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墨染被面具男人的無禮行為氣壞,臉色陰沉下去。
“你最好知道,你不是我請來的客人。”
面具男人放下茶杯,似笑非笑道:“既來之則安之,姑娘你又何必這么大動肝火。在下已經(jīng)說的明白,使出緊急,但并為惡意,只是借這里待一個時辰即可。完事便解開姑娘你的穴道,你繼續(xù)睡你的覺。今兒晚上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們兩個誰也不對外人提,自看全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p> 墨染剛想罵人,卻一下反應過來面具男人說的話中有個問題,很重要的問題。
她眉頭一挑,意味深長地哼了聲,道:“你跟我這說的輕巧,無非是看我不是你的對手,才敢大放厥詞。若是對上外面那些追殺你的人,立刻就嚇成縮頭烏龜了罷!說什么事態(tài)緊急,還不就是躲在姑娘的房間里面逃命?!?p> 看不到面具男人的臉色,但想也知道,自己這番話肯定得讓他心里不舒服一陣。反正他們兩個也沒有交情,這個家伙夜闖姑娘閨房,還不詢問就隨意落座喝茶,已經(jīng)是對主人的不尊重,她又何必做善人。這就叫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墨染想的沒錯,面具男人果然是被人追殺,落荒而逃,為了躲開追殺自己的人,才慌張?zhí)M院子,卻不想沖進來的竟然是個小姑娘的閨房。
他乃江湖中人,對這些禮數(shù)什么的本沒有太大講究,但也知這樣做不對,可生死關頭,又怎么能管得了那么多,幸好自己戴著面具,等一個時辰之后他離開這里,日后再不相見,也就罷了。
面具男人的眼睛轉了兩轉,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窗邊的墨染,心里道:“不過話雖如此,這個小丫頭嘴巴倒是毒辣的很,專挑人不愿意聽的說。好像一把尖刀挖著心口,讓人連呼吸都費勁。”
墨染見面具男人始終不語,只是意味深長的盯著她,剛被壓下去的怒火登時又翻騰上去,喝到:“你這老家伙,把腦袋轉一邊去,不然我一定戳瞎你的雙眼!”
“等你有這個實力了再說不遲。”面具男人嘲笑的哼了聲,眼睛看向別處,“這房間雕梁玉柱,雕刻的師傅看來是個實力非凡之人,瓷器裝飾也都是上等貨,還有你用的衣服、被褥的布料,也都是上等綢緞……看來,我這是點了個大小姐的穴道。”
面具男人其實并未說什么太過分的話,但不知為何,這些話聽在墨染耳朵里,卻變得異常刺耳,每一個字都好像是沾了油的柴火,讓她本就怒火中燒的情緒更加一發(fā)不可收拾。
她深吸口氣,使勁攥著雙拳,想用自己的內(nèi)力將穴道沖開,一雙黑眸怒目圓睜,好像能燒起火來。
面具男人看出了她的意圖,笑道:“你還是別白費功夫了。被我點了穴道的人,如果不懂我獨門解穴大法,就算是絕世高手也無計可施?!?p> 墨染冷哼一聲,道:“收起你這套騙三歲小孩的把戲吧。就算你的點穴實力真能叫絕世高手無計可施,又能如何?你根本就沒有那個本事近那些絕世高手的身!”
墨染說話一針見血,面具男人砰的一拍桌子站起來,顯然是被她故意為之的話給激怒了。
“你這個丫頭,我本來想在這里好好待上一個時辰就走,咱們兩個相安無事,太太平平的過去。”面具男人疾步走到墨染身邊,冷聲道:“沒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非得給自己找點苦頭吃才肯罷休。那好,我就成全你?!?p> 面具男人說話當時,手已經(jīng)朝墨染臉上打過去。
墨染大吼一聲,“我干娘一定殺了你!”
面具男人驀地停住動作,疑惑地問:“你干娘是誰?”
墨染心臟狂跳不止,幸好是躲過一劫,不然按照面具男人的力道,打在自己臉上,勢必破相。
見自己的問題沒有回答,面具男人情緒焦躁起來,厲聲道:“我問你干娘是誰!”
墨染斜睨著面具男人,冷哼一聲,“想聽我干娘的名字,你最好還是回去坐著。別被嚇得腿軟,摔在地上起不來。”
面具男人眼睛一瞪,抬手又要打,“你再不說,我就不客氣了!”
墨染這時的緊張卻已消了大半,把臉最大努力地揚了揚,“你要是不怕死,就打吧。反正我若受了一丁點的傷,我干娘定然會天涯海角追殺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她幸災樂禍地看著面具男人的眼睛,不管再怎么佯裝,還是能看的出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緊張的情緒。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你為了躲避追殺,逃到我這來,以為是九死一生,逢兇化吉,其實逃了狼窩,又入虎口?!彼溃骸拔沂遣恢滥氵@個家伙在外面得罪的是誰,但我知道,如果你今兒傷了我一根汗毛,絕對沒有機會還能像今天這樣,躲掉那些追殺的人?!?p> 面具男人低喝一聲,道:“誰要聽你一派胡言,想嚇唬我,再過幾十年吧!”說罷,對著墨染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力道十足。
墨染腦袋偏了偏,左臉登時長出個紅色手印。
她深吸口氣,砸吧兩下嘴,冷冷道:“你死定了?!?p> 面具男人打也打了,先前的顧慮全都煙消云淡,自己還是好端端站在這,連根頭發(fā)都沒少。對墨染的話便沒了那么打大反應,只嘲諷地笑道:“我是死定了。人固有一死啊,等我六七十歲,自然得入土為安。但你這個丫頭就不一定了,嘴巴這么毒,又愛說大話,今天我只是打了你一巴掌做為教訓,明兒指不定誰看你不順眼,就一劍把你殺了。哈哈?!?p> 墨染哼了聲,一雙黑眸泛著冷光,刀子似的盯著面具男人,“你死定了?!?p> 她還是一樣的話,卻讓面具男人不知為何,心臟有些發(fā)慌。
他突然想起自己剛才問的問題,情不自禁脫口而出,道:“你干娘是誰?!?p> “是我?!?p> 面具男人身后響起清冷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