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回去,找個大夫”
“是?!?p> 偏殿。
秦天全身上下被裹成了個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勉強能動。
明霜從外面走進來,端著些吃食。
她斜著眼睛瞧了一眼,這人她認得,是秦悠悠的丫鬟,叫明霜,王府里,也就她對自己最好了。
“王妃,喝些粥,補補身子?!?p> 秦天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一個音:
“嗯?!?p> 看著從頭到腳都纏著棉布的小姐,明霜止不住的心疼,把粥放到桌上,偷偷抹著眼淚。
“王妃,我喂您。”
秦天垂眸看著像木乃伊一樣的自己,真是攢了滿肚子的吐槽:我說,這tm是誰給我包的?什么破手法,這不得捂臭了?
想著,就叫明霜拿來剪刀,把這些都剪開,她自己要重新包。
明霜拿著剪子,猶豫不決:
“王妃,您渾身都是傷,只能這樣包。”
“屁話,這么捂,我都熱死了,一會兒都該臭了,快給我剪開我自己包。”
明霜對于王妃突然肆無忌憚的大大咧咧,一時有些適應不過來。
但是命令不敢違抗,先把秦悠悠手上的棉布剪掉,解放了她的雙手,之后是頭,胸,腰,腿。
很快,秦天在一片碎棉布中,直起了腰背:
“舒服?!?p>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仔細檢查身體,都是外傷,有的地方深一些,恐怕會留疤,伸出食指蹭了點胳膊上的藥,放到鼻尖聞了聞:
“什么破藥,王府已經(jīng)窮到用不起好藥了嗎?”
明霜眼疾手快的堵上她的嘴:
“王妃,不要胡說,隔墻有耳?!?p> 秦天一聽,倒是來勁兒了,腦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高聲呼喊:
“喂,告訴你家王爺,麻煩給我上好的外傷藥,作為回報,我可以在七王爺?shù)娘埐死锵露??!?p> 大學第一年,她什么都沒學會,光研究毒藥了,各種各樣的毒,口服的,注射的,噴射的,古代的,現(xiàn)代的,只要是毒,就沒她不認識的。
主殿書房,東方爍把剛收到的一條消息放到燭火上,慢慢燒。
旁邊站著一個侍衛(wèi),一臉認真的學著秦悠悠的語氣,復述了剛才聽到的所有話。
東方朔一不留神,火苗燙到了指尖:
“你說她要給七王爺下毒?”
侍衛(wèi)點著頭:
“側(cè)妃是這么說的?!?p> 王爺難得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好,給她藥,倆瓶?!?p> 東籬會意,拿出一瓶金瘡藥和一瓶鶴頂紅,轉(zhuǎn)身離開。
偏殿,秦天在明霜的幫助下,重新包好了傷口,比之前簡潔清明了不少,腿也能動了,胳膊也能動了,頭上還系了一個大大的白色蝴蝶結(jié)……
“側(cè)妃,王爺給您送藥。”
她抱著碗把小米粥盡數(shù)咽下,就聽外面?zhèn)鱽頄|籬的聲音。
“我靠,果然隔墻有耳,這效率也太快了。”
明霜去開門,接過藥,放到桌上,門外的東籬繼續(xù)說道:
“側(cè)妃,王爺還說了,白色的是金瘡藥,紅色的是鶴頂紅,七王爺如果沒中毒,那么中毒的就是您了。”
秦天小心翼翼的把碗放下,看著桌上的倆瓶藥,頭都要大了:果然,人不能隨便吹牛。
晚上睡之前,換上了王爺送來的藥,聞了一下,雖然比不上現(xiàn)代的藥,可原料精純,倒是不錯。
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盯著床板出神。
“喂,隔墻還有耳嗎”
無人應答。
秦天來了興致。
“你還在嗎?在的話支一聲,咱們認識認識啊?!?p> 依舊無人應答。
“你說你們天天趴別人房梁,王爺給你們多少錢啊,上保險了嗎?下雨下雪的,有補貼嗎?節(jié)假日休息嗎?”
咔噠一聲,房梁上發(fā)出了極輕微的聲響,可秦悠悠沒練過武,并沒有聽到。
房梁上,侍衛(wèi)甲壓低聲音說:
“保險是什么?”
侍衛(wèi)乙搖頭:
“不過咱們節(jié)假日從來沒休息過?!?p> “是啊,一個月就這么點銀子,都不夠娶媳婦的。”
二人還想繼續(xù)吐槽,就聽到側(cè)妃喊了一嗓子:
“告訴你們王爺,等我身體養(yǎng)好了,就干活?!?p> 侍衛(wèi)甲利落翻身落地,直奔主殿書房。
東方朔把手里的兵書放下,靜靜的聽侍衛(wèi)匯報。
什么保險,補貼,他通通聽不懂,只是最后這句,養(yǎng)好傷干活,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