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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穆亦漾

第507章 析

那么穆亦漾 楓楓珊欣 5057 2021-10-09 13:13:18

  金定未退休之前,也是吃公糧的人??紤]到兒子的職位,他想了一下才問:“羅子,你究竟在顧慮什么。”

  “我坐到了這個位置,身邊也沒個保鏢。那孩子才幾歲,又不是圈里的人,她身邊卻有人貼身保護。前段時間營里剛完成人員變動,久未見面的老上司突然來到我家,家里憑空多了一個親戚。這些巧合,讓我想多了些?!?p>  工作上的事情,金斌不甚了解,他也不想了解。他瞇著眼睛說:“我敢保證,那孩子與你的工作無關。她一個孩子,干你工作上的什么事情。那孩子用不著攀你們圈子里的那套,她自己的關系比你圈子里的關系更好使。我還可以這么說,你家的老上司看到孩子在我家,這才巴巴地跑過來?!?p>  這么說,有點冤枉曹家祖孫。曹家祖孫并不知道穆亦漾在金家,只能說巧合而已。金羅越想,腦子越亂:“我對老上司和師兄比較了解,孩子我是第一次見。”

  他的身份對楊貞來說,有點尷尬。怎么說,他現(xiàn)在管的營,是曹老太爺一手建立起來的。曹家在東北經(jīng)常多年,東北可謂是曹家的大本營。即使他本人是中立的,可是,任誰看,也不會覺得能夠把他拉到其它陣營去。

  哼了一聲,金斌搖了搖頭:“你們啊,好好的事情想得忒復雜。我問你,如果今天你不回來,不就什么事情都沒有,用得著在這東想西想。我這么問吧,你覺得,以你自己的為人處世,會拉幫結派嗎?”

  “不會。”

  “你再說說,你會因為工作上的進去陷進去?”

  “不會?!?p>  金斌有點語重心長在說了這番放,末了,又加一句:“再大的風浪,咱家都經(jīng)歷過。功名利祿乃過往云煙,人活一輩子,家和萬事興。大家不和,小家不平。你沒有經(jīng)歷過動亂,不知太平的不易。像我們這種老骨頭,該經(jīng)歷的不該經(jīng)歷的全部都經(jīng)歷過,這才明白,和這一個字的重要性。放著太平日子不過,卻想搞東搞西,這是閑得發(fā)慌之后的荒唐想法。你如果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做,就別占著茅坑不拉屎?!?p>  聽老爺子說得如此嚴重,金羅有點不知所措:“老祖宗,我沒別的意思。再說,事實不是您想象的那般嚴重?!?p>  “當年誰想到會翻天,但是,如今的太平盛世是人心所向,不管哪個跳梁小丑再怎么蹦跶也跳不到三丈高。”金斌摸著胡子,鄭重地訓起孩子來,“我今兒把話撂這,你可以有所為有所不為,但是,不管你怎么做,即使你哪天真的陷了進去,家里也絕不會被你拉進泥潭里。若讓我知道咱家有哪個不孝子孫做些不該做的事情。”

  他停了下來,摸著穆亦漾中午才剛謄抄好的家譜,“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他趕出家門,從族譜上劃掉他的名字。我金家自有記載以來,從來沒有出過不仁不義不忠不信的背信叛義之徒,我不能讓別人戳我金家的脊梁骨罵。人活一輩子,要對得住自己的良心。一個人,可以沒文化,可以沒出息,但是不能沒良知?!?p>  金羅認真地聽著老祖宗對自己的教訓,連聲說是。他內心還有一個疑問:“老祖宗,下午的時候我聽阿瑪說,烏希航阿她自己親口說的,她厄涅是被抱養(yǎng)的孩子,只有她家的郭羅瑪法和郭羅瑪瑪才是我們的族人??墒俏铱?,您比對家里的親姑奶奶還要喜歡這位過來串門的姑奶奶?!?p>  你們懂什么,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金斌慢悠悠地說:“長輩怎么說,晚輩自是怎么聽。你們也瞅見了,烏希航阿的眼睛,和金乙的眼睛何其相似,這說明什么。哼,別人說什么你們就信什么,豬腦袋,蠢不可及?!?p>  眼睛相似能說明什么問題,大千世界無其不有,兩個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人還能長得比同卵雙胞胎還要相似。從一雙相似的眼睛,金羅找不到其中的秘密:“老祖宗,大眼睛一般都是相似的......?!?p>  “我們金家何時生出過大眼睛的孩子,除了你厄涅。這些年來,家里也只有乙子遺傳了那雙大眼睛。你可知道,你厄涅的大眼睛,正是遺傳了她瑪姆的眼睛。她瑪姆與額爾登布的厄涅是雙生子,兩姐妹同嫁兩兄弟,兩人長得極為相似,都擁有一雙大眼睛。你現(xiàn)在應該知道,額爾登布是誰了吧。”

  “他應該是烏希航阿的郭羅瑪法。”

  “嗯,你腦子還沒糊涂到家。只是,你只怕不知道,額爾登布?!苯鸨箅p手向右虛拱,“他是那家的霍其琿。當年兩人下落不明,據(jù)說是奉命離京。這么多年過去,除了寧爺之外,沒人知道他們的消息?!?p>  “我知道,你大概會覺得我想象力豐富,僅憑一雙眼睛和一枚傳家寶扳指說明不了什么??墒?,我就是這么認為的。退后一步,即使烏希航阿與額爾登布真的沒有血緣有關系??墒牵齾s擁有額爾登布厄涅的眼睛,這難道不是一種天意和緣份?我這輩子見過形形色色的人,那孩子的眼睛干凈、沒有雜質。這樣的人,誰不喜歡。我不知道你的老上司對你有什么企圖,但是我敢保證,烏希航阿對你沒有任何企圖。”

  聽完金斌的話,金羅沉默了。話有那么一點道理,孩子不是圈里的人,起不了傳聲筒的作用。再說,以楊貞的為人,不至于利用旁人來達到他的目的。

  回到酒店后的穆亦漾,在金天和服務員的幫助下,把塞滿吉普車的禮物運送到房里。不曾想,客廳的沙發(fā)上,楊宗竟然特別大爺?shù)靥稍谀抢铩?p>  金天一見有人,嚇了一跳:“我們走錯房了?”

  “小子,你是走錯房?!睏钭诜畔露赏?,走到穆亦漾身邊,搭著她肩膀,“小妹,你在哪勾搭的帥哥?!?p>  勾搭,用詞太難聽,不文雅。穆亦漾瞪了他一眼:“說話文明一點,街上撞到的。事先聲明,是他撞的我,不是我撞的他。他叫金天,金天,這是我認識的哥哥楊宗。宗哥,你怎么有空過來,旦旦呢?”

  “那小子在營里受訓呢,我用不著被訓,明天休息一天,這才跑來。今天,你小子的名字取的有點個性?!?p>  金天內心里翻個大白眼,知道自己的名字容易讓人誤會:“我姓金,金銀珠寶的金,名天,老天爺?shù)奶?。?p>  此金天非彼今天,你給我記好咧。楊宗隨意地點頭:“記住了,你們今天去哪玩?”

  玩了一整天不算,這么晚才回來。回來還帶著一大堆的禮物,那小子,幾個意思?

  “我上他家玩去了,他家的太爺爺人很好,我在他家里蹭了一天的飯?!?p>  才認識幾天就到人家里去,楊宗刮了一下她鼻子:“你倒是不客氣,跑人家里于一整天?!?p>  “他太爺爺邀請我的,老人家的邀請,我哪能不應。”穆亦漾覺得唯一遺憾的是,沒能坐上馬車過下癮,“金天,改天有機會,我還要去你家坐馬車?!?p>  只要你愿意,什么時候都可以。金天瞥了她一眼:“要不,下次直接用馬車來接您到我家去?!?p>  “千萬別,我可不希望被人家用看公園里的猴子耍戲的眼光看著我?!蹦乱嘌B連搖頭,“我還沒說你呢,你干嘛在宵爺面前埋汰我,說什么我想坐轎子。依我看,是你想看我出洋相。”

  冤死他了有沒有,金天覺得自己好心遭雷避:“要不是看你穿高跟鞋,擔心你路走多了會崴腳。我還犯不著多此一事。”

  那算你好心辦壞事吧,穆亦漾吐了吐舌頭,大有用完就丟的意思:“天黑路滑,小心駕駛。”

  嘿,真干脆,送你到家你就翻臉不認人。金天也不想在這里被一個帥大叔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掃視:“行,我滾蛋?!?p>  “你回家啊,路程可不近呢。”

  少假惺惺關心人,金天才不會被感動:“我到關禮那躲,呃,住兩天。那小子在市里有幾棟樓?!?p>  果然是大戶人家,在市里有房子已經(jīng)不錯,還幾棟樓呢,能夠用棟來形容,那樓是商業(yè)建筑還是獨棟別墅。穆亦漾送他到大門口:“有空你們到我家玩,我?guī)銈兂龊2遏~。”

  對了,您老人家究竟哪來的。金天只知道她是南方人:“你家在東南邊的海邊?”

  “比較南邊的海邊,一個小小的三面環(huán)海的海門。有機會帶老祖宗們去我們那玩耍,我老家適合養(yǎng)老。”

  “成,有機會就去?!?p>  關上門后,楊宗來到那堆禮物前,左看右看:“小妹,你批發(fā)當?shù)靥禺a(chǎn),預備帶回京送人?”

  “這都是金家老祖宗送的?!蹦乱嘌〕鲆缓信H飧?,嚼了一塊,“宗哥,你絕對想不到,我今天遇到誰?!?p>  有你一個小祖宗還不夠,哪冒出一個老祖宗出來。楊宗看了一眼大炮,大炮兩手一攤:“一位高壽的老仙翁,我不知道他和小祖宗的關系,反正小祖宗是這么稱呼老人家的?!?p>  疑問的眼光再度投向穆亦漾,穆亦漾這才想起,老人家是金天的太爺爺,的確高壽。然而模樣保持得好,看不出他的實際年紀,從表面上看,和楊老爺子差不多。至于真實年齡,她真不知道。

  按年齡來推算,金天好像25歲,金羅50歲,金定70歲,那么,作為金天的父親,以那個年代的早婚習慣算來,老人家起碼超過90歲。

  掐指一算,她肯定地說:“初步推斷,老祖宗約摸在90歲至95歲之間?!?p>  老人家有兩個兒子,好像還有女兒,具體幾個他沒說到。反正今天自己只見到老人家的兒子,女兒沒見到。

  楊宗在腦海里快速地把東北的主要人家想了一遍,腦子一靈光,來到穆亦漾身邊坐下,順手拿起一塊牛肉干:“你說的金家,是不是當?shù)氐拇髴羧思???p>  “是啊,老祖宗的大孫子金羅帶領著一個營?!蹦乱嘌攘税胩欤瑳]等到楊宗問她遇到誰,著急地催著,“快猜猜,我今天遇到誰?”

  連著問了兩次,看來今天小丫頭碰到的不是一般人,不是她最喜歡的就是最討厭的。想到大家身在何處,他突然覺得嘴里的牛肉干特別硬:“你,不會,又和之敏干架?”

  去你的,怎么不盼我點好。穆亦漾氣得一把搶過楊宗手里的牛肉干:“在你眼里,我除了會打架還會干什么?”

  “還會揍人揍得哭爹喊娘?!?p>  楊宗笑著說,邊說邊躲閃穆亦漾向他揮來的粉拳:“把你得罪狠了的人只有之敏那家伙,東北又是大曹哥的老巢。據(jù)說之敏這段時間的消聲匿跡,正是被曹老太爺拘在東北。不是之敏,總不至于是立敏吧。我說,立敏那小子一身的書生味,你揍他時下手輕一點。”

  “臭宗哥,你最討厭。”穆亦漾氣得手癢癢的,真想把楊宗揍到連鄧老爺子都認不出那是他外孫。她氣乎乎地坐回沙發(fā),“下次打群架的時候,我一定會趁亂對你下黑手?!?p>  “別啊,對外時咱槍口得保持一致?;丶谊P起門來,咱內戰(zhàn)怎么鬧騰都行?!?p>  楊宗也擠到沙發(fā)坐下,哄著穆亦漾:“告訴哥哥,你今天看到了誰?!?p>  你想知道,我偏不想說。穆亦漾橫了他一眼,驕傲地閉上嘴巴,用鼻孔看天花上的水晶吊燈。反而是大炮告訴楊宗:“是曹老太爺和大曹哥。關鍵是,我們去了金家之后,曹家祖孫才去的金家?!?p>  聯(lián)想前后,楊宗自然知道,這個金家,正是金羅的家。他臉上的嬉皮笑臉保持不變:“他兩位和金家素有交情,或許人家以為,你們兩人是趁著他們到金家的時候專門去拜訪老人家?!?p>  何必把事情想得那么復雜,穆亦漾不在乎曹家祖孫的想法:“他們愛咋想就咋想,我們兩家人,只是湊巧在同一天去拜訪同一戶人家。而且,我是去看老人;他們是去與故交聯(lián)絡感情。我聽宵爺說,大曹哥與金羅是同一個大學畢業(yè)的師兄弟?!?p>  “何止師兄弟,兩人都是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得意門生,金羅現(xiàn)在的這個位置,大曹哥也坐過幾年。對了,你是怎么認識金家的人?”

  于是,穆亦漾把自己與金天在街上相撞的事情,一直說到晚上金天送自己回酒店,說得天花亂墜,連著喝了好幾杯茶。

  她特意提起金乙:“宗哥,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金乙就覺得他眼熟,原來他的眼睛和我長得特別像?!?p>  “是的,像,特別像。”大炮在旁補充著,“三少的眼睛雖然也大也圓,但是畢竟上了年紀。我第一次看到年輕的男人長得那么圓那么大的葡萄眼,瞧著特別有神?!?p>  小妹的大眼睛長在大男人的身上,一樣會顯得主人好看。楊宗對金乙開始感興趣:“他多大,在哪工作,是誰的兒子?”

  據(jù)楊宗所掌握的消息,金羅的只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那個金乙應該是他的侄子,就像金天那樣。穆亦漾搖了搖頭:“我沒問,不過,今天一整天,他和宵爺一直陪著我們?!?p>  金宵是他那一代的長子,那么金乙應該是玄孫輩的大玄孫。楊宗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他一直陪著你,不會打什么壞主意,想色誘你不成?”

  “就他那模樣,哪用花心思色誘,只要人站在那,大姑娘們早就蜂涌而上?!?p>  說完之后,穆亦漾才發(fā)覺說錯話,自己可不是那種見色起意之徒,趕緊呸呸兩聲:“你別老用自己的心思去揣測別人。家里來客人,主人家相陪,那是應當?shù)??!?p>  那么多人為什么不陪,偏偏安排一個擁有可以使美男計的本錢的年青小伙。楊宗覺得金家的這個安排有點特別:“難說,誰敢保證那不是一顆司馬昭之心?”

  “謝謝您如此高看我,我沒那么人見人愛?!蹦乱嘌藕门H飧?,“明天和我們一起去玩,還是你另有安排?”

  “跟你們走啰。明天你們去哪?”

  “朗世帶我們去騎馬?!?p>  騎馬不是楊宗的強項,他是騎過,不過技術不好。他想想有點頭皮發(fā)硬:“光玩不行?”

  “哪里不能玩,能騎馬的地方可不多?!?p>  穆亦漾堅持一定要騎馬:“我好久沒騎,特別想享受策馬奔騰的感覺?!?p>  第二天上午,看著馬場里一匹匹撒腿狂奔的馬兒,楊宗的小腿開始打顫,聲音里能聽得見一絲的哆嗦:“小妹,你真敢騎?”

  看出他的不自然,穆亦漾不明白為何楊宗有一點點的抗拒:“哥,你是不是騎術不好?”

  該慫的時候只能慫,可以的話,楊宗也不想承認那個事實:“沒你那么擅長。”

  也就是,多少會騎一點。穆亦漾正想開口,讓楊宗不要勉強,因為不會騎馬的人不僅他一個,大炮也不會騎馬??墒?,朗世卻笑著說:“沒事,我給你們兩個挑溫和的母馬,讓人在前面牽著走,很安全,不用擔心馬兒會突然發(fā)狂,把人從馬背上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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