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漆黑,不時有一些斑斕絢麗的光線憑空出現,卻又在轉瞬間消失不見了。
胸口處不斷傳來劇烈的疼痛,也不知道那里的骨頭斷了幾根。無數的土黃色光點紛紛從林慕云腦中的那個土黃色漩渦中生出,然后直往胸口的斷骨和受損的內臟處投去,瘋狂地修補著他嚴重受損的身體。
林慕云依稀記得自己潛入魯廳盜取特赦令牌,結果在令牌到手后不慎觸發(fā)了機關將自己重傷。他勉力回到寒霜谷將令牌交給趙雯后,就在自己的房間昏死過去了。
林慕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變成了一座炙熱的大火爐,熊熊燃燒了起來。意識也在瘋狂的炙烤中慢慢變得模糊,他不斷地陷入昏迷和清醒的循環(huán)之中。
夜半微涼,林慕云本再次陷入昏迷之中,卻突然心中一凜萌生警兆,身下的大地與此同時化作眼睛,監(jiān)視著寒霜谷中發(fā)生的一切。
然而整個寒霜谷之中除了偶爾傳來的蟲鳴蛙叫之聲,盡是一片美好安寧的景象。
林慕云心下正疑惑不已,卻突然駭得面無人色。卻是寒霜谷中自己常待的那片空地上突然憑空出現了兩道人影。兩道人影都穿著一身黑衣,手中都執(zhí)著一物。林慕云細看之時,才發(fā)現是一黑一白兩塊腰牌。
這一黑一白兩塊腰牌,正是百煉堂精英執(zhí)法弟子的標志!
心念電轉間,林慕云已經想通了前因后果,看來是自己盜取令牌一事已經被人發(fā)現了,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么樣的可怕懲罰。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那兩名精英執(zhí)法弟子已經走到了門口。
“林師弟,幾位執(zhí)法長老有些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請你隨我們走一趟吧。”其中一人開口道。
林慕云聽著門口傳來的低沉冷漠的聲音,不由得眉頭一皺。他輕舒了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似的,瞬間加持好豹靈的迅捷和貓靈的靈巧,接著他的身體便化作一道閃電直朝門口撲去,同時開口道:“兩位師兄請稍等片刻,待我穿戴完畢。”
話音未落,林慕云已經合身撲到門后,一拳揮出。
門外傳來幾聲嗤笑聲,顯然兩名執(zhí)法弟子早已發(fā)現了他的偷襲,兩人也不動手,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去死!”林慕云怒嘯一聲,一拳狠狠地砸向右首一人。隔在兩人之間的木門應聲而碎,在須臾間化為了一堆木屑。
右首的那名執(zhí)法弟子只是身子輕輕一晃,便已消失在了原地。
好快!
林慕云一拳打空,便感到身后一陣勁風襲來。他急忙一個瞬移躲了開去,然而身形剛剛出現,身后那道勁風又再次出現。林慕云躲避不及,只得再次瞬移出去,這次他連續(xù)瞬移了數次,方向也是毫無規(guī)律,隨心而動天馬行空一般,但等到他的身形出現的時候,那道勁風卻依然又出現了。
林慕云突然想起了什么,臉色瞬間變得一片煞白。
百煉堂鎖魂釘——身后一直追著他不放的這道勁風,正是百煉堂兇名赫赫的四大殺器之一的鎖魂釘!
林慕云在學習巧匠之術的時候,曾經在那些厚厚的典籍中無意中看到有關百煉堂四大殺器的介紹。百煉堂既然為工派之首,且屹立數百年不倒,必然有其過人之處。除了清霜混元功和化生訣兩大心法,其真正過人之處正是煉器之道。
百煉堂歷代先祖羽化仙去的時候都曾留下一些自己的功法心得或者煉器之道,后人根據他們留下的這些煉器之道鍛造出各種法器來。在長達數百年的時間里,其中有四種法器兇名赫赫,在百煉堂弟子和外敵的拼斗中斬敵無數,成為讓人聞風喪膽的百煉堂四大殺器。
其中之一正是這鎖魂釘,這種法器惡毒無比,在對敵之時一旦驅使出來,便會如跗骨之蛆一般死死地跟著對方,無論如何逃跑都無法逃脫,惟一的辦法便是在鎖魂釘擊中你之前將驅使這件法器的主人先擊殺掉,別無它法可想。
這鎖魂釘共有兩只,分陰陽二屬,正好合為一套。若取其一殺人,雖至千里之外,亦可用另一鎖魂釘召回。被鎖魂釘擊中之后,便會漸漸意識渙散,最終意識全無,只能任人宰割。再加上鎖魂釘體型很小,速度又奇快無比,很難被人注意到。
從百煉堂煉制出鎖魂釘以來,鬼道已經有無數的好手折在了這殺器之上,當真是兇名赫赫,讓人聞風喪膽。另外的三大殺器分別為孔雀開屏、漫天花雨和子母同心。
心念急轉間,林慕云已經放棄了抵抗。鎖魂釘是躲不掉的,而要將驅使鎖魂釘的執(zhí)法弟子干掉也是沒有可能的,便只有放棄抵抗,隨他們走一趟了。
幾個瞬移躲開鎖魂釘,林慕云開口道:“且先住手,我隨你們走一趟便是?!?p> 門口二人相視一眼,哈哈一笑,便見左首那人用法訣收了鎖魂釘。
林慕云一見,松了口氣,心下頓時又起了逃跑的念頭,但是再想到這二人的實力,便又頹然地放棄了這個念想。
“林師弟,請吧?!?p> 林慕云看了兩人一眼,無奈地走到前面,便往寒霜谷的出口處去了。
出了寒霜谷,林慕云不知該去哪里,便停下腳步看著身后二人。那二人也不言語,過了半晌,方有一人開口道:“林師弟,稍安勿躁,我們現在便帶你前去眾位長老那里?!?p> 林慕云被二人挾著,化作一道黑光直往遠處而去。
遠遠地便看見一棟古木建筑,林慕云心下正盤算著如何逃跑,突然看見映入眼簾的“鉆子樓”三個大字。
“怎么是這里?”林慕云疑惑道。
身側兩名執(zhí)法弟子也不回答,只朝守在門口的幾名弟子拿出那兩塊一黑一白的令牌亮了亮,守在門口的幾名弟子便識趣地退到兩旁讓出路來,接著他二人便夾著林慕云進入到了鉆子樓中。
一進到樓中,林慕云心中立刻忐忑不安起來。
真是好大的陣勢!
場中足足有十多名長老,不僅今日輪值的幾名執(zhí)法長老都在場,其他沒有輪值的執(zhí)法長老也都到了。
那兩名執(zhí)法弟子將林慕云帶到,便都交了令牌,向場中諸位執(zhí)法長老行了弟子禮,便各自退下了。
林慕云站在場中,心下很是不安,照這陣勢來看今日自己只怕很難善終了。
過了片刻,諸位長老中站起一人來。他越眾而出,徑直走到林慕云面前,細細地打量了林慕云一番。
林慕云雖一直低著頭,但地之眼已將來人里里外外瞧了個分明。此人微胖,年約五旬,一對小眼珠滴溜溜地轉著,時不時得打量林慕云幾眼,不知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這位長老林慕云似乎有些印象,似乎在哪里見過,但是又記得不甚清楚。
“小兄弟,你可還記得我?”這人倒先開口了。
林慕云愣了愣,沒想到他這么客氣,便抬起頭來,恭敬道:“我對您有些印象,但是您的名字我倒真不知道?!?p> “那日魯廳中長老眾多,你記不得我倒也是正常的?!?p> 他這樣一說,林慕云倒還真記起來了。就是那日他和趙雯一起去魯廳中接受諸位長老以及掌門問話的時候,有位長老坐在角落里,似乎和眼前這位有幾分相像。
“難道你是……薛長老?”林慕云試探道。
“哈哈,難得你還記得老夫。”薛仁貴見林慕云記得他的名字,伸出手來在他的肩膀上輕拍了幾下,顯得很是高興。
這時場外卻有幾人咳嗽起來,便聽見一個陰沉的聲音道:“薛長老,要敘舊的話還是等到辦完正事吧?!?
云水·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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