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吶,在美色跟前,真會有種什么都是浮云,唯當前之人最為重的心境。
我已經(jīng)沒了矜持,情不自禁道:“彼此之子,美無度啊,美無度········。”
黑夜在上,清風作證,此句真乃我的肺腑之言,他大概是我活的這二十幾年里,看到過最好看的活人,沒有之一。劍眉星眸,挺鼻薄唇,膚如白玉,飄逸寧人,我腦袋里蹦出的這些四字成語,就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絲毫沒有偏差。
“換皮換骨難換心,還是那個小色胚子?!彼腥灰恍?,如同春日里的一抹嫣紅,流光溢彩,又亂人心悠。
“什么……什么意思,你說誰是小色胚子?”
我沉在他的笑里,連說話反駁都沒了底氣,頓時耳根一燒,紅了整張臉。誰曾想,一向自視甚高的我,在某一天夜晚,被一個男人說成是小色女后偏還自覺那是事實,這樣的境況于自己實在尷尬。
“吶,別毀我清譽?!?p> 提提口罩,我假裝很是正經(jīng)的又重新坐回去,仍犟口道:“知道自己長成這樣,以后不要隨意出門?!?p> 話一出口,才有些后悔,明明與他只是個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但心里總會有種克制不住的沖動想與他親近。
我捫心自問的找著問題所在,電光石火間隱約蹦出一個結(jié)論。
對此我有些不安,摟住薄衫往懷里撐了撐,只盼著心如止水的過了這么些年,自己還能繼續(xù)守住底線,別這么輕易的就對某人開始春心蕩漾。
他沉默著往椅背上一靠,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回:“我倒是不想出來,連樹洞都找好了,奈何天意難違。”
“您可真豪氣。”我甩掉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也學(xué)他的樣,靠在椅背上。
“難不成像董事長家那樣的房子,在您這只把它當作樹洞???”
他微微一愣,看著我,“曉得了?”
我擺擺手,壓著口罩漫不經(jīng)心道:“其實,上次我就猜出來了,你就是那日屋子里坐在書桌后的人,說實話,瞧你這年紀,董事長卻尊稱你為先生,我實在很好奇你的身份吶?!?p> “嗯,這腦袋有時將就還能夠用用。”他眉梢嘴角一挑,又是一個似有似無的笑容盛開,“沒你想的有多特別,就是住在園子里的一個舊人而已,于他們還有些情誼在?!?p> 舊人?如此搪塞的理由,傻子才會相信,既然他不愿說,那我也點到為止。不想再被他的笑容吸引,我不自在的別過臉,“沒事別隨意亂笑,會晃人眼?!?p> 先前說他長相,估計是沒料到連笑都會在我這里碰瓷,他有些沮喪,一個人望著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語道:“真的是越來越難相處了,一年算一條溝,累到現(xiàn)在,南海都不夠?qū)捔??!?p> 我不明所以。
“誰難相處了?”
他又左顧而言他,指指樓上花霖熄了燈的病房窗戶,“怎么做到的?”
“先讓他發(fā)泄出來唄,別說是人了,氣球吹大了都會炸,更何況是那層薄薄的心臟壁,讓他哭了,嚷了也就累了睡著了,自然就不需要什么鎮(zhèn)定劑了。消息去得挺快的?。磕琴R警官的話也就不需要我轉(zhuǎn)達了。”我順勢沖他豎起大拇指,刺辣辣的點了個贊,“杜醫(yī)生真棒!”
他一把拍開我手,“看人看長處,他醫(yī)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我不以為然,想了想才問道:“今天,董事長為什么躲著賀警官,難道是被人指控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