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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微信通大明

第8章 哎呀,吾兒怎么會是閹黨

我的微信通大明 絮語如夢 2508 2019-03-21 21:12:51

  天啟7年,也就是去年,剛剛接手皇位的崇禎便開始了鏟除魏忠賢一黨的行動。

  10月13號,借著魏黨丟車保帥,主動彈劾魏忠賢手下“五虎”之一的崔程秀,掀開了倒魏大幕。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原先霸占了整個朝堂的閹黨,便樹倒獼猴散,魏忠賢也是一條白綾悲催的離開了花花世界。

  然而關(guān)于鏟除閹黨的余波,卻并未就此停息。

  崇禎扳倒魏黨,東林黨清流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而魏黨倒臺之后,朝堂之上東林一眾自然很快就占據(jù)了高位。

  凡是黨派之爭,必定夾帶著個人的成分,得到權(quán)力的東林黨當然也不例外。

  一時之間,在看似一片欣欣向榮的新朝之上,其實已經(jīng)是刀光劍影,一不小心,很多東林之外的官員,莫名其妙的就會被扣上閹黨余孽的帽子。

  只要被這頂大帽子扣上,那是輕則罷官,重者直接就下了大獄。

  當然這都是廟堂之上的勾當,和市井小民,文人士子也沒有多少的關(guān)系。

  然而,有時候人一倒霉,出門被掉了鳥糞,看似沒有關(guān)系的兩件事情就可以聯(lián)系到了一起。

  張震,字知賢,莊凱這具身體的便宜大哥。

  本來張震和魏黨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可是當他在待考時,和同窗共飲無意做了一句詩,卻變成了一個為魏忠賢鳴冤叫屈的閹黨。

  “三十余載進忠心,佞臣一句賜白綾?!?p>  其實那天晚上張知賢和同窗閑著無聊,反正大考就要開始了,他們這些很有自信的考生反而不緊張了,所以借著酒勁開始談古說今,于是說到興起,當大家聊到隋文帝誤殺司徒高穎的典故時,張震就隨口來了這樣一句詩。

  大家都是同窗,也都有希望考中會試,以后必定是同朝為官,所以互捧就成了這場酒會的主題,張知賢隨口的這句詩一出,同窗自然就起哄起來,有好事的同窗還拿出筆墨,把一晚上大家臨時創(chuàng)作的詩詞都抄到了酒樓的白墻上。

  酒店的老板知道這些人都是今年的高才,大都可能會高中科榜,當然不會把這些未來大明精英的作品毀掉,于是張知賢的這首詩就這樣被留在了酒樓之中。

  這如果是在別的時節(jié),也不過是一句不入流的隨言詩而已,甚至不會流傳出世,可是如果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那么這首詩就成了攻擊的證據(jù)了。

  說到這里,不得不提一個人,這個人叫王正志,也是和張知賢等人同科的考生,不過這個人雖然學識不比張知賢差,但確是一個好色卑鄙之徒。

  要說起來,兩人一個是河間府(天津)的考生,一個是四川的考生,本來也沒有什么交集,更別說有什么陳年積怨。

  但是有些連當事人都不會在意的小事,有時候卻會讓兩個毫不相干的人成為仇敵。

  而這就和王正志的好色的性格有關(guān)了。

  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張知賢剛進京師的時候。

  王正志的家就在河間府,所以比張知賢早到京師。而且王正志的家道也算殷實,因此到了這京師之后,便成了京師風月場合的??土?。

  當然了,這時候的風月場合可不同于后世。

  在這個時代,青樓牌樓等風月場合并不是后世那種尋歡賣肉場所,反而是文人士子聚集的風雅之處,所以這里的女子并不會隨便的接待客人,哪怕你再有錢,只要不入那些花魁的眼,別說親近了,哪怕想一睹芳容都困難。

  張知賢雖然是邊遠四川來的考生,但也是一個風流文士,安排好住宿之后,自然和同行的同窗一起前往這些風月場所攀附風雅。

  張知賢不僅飽讀詩書,更有著一幅好皮囊,沒辦法,張家的基因太好了,加上張知賢的母親是重慶府的,這皮膚也隨了母親的白皙,所以快三十歲的張知賢看起來還是一幅弱冠之年的帥氣,有了這幅好皮囊,加上文采又是不凡,這第一次到了京師有名的醉花樓,就被這里的花魁看上,成了幕上之賓。

  其實這也不算什么,畢竟早晚也有人會成為幕上之賓的。

  可是好死不死,本來這個位置應(yīng)該是王正志的,他可是仰慕這個花很久了,可惜眼看著就要達到目的了,卻被突然到來的張知賢橫插了一腿,讓他失望而回,以他的性格哪有不記恨的道理。

  可惜嫉恨歸嫉恨,大家都是考生,他王正志也只是個文弱書生,一時也拿張知賢沒有辦法。

  可是大考前的這晚聚會,卻讓王正志看到了機會。

  張知賢的這句詩別人沒有看出來什么,是因為大家潛意識都知道這是對隋朝司徒高穎的含冤而死的感慨,但是別忘了,這首詩如果把它用到了一個人身上,那可比司徒高穎更加的貼切。

  這個人是誰,不用說,就是剛剛死掉沒有多久的魏忠賢。

  魏忠賢,字完吾,但這是他當了秉筆太監(jiān)后,皇帝賜給他的名字,他剛進宮的時候可是叫李進忠,而這句詩的前半段——“三十余載進忠心”,不用牽強就可以說是在說魏忠賢,因為從他進宮到自盡也是三十余載。

  更要命的巧合是,魏忠賢也是一條白綾在客棧里自殺的,而他的死,民間早就傳說是崇禎密詔賜死的。

  這要是民間大家隨便議論,反正民不舉官不究,就算崇禎知道了大多也是呵呵,他可沒有那么小氣去和小屁民計較。

  然而張知賢可不是小屁民,他可是一個會試的考生,一個有可能參加殿試的未來大明精英。

  結(jié)果可想而知,有了這個“證據(jù)”,嫉恨張知賢的王正志哪里會放過,直接一紙檢舉就遞到了首輔施鳯來的門房。

  而這時候還對魏黨一事如驚弓之鳥的施鳯來一看這個舉報,哪里還敢大意,直接就要拿人,可惜他看到這封舉報信的時候,會試已經(jīng)開始了,他雖然身為首輔,但是也不可能在考場抓人。

  所以只能暫時作罷,可是大考過后,施鳯來因為傷了風寒而抱病,所以這件事情差點就這樣過了——如果張知賢沒有考中的話。

  但是張知賢的卻是高中了,而且還是第二名同進士。

  當張知賢這個名字再次出現(xiàn)在施鳯來的眼中時,那還得了——一個寫詩給魏忠賢喊冤的閹黨殘余竟然當了同進士。

  于是,還沒有等報喜的官差上張知賢等人居住的客棧,那些抓人的官差卻早一步到了,二話不說,問明身份,直接就鎖鏈上肩,把人押走了。

  “啊,這……這……怎么可能,吾兒怎么會……會是閹黨呢,我張家?guī)资澜郧辶?,怎會為那閹貨喊冤作詩,這是天大的冤屈啊?!?p>  這個中的緣由報信的家丁哪里會知道,所以這時候只是把大公子被抓的罪名告訴了管家,所以當管家阿福說出來后,張老爺子馬上面紅耳赤,吹胡子瞪眼的叫起來。

  “啊,老爺,您說得是,大公子只是一個閉門苦讀的書生,哪里會認識什么閹黨,更何況那魏禍和咱家一文錢關(guān)系都沒有,大公子干嘛要為他作什么詩,這明顯就是有人陷害大少爺,老爺,您放心,我這就……”

  看到張靜初老爺子這幅模樣,老管家也附和起來,而且越說越激動,剛想說找人去救出大少爺??墒寝D(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大少爺可是在天子腳下,他一個小小的張府管家哪有那個本事,那可不是彭縣的縣衙,他阿福管家可以橫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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