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進宮欲向皇上奏明案情,入勤政殿后發(fā)現柳貴妃與皇上正在嬉戲玩鬧,四皇子暗罵一聲不要臉,白日宣淫也不挑個地兒!面色不露任何情緒低頭等待皇上問話。過了許久,楚御邦才讓柳貴妃坐好,自己整理好衣袖抬眸看了一眼跪在旁邊的人道:“喻兒平身吧,你這個時候來勤政殿是為何?”說完不忘用手撫摸給他揉捏肩膀的柳貴妃。柳貴妃柔順的依附在皇上身上。柳貴妃在宮中收到她父親傳來的消息,讓她來勤政殿探明情況,因此才有了四皇子楚喻進殿時看到的場景。
四皇子看了眼柳貴妃,見皇上未曾發(fā)話,只得將案情匯報道:“啟稟父皇,云宥一案已經審理終結,兒臣特來稟報,請父皇定奪!”悄悄看了一下楚御邦瞬間變成陰沉的臉色,楚喻也只得硬著臉皮繼續(xù)說:“今日御史千金云喬思來大理寺鳴冤,又尋得代筆的異人出面當堂指證禮部侍郎孫志行構陷之罪,禮部侍郎對此事供認不諱,已經認罪。兒臣已經將個中緣由都寫于此,請父皇定奪?!背鲗⑹种械淖嗾鄢式唤o楚御邦。
楚御邦看著奏折,臉色越看越黑,故作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的樣子,進行一番扼腕嘆息,而在場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因為冤枉云家難過,而且因為沒有在此一舉滅掉云家而臉色陰沉。柳貴妃悄悄在旁窺伺奏折,心知沒有牽扯柳家,行為也就放肆了不少。她伏在楚御邦肩上故作不知的問道:“皇上,這是怎么了,為何如此不悅?”
楚御邦冷哼一聲道:“廢物孫志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好好的官不做,干這害人的勾當來蒙蔽朕,險些釀成大禍,朕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眾人默,什么叫“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是指他壞了你的事了嗎?也太讓人“誤解”了吧。
柳貴妃配合著演戲,故作善解人意溫柔淺笑道:“皇上你別太生氣,孫志的罪名如此之大應當重罰,但是云大人此次無故受禍理應加以撫慰才是……”楚御邦漸漸冷下去的語氣告誡著柳貴妃道:“愛妃有何提議?”柳貴妃知道楚御邦心胸狹隘,此時正在憋怒中,深知楚御邦的柳貴妃依然淡笑道:“提議談不上,臣妾愚鈍,只知道最好的撫慰莫過于子女的終身大事了,又聽說云大人極疼愛剛剛回府的女兒,而這云小姐在百花宴上表現不俗,不如……”柳貴妃并沒有將話說明,意思卻顯而易見了。她停下來看楚御邦的神色,只見他低頭沉思,似在考慮此事的諸多好處或尋找“品性兼優(yōu)”的合適人選,見此柳貴妃又接著說:“楚王為大楚盡心盡力勞苦功高,如今已經成年還沒有王妃,已是大楚百姓心中的憾事,若是將云姑娘賜婚與楚王,也不辱沒了她,也是給云府上下最大的恩賜了!”
楚喻全程低頭聆聽,心道:果然最毒婦人心,這云家剛從黃泉路上走了個來回,你倒好又將人家女兒丟進火坑。誰不知道楚王兩任未婚妻都無故在待嫁期間離奇死亡,因而有了“克妻”的名號,哪個正常人會將女兒送哪兒去受這份兒罪??!如今被迫接受還要感恩戴德的謝你們,果然狠毒!
經柳貴妃提醒,楚御邦突然想到了好久沒有注意到的顧辰來,顧辰承襲祖業(yè),能力卻優(yōu)勝開國楚王。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楚御邦長了顧辰二十多歲,他雖是皇子卻沒有他一個臣子活得恣意,讓他一度嫉妒的發(fā)瘋。如今的功勛幾乎蓋過他這個皇上,讓他如何不恨。要是將云家和楚王府聯姻,只要他們一人犯錯,那么就可以將其以連坐之罪論處,云家這次有這么多人來請命,也未必會有下一次,畢竟人的情分是有限的,同時除掉兩個眼中釘豈不更好?
打定主意后,楚御邦的臉色由陰轉晴,發(fā)出洪亮的笑聲道:“還是愛妃慈心,是朕疏忽了?!边呎f邊伸手將柳貴妃摟入懷中。
“魏忠擬旨。”楚御邦道。
“是?!蔽褐覍⒐P墨準備好后,躬身等待楚御邦的旨意,一柱香后三份圣旨已經準備妥當。楚御邦清清嗓子道:“皇兒辛苦了早些休息,魏忠去宣旨吧!”
“是,奴才告退!”魏忠躬身告退,楚喻隨后告退。
陳懷瑾親自引魏忠到天牢門口,獄卒將云家人請出來,云喬思奔向家人,細細的查看親人們是否完好,不覺中她的眼淚充滿了眼眶,千言萬語都凝聚在擁抱中。他們還沒有說上話,魏忠用那尖銳的嗓音和云宥說:“云大人受苦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哦~雜家今天來宣旨,可是為大人帶來了好消息,大人接旨吧!”
云宥沒有任何言語直接跪下接旨,因為他知道皇上視他云家為眼中釘,大楚文人多半和云家有淵源,皇家早就想換還人家了,怎么會有好消息,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罷了!
魏忠不急不緩的將圣旨展開,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求治在親民之吏端重循良,教忠勵資,敬之忱聿,隆褒奨。爾御史云宥為奸人構陷身受囹圇而不逆,朕傷感五內,特賜黃金千兩作為撫恤,另為其幼女尋覓佳婿以作嘉獎。於戲!克承清白之風,嘉茲報政,用慰顯揚之志,畀以殊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茲御史大夫云宥之女云喬柔嘉淑順,風姿雅悅,端莊淑睿,克令克柔,安貞葉吉,雍和粹純。著即賜婚于楚王顧辰。欽此。
兩卷圣旨讀畢,魏忠將圣旨合上送往云宥手中道:“大人還不謝恩?”
“謝主隆恩!”云家上下磕頭稱謝。
“云大人回家安頓吧,雜家就不送您了,咱得趕時間去王府宣旨呢!”魏忠說完就轉身乘轎離開。留下云家一家人和陳懷瑾在原地目送魏忠離開。
原本因為家人重聚而感到高興才是,如今卻徒添一紙婚約讓云家上下擔心不已,害怕云喬思為云家所累而受委屈,擔心和內疚之情交雜,讓他們更加無從說起。云喬思從聽到旨意到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她和楚王相處以來也很融洽,只是從來沒有肖想過和一個王爺結婚,如今他們的命運被綁在了一起,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顧辰了。
一家人心里想著自己的心事,一片愁云慘淡,弄的氣氛迷之沉重,沒有絲毫跳出牢獄之災的欣喜,陳懷瑾不自在的咳嗽一聲道:“云大人,老師,你們受累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p> “多謝陳大人的照顧,你的恩情我們銘記于心,日后若有需要請你盡管開口!”云宥行一謝恩禮道。
陳懷瑾側身還禮道:“大人言重了,學生惶恐。”陳懷瑾確實關照了云家不許下面人為難,但沒有過多的殷切,他敬佩的是云宥的為人,顧念的是與云修的師徒情,因此他并不受云宥的大禮。
“如此,我等先行回府,日后在聚,告辭。”云宥道。云修輕輕拍打了幾下陳懷瑾的肩膀,隨大哥一起離開。
“大人,老師請?!标悜谚e身讓路讓云家人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