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還沒找到原因?”蕭聲路過路口看到地上拖著電線,檢修師傅正架著高梯子忙碌著。
“沒有,就剩這一片兒了沒檢查了,明天就好了?!?p> 蕭聲抱著包往家走,好多年沒有這樣停過電了。
回到家,蕭媽媽已經(jīng)上班走了,裴珥蹲在門口搖尾巴,蕭王懸空著坐在地上,手里不知道拉扯著什么東西,走近了看竟然是梁成。
手法頗像捏糖人的老師傅擺弄糖人,除了沒有那根竹簽。
“這是開啟了暴君模式?”蕭聲放下包,坐到椅子上,把張悅放出來。
“這是在幫他變大?!笔捦鹾谥?,暴君?他要是暴君他們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小成子,你還沒變回來?”張悅出了瓶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大,飛過去,看著還是巴掌大小的梁成。
“你這個恢復(fù)能力不行,得多鍛煉?!?p> 梁成內(nèi)心是絕望的,多鍛煉?怎么練?這又不是練武,他也控制不了,這一個兩個的到底要怎樣。
蕭聲隔著窗戶依然能看到外面檢修的師傅,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她家這塊了,看來前天晚上不是意外了。
腦子里是張悅他們的笑鬧聲,耳邊是檢修師傅的話音,她覺得有必要和他談?wù)劻恕?p> 蕭王看了眼坐在窗邊發(fā)呆的蕭聲,飄到裴珥身邊,順著蕭聲的方向挑了挑眉。
裴珥拉開身子躺著,下巴擱在木質(zhì)的地板上曬太陽,見蕭王擠眉弄眼的,換了個方向繼續(xù)躺著。
蕭王跟著轉(zhuǎn)了方向杵到裴珥面前,盯著他,
“你……想干嘛?”裴珥掀了掀眼皮
“別裝傻,趕緊過去陪著她。”
“為什么?”裴珥把自己的整個身體放到陽光里,
“你看不出來她心情不好?她需要安慰?!笔捦踺p撫著腰間的玉佩。
“安慰?安慰有什么用?我從這兒走過去是能讓電馬上來,還是能…….”裴珥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偏了頭閉上了眼睛,他現(xiàn)在連和她交流都做不到。
蕭王摸索著玉佩,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無聲的問著:“你也是這么想的嗎?”
為什么你們都不明白下一秒也許很荒涼,但起碼這一秒是開心的就夠了。
蕭聲收了視線,從包里把買的杯子拿出來,排成一線。
張悅一看到那個藍色的杯子,立馬招呼梁成飛過來,圍著杯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這個是我的,好看吧!”
“這是個什么東西?”
“本來是水杯,不過用到你們身上的話,就是你們的新房子。”蕭聲把瓶蓋擰開,把里面的標簽卡片扔掉。
張悅馬上鉆了進去,小蝴蝶一般在里面繞來繞去,很是可愛,
這玩意這么小,這丫頭是怎么這么開心的?
“我能還用原來那個嗎?”
“不能,該給我的千紙鶴騰地兒了?!笔捖暟褟垚偼吷吓擦伺?,把那兩個綠色的放到前面。
“裴珥,蕭聲讓我們給她的千紙鶴讓位兒?!?p> 裴珥耳朵動了動,“她那一抽屜千紙鶴能放的下?”
“蕭聲,裴珥說你的千紙鶴太多了,放不下?!笔捦躏h過來插了句嘴。
“我又沒有要全放,擺著好看不行?他能聽到我說話了?”蕭聲看了眼瞪著蕭王的裴珥。
“應(yīng)該還不能?!?p> 蕭聲默了默,把兩個杯子往前推了推。
“來吧!妖孽們,快到碗里來。”
碗?不是杯子?這到底是什么東西,梁成每個細胞都在拒絕。
“快點,以你現(xiàn)在的身材,剛好適合。”梁成不情不愿的進去轉(zhuǎn)了圈,立馬就往外跑,綠油油的,難受。
蕭聲眼疾手快地直接把他又扣了進去,擰上蓋子,小小的身子被細細地光束包裹著,搭配著淺綠色的小碎花,像個藝術(shù)品,她能不能灌點福爾馬林做成標本擺著?
梁成感覺背后涼颼颼,蕭聲看他的眼神絕對不懷好意。
蕭聲把梁成和張悅分別放到背包兩邊的口袋里,觀賞了一番,不錯,以后可以帶他們出去遛彎了。
“好啦好啦,就是小了點嘛,這樣以后就可以帶你們出去玩了?!?p> 蕭聲把他們放出來,收了瓶子,往樓上走。
“對啊對啊,你不知道,外面可好玩呢……”張悅開始喋喋不休地給梁成講述她這一早上的經(jīng)歷。
蕭聲把瓶子放到二樓的陽臺上,拉開抽屜,把空出來的瓶子里塞滿了千紙鶴,擺在旁邊。
“停電的事情,是不是和裴珥有關(guān)?”
“你怎么知道的?”
蕭王飄到窗邊,懸停在桌邊。
“聽到了?”
蕭聲把抽屜合上。
“聽到了一點點,我并不是很清醒,所以我需要你把全部的告訴我?!?p> “為什么不去問他?”
“我倒是想問,他也得能聽得見?!?p> 蕭聲望著窗外覓食的麻雀,理了理袖口。
蕭王沉默了會兒,
“我只知道他的情緒失控會影響外面的世界?!?p> “你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蕭王理了理玉佩底下的穗子,他知道蕭聲在擔心什么,他的經(jīng)驗里沒見過誰有那么大的影響力,真要有的話,壽川城也就不會存在了。
“沒有,你是第一個活著踏入壽川城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壽川城真有點像所謂的陰曹地府?!?p> “但是和傳說不同的事是里面的人,就說是鬼吧,對外界的控制力基本為零?!?p> “不會有什么厲鬼索命的離奇事件發(fā)生,這你是知道的?!?p> 是,這些她都知道,可是,情況不一樣,這里不是壽川城,不是夢里,這是她的家,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實體,而引發(fā)這一切異常的很可能就是她。
“我知道了……青姨還在對不對,她沒有消失?!?p> 準備起身離開的蕭王僵住了身體。
“你……”
“你覺得經(jīng)歷了壽川城的事情,我真的會把夢只當夢嗎?”
蕭王回頭,退了回去。
“昨天以前,她是還在,現(xiàn)在她是真的消失了。”
“是不是你……”
“那可是我的親妹妹?!?p> 蕭王抬頭,衣裳瞬間成了一襲白衣,若不是無可奈何,他怎么舍得傷她。
“是她自己的決定?!?p> “那你是為了救她才變得虛弱的吧?!笔捖曊Z氣篤定,
蕭王沒說話。
“我是真不理解,當初故意把梁成推下橋逼我放棄救她,如今又這樣,你到底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