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氣氛很怪異,眾人屏住呼吸觀望著對峙,那朱時茂臉色難看,望著顯露煉器錘的少年,心中升起濃濃妒火。
今日要不是段無涯突然冒出,他的奸計已然得逞,一想到云煙這只嬌嫩可口的鴨子就這么從嘴邊飛走,他便是邪火萬丈。
“老夫沉侵煉器術(shù)二十余載方晉升一品,你小小年紀(jì)怎么可能成為尊貴的煉器師?小子,你定是耍了什么花招來誆騙老夫!”
段無涯冷笑:“自欺欺人?!?p> “哼,老夫不會被你嚇到的,今天云煙必須跟我走,不然....”
惡向膽邊生,暴怒下的朱時茂已經(jīng)撕破臉皮。
“不然你想怎樣?”
“小子,老夫交游廣闊,又是唐家客卿,今日你這番舉動,老夫記住了,待我回去,必然帶上幫手前來算賬!”
此話一出,統(tǒng)領(lǐng)們都是微微色變,他們并不懷疑一名煉器師說這話的份量。
人魔戰(zhàn)場形勢錯綜復(fù)雜,他們面對的敵人可不僅僅只有魔族,趁你病要你命的敵對勢力大有人在,黑狐山同樣有仇家,一旦朱時茂聯(lián)合那些人,事情恐怕會極度惡化。
“怎么辦?”
一名男性首領(lǐng)悄悄問向胡嫦,后者目中冷光一閃:“靜觀其變?!?p> 見眾人不說話,朱時茂暗道有戲:“當(dāng)然,如果云丫頭嫁于老夫,我與黑狐山便是喜結(jié)連理,到時以老夫的人脈,黑狐山再壯大一倍也不是不可能。”
回復(fù)他的卻是一聲嗤笑:“你這老鬼倒是狡猾,知道搬出背后的靠山,就是不知你口中的唐家,可是那黑鋒城唐家?”
“正是,唐少主早就想拜入老夫門下學(xué)習(xí)煉器...”說到這,朱時茂有些得意。
“我沒興趣聽你吹噓,不過既然你是唐家人,那么...今日便不必走了?!彼腥硕及l(fā)現(xiàn),少年的目光不知為何突然轉(zhuǎn)冷。
老者心底同樣一凜,故作強(qiáng)硬道:“狂妄,難不成你還打算將老夫永遠(yuǎn)留在這里不成?”
段無涯突然咧開嘴,眸中兇光一閃,幽幽開口。
“你猜對了,我正有此意呢。哦對了,順便告訴你一件事,半月前那唐家的少主唐川已經(jīng)被我廢了,如今唐家想必在追殺我,你認(rèn)為我會輕易放走你這個客卿嗎?”
平靜話語讓所有人臉色大變,一股殺意突然從他身上透體而出,自從知道朱時茂的身份開始,他便起了必殺之心。
朱時茂立在場中面色變幻,望著殺意凌然的段無涯,心中竟忍不住涌出后悔情緒。
“不行,這小鬼實力強(qiáng)于我,先找機(jī)會脫身?!?p> 下刻,他的身影突然化作殘影,沖著場邊場外某少女襲去,正是云煙。
“放肆,休要傷害大小姐!”
立馬有統(tǒng)領(lǐng)怒喝出口,那胡嫦也是大驚,先前一時大意,竟然讓這朱時茂鉆了空子。
眾人已經(jīng)來不及救援,朱時茂三階高級戰(zhàn)師的突然爆發(fā)一般人根本無法阻止,他臉上早已一片猙獰,望著楚楚可憐的女孩陰笑開口。
“桀桀,小娘皮,今日就先將你捋走,當(dāng)做是收取利息了!”
云煙面色驚恐,眸中涌出絕望。
就在老者猖狂大笑時,場中那少年的身影也是詭異消失在原地,隨即一聲厲喝便在他耳邊響起。
“老狗,你找死!”
朱時茂大驚回頭,旋即冷汗直流。
只見他身后,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著一名少年,他手上源力正在瘋狂凝聚,旋即沖自己頭頂用力拍下,一股猛烈吸力涌現(xiàn),老者驚懼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的煉器錘居然不受控制,被強(qiáng)行拉出了體外。
這刻,濃烈的死亡危機(jī)終于襲上他的心頭,段無涯下手毫不留情,連反抗的機(jī)會都不給他。
“差距!”
眾人不約而同想到一個形容詞,那是煉器師間等級不同所帶來的巨大差距。
只見場中源力在半空凝聚成一個能量手掌,朝著空中用力一提,朱時茂的身軀便離開地面,他頭頂?shù)臒捚麇N正被淡紅色的源力包裹,不停抖動。
“我本來不想殺你,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段無涯冷聲傳來。
面對死亡的危險,朱時茂哪里還顧得上顏面,立馬開口求饒,那姿態(tài)也是讓在場強(qiáng)者面露濃烈鄙視。
“大人饒命,是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你高抬貴手?!?p> 段無涯搖頭,右臂豎在空中用力一捏:“碎!”
一道怪異脆響劃過眾人耳膜,只見那朱時茂頭頂?shù)臒捚麇N,竟然就那么碎裂成幾瓣。
“小雜種....你毀了我的煉器錘?”
驚怒中的老者態(tài)度大變,直接破口咒罵,可旋即他的身軀便忍不住劇震,很快七竅鮮血朝后倒去。
“唐家..不會放過..你的...”
伴隨著他最后的咆哮,這一品煉器師就此隕落。
望著死透了的尸身,段無涯緩緩?fù)鲁隹跐釟猓骸澳惴判?,就算他們不來,我也會找上去的,到時會有更多人下來給你做伴?!?p> 隨手將尸體拋開,他的目光落向空中即將潰散的源力,這些正是朱時茂所留,意念牽引下,手中煉器錘發(fā)出猛烈吸力,將之吸收殆盡。
做完這些,他的臉上這才重新涌出笑容,就好像滅殺一品煉器師如同殺了只狗那般隨意。眾人皆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中涌出一股寒意。
“死..死了?”
“好狠的小子。”
“.......”
場外,云煙已經(jīng)停止抽泣,雙眼微紅看著面前的男孩。
“好了,一品煉器師而已,還不值得讓你委身受辱,你娘要知道怕是會責(zé)備你?!?p> 近在咫尺的男性氣息,讓女孩耳根微紅,輕輕“嗯”了聲。
“謝...謝?!?p> “不客氣,我們不是朋友么,舉手之勞罷了?!?p> 云煙心中一堵,隨即又是想起娘親來,頓時跪在地上,懇求開口:“段兄,既然你是煉器師,還請出手救救我娘!”
少年一怔,見狀云煙心中頓時慌張,以為他不愿意,連忙脫口而出。
“只要你治好我娘,我..我愿意為奴為婢..”
眾多統(tǒng)領(lǐng)立馬怔在原地面色古怪,段無涯更是頭皮發(fā)麻,趕緊苦笑扶起女孩。
“額..云小姐不要誤會,我可不是朱時茂那等好色之徒,這樣吧,讓我先看看云首領(lǐng)的傷勢,再做定奪。”
女孩俏臉啥時羞紅,一個女孩在大庭觀眾下說出那番羞人的話語,的確十分丟臉,可不知為何,她心中非但不反感,反而涌出絲絲期待。
望著那逃一般的奔向內(nèi)屋的少年,她終于破涕為笑,快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