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野心勃勃的元青奎
元青奎眸神一凝,大哥元青山向來是個軟性子,哪說過這般硬氣的話?他不禁冷笑,看樣子元青山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溫厚,至少父親元樊一死,索性不裝了。
他扶著椅墊,不疾不徐站起來,狹促的聲腔里,滿是嘲諷:“大哥什么時候擔(dān)起了孝子的架子,爸在世時是你無用惹得他勞心勞力,公司經(jīng)營不善連續(xù)虧損,大侄兒的意外,你跟大嫂的離婚……莫不是貴人多忘事,大哥不記得?”
瞥見元青山清白交錯的面色,他底氣更甚:“再有,我只是提議暫時將爸爸的尸體存放在冰窖里,避免尸臭,并非不讓爸爸下葬。說我讓爸爸死不安生?大哥隨口一句給我扣上沒有孝道的罪名,我可擔(dān)不起。”
元青山被懟得一肚子怒氣,偏偏發(fā)不出來。開公司哪有一開始就賺錢的?前期虧本再正常不過。
關(guān)于獨子出意外,他作為父親,才是最心痛的那個人。如若不是他急著開會,匆匆拒絕獨子出國深造的請求,而是坐下來,好好談?wù)?,兒子就不會賭氣離開。老婆不會為兒子的死,硬要跟他離婚。
這些事發(fā)生了,卻不是他本意。二弟元青奎舊事重提,無非是想表達(dá)他這個當(dāng)大哥的有多不堪多混賬,不配繼承元家。
實在是站著的元青奎,居高臨下的輕蔑神色欺人太甚,元青山驀地一下起身,語氣不由加重:“二弟,人活著總要朝前看,總揪著過去多沒意思。爭個高低輸贏有必要嗎?兄弟不和睦想來是爸不樂意見到的。你不顧我這個兄長,顧忌一下大廳里尸骨未寒的爸,可以嗎?”
“夠了!”元青奎見不得元青山這副道貌岸然的假樣子,張嘴閉嘴拿元樊壓他,那個老家伙死都死透了,難不成還從蹦起來教訓(xùn)他?他揭起桌上的茶盞,猛地喝了一口,舔過干澀的唇,說著:
“大哥做戲做慣了,入戲太深連自己也騙,我佩服得緊。我這個人性子直,學(xué)不來你那套彎彎繞繞哄騙人的法子,與其跟我耍嘴皮子,你不如花些心思想想怎么分家公平?!?p> 元青山一愣,指著元青奎破口大罵:“聽聽,你說的還是人話嗎?你不把爸的心血經(jīng)營下去就算了,還存瓜分的打算,你……”
這個節(jié)骨眼上,分家是最壞的打算。元樊生前沒立遺囑,怎么分配,分多少合適等均是大問題。當(dāng)然,他是長子,理應(yīng)分得最多最好的那份。
元青奎擱下手里的茶杯,吊頂遺落下的微光,襯得出他骨子里深處的貪念,他眉梢輕輕一挑,帶著不經(jīng)意的笑,淡然打斷元青山的話:“話難聽歸難聽,卻是實話。你敢說,你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只不過我把你心中所想,放到明面上來說,你就覺得臉上掛不住了?”
元青山一噎,兩眼直瞪著元青奎。
“大哥看我作甚?”元青奎又坦然坐回藤椅上,恰好大侄兒元笙從門口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