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ǘ耍?p> 出府那天,原本是個晴朗天,午時剛過,隨駕的行官上前匯報說下午可能會有沙塵暴,斡爾欽便打算領(lǐng)著一行人打道回府。
鳶鳶小性子上來,非要犟著去近京的羅勒城游玩,“就算真遇上沙塵暴,我們躲在羅勒,待風沙一過,再回府不成嗎?太子表哥,你就答應(yīng)鳶鳶吧,鳶鳶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出城游玩了......”
見鳶鳶委屈巴巴地嘟著嘴撒嬌,斡爾欽皺了皺眉,轉(zhuǎn)身問行官道:“這里到羅勒還有多長時間?”
行官哈著腰,單手朝上行了禮,“尚不到一個時辰的腳程?!?p> “那便去吧?!蔽訝枤J吩咐道。
鳶鳶見他松了口,拉著他的衣袖道:“謝謝表哥,我就知道你最疼鳶鳶了!”
斡爾欽無奈地嘆了嘆氣又道:“別四處亂跑,跟著大部隊走。若你再要胡鬧,我就給姑姑姑父說,保管你三個月出不了駙馬府?!?p> “表哥~”
“我說到做到!”
“好嘛表哥,鳶鳶知道了?!?p> 一路上我望著大漠孤煙直,托著腮忍不住嘆氣連連。
鳶鳶問我:“你嘆什么氣?。坎皇且恢蹦钸吨鰜砻??我為了你假裝說是我自己想出來游玩的,你倒喪著一張臉,生生將我好心當了驢肝肺?!?p> “祖宗,”我斜了她一眼道:“你哪里是為了我,分明就是自己貪玩好吧?”
鳶鳶瞪著我,嘟嘴道:“就算是為了我自己,你不也出來了嗎?高興點!”
我捏了捏臉上的肉,心緒非常低落,“可這里是挨著大漠邊緣的烏支?。〉教庿B不拉屎鵝不下蛋的,我都快被折磨瘋了!”
“我看你還是比較想呆在天牢里......”
“郡主自小長在烏支,壓根就沒怎么出過王城,又怎知外面世界的美好?就比如說我鄞國,簡直是‘人間走一遭,寧毋作仙人’。無論是燈紅酒綠的閣肆街巷,還是青磚黛瓦的高門深院,七夕人集,拋翠傳情,自有一番風趣。”
鳶鳶聽我這么說,頓時來了興趣,斡爾欽也舉著目光望了過來。
“你要不跟我說說你相公吧?”鳶鳶眨巴著眼睛,表情非常之八卦。
我咳了一聲,小聲道:“他也沒什么好的,配我將將好?!?p> 鳶鳶皺著臉,努力想象了一下,不知道她是低估了我的姿色還是郎興枰的姿色,總之是一臉的嫌棄,“那他還能入眼嗎?”
“當然能的,畢竟他還是鄞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男子?!?p> 鳶鳶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我實在無法想象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男子會看上你。若不是你審美有異,高估了他的樣貌,便是他審美有異,高估了你的樣貌?!?p> 說完,她又湊近我,嘀咕道:“你說實話,你家相公比起我表哥,哪個好看?”
我正要說是我家相公好看,可觸及鳶鳶啐滿威脅的目光,我又生生忍住了,“那、那你是希望我說你家表哥比得過我家相公還是比不過?”
“你說呢?”鳶鳶露齒一笑,叫我猜不透她笑臉之下的意思。
于是自救道:“得了吧,我才不上你的當。我若說我家相公更好看,你必是不信的,還會覺得我辱沒了你家表哥,若是再叫你家表哥知曉,我這小命還要不要了?”我鼻哼一聲,又道:“若說我家相公不如你的太子表哥吧,你肯定要趁機挖苦嘲笑我一番,還會疑心我對你表哥存有癡心妄想。”
“你、你這女人怎么知道!”
我切了一聲,翻了個白眼,“丫頭,你才多大?我可是21世紀職場‘白骨精’,你這簡直就是小兒科?!?p> “白骨精?小兒科?你說什么胡話呢!”
我側(cè)身朝里,決定回馬車里面補個覺,轉(zhuǎn)臉時,恰好見那斡爾欽不經(jīng)意地勾了勾嘴角。
我猜我一定是出現(xiàn)幻覺了,那家伙才不會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