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庭考試，這如果是原先那個紈绔張凱，那絕對會出大糗，因為這個聲色犬馬的家伙，估計連三字經(jīng)都背不全。
可是現(xiàn)在占據(jù)身體的可是莊凱，不要說老爺子出的只是蒙學(xué)的題目，就算普通的經(jīng)學(xué)，他也基本能通過，就是理解還沒有透徹而已。
蒙學(xué)，是對我國傳統(tǒng)的幼兒啟蒙教育的一個統(tǒng)稱。當然張老爺現(xiàn)在只是拿這種兒童就該會的蒙學(xué)來考莊凱，倒不是他放水或不放心，而是祖制確實就是這樣規(guī)定的。
其實這不難理解，因為制定這條祖制的先祖也不是個糊涂蛋，如果考試的難度堪比科舉，那么萬一有那代后輩嫡子腦袋秀逗了，那不是斷了嫡傳嘛，但是蒙學(xué)，除非是沒有讀過書，不然很難考不過的。
考題不難，就是《三字經(jīng)》《百家姓》《千字文》《幼學(xué)瓊林》幾本蒙學(xué)書籍抽出來的題目，這個對于莊凱來說那是輕而易舉，倒是后面的祭奠讓他一陣子的頭大。
雖然張家不是皇室貴胄，但是這個時代的世家禮儀也是很繁瑣的，原先這個身體的主人是不想學(xué)，而莊凱是不知道，所以只能在和便宜老爹實話實說。還好老爺子也知道自己兒子不懂，所以就手把手的教莊凱怎么做。
祭奠用去了好幾個時辰才結(jié)束，這具身體可不是莊凱的前世，缺少鍛煉加上整日聲色犬馬差不多都掏空了身體，這一番祭奠下來，莊凱差點沒有折了腰身。
“看來必須加快賺取氣運值的速度了，這個身體實在是太弱了，難怪會年紀輕輕喝點酒就掛了，得趕緊讓那個系統(tǒng)給改造一下，不然別說改變歷史回到原世界了，估計不用多久，自己又要步入前主人的后塵了。”
總算是完成了祭奠，接下來就是和祠堂里的親人們一起去大堂吃飯，這一路過去，徐氏都微笑的拉著莊凱的手，還不時關(guān)心的看著滿頭大汗的兒子，莊凱在享受著這種久違的母愛同時，也在考慮著今后的道路。
“要說改變別人的命運，其實我來到這個世界就已經(jīng)把很多人的命運改變了，可是為什么只有得到小翠那一份的氣運值呢？”
大的歷史軌跡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根本就想都不用想，所有剩下的只有改變別人的命運一途了，可是想到這里，莊凱也有了自己的疑問，畢竟如果沒有他的出現(xiàn)，這個家庭很多人的命運就會不一樣。
不說別的，就說眼前的這個便宜老娘，如果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掛了，那還不要傷心死了。
還有如果自己掛了，那么這個張家嫡子的身份自然就成了那個遠在京城參加會試的大哥，可是現(xiàn)在卻沒有他什么事了，這從剛才那個二娘哀怨的眼神中就可以感覺到了。
也就是說，莊凱現(xiàn)在來到了這里，那么張家與莊凱有關(guān)的人多多少少都會受到影響，那么他其實已經(jīng)可以獲得很多氣運值了，但是剛才……
“對了，剛才我查看手機的時候，只有見到小翠，難道說獲得氣運值必須和這個被改變命運的人見面后才有效？”
想到這里，莊凱也猜到了一個可能，可是現(xiàn)在大家就在身邊，他也不敢從懷中掏出手機來查看，只好忍著心中的熱鍋螞蟻，跟著便宜老爹去吃飯了。
“對了，凱兒，你跟我到書房來，為父有話要對你說?！?p> 張家的規(guī)矩，那就是食不言寢不語，所以這頓飯雖然各有心思，但還是在安靜中很快就結(jié)束了，等吃完飯，張老爺一邊從婢女的手中個接過漱口水，一邊對早就吃完有點坐立不安的莊凱說道。
“呃，明白了，父親大人?！?p> 盡管這時候莊凱很想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手機，看看剛才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可是他這時候也不敢違逆便宜老爹的話，趕緊答應(yīng)了下來，麻利的跟上。
張家的院堡占地不小，張老爺?shù)耐ピ寒斎灰苍谠罕さ闹虚g地帶，所以離祠堂并不遠，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書房中。
“凱兒，今天的你和往常很不一樣。”
一進到書房中，張老爺便支開了服侍的婢女，等婢女剛關(guān)上書房的大門，張老爺便說了一句讓莊凱冷汗支流的話來。
“呃，父親大人，孩兒……”
聽到這句話，莊凱的心中的確是一個咯噔，心想難道是今天表現(xiàn)得太過了，被這個便宜老爹發(fā)現(xiàn)了什么馬腳?？墒钱斔麆傁虢忉屢环?，張老爺卻打斷了他的話。
“凱兒，本來剛發(fā)現(xiàn)你這種變化的時候，為父還真以為你只是在敷衍為父……”
按照自己兒子以前的劣跡，張老爺有這種想法也屬于正常反應(yīng)。
“然而后面為父觀察你的神色和言談，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為父是讀了一輩子書的人，你是否有真材實料，為父從你言談中就能看出來?！?p> “你也不用解釋什么，其實為父已經(jīng)猜到你為什么這些年要這么做，你是個好孩子，為了你大哥，這些年為難你了?！?p> 沒有讓莊凱接口，張老爺子一邊用慈父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莊凱，聲音從開始的平緩到后面都有些激動了。
“你兄長聰慧，讀書也刻苦，可是就是心眼和他生母一樣，有些小，為父知道，你這些年為什么表現(xiàn)得這么不上進，是為了你兄長可以沒有任何顧忌的把心思放在讀書上吧?！?p> 有些激動的看了看自己兒子，張老爺這才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父親大人，孩兒……孩兒……”
聽到便宜老爹這樣說，莊凱真的激動的語無倫次，倒不是張老爺?shù)哪X補讓他感動，而是……他本來還真找不到這么強大的理由呢，現(xiàn)在便宜老爹替他完美的解釋了，能不激動嗎。
“孩子，為父知道這些年你受苦了，如今你兄長學(xué)業(yè)有成，你也可以放心的接受這個嫡子之位了。沒想到你當初年紀還小就如此善解人意，有你這樣的兒子，我張靜初真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啊。”
看到莊凱激動的樣子，老爺子還以為自己說中了兒子的心思，這小子在感動呢，也趕緊欣慰的安慰起來了。
“凱兒，會試的成績?nèi)涨熬鸵呀?jīng)放榜了，算算時間，如果快馬的話，今天也該有消息回來了。為父今天傳嫡給你，也是為了能雙喜臨門，這樣你那二娘也會少了些埋怨。”
張老爺子有些激動的拍了拍恭立在面前的莊凱，把今天為什么這么急的就舉行傳嫡儀式解釋了一下。
融合了記憶的莊凱聽完也明白了老爺子的心思，張家的祖制有規(guī)定，如果后世的子弟中有庶出的孩子能夠考上進士，那在家里的身份就等同于嫡子。
而莊凱的變化是在老爺子提到大兒子后才有的，聯(lián)系了這條祖制，老爺子會把兒子之前的行為，聯(lián)想成怕兄長會因為嫡庶之分而耽誤讀書故意為之。
有了這條祖制，張老爺子會有這樣的猜想也在常理，這讓莊凱內(nèi)心直呼僥幸。
“報……”
“報……”
“報，老爺，京城送信的到了?！?p> 俗話說，說曹操曹操到，就在父子兩人在哪里感動時，院堡外接連傳來了家丁急促的喊叫聲。
很快，當兩人也聽到這些喊叫聲時，管家的聲音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書房外。
“好好好，看來你兄長是高中了，哈哈哈，真是雙喜臨門啊?？炜炜?，凱兒，快扶為父去迎接信使。管家，你也準備好打賞和飯食……對了，還有鞭炮，哈哈哈，我要讓全鎮(zhèn)子的人都知道我們張家今天大喜……咦，阿福，你怎么還站在這里……”
由于房門是關(guān)著，兩個人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這并不妨礙張老爺子的激動，甚至都需要莊凱的攙扶才能夠站起來開門。
“老爺……老爺您等一下……”
可是等老爺子交代完之后卻發(fā)現(xiàn)管家并沒有動，而且那臉上并沒有任何的開心表情。
“阿福，你怎么這副模樣？難道震兒落榜了？”
管家阿福也算是張家的老人了，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大少爺高中的事情，是不可能有這副表情的，所以張老爺子一看到阿福這副模樣，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不是……不是……老爺，大少爺?shù)拇_是高中了，可是可是……”
像張家這樣富家子弟往京城趕考，隨行的不單單有書童，肯定還會跟著家丁充當信使，所以這傳信的家丁一回來，肯定先把情況全部告訴了管家，但是此刻管家阿福卻猶猶豫豫的不敢說出來。
“既然高中了還有什么可是的，到底出了什么事？趕緊說！”
其實從管家阿福的表情上已經(jīng)證明絕對不會是好事，但是張老爺子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老爺，老爺……二少爺，您先扶住老爺……”
事情總是要說清楚的，管家阿福也不敢再猶豫了，不過在說之前趕緊讓莊凱扶住了張老爺子的身體。
“凱兒不用了，阿福你趕緊說，天大的事老夫還頂?shù)米??！?p> 管家阿福這樣的交代，更讓張老爺子知道肯定出了大事，但作為這個家庭的主心骨，張老爺子還是沒讓自己的兒子扶，而是臉色陰沉的對著阿福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