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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妻一枚

瓊水

懵妻一枚 袁熙 8541 2020-06-09 11:38:11

  瓊水,玄州五不管地帶,沒有府衙,沒有官差,混合五國人色,魚蛇混雜之地。

  我與云煜馬不停蹄的趕路,終于在三天后來到了瓊水,留宿在一個離城不遠(yuǎn)的破廟。

  “你跟那位公主看著關(guān)系不錯,為什么不讓她多給你派點人手一起上路”烤著柴火,我手上拿著兔子腿,無從下口。

  云煜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胃口好像也不是很好“人越多,目標(biāo)越大”他冷不丁的回了我一句,放下了手里的兔子肉,從胸前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

  見狀,我連忙放下了手里的兔子腿,伸手拿過了他手上的瓶子“我來”

  他看了我一眼,并沒有反駁,修長的手解開了衣服,裸露除了上半身,胸前纏著厚厚的紗布。

  我湊近他,小心翼翼的解開紗布,入眼處依舊是一道長長的傷口,不過還好,邊緣部分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了。

  “為什么不多呆兩天,等到傷口再好些在走呢?”我一邊跟云煜上藥,一邊問道。

  云煜看了一眼近處的女子,眸色平靜,嘴角掛著笑意,“本公子看起來有那么閑嗎?”

  我白了他一眼,有些無語,掛著那么重的傷,還能笑得出來,手腳麻利的往傷口上涂上了藥,瞟了一眼,依舊一臉隨意的男人,我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是不是感覺不到疼?”

  他嘴角笑意加深,胳膊微抬,方便我包扎,并未回答我!見他只是一臉一副浪蕩子的笑容,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了,快速跟他包扎好了,我坐回了剛才的位置,拿過地上的兔子腿,皺著眉,慢慢的吃了起來。

  云煜拉上衣服,看向身邊皺著眉頭,苦著一張臉的女子,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都說葉家幺女生在漠北,長在苗圃,錦衣玉食,天之嬌女,這話倒是沒錯?”嘴里嚼著沒鹽沒味的兔子肉,一股子腥味直竄鼻息,忍著快要嘔吐的惡心感,我看了一眼一臉痞笑的云煜,滿是調(diào)侃。

  鼓足了莫大的勇氣,我愣是咽了下去,“呼,,呼,,,這也太腥了?”一把將手里的兔子腿掛在了火架上,“我是真吃不下,就吃一口,續(xù)著命就可以了!”

  “呵呵”云煜輕笑一聲,伸手拿過我掛在火架上的兔子腿,大口咬下,吃的倒也是很香。

  “不覺著很腥?”見他吃的很香,我卻是胃里一陣翻滾。

  他不以為然,又是一大口的撕下一塊肉,吃的津津有味,“本公子身上可掛著傷,得補(bǔ)補(bǔ)?”看著我,他一臉笑意,說的云淡風(fēng)輕。

  我心下一動,看了他一眼,舔了舔嘴皮,從火架上伸手撕下一塊兔子肉,放到了嘴里,這一次,好像沒有那么難以下咽了。

  嘴里嚼著肉,抬眼,四目相對,我與云煜皆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無可否定,云煜笑起來真的很好看,那一雙奪目的眼睛,配上那堪稱完美的長相,無論何時,對我都有致命的吸引力,就這樣看著他,我總有一種特有的安全感。

  “我們明日去何處?”一塊又一塊,原本又腥又膻難以下咽的兔子肉,我這次覺得味道還不錯了。

  “你跟著我便是?”云煜一副說了你也不懂的表情直接懟了我一句,伸手,很是溫柔的替我擦拭著嘴角。

  一股清香掠過鼻息,我頓時覺得全身發(fā)熱,臉上發(fā)燙,竟是一下懵住了。云煜眼角含笑,目光鎖住女子發(fā)紅的雙頰,已經(jīng)呆呆睜著的眼睛,眸色加深。

  在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后,我下意識的推開了他的手,將臉扭向了一邊,小聲開口“謝謝,我自己來!”

  云煜收回手,眉頭輕動,一臉笑意,輕聲道“害羞呢?”

  “啊?”抬頭看向他,我強(qiáng)忍著小鹿亂撞的心里,“沒有,怎么可能?”開玩笑,姐姐我什么樣的男人沒見過,怎么可能被你這個不知道是幾千年,還是幾萬年的老古董撩撥了,還只是簡單的摸一下。

  “呵呵”他但笑不語,雙手向后抱著頭,靠在了墻壁上,“早點休息!”

  “呃,好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干枯的嘴角,我有些心虛的收回視線,心下慌亂。后背靠在冰涼的土墻上,我忽然腦袋一激靈,瞬間清醒了不少。

  此時,夜已經(jīng)深了。破廟破的恰到好處,抬眼,一輪明月。月光輕籠,婆娑樹影,蟬鳴聲此起彼伏,扭過頭,看向身邊閉著眼好像已經(jīng)睡著的云煜,側(cè)臉也是那么的帥氣,細(xì)細(xì)打量,睫毛很長,微翹起,膚色白皙沒有一點瑕疵,如白玉般干凈,鼻子,嘴,無處不是透著魅力,不知不覺我看的竟是有些癡了。

  對我而言,與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心里都是透著期待的,我多希望這條路可以再長一點,在長一點!

  “云煜,這個是什么?”

  “云煜,這個能吃嗎?”

  “云煜,這個又是什么?”

  一條并不大的街道,周圍物什并不豪華,一白衣女子,卻也是逛的很起勁。身后,同是身著白衣的男子一臉寵溺的跟著,看著她,眼角的暖意連自己都未曾察覺。

  這是我來到古代,第二次逛街,第一次在鳳城,很明顯,上一次除了買了個冰糖葫蘆什么也沒做,這次也很顯然,也是什么都不能買,因為我身后的人說了,若是我身上的物件超重了,便讓我自己騎馬趕路,天知道這幾天馬不停蹄的趕路我那屁股是有多疼,為了自己少遭罪,還是算了,看看也是可以的。

  “悅來客?!币粋€外觀看起來不太豪華的客棧,入目狼藉,周圍破爛,垃圾橫生,衛(wèi)生條件也不是很好。

  “在此處吃點東西再走吧!”身后,云煜越過我,走了進(jìn)去,見狀,我只能跟上。一進(jìn)門,一股子腥味撲鼻而來,連續(xù)風(fēng)餐露宿了幾天的我,愣是胃里一陣翻滾,忍不出一陣干嘔。

  “哇,,哇,,”肚子里早就沒存貨了,只是費勁的吐出了幾口酸水。不遠(yuǎn)處,云煜早已落座,此刻正悠閑的給自己倒著茶。

  見著我走近,嘴角上揚,雙眼也是泛著笑意“此處乃是當(dāng)?shù)刈顬橛忻茦牵允骋彩瞧贩N繁多,你可以隨意點?。 ?p>  他話剛說完,一個穿著灰色的衣物的古代小二走了過來,滿臉堆笑,“兩位客官,想來點什么?”

  “啊?”我一時腦回路斷電,有些茫然的看向云煜。

  “客官,小店吃食頗多,都在此處?”小二側(cè)身,右手指著身后的墻上,上面掛滿了牌子,我定睛一瞧,彎彎曲曲的愣是一個字沒看懂。

  “呵呵”沖他一笑,我伸手撫住額頭,側(cè)眼看向云煜,悄悄開口道“我不認(rèn)識,寫的什么呢?”

  云煜看向朝著自己擠眉弄眼一臉無助的女子,挑眉輕笑,隨手一伸,朝著墻上的牌子點了幾下。

  “客官,請稍微!”這位店小二倒是個眼疾手快,干活利索的人,見著云煜點完菜,立刻彎腰俯首的退了下去.

  環(huán)視四周,零零散散的有幾桌吃飯的,周圍倒也是清凈,并不嘈雜。

  “你點的什么?”看向云煜,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云煜指向墻上,依次說道:“什錦米飯,金玉滿堂,白切雞,桂花藕粉”

  “哇?看著破破爛爛的,菜名倒是雅致?”我有些驚訝,這個店真的不管是外面還是里面都是一副破爛不堪的樣子,就那招牌都好像隨時要掉下來一樣,餐桌餐具也很是陳舊。

  這時,小二開始上菜了,端上來的菜果真如云煜剛才說的一樣,我挑眼就看到了首先放下的白切雞,他們動作很快,瞬間便是一桌子吃的,香味撲鼻。

  “客官,請出示戶牌?”上完菜,小二立在了云煜身側(cè),彎腰開口。

  “戶牌?”我抬頭看向云煜,又是一臉懵逼!只見云煜從腰間掏出一塊白色的玉佩,上面刻著一個“云”字。

  身側(cè),原本彎著腰的小二,見著云煜掏出了玉佩,身子彎的更低了,“公子,請稍后!”只見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退了下去,片刻,手上端著托盤從里間走了出來。

  “公子,請慢用”小二走近,依舊低頭彎腰,麻利的替我和云煜擺上了一副白玉做的餐具,然后慢慢退了下去。

  “他干嘛呢?”我伸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放到了嘴里!

  “日后,你便知!!”云煜抬手,舀了一碗桂花藕粉,放在了我手邊。色澤紅潤,清香撲鼻。

  許久不見葷菜,我當(dāng)然得吃的夠本,可惜,這筷子不是木質(zhì)的,也不是竹筷,乃是玉筷,夾肉的時候有些滑,尤其此刻我已經(jīng)夾了許久的雞腿,連滑下了幾次了。

  “算了”放下手上的筷子,我伸手一把抓住了滑掉了幾次的雞腿,大口的吃了起來。一旁,云煜優(yōu)雅的替我夾著菜,自己卻不吃。

  “你不餓?”左手拿過雞腿,右手拿起手邊的勺子,我將云煜夾給我的菜全部舀了起來,放到了嘴里。

  “這筷子太滑了,我夾不起來,還是用勺子比較方便?”沖著云煜一笑,我又是往嘴里舀了一勺。金玉滿堂,玉米,黃瓜,胡蘿卜,雞蛋,除了雞蛋,我想用玉做額筷子,我沒有一個可以夾的起來的。

  云煜伸手又是替我盛了一碗米飯,開口道:“慢點吃,別噎到?”見著身旁女子一副狼吞虎咽的樣子,云煜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這個地方,裝修的不怎么樣,東西倒是好吃?”隨手扔下手里的雞骨頭,我伸手又是拿過了另一個雞腿,完全無視云煜灼熱的目光,毫無形象的吃了起來。

  我壓根就不想在他面前矯情,因為,我真的很餓,接下來還不知道要去哪里?有的吃還不趕緊填飽肚子,云煜說過帶我去云都,天知道還有多遠(yuǎn),這里沒有飛機(jī),火車,也沒有快速通道,全是山路,我真的不想再吃原始的烤野兔了。

  “此乃瓊水,吃食繁多,日后本公子定帶你吃遍整個瓊水,可好?”抬眼,云煜英俊的臉上滿是笑意,一雙丹鳳眼布滿柔情的額看著我。

  “呃,,,咳咳,,,”我一個慌神,竟是噎住了,連忙拿過手邊的杯子,大口灌下。

  “你可別這樣看著我,想噎死我啊?”嗆的眼淚都出來,我看向云煜,開口提醒道!云煜倒是不以為然,伸手優(yōu)雅的給我倒?jié)M了水杯。

  “怎么,在我面前,你還會含羞?”云煜扶手托腮,定眼看向我,目光深邃。

  “呃?”我沖他一笑,“沒有,沒有害羞,只是,你,你,,知道嗎?吃飯的時候你這樣看著我,我容易消化不良?呵呵呵呵、”語無倫次,吞吞吐吐的隨便回了他一句,我埋頭繼續(xù)啃著雞腿。

  “這樣看著?你說的這樣是那樣?“云煜一副不死心的模樣,又是朝我湊近了一些。

  “呃,沒有,我就是隨便說說?”伸手輕輕抵住他靠近的身子,我隨口敷衍道。

  哪知,云煜卻是順勢抓住了我的手,眉頭輕挑,又是朝我靠近了些,“沒有,什么沒有呢?”

  鼻尖充斥著一股清香的味道,近處,男子英俊的容顏,一雙眸子發(fā)著光,似是要勾魂。臉上一陣燥熱,我心里似小鹿亂撞,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什么都沒有,我就隨便說說,別介意?”穩(wěn)住心神,我身子慢慢往后,抽出了被他抓住的手。

  ”呵?”云煜輕笑,看著我身子慢慢靠了回去,“吃好了嗎?”

  “吃好了?”我伸手胡亂擦了兩下嘴巴,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身后,云煜大笑,笑得那叫一個放肆,笑得那叫一個好看。

  不知何時?他與她,不在平行!而原本他與她只能平行!

  云都,皇城

  “圣上,云煜已抵達(dá)瓊水,身邊并無納蘭護(hù)衛(wèi)隊?”隔著簾子,陶翁眼中精光一抹。里處,男子黃袍著身,頭戴玉冠,正襟危坐于伏案,正在批改著折子。

  抬眼,眸色清冷,“朕不是說過,云煜之事,不許在插手了嗎?”

  陶翁伸手撫須,“主子,探子回報,云煜只身一人帶著那名女子出現(xiàn)在瓊水,機(jī)不可失?”

  “朕說過,若是他死于非命,便乃天意,其余之事,不能再插手”男子抬頭,俊儒的臉上滿是疲憊,伸手將桌上的折子拿起,起身,走近陶翁,遞過折子。

  陶翁恭敬的接過折子,不明所以連忙打開,眼珠快速晃動,片刻,抖大著雙眼,拿著折子滄桑的雙手發(fā)著抖。

  “云氏乃大族,你我之事怎能隱藏?”夜冥一聲冷笑,看向陶翁,隨手挑起簾子,眼神一動,示意陶翁往里。

  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到內(nèi)室,夜冥走至伏案前,拿起一碟明黃色的折子,朝著陶翁隨手一遞,“看看吧!”

  陶翁早已臉色蒼白,白發(fā)叢生的額頭冒著微汗,即使強(qiáng)狀鎮(zhèn)定,伸出的手依舊有些許顫抖,慢慢接過折子,一封一封,從上到下依次閱過,這次布滿折子的老臉已經(jīng)不再淡定了。

  “太傅陶思明,通敵叛國,罔顧王法,其行罪大滔天,即刻收押慎刑司,余,云氏公子返回云都,帶回物證,一并交于慎刑司受理”黃色的一碟折子,白字黑子,如出一轍。

  “圣上”手上折子滑聲墜落,散落一地,陶翁滿臉憤慨,雙膝跪地,老臉的皺子擠在一起,一副憤世嫉俗的表情。

  夜冥依舊冷著一張臉,嘴角滿是嘲諷“陶翁,你近日借故不上朝,倒是錯過了今日早朝之場面,一團(tuán)和氣,同仇敵愾,朕真是欣慰?”字里行間,皆是譏諷!別人不知,夜冥自己怎能不知,傀儡帝王,手中實權(quán)還不如云氏外戚,何來話語權(quán)?

  “你下去吧!”夜冥有氣無力朝著陶翁一揮手“安排好家中妻兒,年幼者先送到府衙,可保性命!”

  “圣上,請恕下臣一拜,恕臣不能在侍奉左右了”陶思明老淚縱橫,俯首一拜。

  夜冥面無表情,折身,道,:“下去吧!”輕飄飄的三個字,讓人聽不出任何感情。陶翁也是上了歲數(shù)的人,拖著有些沉重的身子起身,腳步踉蹌。

  “陶翁”身后一道呼喚,陶思明腳步一頓,“你常年患有腿疾,慎刑司地牢潮濕,我會派人打點,你多加保重”身后話語一斷,片刻,再次響起“我會不惜一切救你,當(dāng)心”

  簡簡單單的關(guān)懷,對于陶思明來說,已是莫大的榮幸,他已經(jīng)知足了!

  “主子珍重”話落,陶思明雙眼一閉,慢慢走了出去。

  兩人皆心知肚明,云煜看似一副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模樣,實質(zhì)性情多變,嫉惡如仇,冷血殘忍!如今物證在手,陶氏一族皆難逃罪責(zé),唯今只有寄希望于他留有憐憫,陶氏一族才能留有生還。

  陶公館

  陶思明前腳剛一落轎,后腳便被拷上腳鏈,拉至于慎刑司。慎刑司大門外,陶氏一族,三親四近,成年男丁,皆是手腳拷鏈,跪了一地,就等著他們陶氏家族的大首領(lǐng)了。

  大門口,黑馬上,云啟厚一襲鎧甲,看著地上徐徐走近的陶思明,滿是嘲諷!“不自量力,就憑你區(qū)區(qū)陶氏也敢動我煜兒?。 贝蝰R走近,瞇眼看向早已脫掉官帽,身著狼藉的陶思明,大聲道“你聽好了,我這便帶著云家騎接我煜兒回京,等他回來,在慢慢辦了你陶氏一族,哈哈?”

  猖狂的笑聲,與生俱來的霸氣,周圍跪著的人身子皆是一怔,面如死灰,看來這次陶家真的要被連根拔起了。

  “慎刑司的領(lǐng)長聽令”云啟厚一聲令下,大門口慎刑司領(lǐng)長,張正立馬上前,單膝著地。

  “三爺”張正,人如其名,除了長得一副正派的模樣,濃眉大眼,自身也是一身正氣,云煜很是器重。云啟厚自馬背環(huán)視周圍一圈,道“看好了,煜兒還沒審理前,不準(zhǔn)弄死了,弄傷了,弄慘了,知道嗎?”

  “是,屬下領(lǐng)命!1”張正起身,走至大門,高聲道“全部帶進(jìn)去”

  “是”周圍的官兵訓(xùn)練有素的回應(yīng),接著便是將陶氏一族的人,全部押進(jìn)了大牢。

  “張正,給我看好了,不能少了一個人知道不?”丟下這句話,云啟厚率領(lǐng)著云家騎打馬朝著北邊離去,只留下一地飛灰。

  云國人皆知,云家騎軍,一人可抵百!然,云家三叔,一人可抵?jǐn)?shù)百,有了他們,云煜帶著我,怎的會回不了云國!

  “云煜,我怎么覺得這路不對啦?”一處林子,我與云煜騎著馬跑了好幾遍了,但是,卻還在原地。

  云煜下馬,走至剛才我留有記號的大樹前,眉頭輕皺!就在不久前,我就察覺了,所以才在這顆樹上做了記號,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數(shù)圈,我們又回到了原處。

  “不是迷路了,而是有人精心設(shè)計的?”云煜回頭,看向馬背上的我,翻身坐到我身后,道“此乃迷陣,納西幻術(shù),我們得在天黑前出此林子,否則到夜里會有毒煙?”

  “毒煙?”環(huán)顧自周,除了參天的大樹,就是帶刺的藤蔓,何來毒煙?“為什么毒煙在晚上,白天沒有啦?”按理說布陣的人將我們困住了,既要投毒,還分什么白天黑夜呢?

  云煜并未理會我,雙腳一夾馬肚子,拉著韁繩,慢慢往前走,直到林中深處才停下。接著掏出腰間的折扇,直接從馬背上騰飛,停在半空,只聞“唰唰”的幾下,周圍原本參天的大樹驟然如受到撞擊一般,外殼脫落,里面不在紋理斑斑,而是十分光滑呈白色,樹上布滿了紅色的蟲卵。

  我睜大著眼睛環(huán)視四周,驚訝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看著那些粉色的如同小蝸牛殼一樣密密麻麻的東西貼滿整個林子的大樹,瞬間覺得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這都是什么?”身后一重,云煜已經(jīng)從半空輕飄飄的落下來了,雙手自后摟緊我的腰,“駕”的一聲低吼,身下的馬兒瞬間跑了起來!

  “為什么要跑?”由于林子里面大樹很多,加上周圍帶刺的荊棘和不知名的植物,一匹馬帶兩個人跑起來很是吃力。

  “天快黑了,此種蟲卵乃黑夜繁殖,靠著林中自然的養(yǎng)分,外殼會散發(fā)出大量的毒煙,屆時再出不了這林子,你會很危險?”云煜的話響徹整個林子,我自然是聽的清楚了。

  “可是,這出口在哪里?”回頭,我有些急切的看著他,目光不經(jīng)意間落在了那快要落下的夕陽上,嫣紅漫天,今天天氣不錯,看來沒那么快黑。

  “東絳,南鎖,西迷,北出”云煜說完,眼中精光一閃,嘴角一抹笑意。南云北祁,看來有些人花了心思,讓他往北,這云國還一時半會的回不去了。

  “抓緊了”云煜話落,身下的白馬像是脫韁一般,飛速的跑了起來,顛簸的我真是胃里一陣翻滾,頭昏眼花。

  靈州客棧

  “云莫,探子回報,公子與瓊水,誤入迷陣,被逼北去!”推開房門,明月腳步虛晃,走的有些許快。伏案處,云莫正在整理今日從云都剛到的折子,聞聲抬頭,雙眼也是布滿驚訝。

  “公子被逼向北?”云莫大驚,手中折子滑落。北邊乃祁國領(lǐng)域,祁國太子祁天與公子向來水火不容,更何況公子還帶著漠北葉氏,一想到這,云莫更是坐不住了。

  “明月,走!”兩人意味深長的互看一眼后,皆是快速朝門外走去!當(dāng)日,鳳城令,公子便吩咐他與明月靈州等候,云一帶領(lǐng)部分云家軍返回漠北!自己則孤身一人帶上葉氏進(jìn)入黑風(fēng)嶺,當(dāng)下屬的自是不明白其中深意,也不能問,只能聽命!

  為今之計只有水路入北,趕在公子之前,到達(dá)北邊,放得護(hù)主一方安隅!可,云莫能想到的,別人怎會不知,當(dāng)云莫與明月帶著數(shù)十位親信趕到靈州瓊江邊時,江中早已布滿船只,弓箭手整裝待命。

  橋頭,黃色國旗上繡著獸頭,殺氣騰騰!一黑衣人,手持佩劍,高聲道:“奉我家主子令,若是你們原裝待命,便留你們性命,若是執(zhí)意跨江,唯有依令,格殺勿論??!”

  云莫與明月皆是一怔,入眼處,數(shù)十只船如一道壘墻,早已封了出路,倘若硬功,敵我懸殊太大,他們的人還未靠近對方,便會被射成篩子。

  “退”云莫一聲令下,身后眾人依數(shù)往后。明月冷眼深看船頭之人,眸色加深,須臾,也是折身離去。

  眾人退至林中,云莫仰天一哨,只聞一聲“咕”的叫聲,一白鴿從天而降,云煜掏出百帕,著字:公子難,逼至北邊,公主援!”放至鴿子腳環(huán),仰手一揮,白鴿一飛沖天,片刻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暗衛(wèi)聽令”云莫一聲令下,身后眾人直接縱身單膝著地,齊聲道:“暗衛(wèi)得令!”

  云莫折身,面無表情,指著右側(cè)四人道:“兩人一組,盡快回到云都,通報家主,靈州大難,速求支援”側(cè)顏,看向余下眾人,再次冷聲道“余下之人,喬裝易容,不惜一切方法,潛入北鏡,尋得公子”

  “得令”眾人齊聲回應(yīng),接著便是有條無序的消失在林中。

  “明月,你去何處?”回眸,云莫眉頭輕皺的看向走向瓊江方向的明月。明月頭也不回的回了云莫一句:“自是遁水”

  身后,云莫滿臉無奈,接著也是跟了上去。要想去到北邊,唯有遁水穿江最快,他和明月都有必須守護(hù)的人,與生俱來之使命,無可更改。

  云煜與葉希,瓊水渡江便可直接繞過蒼山到靈州,然,沒想到被人攔路腰劫,靈州隸屬云國,然瓊江隸屬三國,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瓊江漁產(chǎn)豐富,乃三國保護(hù)之福地,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斷了自己個的財路!

  瓊江隸屬三國,祁,周,納蘭,就是沒有云國,然瓊江邊上,蒼山佇,玄州大陸之佛地,卻與云國有著不解之緣,因此,唇亡齒寒,靈州在無大戰(zhàn)時,便也安隅!

  話說另一頭,云煜與葉希,被困迷陣,既然有人蓄意那么做,自然不可能只是放幾只毒蟲那么簡單,明刀易擋,暗箭難防。

  “啊”一聲驚叫,葉希竟是在毫無防備的狀況下,被云煜一下從馬背上扔了去,還沒回過神,周圍卻是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了許多箭,來勢洶洶,皆是朝著云煜的方向。

  “找個地方地方躲好!”云煜話還沒說完,這時,那些箭便如暴雨般襲來,只見,云煜嗖的一下騰飛了起來,折扇“唰”的一下打開,對著來勢洶洶的箭雨便是擺手一揮,驟然,一股勢頭沖向那些箭頭,瞬間箭頭頃刻落下。然而,娘要家人,天要下雨,有人要殺人怎會只是安排一點點開場,后面自然更精彩!

  一輪箭雨落下,下一輪就不只是迎頭飛來,我被云煜扔下了馬,躲在了近處的一灌木叢中,抬頭,便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飛箭朝著四面八方飛來,中心只有一個,便是云煜。

  云煜手持白扇,一個360度的旋轉(zhuǎn),瞬間周圍白光一閃,飛逼過去的如暴雨般數(shù)不清的箭驟然落地,緊跟著,云煜也是掉了下來。落在了我身邊。

  他深看了我一眼,眼中透著些許怪異,片刻,他沉聲道:“走”,說完,拉著我的手便是跑了起來。

  這時,身后一陣騷動,我回頭,看到那如龍卷風(fēng)般靠近的箭,瞬間腳上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原本被云煜拉著的手反改拉著云煜,竟是在林中左竄右竄的跑了起來。

  云煜受傷了,拉著他的手,一股子冰涼傳來,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逃跑之余,我心中也是疑點重重,但是,盡管有太多不明白,也不是現(xiàn)在能弄明白的。

  “啊”我與云煜一個飛跳,又是躲過了一劫,只是身后的箭從來沒有停過,我與云煜跑著跑著眼看天快要黑了。

  “這些箭從什么地方來的?”這些箭無論是射出來的力度還是密度都不像是人為的,因為每次一輪箭雨結(jié)束,下一輪便是普天蓋地的襲來,每個方向都是數(shù)百只的密度,試問誰能一次拉動上百只箭?

  云煜與我背靠一顆大樹,一輪箭雨剛結(jié)束,在等下一輪,這一次卻不知道它們從什么地方飛過來!

  “天快黑了,看不到自然就不會發(fā)箭了”云煜抓著我的手,一臉警惕的看著周圍。我伸出另一只手擦了一下額頭汗,眼看著視線中最后一抹亮光消失。

  林中深夜,除了伸手不見五指,再來便是迷霧重重!“白天天氣那么好,怎么就沒有月亮呢?”被云煜拉著,我走的有些吃力,因為太黑了,黑的我只能看到近處云煜那白色的衣衫和白皙的臉。

  “云煜,我害怕!”朝著云煜又是靠近了些,我是真的害怕!云煜回眸,掃了一眼滿臉驚慌的女子,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力度,不知不覺手上又是加重了力度。

  “別怕,我在呢!”簡單的一句話,低低的,卻也是透著關(guān)心,瞬間我心里像是淌著蜜一樣,目光留在兩人緊握的雙手,掀起雙眼,看著那俊俏的側(cè)顏,腳下不知何時,像是充滿了力量。

  黑色的夜,空氣中偶爾飄著幾只帶著薄弱熒光的螢火蟲,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的啦,黑夜給了我孤獨權(quán)利,在這寧靜的夜晚,黑夜的迷煙慢慢的延續(xù)著,燃燒著,充斥著那孤獨的夜!即使這樣,那干凈修長的背影,依舊讓我著迷,讓沉醉,讓我想要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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