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懵妻一枚

在遇祁天

懵妻一枚 袁熙 9291 2020-06-12 11:32:27

  一路被云煜拉著,我倒是有些好奇,這烏漆麻黑的,他是怎么看到路的“你怎么看到路?”憋了許久,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他了。

  “習(xí)武之人,自是有法子”他頭也不回的冷冷回了我一句,依舊四下警惕的看周周圍,好心提醒我,道:“跟著我,抓緊我的手?”

  葉希很多事不知情,云煜是了解的,既然有人下了血本要將他們往北逼去,目的自是不純,如今困在這密林處,危機(jī)四伏,決不能掉以輕心。

  “你不是說晚上會有毒煙嗎?”扒拉著腦袋,我看了一下四周,雖然很黑,但是并沒有煙氣飄飄,空氣中反倒多了一絲絲草木的清香。

  “迷陣范圍有限,他們不可能把整個林子都布上!!”云煜黑眸微動,看向遠(yuǎn)處密林深處,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偌大的林子怎么會只有他們兩個人,若是整個林子都布滿毒蟲,有人豈不是得自食惡果。

  “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黑漆漆一片,我還真是分不清東南西北。雙手緊握,掌心傳來的溫度一直都是冰涼的,看著那在黑夜中越發(fā)耀眼的白皙側(cè)臉,我心下是擔(dān)心的。

  “出口”他輕飄飄的吐出兩字,拉著我手更是緊了,步子也加快了!出口,我不知道他說的出口在什么地方?但是,心里卻里卻是莫名的信任他。

  我想這就是安全感,一直以來,跟著云煜,我都覺得安全感爆棚,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啦?我自己也不知道!

  斗轉(zhuǎn)星移,日出東方!一絲絲的白光貼著地平線開始慢慢升了起來,我與云煜在那殺千刀的林子里,愣是周旋了一晚。

  眼見天快涼了,我也是覺得渾身一點(diǎn)勁都沒了?!霸旗?,出口還有多久!!”身后傳來女子有氣無力的聲音,云煜回頭,目光停留在她蒼白的小臉上,汗?jié)n打濕了她蓬亂的頭發(fā),滿臉污垢,衣衫被荊棘掛的到處都是口子,此番模樣,到像是那皇城外討飯的小乞丐。

  云煜定睛打量一番,倒是覺得她這個樣子莫名的逗人,挑眉一笑,輕聲道:“快了,聽到水聲了嗎?”

  水聲?云煜這么一說,我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耳邊一陣“叮叮咚咚”的是水流聲,不是自己餓不到不行產(chǎn)生的幻聽!

  “走吧!到前面就有的吃了!”云煜沖著我溫柔的一笑,又是拽著我的手往前去了。果不其然,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一條河,不對,看那寬度,應(yīng)該是江才對。

  有道是:“孤帆云影碧空盡,唯間長江天際流!”平靜的江水暖暖的,連著那朦朧的天,水天相接的地方,露出一道白色的痕跡,顯得無比的諧和!

  江水是靜的,宛如明鏡,朦朧的云,鮮紅的花,翠綠的樹,那江邊獨(dú)樹一幟的孤帆,不,孤船,倒是別有韻味,礙眼,礙眼??!

  船不礙眼,礙眼的是船上的人。迎風(fēng)而立,男子身高八尺,身著一件繡綠紋的紫衫長跑,外罩一件乳白色的披風(fēng),白玉腰帶上掛著一玉結(jié)。頭束于冠,面容皎白似雪,瞳孔漆黑,菱唇似血,一雙狐貍眸子勾魂奪魄,妖異的眼形和純凈瞳孔相互映襯更顯得媚骨如絲。

  “好巧”透過云煜,目光如炬,他的視線直逼近我,眸色幽黑!下意識的,我往云煜身后一躲,抓著他的手發(fā)著抖!

  祁天,這個男人,我打心底的怕他!對他的畏懼就如同我對云煜的信任一般,沒有理由。

  感受到身后女子自手間傳來的膽怯,云煜眼眸一抬,迎上船頭之人,“殿下好雅致,一大早便是泛舟湖上,倒是不怕凍著!”言語間皆是調(diào)侃。

  “本宮自個倒是不怕著涼”祁天微微偏頭,視線停留在云煜身后那抹瘦削的身影,“本宮怕涼著她了?”語氣溫柔似春風(fēng),聽的躲在云煜身后的我手心都冒著冷汗。

  感覺到掌心的溫暖,云煜眉頭一抬,嘴角一抹冷笑,“本公子倒是涼了,殿下就不惦記?”一臉挑釁,這回倒是成功的拉回了祁天的視線。

  船頭男人勾唇一笑,瞇眼看向云煜,“自是惦記,這不一大早便候在此處,等你?。 ?p>  云煜抬眸,便是往船上走,“走吧”拉著身后的人,云煜愣是走的無比招搖。我被云煜拉著上船了,即使躲在他身后在怎么低調(diào),依舊能感覺到后背那灼熱的目光。

  “初一,吩咐人伺候云公子!”身后,響起祁天低醇的嗓音,我更是用勁抓緊云煜的手了!

  “有我在呢?”云煜回頭,看向一臉蒼白冒著微汗的人,面色柔和,伸出手安撫的摸了著她手背,再次柔聲道:“有我在,別怕”

  “嗯”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云煜往里走去!船頭,紫衫男子看著那一男一女,拉的無比親昵的雙手,眸色清冷!

  祁天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之驕子,他的船自是得相得益彰,符合他的身份,尊貴豪華,奢侈無比。

  梳洗后,我也換上了干凈的衣服,一件藍(lán)色的長裙,原本我是不想穿的,因?yàn)樽咂鹇穪韺?shí)在太不放便了,然,寄人籬下,還是少多事!

  一開門,便是碰上一張千年不變的寒冰臉。

  “初一”我還記得他名字。某個夜晚,他端給我整盤藕粉,差點(diǎn)沒有撐死我。印象深刻,忘不了!

  比起我對他的難以忘懷,人家倒是不見得想看到我,冷著一張臉,直接冷聲道:“主子設(shè)宴,請”

  “呃”見他看我一副恨的牙癢癢的表情,我連忙低頭小心的側(cè)身走了出去,見勢不好,先閃。

  祁天設(shè)宴,直接設(shè)在了那寬闊的甲板上,一望無際,風(fēng)景獨(dú)好!遠(yuǎn)遠(yuǎn)的我就看到云煜和祁天已經(jīng)坐在那里了,正聊的很是開心。

  “我還是先找個地方睡一覺吧!”寧愿挨餓,這頓飯我也是不想吃!誰知,右腳剛后退一步,后背直接一記重?fù)?,愣是被人連提帶推的甩了出去!

  “你干嘛!”身子一個踉蹌,險些直接撲在地上!我慌了,直接懟上身后的人,當(dāng)視線觸及到他那殺人的雙眼時,立馬變得秒慫,回已一笑,“內(nèi)關(guān)系,我自己沒有走穩(wěn)!”咬著牙齒,雙手緊握,強(qiáng)忍著心里想反手抽他一巴掌的悸動,我伸手提著裙擺,生怕腳步一個不經(jīng)意,踩再上面再摔了,我也是要面子的!

  “不是餓了嗎?”不遠(yuǎn)處,云煜看了過來,對我一笑!

  如此騷動,想不引人注目都難,后背又是一重,三步并做兩步走這次我直接被推倒了桌邊!

  “初一,來者是客,不得無禮!”耳邊一道厲聲響起,身后,初一頭一低,規(guī)矩的替我拉開了凳子!關(guān)鍵時刻,還是有權(quán)利的說話好使!

  “謝,,謝謝!”沖著初一點(diǎn)頭道謝,我麻溜的坐了下去。身后,初一眼神晃動半秒,深看了幾眼跟前坐著的女子,片刻,退到了一旁!

  一坐下,四目相對,兩道視線皆是投向我,我心一慌,連桌上擺的什么都沒看清,便是伸手就近拿了一個不知道是包子還是饅頭的,低頭吃了起來。

  云煜目光一頓,倒是好心的給我盛了一碗粥!一旁,祁天一臉笑意,扶手托腮,專注的看著看向眼前的女子,眉頭一挑,近處打量,倒是得出一結(jié)論,她瘦了!比起半月有余前,整個瘦了一圈。

  視線落在她滿是傷痕的小手,眸色輕動,看向云煜,“你到是帶她極好,這滿手的折子,哼,日后倒是落的一手的疤痕!”口氣輕佻,滿是譏誚!

  順著他的視線,云煜倒也是注意到了,小手拿著白色的饅頭,猩紅的傷痕著實(shí)顯眼!這幾日,光顧著趕路了,的確是疏忽了。

  “疼嗎?”頭頂傳來一道溫和的問候,我抬頭,沖云煜一笑,搖了搖頭“不疼”,接著低頭,吃著饅頭!

  祁天眼皮一抬,一臉不屑,在一旁冷聲道:“丫頭,你現(xiàn)在是不疼都是些皮外傷,日后,有你疼的時候”他湊近我些許,陰陽怪氣道:“那種鉆心的疼,傷得你體無完膚!”似是提醒,似是警告,語氣略帶凝重,不像是開玩笑。

  掀起眼皮看向近處的人,我一笑,自我安慰道“我想不至于吧??!”側(cè)頭,看向云煜,再次小聲的確認(rèn)道“是吧!”

  云煜看著我,目光灼灼,并未回答我!嘴角勾著笑意,優(yōu)雅的替我夾著菜!收回視線,我繼續(xù)低頭吃著饅頭,心里卻是有些失落。

  他依舊不愿意給我任何承諾?哪怕,我根本不怕他傷害我?

  這頓飯,比起與那位納蘭公主吃的那頓飯,要好太多了!至少,吃的明白!

  祁天為什么在這我不知道?云煜為什么要來這我也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這兩個男人在下一盤棋,而我,應(yīng)該是這棋盤上的籌碼!又或許,是棋子,一顆不知道是白子還是黑子的棋子!

  此江名為瓊江,有道是: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fēng)流人物!可不,這船上,正有兩位!

  在我看來,下棋,應(yīng)該是這些古董在夜深人靜最為消磨時間的工具!云煜祁天愣是抬杠了一天,這會兒又是來了興致,對弈起來了!

  “丫頭,你說本宮此步該走哪里?”圍棋嘛,肯定的圍起來,一桌三人,我居中。白了一眼右側(cè)的男人,我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明明知道我不會?”吃飽了撐的,這句話我沒出來了!

  云煜只是略抬眼角,掃了我一眼,依舊一臉笑意?!安粫膶W(xué)”白皙修長手微動,黑棋落下,他沖著祁天便是仰眉相懟,”這片本公子通殺?”口氣張揚(yáng),滿臉挑釁。

  兩人誰也不是省油的燈,祁天冷哼一聲笑不達(dá)眼底,“此片便是本宮的”白子突出重圍,險中求勝!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會這片,一會那片,不甘示弱!什么富家公子,皇家之后,在我眼中,此時他倆就如那街頭打架斗毆的叛逆青年,年輕氣盛,誰也不服輸!

  初一倒是落了個美差,數(shù)棋子,然,每局結(jié)束,他嘴里都會崩出三個字,“主子,和?。 币粊矶?,兩人倒是來了勁兒,分不出輸贏,便不下桌。

  我已經(jīng)很困了,跟著云煜就沒好好睡覺,不是風(fēng)餐露宿,就是荒野求生!吃的最好的一頓,就是那瓊水飯店的白切雞了,睡的最踏實(shí)的地也就納蘭別館那幾日。

  “我能不能不學(xué)了,好困?。 苯K于是忍不住,我開口直接通知下的正如火如荼的兩人!

  誰知,意外來了!“初一,帶丫頭下去,好生伺候著!”睜大著眼睛,我有些許驚訝!看了一眼云煜,他只是點(diǎn)頭示意我下去。

  這時,初一走過來,“走吧!!”兩個字,口氣冷到不行!我看了桌上的兩人,跟著初一走了。

  初一雖然看我不順眼,但是他家主子的命令怎會不聽,倒是給我安排了個不錯的房間!高床軟枕,難道不美嗎?非得在那冷颼颼的船板上下什么棋?伸手一拉杯子,便是蒙頭大睡!

  一夜好夢,醒來便是艷陽高照!

  “早”剛睡醒,一小丫鬟便是進(jìn)來了!我定睛一看,這不是昨日伺候我梳洗那位嗎?

  伸了個懶腰,起身,小丫鬟立馬上前替我更衣?!爸x謝”雖然不喜歡使喚人,但是這古代衣服太難穿了,她幫我,省時省力,劃算。簡單的梳洗后,剛一開門,我便是呆住了!

  昨晚這江面還孤船一只,一夜之間,何處冒出來這么多的船只!為了看得方便,我還特意走到了甲板上,環(huán)顧四周,愣是被圍得水泄不通!

  “哪里來這么多船?”皺著眉頭,我怎么忽然覺得有些暈了!

  “姑娘,這都是我家主子邀請的客人?”身后的要丫鬟不知從哪冒出來?見我有些迷糊,還帶補(bǔ)充說明:“我家主子在此處已呆數(shù)日,請貼早已在登船之時就發(fā)出去了”

  我環(huán)看四周,凝眸深算,心里忽然變得有些亮堂了!

  “還有,姑娘,你整整睡了兩天兩夜”

  回眸,我眉頭一皺,兩天兩夜?到是睡得有些沉了?腦袋一偏,回想起前幾天的運(yùn)動量,嚴(yán)重超負(fù)荷,睡個兩天也沒什么?

  看了一眼一旁的小丫鬟,我開口道:“云煜啦?”小丫鬟杏眼一怔,滿臉驚訝。

  “公子,,公子,,奴婢,不知?”我又沒說什么,剛才還伶牙俐齒,轉(zhuǎn)眼怎么就結(jié)巴了!

  “算了,我自己去找他”轉(zhuǎn)身,我朝船倉另一頭走去!早已見怪不怪,那小丫鬟驚訝的可能是我直呼了云煜的名字。細(xì)想,能與他家主子同桌對弈之人,身份又怎會低?

  當(dāng)然,我是以為不會太高,頂多就是個富家公子,或者頂著剛剛打完勝仗的頭銜,在祁天那里博的幾分面子!

  誰知,下一秒,便是狠狠的打臉!原來自己認(rèn)為的,也不一定都正確!

  一艘烏黑木船,云煜懶散的斜靠船桅處,一襲白衣,手執(zhí)玉扇,聰眉穎目,當(dāng)乃風(fēng)神俊宇,氣質(zhì)不凡??!

  “醒了?”他目光溫和,盯著我,輕聲道。

  聞聲挑眉,腳步上前,我望著對面船上的他,一臉意外,“哇,你這一夜,不對”我低頭,搖頭,再次道:“兩夜,就兩夜,你從哪里弄出這么大一艘船?”

  周圍船只頗多,連祁天那艘也算在內(nèi),云煜這艘獨(dú)當(dāng)一面,算是最大的了!

  “公子”我還沒回過神,只見刷刷幾下,數(shù)幾道黑影,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紛紛落在云煜身側(cè),單膝跪地,為首一人,雙手舉著一個小圓竹。

  云煜伸手拿過,緩緩打開,雙眸晃動,須臾,唇邊勾笑,掌心微動,手中白紙化為灰燼,順著徐徐微風(fēng),吹落江中!

  他微微擺手,身后眾人起身,往里走去!接著,云煜眼皮一掀,看著我,眸中含笑,腳尖一點(diǎn),便是落在了我身側(cè)!

  “呃”事發(fā)突然,我身子下意識往后一頃,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也避免了身體摩擦間的親密接觸。

  “不想問點(diǎn)什么?”他低頭,朝我湊近,俊俏的容顏滿是笑意。

  鼻尖充斥的香味依舊熟悉,清心明目!我眼簾一低,問什么?我想知道的太多了,從何問起?

  微微抬頭,我望向云煜,道“有沒有地圖冊?”

  “地圖冊?何物?”

  “就是講地理的書”我要知道的太多了,求人不如求己,靠自己比較實(shí)在。

  云煜眸中精光一閃,眼睫一動,道:“你說的可是列圖志?”

  列圖志?眉頭一拱,汗顏,什么跟什么?

  “好像是?”懵懵懂懂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真的覺得自己現(xiàn)在整個腦袋里就如一鍋漿糊,越攪越稠,黏住了全部的神經(jīng),沒有辦法思考!

  “此次出門沒帶,回到云都,我那藏書閣,許你出入自由!”云煜親昵的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我身子一怔,似乎聞到了他指尖淡淡的藥草味。

  看向他,我一笑,“上過藥了?”

  “嗯”他沖我輕輕點(diǎn)頭,眼底含有笑意。

  “呵呵”我伸手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嘖嘖嘖,,,嘖嘖”身后,一道怪聲。

  我與云煜皆是回首一望,不遠(yuǎn)處,祁天斜躺在甲板上頭,眼神深邃。

  “丫頭,你倒是涼?。俊彼⒅?,眉眼間略帶輕??!

  我回已他一記白眼,不知不覺,腳步輕動,又是悄悄的躲在了云煜身后。

  “哎,本宮真是寒心”他晃了晃頭,口氣里全是抱怨,接著眼眸一轉(zhuǎn),看向云煜,瞳色驟變,“云煜,你說,該如何?”

  云煜嘴角一勾,一抹冷笑,嘴里卻是道:“殿下大度,我與希兒乃誤入迷陣,落入奸人圈套,無意偷渡瓊江,擾殿下清夢?”

  瓊江說是隸屬三國,整個玄州誰不知早已被財大勢大之祁國霸占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江域,倒是為了尋個好的名頭,對外宣稱乃江上貿(mào)易!

  ”哼”祁天輕觸一笑,眸中冷意,一覽無余,“你倒是很有本事化險為夷呢?”

  收買周國,壓制納蘭,封鎖靈州,不惜動用姬族令,喚納蘭巫術(shù)將他逼近北邊,誰知,昨夜子時,竟是反被他來了個大包圍!

  雖說祁國邊境,云煜自是不能動他,然,甕中捉鱉,他的人又是怎的打開了重重設(shè)計(jì)的鐵甕,滾了進(jìn)來。

  看似簡單的江中巧遇,誰不知,他花了多大的功夫,勞民傷財,下了血本,最后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一想到此處,祁天心中竟是怒意難消,眉眼一沉,掃向云煜身后的女子,眸中銳色更是兜不住了。

  “云煜在此處多謝殿下瓊江搭救之恩!”云煜雙手作揖,看似感謝人家救命之恩,實(shí)質(zhì),此舉奚落之意,連我這個局外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祁天也是見過大場面的,狡兔三窟,他有的是機(jī)會?!凹词且x,本宮渡口處三千精兵,還望抬手”

  云煜的人能翻山渡江來救他,渡口設(shè)下的埋伏估計(jì)也沒了。

  “云祁乃盟交,我定會回稟圣上,將渡口處三千精兵,毫發(fā)無傷的送回瓊江境內(nèi)”漠北三萬人他云煜都沒瞧的上,區(qū)區(qū)三千人,何足掛齒。

  云煜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得了便宜還賣乖,“如此,便是謝過殿下了”嘴上說著謝謝,語氣中哪有半點(diǎn)謝意,臉上那張揚(yáng)的笑,無一不透著挑釁!

  哎,只能說年輕氣盛,誰贏誰夠本!我站在云煜身后,悄悄打量了一下祁天,那雙眼即使再怎么故作鎮(zhèn)定,瞳孔中卻是烈火熊熊,活烤了云煜都嫌多!

  抬眸看了一眼近處男人,我現(xiàn)在倒是知道為什么落入虎穴,他還那么悠閑自得與虎博弈,原來胸有丘壑,有實(shí)力才會底氣十足啦!

  “云煜出門已是許久,尚有要事,不便多呆”折身,他拉過我的手,直接便是懟了祁天兩字:“告辭”

  腰上一緊,耳邊江風(fēng)徐徐,“呼呼”一道聲后,我早已落在了云煜的船上,云煜放開我,輕聲在我耳邊說了一句,“風(fēng)大,早些進(jìn)去”便拂袖離去。

  “丫頭,你確定要跟著他走!!”適時,對面響起一道低醇的問候!我抬眼,看向?qū)γ娴哪腥诉b遙相望,此刻他的眼中冷意已逝,取而代之的是柔意!也許是這江上風(fēng)夠大,也許是風(fēng)太大了感覺有點(diǎn)涼颼颼的,我總覺得對面的人無論是看我的眼神還是剛才說的那句話,都透著無盡失落,甚至眼神中都是落寞。

  身下一顫,船已經(jīng)慢慢開始移動,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我竟是沖他微微一笑,然后便是身影越來越遠(yuǎn),視線也變得模糊!

  迢迢相望,男子眼神平靜,幽黑的瞳孔中卻泛著深意,冷風(fēng)緩緩,遠(yuǎn)去的聲音黑發(fā)縹緲,須臾,男子嘴角一勾,眸光一暗,狹長深邃。

  “初一,回”身后,一道黑影落在身側(cè),低著頭,眼中冰冷一片。祁天起身,走過初一身前,腳步一頓,眸光一閃,沉聲道:“她,本宮的人,你不能動!”

  似是警告,似是命令,擲地有聲,回響于江面。祁天抽身離去,船頭初一眉頭深皺,雙手握拳,青筋凸起,眼中煞氣不減!

  神的預(yù)言:世間一切,只要你真心對待,總會遇到貴人!瓊江一別,那一抹笑意深深庇佑著我。

  一個看似安慰的笑容,在別人眼里也許是安慰與鼓勵,又或者是另有深意!

  “怎么,舍不得?”身后一道譏誚的聲音傳來,回眸,云煜立在身后。

  我挑眉一笑,抬腳往里走去,路過他身側(cè),眉頭一皺,腳步一頓,“不是你讓我與他道別的嗎?”現(xiàn)在又在這酸溜溜的干什么!

  云煜眼梢一掠,“他對你沒有敵意?”言外之意,給你這個機(jī)會道個別,應(yīng)該感恩才對。

  “我謝謝你了”聳肩以示無奈,我晃頭往里走去。心里卻是腹黑道:兩個人,半斤八兩,都乃幽深腹黑,利欲熏心,不是什么好鳥!

  “姑娘,這邊請?”身著青綠色衣衫,小丫鬟恭敬的立在門口,右手上前,示意我往里面走。

  不大不小的房間,倒是別有洞天,掛幔紗床,雕花屏風(fēng),伏案暖榻,茶桌,應(yīng)有盡有,卻也不失雅致,倒像是云煜的風(fēng)格,睿智儒雅。

  “你不用時刻跟著我,下去做你的事吧?”打量了里面一圈,身后的小丫鬟愣是一直彎腰低頭的跟著。

  小丫鬟身子一怔,頭微微低下,“奴婢候在蒙口,姑娘有什么吩咐就叫奴婢?”步子往后,她緩緩?fù)讼隆?p>  我眼皮一掀,見著門一關(guān),搖了搖頭!封建王朝,壓迫得活生生的人奴性十足,沒有半點(diǎn)人權(quán),真是造孽!

  走到桌邊坐下,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冥思一想:云煜勢力不容小覷,恐怕十個瓊江他要是想過也非難事,然,為何要鬧這么一出?

  顯而易見,我們叢林遇險,投毒放箭得人就是祁天,那么云煜負(fù)傷在身,再帶著一個拖油瓶的我,要他性命輕而易舉,祁天為什么不動手?

  云煜又是為什么要帶著爬山涉水回云都?明知瓊江有難,還要帶我只身進(jìn)入?這一切的一切,疑點(diǎn)重重,我真是滿腹疑問?

  “想什么呢?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眉頭一抬,入眼處,云煜已經(jīng)走了過來,手上拿著兩小白色瓷瓶。

  走至我身邊,坐下,臉上笑意依舊,皮笑肉不笑,笑不達(dá)眼底。

  “上好之藥膏”他伸手將兩瓶藥膏打開,一道清香撲鼻,我鼻尖一動,好熟悉的味道,與他身上的味道一樣。

  他眉眼一沉,伸手拉過我的雙手,放在桌上“女子手與容貌一般重要,可不能馬虎”一邊說,一般給我上著藥。

  我微微仰首,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風(fēng)采依舊,容貌俊美,豐神俊朗,灼灼其華,風(fēng)華并茂,如此男子,與我同塌而眠,親密無間,想要不動心都很難。

  他替我上藥,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弄疼我一樣,眉眼微微往下,黝黑的眼睫毛,又長又翹,看的我一個女的都好生羨慕。

  須臾,他抬眸,看向我,“滿眼心事,為何不問?”

  他這么一問,顯而易見,我問他便答,可是,為什么我不想問?

  “沒什么好問的”收回手,我長開手心,輕輕呼著氣,也許是藥的作用,手心的疤痕,微微有些疼,還有點(diǎn)癢癢的。

  云煜嘴角一勾,眸光微變“你即是失憶,我的身份自是不知?然,日后,回到云都,不用我說,你自是會知!”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給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接著說道·:“我說過,你身份不凡,納西預(yù)言,云祁納蘭皆知?”

  “什么預(yù)言?”我湊近云煜些許,這一點(diǎn)倒是想知道!難不成,我與眾多穿越女主一樣,身負(fù)什么天命,像是所有穿越梗里面那種,一出現(xiàn),便是烏云蓋天,接著日月同生,然后一個巫師級別的人,再來為我安個什么使命,什么一統(tǒng)天下,拯救蒼生與水火那種不羈之談。

  云煜見我一臉幻想,只是回了我一記冷眼,“還未到時候,屆時,你自知?”云煜一副老練的樣子,意思是,到了時候,你不想知道,我也會告訴你,只是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

  “至于,我為何為孤身帶著你上路,日后,你自也會知道?”

  有些事情,如今,他并不想親口跟他說!

  我看著他,癟了癟嘴,“什么都是日后知道,那你現(xiàn)在干嘛還說?”伸手一端茶杯,大口一灌,嘴里忍不住一陣低喃:“說了等于白說?”他這種一概而論的說法,只能讓我滿肚子的疑問加深,起不到一丁點(diǎn)的解釋作用。

  “瓊江到岸,再過些許,便是靈州,再到云都,也不過數(shù)日?”似乎真的是來找我聊天的,云煜說完這里,又說那里。

  不過比起剛才那種模糊到不能在模糊的說法,這句話倒是聽著舒服,即使我知道,靈州快到了,然后云都也不遠(yuǎn)了。

  云煜口中的云都,應(yīng)該就是我們這次出發(fā)點(diǎn)的目的地,快到終點(diǎn)了,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倒是有些失落了。

  回到云都,我與他,還能那么親密嗎?

  “我需要做些什么?”不能在渾渾噩噩的讓人牽著鼻子走了,得先備案,然后,做點(diǎn)準(zhǔn)備。

  見著近處女子一臉期待的求知欲,云煜一笑,道:“你不需要做什么,有我!”

  我一愣,他剛才還說我身負(fù)預(yù)言,怎的就什么也不需要做的?

  云煜起身,“我還有事要忙,一路奔波,你多休息,緩解疲勞!”起身,他抬腳拉去,真是輕飄飄的來了,又輕飄飄的走了,倒是跟我留下了一身的包袱。

  對于他這打蛇打七寸,說話只說一半,滿肚子心思,卻又說話做事拐彎抹角的性格,我還真是不喜歡!

  我,葉希,直腸子,粗神經(jīng),一條巷子走到底的那一種!對于那種羊腸小道像迷宮似的路,恐怕只有走死在里面,出不來了!

  永和三年,玄州各國大戰(zhàn),僅限于我與云煜趕路那檔子,祁周已交戰(zhàn)數(shù)次,云祁除了漠北謾戰(zhàn),邊境鳳郡也是小來幾回合,其余小國,更是蠢蠢欲動,墻頭草,風(fēng)順哪邊吹那邊,若是墻倒了,便眾人推。

  回到靈州,我才知道,原來云煜與祁天那晚瓊江對弈之時,祁天的三萬大軍正在攻占人口不足五千的云國邊縣,鳳郡。好在,云家有個雷厲風(fēng)行的三叔,鳳郡才得以保??!回想一下,當(dāng)時兩人那閑情逸致,我是真佩服他倆的心境。

  總的來說,這一年,云祁兩國PK,皆是云國略勝一籌!

  有道是:人無百事衰,花無百日紅。

  祁國,地大物博,加上還有個老謀深算,才華橫溢的領(lǐng)導(dǎo)者,又怎會一直處于下風(fēng)呢?人家那叫:未雨綢繆,放長線釣大魚!

  那一夜,整個瓊江都好生熱鬧,狂風(fēng)暴雨,江水翻滾!叫相比較,靈州倒是風(fēng)和日麗,陽光明媚,真是隔江而望,一邊是水,一邊是火,水火不相容這個道理,千古難變。

  靈州渡口處,云莫明月早已候下,身后皆是暗衛(wèi)!細(xì)看一下,中間還站著一位風(fēng)華絕代的麗人兒,納蘭國公主,納蘭紅葉!

  我與云煜脫身的那些船只,皆是納蘭國留駐瓊江的駐軍!納蘭與祁國好歹是鄰國,不好正面發(fā)生沖突,才私下化作云國將士!

  眼看船只靠岸,近處男子與女子眼神交匯,一個柔情密布,一個深沉睿智,而我,真是多余的!

  “公子”船只靠岸,云煜著身上岸,與納蘭交談!我眼神一憋,竟是看到了熟人。

  “明月”我提上裙擺,高興的朝著明月跑了過去。明月性淡,即使我與她久別重逢,即使此刻她眼神晃動,對著我,仍是低頭淡淡應(yīng)了兩字:“姑娘”

  “這么久不見,你就只有這兩個字想對我說?”我有些失落,原以為鳳城一別,我與她是朋友了,朋友間最起碼的關(guān)心,可不是那簡簡單單的稱呼!

  明月看出葉希眉眼間的失落,剛想上前一步,開口安慰,忽的眉頭輕蹙,又是退到了她身后!這下,葉希嘟著嘴苦著一張臉,滿臉都是失落了。

  “公子,三叔來了,正在別館休息”云莫上前一路,立在了云煜身后!云煜挑眉,含有深意!與祁軍交戰(zhàn)數(shù)日,定是乏了。

  “走吧!”云煜一聲冷下,走在了前頭,納蘭公主自是跟在身旁,我與明月走在了眾人的后面!人已經(jīng)夠多,我不喜歡湊熱鬧。

  轉(zhuǎn)身看了一下大雨過后的江面,風(fēng)平浪靜,依然波光粼粼!

  回頭,看了一眼走在前頭的兩人,一個豐神俊朗,一個秀美慧中,實(shí)乃登對!眼簾一低,我嘴角一抹苦笑,原來云煜的底氣一直是那位納蘭國的公主!

  那么,接下來的路,我該怎么走啦?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