上任以后開始搞的。分出四個階段的奴隸是他的主意,這個主意有益于蒲城、下城,甚至城中心?!?p> “所以,你是在旁敲側(cè)擊的告訴我,柯簡章不好惹?”
“你的心思真縝密,這樣都能被你想到?!瘪R道畿無奈一笑:“其實,我還沒這樣想。但是經(jīng)你那么一提,也是有那種意思。是我的反應(yīng)慢了?!?p> “不對,應(yīng)該說是老頭想要拐彎抹角的告訴我們。”林景生癟了癟嘴:“叫我臭小子,他才是臭老頭?!?p> “還有一件事,城主的兒子現(xiàn)在是蒲城的三爺,他對柯簡章非常有意見?!瘪R道畿說:“年紀(jì)與我們相仿?!?p> 林景生‘哦’了一聲,思考了一會,漸漸笑了起來:“天無絕人之路啊!”
“你想到了什么?”馬道畿看向林景生的眼眸里裝滿明了,卻還要問道:“難道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