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他竟能憑虛御風(fēng)嗎?
看著不假外力的黑衣人,老李心中產(chǎn)生了疑問,他很好奇這“魔修”的身份,這種好奇心絲毫不亞于對萬劍閣主的好奇。
“為什么我對他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覺呢?“
”難道我見過他?”
“不可能,我一個采藥人怎么會見過這么個強(qiáng)者?“
”他……至少是……天心宗者吧”
老李心中已經(jīng)把這個神秘人當(dāng)成了天心宗者,身在三絕山腳下,仰仗著萬劍閣的庇護(hù),方圓千里都安定繁榮。
老李自然清楚所謂修行者的等級了:人元,地魄,天心,尊者。
這四個大等級就是人們劃分修行者的標(biāo)準(zhǔn),同時每個等級還能劃分為前期中期后期大圓滿四個小等級。
人為靈元,地做神魄,天即圣心,尊者無雙。這句話就是形容修行者一路的。
顧名思義,人元就是找尋天地間具有靈氣的物質(zhì),磨練身體本元。
地魄著重于鬼神道,就是在陰陽生死間磨練出強(qiáng)大的神魄。
天心則必須要溝通天地,領(lǐng)悟天地法則,達(dá)到納青天碧海于心中的層次。
而站在修行頂峰的尊者,則是要完成貫通天地人的任務(wù),達(dá)到了天地共尊的層次。
具有氣運(yùn)加身的尊者,整個天地也不過寥寥數(shù)十人。
”這人至少是天心宗者,而且還是最頂尖的大宗師!”
老李的猜測非常準(zhǔn),大宗師就是大圓滿的天心宗者,再進(jìn)一步就是那罕見的尊者了,那樣的存在,整個劍閣也不過那位閣主一人。
不過采藥人老李并不知道即使是以身法證道的天心大宗師也無法做到這樣的程度,更何況這里有著飛行的禁制,任你通天徹底也無法凌空翱翔。
老李雖然不知道武學(xué)有多強(qiáng),他確確實(shí)實(shí)是個普通的采藥人,平日里和這些打打殺殺的無半分聯(lián)系。
對于武道的認(rèn)識也不過在于街頭巷尾的流言中,也有從聽過的書中了解的。
街頭巷尾那些說書人講的小說中,無論哪一種輕功,凌波微步,太虛步,迷蹤步什么的絕世輕功都無法讓人久飛不墜!
久飛不墜!
只有天心境界宗師才能懸空數(shù)個呼吸時間,然而那個人已經(jīng)凌空至少半個時辰了,天心宗者不能,除非尊者御空不墜!
但是這個人的背影如此年輕,斷然不可能是天心大宗師,更不可能是那億中無一的尊者!
尊者?可能嗎?
可是這三絕山是一片特殊的地域嗎?當(dāng)然不是!這是五大仙門之一的萬劍閣的根基,是萬劍閣運(yùn)營多年的地盤,虎踞龍盤,臥虎藏龍。
“就算是尊者也不敢輕易亂來吧”
作為修真者的圣地,三絕山不僅靈氣充裕,是難得的洞天福地,而且在山體的某些地方還有特殊的陣法。
這些陣法具有神奇的效果,對尊者以下的人禁空,除了尊者,即便是天心修行者也無法滯空。
又或者那人其實(shí)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化為人形飛禽妖精?
妖精雖然稀少,不過據(jù)說那所謂的魔教圣地中就有大量的妖精鬼怪。
不不,當(dāng)然也不是,那人明顯是人形,就算是妖精,一旦化人翅膀什么的都沒了,就算原本是鳳凰也不可能飛了,畢竟沒了翅膀怎么飛?
然而不是這個又會是什么?
一系列的問題讓老李百思不得其解,索性老李就不想了,安心地看。
這時,老李把視線放在了萬劍閣的一側(cè),那里至少有數(shù)千人,密密麻麻的白衣人明顯就是劍閣弟子。
而萬千白衣劍閣弟子前方的是三個年紀(jì)不輕的強(qiáng)者,三人二男一女。
兩個男子個子相仿,不過二人衣著一黑一白,白衣男子居中,黑衣男子位于他左側(cè),似乎比白衣人弱了一點(diǎn)。
三人中唯一的女子一身青衣,隔著很遠(yuǎn),老李也能看出這女人很美。
三人與弟子們穿著不同,身上的氣勢更是遠(yuǎn)超身后的弟子,給人的感覺有如鶴立雞群一般。
為首的似乎是居中的一個白衣男子,一身正氣,劍閣似乎對他馬首是瞻。
這白衣劍閣人看樣子三四十歲左右,不過也不能確定,畢竟強(qiáng)大的修行者是可以駐顏的。
仔細(xì)觀察的那三個人中,其中一個黑衣男子手上有什么亮閃閃的東西,是佩劍!
距離太遠(yuǎn),老李也看不出那黑衣長老做些什么,只是隱約覺得那人取出佩劍,用力砍著自己的腳,他這是干什么?
“叮?。?!”
“叮叮鐺鐺??!”
聽著清脆的金屬碰撞聲,老李了然:“不是提劍砍腳,是砍什么鐵器,他的腳下有什么鐵器!”
老李瞇起一只眼,比之前看的清楚了一些。
“啊,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腳下的是鐵索!”
似乎是為了印證老李的答案,那個被圍追堵截的黑衣魔修原本緩慢移動的身子突然高高躍起,緊接著傳來此起彼伏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曧憽?p> “叮叮當(dāng)當(dāng)……”
鐵索抖動的聲響在山谷中不斷回蕩……
“原來他的腳底板踩著一根銹跡斑斑的大鐵索,怪不得他看起來像滯空呢!”
老李一聲恍然大悟的驚呼,風(fēng)吹動鐵鏈發(fā)出金石聲,采藥人這才發(fā)現(xiàn)隱藏在霧氣里的手臂粗的鐵鏈。
“嗚嗚嗚”
黑風(fēng)在絕天澗中肆虐,聽起來就像嬰兒的哭聲。
絕天谷的秋天霧氣很大,而且黑風(fēng)不斷,黑風(fēng)、毒氣算是天然防衛(wèi),令許多人望而生畏。
絕天谷中大量人跡罕至的地方充滿了靈藥靈草,以采藥為生的采藥人和樵夫們稱之為“黑風(fēng)谷”。
這里行動很難發(fā)現(xiàn)有人的蹤跡,讓人一下子難以相信這樣的險(xiǎn)地會有人久駐足淹留。
而且與兩座大山巍峨的身影相比之下,幼兒手臂粗的千米鐵索就如同兩棵大樹間的一道蛛絲!
而那個神秘的高手就是線上的一滴露水,如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
索上的黑衣人的身姿挺拔,看背影,這人是個青年男子,黑色衣服還包裹著一個包袱似的東西。
這人這索的樣子就好像清晨兩棵樹間一根長長的蛛絲,上面掛著一顆清晨的露珠。
三絕山兩峰之間的邊緣峭壁近乎垂直,險(xiǎn)峻得連草都不長,只有青苔成片成片地貼著平滑的山巖,在山陰面磨成一抹幽深的綠。
絕天谷的形成可謂是造化神功,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這大山谷就如同被一劍劈開的那般,左右遙遙對峙又好似一飛鳥的雙翼拱衛(wèi)。
不過采藥人的目光不在這鐘靈鼎秀的景色里,而在那道近乎看不見的風(fēng)中“線”上。
不知什么年代時兩側(cè)絕壁上被人為地開鑿了巨大的鉚釘,固定了兩道千米長的“線”。
后來經(jīng)過歲月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此刻,這便是黑衣男子立身的錐地!
立錐之地,何以容得下他?
在距離三絕山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獨(dú)立空間,白衣女子停止了恢復(fù)斗氣,慢慢坐了起來。
她的對面,一個老僧入定的僧人也睜開了雙眼,只見這老僧雙眼中竟然金光閃閃,就像有一盞明燈般。
燈火通明,充滿了生命力,與老僧那如同枯木的身體格格不入。
“你到底是誰?為何阻止我回劍閣”
雪柔原本以為這人只不過是個普通的云游僧,不過交手后才知道大錯特錯,老和尚竟然也是一個尊者級別的強(qiáng)大修士!
“阿彌陀佛,老僧俗家名字早已忘卻,施主可以叫我孤燈”
孤燈?孤燈法師?
這是誰?饒是雪柔是萬劍閣閣主也沒聽過萬佛寺有這號人物。
雪柔有些奇怪,難道是新的尊者?
雪柔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這斷然不是老和尚的名字,想來應(yīng)該是這老和尚的法號。
只不過這“孤”字開頭的法號似乎很是少見,聽起來有些熟悉,她似乎過去有聽過類似的名字。
“孤燈,孤字輩的和尚,而且必然和萬佛寺有關(guān)”
是了!一個法號突然被雪柔記起。
“敢問萬佛寺孤月方丈與閣下可有關(guān)系?”
老和尚微微一頓,似乎沒有想到對方已經(jīng)猜測到了這個地步,他承認(rèn)道:
“不錯,萬佛寺的孤月方丈是我曾經(jīng)的師弟”
聽對方承認(rèn),雪柔不禁皺眉:“萬佛與我萬劍閣交好,孤月方丈雖然未曾來我三絕山做客,可也是我萬劍閣的朋友,不知大師為何為難雪柔?”
“雪閣主誤會,我此行并非代表萬佛,純屬我個人意思”
“個人意思?“
雪柔搞不懂對方,他既然能用掌中佛國困住自己,為何不對自己下殺手,只是虛以委蛇的被動防守?
雪柔心中對未知有一種抵觸,毫無疑問她陷入了某種陰謀當(dāng)中,對方想要阻止自己回萬劍閣,到底為了什么?
“是的,老僧希望雪閣主在今日不要回去,可以陪我探討佛法“
“探討佛法?“雪柔冷笑:”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老僧無意傷人性命,只要拖延雪閣主半日就可以,所以我只帶了掌中佛國”
孤燈道:“至于老僧的身份,你只當(dāng)我是萬佛寺的棄徒就可以了。老僧已經(jīng)數(shù)十年前就退出了萬佛寺,不是其中的人了,相信雪閣主能辨別真假”
”你們到底要做什么?!”
雪柔不用問也知道萬劍閣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個尊者竟然阻擋自己回山門,今天萬劍閣一定要出大事情了!
怪不得這幾日她總是心神不寧,覺得胸口發(fā)悶,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仿佛另一個自己在對自己說:雪柔,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你都要回去,不然你會后悔的!
正是這冥冥中的感覺的催促,她才破例提前終止搜尋,想回去看一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沒成想半路被這個老和尚困住了。
“老僧此舉只是善行,并非對閣主有害”
雪柔也知道對方說的是真的,至少對方摸清了自己的路線,完全可以派出兩個尊者圍剿自己,可是這里只有他一個敵人。
這里距離自己的三絕山萬里之遙,距離可以求援的圣雪山也萬里之遙,他是算計(jì)好了的!
雪柔:“你想要什么?”
老和尚:“不是我想要什么,我只是為了兌現(xiàn)一個承諾”
雪柔:“一個承諾?那你那位朋友想要什么?”
孤燈聽到朋友二字,愣了一愣,似乎和雪柔在朋友這個詞有分歧。
孤燈那枯瘦的臉上浮現(xiàn)些許笑意:“那個人嘛?算不得同道中人,但是勉強(qiáng)算是半個交心朋友吧”
老和尚想到那人突然前往萬佛寺,沒有去找自己的師弟,只是找到了自己。
當(dāng)初他們也算是朋友,只不過當(dāng)他再來的時候,兩個人卻是站在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上。
佛與魔,注定不能共存,自己是得道高僧了,是佛在人間的代言人之一,而他早已經(jīng)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存在。
一個是萬佛寺的得道高僧,一個是兇名赫赫的魔道至尊,二者涇渭分明,勢同水火。
可是自己實(shí)在不能拒絕魔尊的提議。
這種矛盾的想法中,老僧念起了靜心咒,排除了思緒混亂的糟糕局面。
“我的那位朋友,他想要……“
”重來……“老僧道:”他想要重新開始一個新的結(jié)局”
“新的…結(jié)局?誰的?”
雪柔不明白這老和尚的話,什么重來?什么新的結(jié)局?
看出了雪柔心中的疑惑,老和尚卻不在意,他并不在意這中間別人的看法,他知道自己注定要被很多人誤會,只不過只是為了完成對一個死者的承諾,這是值得的。
“我不管你朋友想要什么,如果我執(zhí)意要走,你會怎么做?”
“閣主執(zhí)意走,老僧也不得不執(zhí)意留”
“那就要問一問我手中的劍了!”
“這不是殺人的劍,殺人的劍被你留給萬劍閣作為信物,可也是你拋棄留仙劍的借口”
“你說什么?”
“殺人的劍已經(jīng)不用,殺人的心時常流血,雪閣主,你也有心嗎?你的心也時常會痛嗎?”
雪柔想了想,這不是老和尚的風(fēng)格,必然是別人授意他如此說的,那個人……會是他嗎?她苦苦尋找的那個人?
不!他已經(jīng)死了!
“你的朋友,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誰?”
老僧知道自己必然要說出這個朋友的名字,因?yàn)檫@個名字可能讓她放棄,當(dāng)然也可能讓她更加瘋狂。
老僧雙手合十,似乎做了決心。
“古月”
“竟然是他?!”
雪柔有些許驚訝,驚訝以后就是失望。
古月,并不是自己尋找多年的那個人,那個人或許真的死了,輪回不了了。
悔恨和自責(zé)充斥她的心里,殺人的劍已經(jīng)被丟棄給了別人,可是殺人的心時常流血。
這句話多么深刻,多么刺骨,多么諷刺?
古月,魔尊古月,萬劍閣閣主雪柔覺得這個答案很合理,他是為了報(bào)復(fù)嗎?
自己殺了那個人,也對,古月會為了那個人報(bào)復(fù)她的,只是他會因此遷怒萬劍閣眾人嗎?
“我只想問我萬劍閣有人會因此而死嗎?”
“有!”孤燈道:“但只有一個!”
“誰?!”雪柔目光如火炬。
“…”
老僧的嘴巴在風(fēng)中蠕動,雪柔知道了那個名字。
盡管雪柔這些年并沒有在意過那個孩子,但是她還是說出了那句話。
“我要保他,誰都不能殺!”
言畢,漫天劍影浮現(xiàn)在雪柔身后,佛掌中掀起波瀾!
劍破青天綻放無盡鋒芒,某人一劍揮舞,風(fēng)雪相隨劍隨心,驟然間天地變色。
“一劍留仙!”
……
“阿嚏!”老李打了個噴嚏。
不知怎的,采藥人感覺這道孤單的鎖鏈和那個孤單的人很配,一樣的形單影只,一樣的眾叛親離。
“怎么回事兒,天氣突然變冷了”
就算是深秋,也不該到中午反而比早上還要冷吧。
“這是……”老李看著鼻尖的一點(diǎn)白,冰冰涼涼的,轉(zhuǎn)眼間就成了一滴汗水。
“雪?”
不可思議,秋天就下雪了,自己前方一片雪白,儼然一副寒冬的景象!
不符合常識,周圍其他地方?jīng)]有雪,單單只有自己前方一片有,這莫非是那人引起的?
他想到了那把劍的傳說,認(rèn)出了那個人的劍!
留仙劍!雪劍尊的留仙劍!
老李并沒有見過留仙劍,也沒有見過它的主人雪劍尊,但是卻聽過留仙劍。
飛雪漫天,一劍留仙,雪消仙去,劍血無痕!
意思是留仙劍一出鞘總伴隨著飛雪,就算是仙人也會被留在劍下,而劍身不會沾染敵人的鮮血,所有的鮮血都會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消失不見,所以劍身總是潔白如同銀色的雪。
那個被萬劍閣逼迫到懸崖的黑衣人的名字也呼之欲出:金橙!
他不是山上的弟子嗎?怎么會被同門追殺?而且還是如此興師動眾?
關(guān)于金橙這個名字,老李也有所耳聞,他有很多稱呼:連魔尊也羨慕的留仙劍第三任劍主、現(xiàn)任劍閣二代弟子的大師兄、代閣主金樽的入室弟子之一、萬劍閣被認(rèn)為劍道天賦僅次于雪劍尊的天才!
他,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讓所有人劍指同門,讓他一個人眾叛親離?!
“叮鈴鈴,叮鈴鈴……”
這根黑色的古樸鐵索年頭已久,銹跡斑斑,山谷里的幽風(fēng)刮的很大,鐵鏈發(fā)出錚錚聲響,讓人聽得頭皮發(fā)麻。
每時每刻,千尋鐵索都有如下一刻就會索斷人亡的樣子。
黑衣人金橙的身影如同風(fēng)中的燭火,看似搖搖欲墜,其實(shí)并不危急。
真正危機(jī)的是他被困在了千米危途中途的地方,而且他還受了傷!
漆黑的血水從他的右臂百色紗布內(nèi)滲溢出,他的右臂似乎受了重傷。
黑色的繃帶滲出血水,纏繃帶的手法有些簡陋,很像是匆忙間的止血手段。
話說三絕山一山被一道天塹一分為二,門派竟然也是兩個!
絕天之左為萬劍閣,絕天之右為器道宗!
雖然僅有十幾年的經(jīng)營,但是在彩云府方圓十萬里地域卻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雖然劍閣器宗相隔只有一座絕天谷!
兩派算是鄰居了,但是各自的手段卻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
左山上的萬劍閣,入門弟子三千,人人修習(xí)劍道;
右山上有器道宗,弟子只有一千,且人人主修奇門暗器。
兩派雖是近鄰,然而彼此的關(guān)系從十年前就變成大仇敵了,劍派稱器宗搞些奇淫技巧,見不得臺面;
器宗譏笑劍宗一代不如一代,只會耍木劍玩。
他們兩派的弟子平時都不會來到山頂,因?yàn)樯巾斒莾膳烧崎T人定下的禁地的范疇,即使掌門也不會來。
但是卻不禁止采藥人和樵夫們上山勞作,兩位祖師雖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都對于靠山吃山的勞作者留以空間。
平日冷冷清清只有猿猴做客的山尖,今日卻人山人海:兩派四千弟子已有大半數(shù)集結(jié)在了左右山巒的峰頂!
左山上近乎千人全部一身白衣,手執(zhí)長劍,他們守著千尋鐵索的一端,那是深入山體的鐵索的一端,只露出了部分,仿佛連接著兩座山的一座橋梁;
右山上只有一百多人個個身著黑色衣服,手里拿著不同的奇形怪狀的器物,一看就是精通木器機(jī)關(guān)的器宗弟子。
左山之上,劍閣弟子們眾星拱月般圍繞著閣主和兩位副閣主。
此刻三位天心大宗師都站在了鐵索上,他們距離黑衣人只有短短二十米。
黑衣人的另一邊也有人站立,是個青衣老者,四五十歲的樣子,留著濃密的青色胡須,不過那須發(fā)隱隱有種被精心修剪打扮的樣子。
青衣老人的長袍上刺著一個黑色的“機(jī)”字,這位便是右羽山的器道宗的當(dāng)家人,公輸玄機(jī)宗主,此刻他攔著黑衣人的去路。
泥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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