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我要定了!”
仲文滿腦子都縈繞著家蓉的這句話。
這句本該由男人來說的話竟然從女人嘴里先出來。
仲文感覺自己在家蓉面前弱小了起來,他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和家蓉的關系。
家蓉不僅是師父的獨女,自己的師妹,更是自己每日練拳的對手和靶子。每日里兩個人拳手相交,身體上的接觸不可避免,家蓉就算是行武出身,江湖兒女不會扭扭捏捏,但是難免別的人會心生腹謗,對家蓉指指點點。
其實從他倆起練拳的那天起,家蓉就只有一條路可以選,那就是嫁給仲文。
可惜仲文滿腦子都是秀珍,完全忽視了家蓉和鄭武的感受。
想到這里仲文忽然后脖子一陣發(fā)涼,是啊,幸虧沒有去和伯賢競爭,幸虧家蓉主動出擊,不然家蓉的后半輩子就毀了!
這時,仲文終于想清楚了,從跟鄭武練拳的那天起,上天就已經把家蓉賜給了他,而秀珍無論如何也應該是伯賢的。
做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仲文決定明天去和爺爺商量商量自己婚姻的事情。
第二天,仲文去和爺爺說了自己要娶家蓉的事情。焦家老太爺一聽十分高興,他手拍著桌子不停地笑道:“好、好、好,兩個孫子都覓得了良緣,我這老頭子可以和祖宗交代了。我素日看著家蓉就很好,又漂亮又會武功,和你最是般配不過,你們也和伯賢一樣先把婚定下,然后擇個大吉的日子,同一天辦事好不好,咱們焦家來個雙喜臨門?”
仲文一看爺爺這么高興,也沒有意見,他說道:“爺爺,鄭武師父待我如同親子,悉心教導武功,從無留私夾藏,請爺爺一定要把儀式辦得風風光光,好讓師父和家蓉的臉上有光彩才行!”
老太爺點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伯賢結婚花多少錢你也花多少錢,你們兩個標準一樣,爺爺心里明白。等會我就找媒婆商量這件事情,一定不會委屈了家蓉。”
仲文聽了爺爺?shù)脑?,他放下了心轉身去到了家蓉的家里。
家蓉此刻正坐在家里的椅子上發(fā)呆,她昨天很勇敢地向仲文表了白,今天卻忐忑不安地怕被仲文拒絕。
她咬著自己人的嘴唇,緊張地盼著仲文的到來。
她一看到仲文的身影,“嗖”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嘴里囁嚅地說道:“師哥,你來啦?!?p> 仲文沖她點點頭說道:“嗯,來啦!”然后就不吭聲了。
家蓉看仲文不吭氣,她也不好意思說話,只好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不停地扭著衣裳角。
扭著扭著就聽仲文粗喉大嗓地說了聲:“別扭了,衣服快扭破了。明天媒婆上門提親,你告訴師父讓他準備準備訂婚的事情?!?p> 說完后扭身就準備回去。
家蓉一看他要走,嘴里趕忙就呵了一聲:“站住,說清楚再走!”
仲文回過身子看著家蓉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今天早上已經和爺爺商量好了,明天媒婆上門提親,你準備好生辰八字,到時候媒婆會要?!?p> 家蓉這下子終于聽清楚了仲文的話,她問我:“師哥,你真的想好了要娶我嗎,我可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婚前我不管你喜歡誰,婚后你只能喜歡我一個人,我不會吃別人吃剩下的冷飯。所以,你考慮清楚?!?p> 仲文聽家蓉說得那么堅決,他沒有任何遲疑地回答道:“師妹,我只要答應娶你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絕對不會反悔?!闭f著從箭囊里拿出了一根雀翎箭,用拇指用力一撅,箭就折成了兩截。仲文拿著折成兩截的箭對家蓉說道:“若我違誓,則有如此箭。”
家蓉知道仲文是個“一口啐沫一個釘”的男人,能發(fā)下這個誓言那就好已經想好了。
家蓉這時終于放下了自己的矜持,沖上去抱住了仲文,將臉緊緊地貼在了仲文胸口上,她激動的說道:“師哥,你放心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的!”
仲文默默地伸出手也抱住了家蓉,他感受著家蓉的熱情,不由自主地輕嘆了一口氣,敏感的家蓉聽到了這一聲嘆息,她仰起頭看著仲文的眼睛說道:“師哥,別嘆氣,我會讓你一輩子幸福的?!?p> 仲文將家蓉的頭抱在自己的懷里,用下巴輕輕地磨挲著家蓉的頭發(fā),閉上眼睛說道:“我嘆息是怕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日子,不過你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受苦的”
家蓉趴在仲文的懷里,感受著仲文們磨挲,她激動的說道:“師哥,我不怕受苦,只要你對我好就行了!”
仲文此刻只能將家蓉抱得更緊,說不出別的話來了。
果然,第二天媒婆上門提親,和幾天前伯賢訂婚時樣的流程。
鄭武和老伴激動的都合不住嘴,他們從太谷來到陵高,就像是無根的飄萍一樣,沒有一絲的安全感。
今天唯一的女兒能嫁給縣城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內心的激動可想而知。
鄭武把媒婆打發(fā)走以后,他拉著老伴去到了臥室,一通翻箱倒柜后他捧出了一個紅布包,手啰嗦著打開了包,只見包里有許多錠的銀元寶,鄭武對老伴說道:“這是我走鏢一輩子的積蓄,大概二百兩銀子,你拿上好好給蓉兒置辦稼妝,不要舍不得,女兒風風光光地嫁進焦家,咱們倆人的臉上也有光彩,蓉兒以后在婆家的日子也好過些!”
老伴看著那一錠錠沉甸甸的銀子,趕忙點點頭,她知道老伴為了女兒的幸福,把一輩子的家當都拿了出來。
丁爾康已經從焦家老太爺知道了仲文和家蓉訂婚的事情,他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展的這么快,但是以他對仲文的了解,家蓉絕對是適合仲文的良配。
他恭喜著焦家老太爺雙喜臨門,老太爺樂呵呵地收下了祝福。
丁爾康回到南馬村,他來回打量著自己的家當,三位學生要結婚,他做為先生應該備一份禮物才對。
左看看、右瞧瞧,丁爾康的視線在書柜上停了下來,他終于想到要送什么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