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蕭銳這里一陣激動,被四方使圍困在中央掙扎的弧光卻越來越衰弱,眼見于此,朱犀忍不住道:“想不到功力高強如廝的弧光竟也有被制服的一天,凌叫化四人身上的確藏了可壓制這老怪物的寶物呢!”
“哪也不一定,別的我不知道,如今的四方使已竭盡了全力,而弧光到現(xiàn)在可沒有施出它最后的手段!”蕭銳在一旁解釋道。
果然,他話音剛落,就見深陷四色奇光中的弧光老人忽然一聲嗷叫,眉心至顱頂一線竟撕裂迸出一道奇光,恍惚之間竟有一物自老人破腦而出。
朱犀與玉瓶兒同是色界天纏魔女,所曉習(xí)與通曉的俱都差不多,當(dāng)時認出那物,驚聲道:“原來弧光練有第二元神,不怪王子殿下會這么說了!”
說話間功夫,昔日在萬仞塔里蕭銳曾見過的弧光第二元神白眉小猴已躍出遁入空中,只一個掙身便耀起千道寒光,光芒到處,竟將漫天風(fēng)云滌蕩。
瞬時里天空一碧,皎潔萬端,再看那白眉小猴躍身空中,似天地間多了一輪冷月,光芒射至人身,竟如寒針一樣刺骨。
朱犀是靈體化身,雖有紅云圣僧的紅蓮代體可也只彈指之間便不能禁受,蕭銳見了,忙一個閃身到了佳人身前,以自己肉身血魄幫佳人抵擋。
一旁的阿曼雖是人身,但以內(nèi)功而論,卻是蕭銳帳下諸將中最淺的,不過片刻也支撐不住搖搖欲墜,蕭銳連忙又將手臂伸出,握住對方玉掌,待將一股真氣傳送,阿曼這才恢復(fù)精神。
蕭銳眼見連阿曼也不能抵擋弧光奇光,心下?lián)鷳n自己的龍禁尉,連忙回首探望,好在那奇光不只對龍禁尉,連同弧光手下的東遼軍殘勇也一樣有威脅。
兩軍雙方先前就是假打,并不是力拼性命的戰(zhàn)斗,當(dāng)下被奇光照的徹骨生寒,各自都存著保命的心思,紛紛罷斗,就著當(dāng)?shù)貙ふ业乩惚芷婀狻?p> 蕭銳這面軍紀(jì)嚴(yán)整,又有眾將帶領(lǐng),躲避起來又迅速又整齊。反觀東遼殘勇雖然單個兵士的戰(zhàn)斗力雖強,卻少了良將統(tǒng)領(lǐng),一時間成了烏合之眾,散亂的滿山遍野。
好在東遼軍的確軍力不俗,也只片刻功夫都尋到了掩護。
“呵呵,這敢情好,我還正在想,要是弧光被生擒了,這些殘兵怎么收拾,如今兩下里罷手,不傷分毫,最是合適不過!”蕭銳樂聲道。
就在蕭銳說話的當(dāng)兒,弧光的第二元神白眉小猴已運奇光將四方使壓制一線,接著一個翻腕,就見它猴爪上生出五粒雷丸,瞬時里太乙金精劍氣橫空出世,如五道擎天玉柱橫向四方使掃來。
弧光的太乙金精劍這一次全力施放,縱是凌化子的太白劍氣也抵擋不住,當(dāng)兩道劍氣僅只稍稍接觸,便將凌化子震的飛出天外。
四方使少了一名最得力的同伴,登時再也壓制不住弧光原身,隨著老人振臂一個抖震,但見一團霞光沖天而起,余下三人俱被激退出十丈開外。除功力最高的智深和尚外,曲青瑤與司徒冷都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
“呵呵,有意思,紫微這家伙當(dāng)年借四獸甲將我主困禁,便自以為得計,你們這四個小不點也有樣學(xué)樣找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想把我困住。
這算是高抬我呢,還是小看我呢!若換了四祖各家的四位授使用此法困我或還差不多!就憑你們四個?哼,也太不把我弧光放眼里了吧!”
凌叫化此時已掙脫弧光第二元神劍光,一個轉(zhuǎn)身,移形換影到了眾人身前,只見他渾身上下俱是熱汗,顯見剛才拘困弧光時已盡了全力,真氣消耗極劇。
一旁才剛受了傷的司徒冷初生牛犢不知厲害,見同伴歸來,翻手又將自己的兩儀磁精精氣施放,欲待克制弧光太乙金精劍氣。
弧光見狀大笑道:“還來!你這娃娃占便宜上癮,以為我當(dāng)真怕你這兩儀精氣嗎?”
說著,身后空聽白眉小猴一樣也是將掌一翻,瞬時太乙金精光柱欲待翻下,硬撼司徒冷磁精??刹涣蟿庵宦淞艘话?,又被弧光收回。
就聽老人捋著頜下白須笑道:“也難怪,你們這幾個小人打了半天,都只有我老人家一人奉配,不知曉的還真以為我只是個孤家寡人呢!
你這小子既然這么愛打,我便喚些專愛打架的配你們玩一玩!”說著屏嘴作哨,就見地面忽然飛起三四道飛虹,同一時刻又從天外飛來兩道赤練,轉(zhuǎn)瞬之間弧光身前已多了六道人影。
蕭銳在一旁打量,其中有四人自己都認識,身材高壯的是戰(zhàn)鬼,如一抹紅綢飄浮在空中的是游魎女,又瘦又高的男子是前番偷襲萬象陣的暗影。
而他身旁面若冰霜的則是功力比暗影還要高強的流光。還有一男一女分例在他二人身后,瞧氣質(zhì)、本領(lǐng)也與流光、暗影仿佛。
流光與暗影的實力蕭銳雖然不盡知曉,可戰(zhàn)鬼與游魎女兩個他可是太清楚不過了,當(dāng)下見弧光這面的六人將四方使團團圍住,臉色即時一變。朱犀不禁道:“怎么,這六個人的本領(lǐng)都很厲害嗎?”
蕭銳點了點頭道:“不錯,其中有兩個的本事并不下于凌叫化和那智深和尚,看來弧光是有心要大鬧一場了!”
朱犀冷笑道:“那也得要怪四方使不好,是他們自不量力想倚仗法陣禁閉弧光,沒想到現(xiàn)在反而自己身陷險境!”
一旁阿曼則道:“小王爺,若四方使一時不敵,我們該怎么辦?”
蕭銳皺了皺眉道:“先看一看再說,戰(zhàn)鬼與游魎女三年不見,不知道他們的法力有沒有增進,至于那叫流光與暗影的兩個法術(shù)奇特,我們趁此機會正好再觀摩一番。四方使縱然要落敗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暫時看一步行一步吧!”
蕭銳這里話音猶未落地,弧光手下的六人已經(jīng)動了手。果不其然,戰(zhàn)鬼挑選的是四人里法力最高強的凌叫化,腳下一撐便震的空氣一陣搖晃。
再看人影已閃至凌叫化身前,一對鐵拳泰山壓頂一般地向了凌叫化壓下!縱是身量奇高的怪叫化,在身材巨大的戰(zhàn)鬼面前也顯得矮小的可憐。
轟的一聲雷響,狂亂凌厲如刀刃一樣的氣壓將在場所有人物都震地疾身倒退,再看氣旋中央,凌叫化一身衣褸已在氣刃下割的七零八落,露出白玉一樣精赤的胸膛。
讓朱犀意外的是,凌叫化皮膚雖白,服下的肌肉卻似一根根鋼筋與鐵干,在與戰(zhàn)鬼對峙的強撼下更是幾欲暴出體外。
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注視之下,老人僅憑一身剛力將戰(zhàn)鬼的一對鐵拳接下。跟著大喝一聲,雙掌一折一掀,居然將巨大的猶如小山一樣的戰(zhàn)鬼過肩摔了出去!
“有趣,這怪叫化一身功夫好雜,連摔跤也會,并還是極上乘極精熟的那一種,這樣一來,他和這戰(zhàn)鬼可真的是有的打了!”
蕭銳在一旁笑道,眼前的一幕讓他不禁想起當(dāng)日初與云先生習(xí)武時被足足摔了三個月的四腳朝天的王八相。
讓蕭銳多少有些意外的是,六人功力僅此于戰(zhàn)鬼的游魎女并不是向著智深和尚走去,而是身形一晃,如同浮水赤綢一樣的身體居然沖到了太極島少年司徒冷身前!
“呵呵,今天真是幸運,居然能和這么年輕英俊的少年交手!先說好了美少年,要是你輸給我可得要在我門下做足三年的侍童哦!”游魎女嘖聲調(diào)戲著對方道。
可司徒冷卻是實實在在的冷面少年,聞聲不答一言,只將雙掌一搓,瞬時里身外閃出青黃兩道奇光,向了游魎女激身而去,哪知兩道光芒輕松穿過妖女的身體,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傷害。
“哈哈,收起你的兩儀精氣吧!我渾身上下連根鐵屑都沒有,你這擅拿人兵刃的兩儀磁精又能拿我怎么樣?”
說話之間,游魎女如水草一樣的亂發(fā)無風(fēng)自動,轉(zhuǎn)眼之間成了漫天烏云,化為煙嵐煙索向著司徒冷鎖來。
無奈之際,司徒冷只得將太極島重寶神木劍祭出,但見青光撲灑,也是化為漫天的綠云與游魎女的發(fā)云斗了個不相上下。
哪知游魎女似早知神木劍變化多端,團身在空中一晃,腋下忽然裂開一道口子,飛出無數(shù)如同烏蜂一樣細小的鐵干鳥,轉(zhuǎn)眼將司徒冷團團圍住。
司徒冷似也知道眼前的鐵干鳥難惹的很,連忙將神木劍化做的綠云收撤守在身前,可如此一來,形勢上下立判,完全成了被動挨打的局面。
智深和尚見司徒冷情勢不妙,連忙大袖一揮欲將自己的火靈珠祭起。他知道戰(zhàn)鬼與游魎女都是夜魔出身,最怕陽光,自己火靈珠少陽剛火威力至大,正是二人的克星。
誰知他這里才剛將火靈珠拋出,對面的暗影旋即也飛了出來。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法術(shù),但見男子將臂一揮,整副身軀便如被墨染了一樣,化為一團漆黑浮云。
且暗影所化的黑云不只僅是自身暗黑,隨著他施法的那一刻起,漫天的劍光、寶光,都在他身影黑云的翻騰下光華銳減,如同一團可以吸收光芒的磁石一樣!
首當(dāng)其沖的火靈珠更被壓制的厲害,縱是智深和尚兩次祭動,那原本赤光驚天如同紅日一樣的火靈珠,僅只能光照十尺和一盞尋常的照路燈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