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家,程光灼活絡(luò)了半天的心思,自知隋老爺子是想就這般將自己打發(fā)回去,如果連本意義都沒說出來,就回去才是真的丟了臉面。
所以,自己需在這文叔上桌之前,就把這事兒挑明了說,老爺子定然會發(fā)脾氣,但并非是不講道理,只要自己真正的說服了他,嫁女之事并不難定下。
想到這里,便笑吟吟開口“瞧妹妹頗有風骨,不知可有求仙問道之意?”
還沒待隋淀藍說話,隋老爺子便接了過去,“我就這么一個女兒,所疼者唯有她一個罷了,人生匆匆在世幾十載而已,就算她肯,我也不容她苦了自己?!?p> 自己的父親在外人面前這般說,隋淀藍反倒十分的不好意思,只得低下頭來,用筷子撥弄著碗里的稠李子粥。
“既然老爺子言明,說隋家六子中所疼者,唯有三姑娘,那何不破了這層窗戶紙,有話明說?”
話說到了這個層面上說,老爺子也不能在與這小輩打哈哈,這得咽了一口悶酒道“老二你先領(lǐng)你妹妹出去?!?p> “父親藍兒看見了前廳的東西,敢問姐姐這媒,是為何人所作?”
程光灼見一個姑娘家開口相問一時驚詫,但也答道“是我九弟。”
“那不知我可否見過?”
“見過倒是見過,只是不知妹妹可曾記得,春社那日,妹妹鼓上起舞,旁邊以笛附和者,正是家中酒弟?!?p> 隋淀藍皺了皺眉頭,隨即舒展開來,像是已經(jīng)想起了這人是誰。
“藍兒知道了?!闭f罷,轉(zhuǎn)身與隋淀訪一道出了屋。
見自己的一雙兒女出了屋,老爺子怒氣未消,老太太見了只得沉聲說話,“程家姑娘靈秀之人,怎會聽不出我隋家無嫁女之意,又何必要撕破了這臉,誰也不好看?!?p> “我程家有好合和之意,那光灼代程家老祖宗前來,必然要盡最大努力,讓隋家知道我們的誠意,我們不怕失臉面,唯獨怕錯失了兩個孩子的良緣?!?p> 聽了這話,隋老爺子的火氣又躥了上來,“什么良緣,都是屁話?!?p> 程光灼又如何不明白,這時自己不該再說些什么,但此時自己如若不能說服這兩人,自己這一小天是白等了,也難免讓老太太失望,這就是里子,面子一樣不剩了。
只得硬著頭皮說話,“老爺子若是真的心痛妹妹就該為她的親事著急,千挑萬選出良人,哪怕最終人選不是我家九弟?!?p> 隋家老爺子又怎會不知這道女子的青春何其珍貴,就像自己納的二房,那也是年輕貌美的,他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后來安慰自己,只需再等個一年半載,藍兒成了老姑娘,沒人要了,那就一直在隋家,待在自己的身邊,只是自己的女兒,不用出去受任何委屈。
而如今這夢被自己眼前這個人給打破了,他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的正妻有兩子一女,在納的幾房依然沒能給他帶生下女兒。藍兒出生那年,他求神拜佛,見到是女兒時,不由得喜極而泣,就連他這般嗜酒如命的人,更是戒酒三年,以求女兒平安。
可是不知怎么的,一眨眼,臂彎里的小姑娘就長大了,就被旁人惦記上了,真真是可恨極了。
而現(xiàn)在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自信,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決定,他不想女兒離開,哪怕是許久之后。
但他更怕女兒怨恨自己,如若讓女兒自己做主,她又怕女兒還小,為今日選擇而后悔。
這件事委實難住了隋老爺子,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程光灼見這般,心道,隋老爺子已然動搖。趕忙趁熱打鐵。“我家九弟,那也是也是青年才俊,再者我程家也是只想先定下此事,并無愛之意,哪怕到了程家做了程家媳婦,那也依然是你老的女兒。還望二老三四。”
這檔兒正趕上文叔進來,他瞧著這幾位主神情各異,想必是有什么事的,就想退回去。
隋家老太太見是文叔,道“文叔,你且去叫老二過來陪客?!?p> 文叔稱是,于是又把剛進來的半條腿又邁了回去,馬上,隋淀訪就進了來。
隋家老太太很是客氣“程家姑娘,這里由我二子作陪可好?”
程光灼知道,他們一家子也有自己的商議,自己也不能逼的太緊,只道“極好!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