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弧光一時看不出司徒冷施的是什么法術(shù),可對面的凌叫化三人卻不給他時間思考,當(dāng)時就見曲青瑤騰身沖到了司徒冷幻化的煙幕前,雙臂接連三振,便見有三道飛劍自女子體內(nèi)遁出。
一般的都是萬重劍影,凝舞空中,如三道自天而將的銀瀑,煞是奇幻,絢麗絕倫。
蕭銳在旁見了一驚,后又啞然失笑道:“呵呵,武當(dāng)派三位長好大方,居然將壓箱底的飛劍都傳給了曲青瑤一人!”
原來,曲青瑤此刻施動的飛劍倨是和蕭銳一般的太乙分光劍,且劍色純凝,并不遜于蕭銳主劍多少,蕭銳當(dāng)時看出是花灌子、綠云仙子三位武當(dāng)長老之物,不怪曲青瑤自與自己見面后一副有持無恐的模樣。
要知太乙分光劍劍影重重,最擅幻化,如今三劍聯(lián)成一氣,其威力要比一口何止大了數(shù)倍,曲青瑤雖然仗著寶劍威力,但想到她不過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武當(dāng)后進,竟能憑一人之力同時操縱三劍,這已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
只是蕭銳還有心里還有疑問,按說太乙分光劍也是金精所制,不會不受到兩儀磁精的約制!但隨著曲青瑤屏指點動,三口太乙分光劍即時沉入尚自浮在空中的司徒冷所所的綠幕中,蕭銳便已有些明白。
可叫蕭銳再一次意外的是,夾帶起層層綠幕的分光劍,分別又有兩口分別如飛入不遠處凌叫化與智深和尚掌中……。
凌劍化與智深和尚本就是當(dāng)世第一流的劍仙,雖然這兩口太乙分光劍并不是自煉的防身寶劍,可一劍在手,只稍一凝動,沖天的劍氣依舊散漫了開來,如此與曲青瑤剩下的一口交相呼應(yīng),竟成了一座劍陣!
隨著曲青瑤驚身作嘯,凌叫化與智深和尚二人成犄角狀先自向了弧光襲至。
而曲青瑤則從后掩至主持陣法,他武當(dāng)派太乙分光劍的確與眾不同,一時三劍聯(lián)成一氣將半邊天空都映成了銀色,夾帶著其中司徒冷施法的綠幕,竟是翻江蹈海一樣的壓了過來。
弧光至此時也是面露驚容,想要退走,可身后的火焰寶珠已是燃成了百丈火海退無可退,而對方來勢洶洶也不禁將老人激怒。
當(dāng)下?lián)P起十指,掠動身形與凌叫化與智深和尚斗在了一處。當(dāng)時就聽丁丁冬冬一陣打碎玉盤也似的敲擊聲,弧光與凌叫化二人已化成三道疾風(fēng)裹在了一起。
蕭銳從來自負自己外門功夫一流,可在見到三人拳腳后也是倍感汗顏,心道便是師傅云飛浪人在此也不過與凌化子或智深和尚仿佛,而自己則為拳法火候還要略遜一籌。
而到了此刻蕭銳也才見到弧光身手的極至,就見老人即便是在不能發(fā)動劍氣,空手?jǐn)硨扇藘煽谙杀?,與遠處曲青瑤主持太乙分光劍陣不住將劍影壓下。
直至老人身前身后無一處空隙的境地下,依然與三人戰(zhàn)了個平分秋色,難解難分。
曲青瑤見四人聯(lián)手久戰(zhàn)不下弧光,焦急之下,引聲作嘯,空中雙戰(zhàn)弧光的凌叫化與智深和尚聞訊忙將寶劍交在左手,右掌一張,便是斗大金雷自二人掌內(nèi)連環(huán)轟出,如雨一般的向著弧光灑下。
弧光見狀一面將護身神光排開抵御神雷,一面冷笑道:“想斗雷術(shù)嗎?有趣!”
說著,一樣也是伸出枯瘦細長的毛手,只見五指指尖透放寒光,轉(zhuǎn)眼便結(jié)成了五枚雷珠火丸,隨著老人反手指動,雷丸便似彈子一樣的激射而出。
雖是體積細小可與凌化子二人金雷相撞時卻不落一絲下風(fēng),雙雙轟爆當(dāng)空,濺起漫天的金星與銀屑。
且弧光一出手便是五枚雷珠雖然只是單手,卻比凌化子二人聯(lián)手還要施放的快捷,到后來,若不是有曲青瑤太乙分光劍及時壓上,分解二人負擔(dān),竟還要落了下風(fēng)。
可凌化子也不是易與之輩,見手腳快不過弧光,當(dāng)時竟不在將太乙神雷施放,而一掌向天,神情凝重,端身不語?;」庖娝麣庀?,反而面露驚容,一絲不敢大意,將護身神光運動的更加皎潔,仿佛準(zhǔn)備好了要硬碰硬的比斗一場。
而一旁曲青瑤看出便宜,忽然倒身就走,將三路太乙分光劍劍影拉的奇長……。
蕭銳旁觀者情,當(dāng)時看出智深和尚與凌化子掌中兩團劍影好似合組成一彎長弓,曲青瑤的劍光則是弓弦,而她自己此刻卻不知身藏了什么法寶,竟然一身上下漲起十尺赤焰。
隨著少女真氣運動,身外赤光越來越凝煉堅固,蕭銳當(dāng)時猜出她要形什么異舉,眉頭一皺,不禁為弧光捏了一把冷汗。
與此同時,凌化子撐天的巨掌已是招引的天空濃云密布,云叢深處赤火金雷此起彼伏,聲聲震耳。隨著他一聲虎吼,空中數(shù)十道雷光如金、銀二色的鐵線蛇直在空中亂走,直并入其掌中。
再見他大手按落,頓時向了弧光駐身處倒灌了下來,撞在弧光護法神光外,雷光法光迸濺在一處,將其中老人耀的好似一輪升空紅日,光皎萬端,雖是兇惡危險到了極點,卻又煞是奇幻絢麗,奪人眼睛心魄。
見凌叫化這里仗接引神雷與弧光斗了個平手,智深和尚與曲青瑤則又同時發(fā)動。
一個將弧光身后阻其退路的赤火靈珠祭起,倒向弧光擊來;另一個則將自身化為流光火影,勁往弧光當(dāng)胸射至。當(dāng)下一前一后,外有凌化子萬丈雷光接引,三面同時夾擊。
待三股力道匯絞于一處,登時炸起崩起萬丈雷炎火光,紫電金花打的遮天避日,奇光迸碎,炙灼的圍觀者兩眼生盲。即使是蕭銳也難擋其鋒,忙化身作了清風(fēng),這才避過雙方掙絞作一團的勁氣疾風(fēng)。
待煙光散落,就見曲青瑤已被震出百尺開外。智深和尚一身袈裟也破了個千穿百孔,一枚護法火靈珠也被震飛九霄云外,浮空做了一點紅星久久不見落下。
只有凌化子功力最高依舊與弧光對峙,但一條左臂也已塌了下來,看樣子已被震碎了好幾截。
而弧光此刻衣角也已散漫,腦后亂發(fā)披作一團,齒牙間也迸出了血絲,似也受了一點內(nèi)傷。但終究還是占了凌化子的上風(fēng)。
就在眾人都以為凌化子支撐不住多一會兒,忽見空中散落的綠幕煙氣一收一滾,登時顯出赤身露體,不著一物的司徒冷少年來。
當(dāng)下一把用雙臂將從弧光身后將其頸項牢牢鎖住,拼盡全力欲將老人制服,莫看他雖然身體修長,生的精瘦,可兩臂卻似鐵干一樣的堅硬。蕭銳也是外門高手,一見便知對方在拳法一途上與自己一樣走的很深。
且說弧光自被司徒冷鎖住,自然竭力掙扎,他是天生的靈性過人,身體每一寸發(fā)膚都已鍛煉到了極至,當(dāng)下雙臂一圈一掙,身形使一收一縮,陡然增大又縮小了數(shù)倍。
滿以為借此完全可以從司徒冷雙臂中脫出,未想隨著少年人身外寒光一綻,老人在眼見著要掙扎出的一剎那竟不禁將身一抖。
雖只滯凝了一瞬,還是被司徒冷復(fù)又連環(huán)運十字臂將其鎖?。∪绱艘荒?,實出弧光大意料之外,老人的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些恐怖與猙獰。
再說自司徒冷顯身將弧光二次鎖住,其三位同伴登時精神一陣,起先由凌化子一個龍斗發(fā)勁,體內(nèi)自有一道青光沖天而起。
后有智深和尚也是一樣大喝一聲,腦后亦有一道黃氣上沖九霄。至于曲青瑤原本就身披紅霞赤光,與三位黃、白、青三色交相輝映,竟然于轉(zhuǎn)瞬之間聯(lián)成了一氣。
在四色奇光運動逼迫之下,弧光渾身長毛如鋼針一樣的堅起,本來一對火眼瞳子,此刻更是急掙的如能流出血來,身體陣陣發(fā)抖,似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蕭銳從來佩服這位老者,不意他也有落敗下風(fēng)的時候,眼看著弧光在四方使手下神形、身形漸漸萎頓,心里竟然說不出的難過。
有心想上前助老人一臂之力,可怎么也舉不動的步子,何況他還知道以弧光這樣的高人,若被自己出手相助才能逃脫四方使手底,這可比殺了他還叫他難受。
正在蕭銳心思不爽之際,身后忽然傳來風(fēng)動聲,少年人回首望去,原來是阿曼與朱犀二女結(jié)伴而至。蕭銳驚聲道:“這里太危險了,你們二位還是退遠些觀看才好!”
不想,阿曼搖了搖頭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阿曼一定要仔細觀摩,想來公主在這里的話,也是一定不肯走的?!?p> 阿曼的話,令蕭銳有些不解,當(dāng)時將目光投向了朱犀,果然聽朱犀回道:“阿曼姐姐的意思是,這四方使身上藏了奇寶,外有同氣聯(lián)息的法門將四人功力集于一處,這是一門了不得的鎮(zhèn)祭妖魔的大法。
這不只可以用來收制弧光,對付食日狼一類的乾坤教祖也一樣有效,以王子殿下以后的打算,若是能得這一法門,便可讓窺伺殿下您的神主們有所忌憚,萬一真要到了針鋒相對的一刻,也有一拼之力?!?p> 蕭銳聽到這里斗然間明白過來,忙往戰(zhàn)場看去,只見青、白、赤、黃四色奇光,各得其主,各有各的運用,相互依扶疊加,縱是弧光也擺脫不得。
明是一門艱深之極,絕頂奧妙的奇門陣法,不怪阿曼這般謹(jǐn)慎小心的觀摩。以弧光乾坤六祖的身份尚被其壓制,要是自己真也能找來比凌化子四人還要功力高強的強力助手。
只怕對付食日狼或鬼母,也一樣奏效,想到這里,蕭銳心里也是精神大振,也顧不得再同情弧光,只將雙眼掙的滾圓,仔細觀查凌化子為首的四方使到底是怎么生力鎖拿鎮(zhèn)祭弧光的。
可隨著蕭銳觀察時久,少年人忽然想起,凌化子四身體內(nèi)沖起的奇光,明顯是外用的法寶的所致,而異日自己若要聯(lián)合四人對付食日狼卻沒有這四枚不知名的寶物鎮(zhèn)祭,也是于事無補,不能成功的,不由心上一冷。
可就在少年當(dāng)心一刻,一向被他貼身穿戴的玄鶴甲忽然一聲驚嘯,縱起盈尺的烏光,把少年上身打的如同浸在雪水冰窟之中,得到這樣的提醒,蕭銳心里忽然如生起一盞明燈也似的雪亮!
“原來傳說竟然是真的,呵呵,看來這還要勞動我大哥和二哥,還有蕭萑姐姐!這有可能嗎?沒可能的……?!?p> 蕭銳一陣喃喃自語,把朱犀與阿曼聽的一頭霧水,可眼前的小主人兩眼卻是直綻精光,滿臉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