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蘭剛離開,我們便來到了赤焰山的崖底。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臨淵的哥哥,火神炎烈,之前在天宮的時候聽月老和風信提過他的一些事,但并不知曉他竟被關在了此處。
臨淵很是擔憂地走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除了脖子上有點輕傷外,并沒有其他什么問題。我身上還有些藥,是之前給臨淵療傷剩下的,想著他是臨淵的哥哥,雖見臨淵沒有說些什么,但還是看得他出很是在乎他的這個哥哥的,不然怎會設了仙障來護著他,于是便上前給他處理了一下傷口。
他看見我很是意外,我告訴他我是臨淵的徒弟,叫笑魚,可以叫我小魚,在上天宮之前一直住在這赤焰山。說完便回頭看了看臨淵。
他見炎烈并無大礙,松了一口氣,見我為他處理傷口,雖沒說什么,但眼神中流露出了感激,我亦點頭讓他放心。
我和臨淵之間的眼神交流自然被炎烈看了去,卻沒注意到炎烈嘴角帶著一絲苦笑。
后來炎烈告訴我們,只是一只小妖誤闖了進來,不小心傷了他,讓我們不要擔心,更是讓臨淵撤去了仙障。臨淵看了看他,什么也沒說,收了仙障,帶我們回到了山上。
我想那是臨淵的哥哥,雖然臨淵收了他的仙障,想來也是有辦法感應到他是否遭遇危險的,便也放心離去了。
后來,我回到了我和臨淵相遇的地方,楓樹下,茅草屋旁,見到了楓樹爺爺和石楠他們,我告訴他們我拜了天上的水神臨淵為師,他們也很替我高興。
最后便要離去了,我告訴他們以后我會常回來看他們,石楠很是不舍,我也知曉他的心意,也不忍在這么多人面前傷了他的心,便將我之前住的茅草屋留給了他,感謝他這些年對我的照拂,我相信他亦能明白我的心意。
而自從上次見了炎烈以后,看得出來臨淵很是擔心他,但礙于天宮的規(guī)矩,很少去探望。于是我時常偷偷地去赤焰山崖底,帶了些了吃食去看望他。
看起來他的性格和臨淵很像,安靜沉穩(wěn),也不善言辭。
起初我去的時候,他倒有些意外,我便告訴他是臨淵讓我來的,臨淵在天宮,不能時常下來看他,但心底很是牽掛著他這個哥哥。他愣愣地看著我,倒也沒有什么。
炎烈很喜歡我做的食物,也和臨淵一樣,愛吃魚,吃魚的時候話不多,很是安靜。一來二往,我們之間彌漫著一絲默契,他偶爾也會和我講他和臨淵小時候的故事。
他告訴我,他打小便和臨淵生活在天宮,父母親都是戰(zhàn)神,在他們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后來他們便住在了天宮的流光殿,因年齡相仿,太子鏡容也會常來找他們一道修行。
臨淵打小就跟個呆子一樣,做什么都要按著規(guī)矩來,而他做事卻喜歡隨心所欲,雖不大不小的錯事也犯了不少,但活得很是暢快。
他說著這些的時候,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神情,回味著那份曾今的美好。
漸漸地,我在天宮也有三年了,這三年來,雖然修為尚淺,但法術卻也精進了不少,斬殺一些小魔獸什么的倒也不在話下,于是乎,臨淵便帶我來到了這東海仙山岱輿歷練。
臨淵告知我,在這岱輿仙山上,雖沒有什么兇猛的魔獸,但這里卻生長了很多有助于修煉的仙草之類的寶物,所以時常引來一眾妖魔的爭搶,而那些道行高深的妖魔便會借此占山為王,為非作歹,凌弱暴寡。所以,臨淵每年都會來此查看,收伏那些作祟的妖魔。
興是我們來的正是時候,此時一只虎妖捉住了一條小青蛇,欲取其丹元,我和臨淵四目相對,互相使了一個眼神,臨淵從前面使用他的寒玉蕭攻擊那魔獸,我執(zhí)著緣機琴從后面配合著。竟想不到那虎妖修為頗高,難怪臨淵沒有冒然出手。
但好在我們還是將其制服了,身上倒也沒傷著,倒是那條小青蛇,腹部上一條很深的傷口,旁邊是大片的血漬,氣息微弱,倒在一旁。
我和臨淵忙過去查看他的傷,好在丹元還在,想必是修煉成人形了,只是身體虛弱,無法變身。
正準備給他敷藥,可他微卷著蛇身,有些要跑掉的架勢,我便蹲在它面前告知我和師父來此歷練,不會傷他,讓他不必害怕,接著不自覺的伸手過去,輕輕撫了撫它的腦袋,竟覺得十分光滑,而它身上的紋路也很是難得一見,心想著真是一個漂亮的小家伙,便沒停住手,直到身旁傳來臨淵一聲不自然的咳嗽,我才停手。悄悄往臨淵旁邊扭了腦袋,大氣也不敢出,很是心虛的瞄了他一眼,他微低的頭望著我,臉上冷冷的,倒是給了我一個凌厲的眼神。
當時恨不得一巴掌拍飛自己,竟因這條漂亮的小青蛇在臨淵面前丟了臉,反正臉上火辣辣的。
而后那小青蛇見我們并無傷他之意,漸漸放松了身體,我擔心他失血過多,趕忙給他敷了些隨身攜帶的仙草,便再也不敢看它了,趕忙站回臨淵身邊,低著頭,不說話。
隱約間,只覺那小青蛇朝我們這邊看了看,唆的一聲便溜進旁邊的草叢,不見了身影。
第一次和臨淵歷練便在他面前丟了臉,而他后來更是一路鐵青著臉,不同我說話,我只好低著頭,瞧著他的腳后跟走在他后面,朝著下一個目標前進。
于是乎,我的第一次歷練便這么不愉快地結束了,全然怪我,哎,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天宮太極殿
太子鏡容坐在殿內的椅子上悠閑地品著手中的香茗,聽完了跪在他面前一勁裝男子的回話,俊美的臉上滿是勝券在握的神情,端著茶杯,微微上揚的嘴角吹動著茶面,輕抿了一口香茶,笑著對一旁的太子妃畫扇說道
“過些時日便是父皇的壽辰,到時候四海朝賀,我亦讓扶桑給西境狼王應奉天發(fā)了帖子,到時候他還會帶著他那寶貝兒子墨桀前來,這么一個好消息,不盡早告訴某人似乎有些可惜呢”
說著撩起畫扇耳邊的一縷發(fā)絲在指尖纏繞,把玩,似是一點也不急著畫扇回答的閑適樣。
畫扇見他一臉輕浮,臉上竟不由得生出女兒家固有的嬌羞來,回望著鏡容,眼含波光,欲言又止的模樣。
太子鏡容見她面露春光,壞笑著在她粉嫩的嘴角親了一口,不待畫扇反應過來,便執(zhí)起畫扇的手朝屋外走去,瀟灑道“走,去流光殿”
而此時的畫扇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仿佛讓她回到了多年前,初遇他,與他相處的那些日子,那時的鏡容,臉上的笑容如孩童般天真浪漫。
待兩人離開,跪著的男子緩緩起身,臉上一片坦然,對之前的情景,仿佛早已習慣如常。
流光殿。
這日,太子鏡容和太子妃畫扇突然造訪,畫扇臉上還帶著一絲未曾散去的紅暈,我不禁看向臨淵,而他依舊一臉的淡然,清冷俊逸的臉龐微微朝我這便偏過,但卻并不搭理我,轉而繼續(xù)喝茶,看來我那小氣的師父,還在計較我那日對一條小青蛇起了色心的事。
鏡容和畫扇見我兩的樣子估摸也知道我們鬧別扭了,他們一臉嗤笑,似見了什么新奇事般,仔細瞧著我和臨淵的臉,想從我和臨淵的表情中望出個所以然來,我自知犯了錯,趕忙低下了頭,很是不自在。
而臨淵清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想來是最近有些春困罷了,難免有些不適,心情便會受些影響,等這春天過了,便會好了”說完也不看我,招呼了鏡容和畫扇坐下,他倆不愧是夫妻,倒是很有默契,相似一笑,似是明了,便不再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