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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戀是最痛苦的東西

17.如果你吵醒了他,我可不輕饒了你

單戀是最痛苦的東西 山茶荼靡 4341 2019-03-07 23:55:59

  祁嚴卿抱著顧傾城走上樓梯,期間他低頭看了裝暈的顧傾城一眼,不料絆了一下,幸好最后穩(wěn)住了腳步,抱著她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些。

  “你小心點兒,別把我摔了。”

  顧傾城閉著眼,小聲嘀咕。

  “不會?!?p>  祁嚴卿輕笑一聲,消失在樓梯折角。

  三女傭默默地互相看了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相同的疑惑,她們似乎都聽見了樓梯間二公子和顧小姐在交談?

  祁嚴卿踢開二樓衣帽間的門,用背把門合上,然后徑直往禮服間走去。知道她在裝暈,他仍然小心而溫柔地將她放到大沙發(fā)上。

  他盯著那對輕微撲閃著的黑色睫扇良久,才終于柔聲問道,“該醒來了嗎?”

  顧傾城睜開眼,猝不及防地落入那片平靜湖底,仿佛還能看見湖面的波光瀲滟。

  她手肘撐著沙發(fā)坐起來,把后背轉(zhuǎn)向祁嚴卿,“幫我拉開它吧。”

  “嗯。”

  祁嚴卿低低應(yīng)了她一聲。

  拉鏈才拉下一半,祁嚴卿只覺眼前發(fā)黑,骨節(jié)分明的手虛張聲勢地按在顧傾城白皙光潔的后背脊梁骨上。

  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顧傾城回眸,“怎么……”

  祁嚴卿撐不下去了,額頭靠上顧傾城右肩時恰巧擦過她的柔軟唇瓣,她還未說出口的話隨之咽了回去。

  顧傾城愣在原地,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她除了聽見自己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清晰的心跳聲,還聽見了祁嚴卿有氣無力的話語,“不行,要起來,她會冷……”

  這句話是他說給自己聽的,那個“她”指的是顧傾城。

  “別動,我不冷?!?p>  雖然是自言自語,但是顧傾城聽得真切。她松開一只手按下他不安分的腦袋,那如墨般的發(fā)絲溫柔地將她纖長手指淹沒。

  “那要我抱著你么?”

  祁嚴卿的聲音極輕。

  “不用……”

  不過這個回答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實際作用,祁嚴卿的雙手已經(jīng)緊緊環(huán)住了她。

  “祁嚴卿?”

  顧傾城低聲喚了一聲,祁嚴卿沒再給她任何回應(yīng)。她便靜靜地坐著等著,偶爾還會悄悄玩一下他的手骨和指尖。

  她突然發(fā)覺自己沒那么排斥她的心跳聲了,那串她原本以為會讓她狼狽的聲音其實并不討厭,就像現(xiàn)在,它仿若一段余音繞梁的旋律,伴他入眠。感受到祁嚴卿的安穩(wěn)呼吸,顧傾城甚至覺得,自己應(yīng)該感激她那滿屋子飄蕩的心跳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傭歡快的聲音闖進來打破了這里原有的安靜。

  “小姐,二公子,該吃晚飯啦。”

  小個子女傭走進衣帽間,便撞見二公子把頭埋在小姐頸間還緊緊環(huán)抱著小姐而且小姐還衣裳不整的景象,頓時燒紅了臉,迅速捂上眼睛,四指兩兩并攏,留出中間一道縫,閃爍著激動的光。

  顧傾城的肩膀受到限制只能輕微地偏頭,她微微仰起小臉才能看見門口處的小個子女傭。

  平日里或溫柔或調(diào)皮或憂傷的美麗眼眸此刻如同卷起冰冷刺骨的風(fēng),小個子女傭不自覺地抱緊了自己。

  她害怕得倒退了一步,只見那雙美麗眼眸的主人紅唇張合,“如果你吵醒了他,我可不輕饒了你。”

  祁嚴卿那雙安放在她頸間的眼眸微張,聽見這句霸道的話之后突然閉上。薄唇藏在無人察覺到的陰影里,偷笑了一下。

  就在小個子女傭手足無措之時,高個子女傭突然出現(xiàn)在了小個子的身后,攬住她雙肩阻止了她的顫抖,然后輕聲對里面好久不見的冷美人說,“小姐對不起,我這就帶她出去?!?p>  顧傾城那對睫扇緩緩扇動了一下,代替了點頭或者“嗯”。

  小個子女傭幾乎是被高個子女傭支撐著離開衣帽間的。她們離開那一片被顧傾城控制的區(qū)域,小個子女傭終于腿腳發(fā)軟地掛到了高個子女傭身上,她略帶哭腔,努力吸了吸鼻子,“謝謝你,幸好你來得及時,以后,以后我一定會救命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的!”

  “不用你涌泉相報啦,”高個子女傭揉了揉她被驚嚇得豎起來的頭發(fā),輕笑著問道,“你害怕她了嗎?”

  “嗯?!?p>  小個子點了點頭,雖然很不愿意承認她害怕那么好的顧小姐,可是剛剛仰著精致小臉望她的小姐高傲冷艷又好陌生,她是真的害怕。

  這是個意料之中的答案,高個子女傭無奈一笑,欲言又止。

  小個子見她不說話,便好奇地問她,“難道你不怕嗎?”

  “我不怕呀。”

  高個子聳聳肩。

  這個回答讓小個子女傭瞪大了眼睛,驚訝道,“為什么?”

  “因為我見過她更可怕的一面啊?!?p>  高個子女傭淡淡地笑道。

  “真的?”小個子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來。

  “當(dāng)然,所以如果剛剛那樣你就害怕了,那以后怎么辦呢?!?p>  高個子女傭嘆了嘆,有些擔(dān)心。

  “嗯……”

  小個子女傭默默地低下了頭。

  見到她這副模樣,高個子女傭意識到自己嚇到她了,剛想著要怎么減輕她的恐懼,突然見她猛地抬頭,眼中閃爍,“那你以后可以像今天保護我一樣保護我直到我可以不害怕的時候嗎?”

  她突然愣了一下,隨即莞爾一笑,“可以啊。”

  “耶!”

  小個子女傭開心得跳到高個子女傭身上,雙手緊緊圈著她的脖子,纖細的小腿從長長的女傭裙擺中冒出來,翹得很高。

  高個子環(huán)住那細細的腰,自作主張地轉(zhuǎn)了一圈。她突然不舍得這樣天真無邪的人再被恐懼支配到魂不守舍的了。

  “唔……”

  已經(jīng)清醒了好一會兒的祁嚴卿終于抬眸。

  “醒了?”

  顧傾城感受他的動作,將方才的鋒利都收斂起來,柔聲問道。

  “嗯?!?p>  祁嚴卿直起身,環(huán)住顧傾城的手稍微用力,她便如貓一般跌進了他的寬肩里。

  “是不是我請假太久了?要不我早上去上班,下午再去天舒家?!?p>  顧傾城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其實正躺在祁嚴卿懷里,她滿腦子都是祁嚴卿把自己累暈了。

  祁嚴卿搖頭,“不用,我以前也沒有你啊?!?p>  顧傾城組織了很多有關(guān)革命本錢的大道理正準備說,身上的婚紗突然沿著她細膩肌膚緩緩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來。

  “你做什么呢?”顧傾城反應(yīng)迅速地單手按住滑到胸口的婚紗,語氣極不友善。她瞪了祁嚴卿一眼,才發(fā)現(xiàn)他別過了臉。

  “你該把它換下來了,如果你不想感冒的話?!?p>  祁嚴卿提醒道。

  顧傾城換下婚紗,穿著寬松舒適的居家服,露著一雙又長又美的腿,與祁嚴卿一起將這件大婚紗折騰回了原位。

  折騰完婚紗,顧傾城有些累,便習(xí)慣性地盤腿坐在它旁邊休息,突然一只骨節(jié)分明又好看的手伸到她面前,“走吧,吃飯去?!?p>  “哦?!?p>  她把手放進那人掌心之中,被他輕而易舉地拉到身旁。

  餐桌上,都是兩人愛吃的菜。

  “祁嚴卿。”

  顧傾城突然嚴肅地喚了他一聲。

  “怎么了?”

  祁嚴卿停下夾菜的動作,等著她的下文。

  “你知道你家女傭怎么哄嗎?”

  “……”

  “算了,我不應(yīng)該問你的,”顧傾城看懂了他的表情,知道自己問錯了人,便夾了他愛吃的菜放進他碗里,“我自己想辦法好了,吃飯吧?!?p>  吃完飯,顧傾城叫來小個子女傭,見她怯生生的模樣,紅唇扯出一抹苦澀笑意。然后把自己送婚紗時意外獲得的那盒曲奇壓在她掌心。

  小個子女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打開曲奇罐,各個樣子的曲奇都拿了一個。然后她將那個好看又沉甸甸的罐子塞回顧傾城懷里,趁著這個極近的距離,她朝顧傾城綻出了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了她的情感,“謝謝小姐!小姐最好了!”

  她是新人,她沒有和高個子那樣見過以前的顧傾城。那位顧大小姐的傳聞她聽過不少,她對顧小姐的印象首先是通過這樣來的。

  大家都說她可怕,最近短短的相處時間讓她有些懷疑那么多年來她所聽到的關(guān)于顧傾城的傳聞的真實性,甚至她會很生氣地暗罵,小姐才不是這樣的。

  可是今天她終于見識了那人稍微可怕的一面,聽說還有更加可怕的,所以傳聞都是真的,這讓她不由自主地害怕。

  可是傳聞終究只是傳聞,她好奇和想要了解的那位顧大小姐本人如今就在她面前,生活在她身邊。自己怎么可以因為經(jīng)過夸張修飾的傳聞而退縮了呢。

  她自己了解的顧大小姐雖然是有可怕的一面,但可愛的樣子也不少呀,而且以后小姐可怕時還有高個子保護,她還害怕什么呢。

  自己給自己解開了心結(jié),小個子開心地跑掉了。

  見那個離開的嬌小身影恢復(fù)了往日的歡快,顧傾城終于松了一口氣,愜意地橫躺在沙發(fā)上,又想起與嬌小身影極像的一人,其實不太像,因為如果是那人,一定會毫不猶豫拿走她一整盒曲奇的。

  顧傾城望著天花板出神,然后順手打開了懷里的曲奇罐,捏起其中一個圖案送進嘴里。

  “在做什么呢?”

  祁嚴卿看見了顧傾城,便邁著長腿向沙發(fā)走去,然后俯視著人,在那張絕美的臉上投下陰影,讓她隱約像一位戴著黑蕾絲面紗的神秘女人。

  顧傾城捏著曲奇朝祁嚴卿舉起玉臂,祁嚴卿微微俯身,將酥脆香甜吃了下去,還仿若無意地吻過她指尖。

  “是不是特別好吃,我一直最喜歡他們家的曲奇了。”

  顧傾城像個孩子炫耀道。

  祁嚴卿點頭,“我知道。”

  “你把一整罐帶到辦公室吧,休息的時候可以吃。我拿到它的時候就想把它放在你辦公室的茶水間里,給你倒茶時候還可以吃上一兩個,不過忘記了。”

  “好?!?p>  第二天施天舒開車來接顧傾城,祁嚴卿依然穿著居家服踩著居家拖鞋,他長腿交疊慵懶地靠在門框邊,仿佛昨天發(fā)生的都是可笑假象。

  顧傾城向祁嚴卿擺了擺手,然后不緊不慢地坐到副駕駛座。

  兩人前后截然不同的狀態(tài)讓駕駛座位上的優(yōu)雅女人止不住的好奇,施天舒瞄了顧傾城一眼,勾動唇角,“喲,這是怎么了?”

  顧傾城笑而不答。

  車子停在熟悉的婚紗店,眼神極好的商潮幾乎第一時間看見了只打開一半的車窗中透出來的清冷側(cè)顏。她馬上走下階梯,替顧傾城拉開了車門。

  施天舒挽起顧傾城的手走上臺階,來到正門時她不禁感嘆了一句,“變化真大呢?!?p>  “是嗎?”

  顧傾城卻不那么覺得。

  施天舒輕笑,“不到一個月就來了不止兩次的你當(dāng)然不覺得了,我是很久沒來了?!?p>  “為什么,我記得你以前可愛拉著我到這兒轉(zhuǎn)轉(zhuǎn)了?!?p>  施天舒與顧傾城都是酷愛華麗服裝的人,從前兩人就很愛到這家店的禮服區(qū)逛,一逛一整天的那種。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因為你不在啊?!?p>  施天舒望著某處出神,顧傾城順著那道目光而去,似乎與她一樣,看到了還是少女的她們非要擠同一個更衣室,互相幫忙互相打扮的情形。

  “施小姐,顧小姐?!?p>  商潮站在一旁,輕聲把紛紛陷進回憶里的兩人拉了出來。

  顧傾城先回過神來,她晃了晃施天舒的肩膀,然后兩人一同抱歉地沖商潮微微一笑,“不好意思?!?p>  看著如同一個模子出來的標準微笑,商潮止不住好奇,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兩人究竟要多親密才可以那么相似呢?

  顧傾城見她愣住,問道,“商經(jīng)理,怎么了嗎?”

  “沒事,那我們就開始吧?!?p>  商潮比了個請坐的手勢,三人便坐在由三件純白大婚紗圍成的休息區(qū)域中,商量著定制施天舒婚紗的相關(guān)事情。

  商量完時已經(jīng)是中午,施天舒與顧傾城決定明天再來挑選敬酒禮服。然后兩人便開著車轉(zhuǎn)悠著,找到附近一家餐廳吃午餐。

  等待上菜時施天舒收到付成珺傳來的一則消息。

  “是老師的消息么?”

  顧傾城看著施天舒此時的眼神,不難猜測。

  “嗯,”施天舒將手機推到顧傾城面前,顧傾城一邊劃著信息內(nèi)容她一邊說,“我明天要和他去參加這個活動,我們選禮服的日子得改天了?!?p>  顧傾城想了想,“不用,明天我去挑就好,這個活動限制行動的嗎?可不可以玩手機或者和我視頻的?”

  “當(dāng)然可以,”施天舒挑眉,“不可以我也會讓它可以?!?p>  “那就這么決定了,婚禮還有好多事情準備,時間緊迫著呢?!?p>  顧傾城說。

  施天舒點頭,又想起一事,說道,“嗯,記得敬酒禮服也要姐妹裝?!?p>  “好,你都說了多少遍了?!?p>  “對了,自己選禮服可是一件很郁悶的事情,要不要我叫上一個人去陪你呀。”

  施天舒支著下巴,勾起唇角。

  “不用,我恰好有個合適的人選。”

  顧傾城瞇起美眸,如同一只千年妖狐,心中早已經(jīng)有了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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