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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劍刺血

第二章 噩耗

殘劍刺血 陳延之 8144 2019-06-09 23:20:33

  “原來是這樣。那倒也不怨道長對我出手了,原來是遭逢巨變,才有此反應(yīng)。只是有道長、廖掌門、衡山二長老、金算盤、章苦寒前后數(shù)十位高手,竟也沒有將那黑衣人擒住,此人究竟是什么來頭???”張玄風(fēng)長嘆一聲答道:“那人內(nèi)力深厚,輕功也好,我追了那么久,也沒發(fā)現(xiàn)它的蹤跡,更可怕的是他使得一手好暗器,施放起來歹毒無比,宴會上有十?dāng)?shù)人遭了毒手!”那人道:“哦?是什么暗器?”張玄風(fēng)道:“是銀針,有長有短,各不相同,對廖掌門施放的較為細長,其余的跟普通的銀針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幸虧他沒在暗器上淬毒,否則連廖神刀也要遭毒手了?!蹦侨说溃骸敖巷w刀,飛鏢,流星錘各種暗器數(shù)不勝數(shù),雖說以針作暗器也時有所見,但能將此物運用到向道長剛剛所說那人這種地步,江湖上可以說也不多,他能將毫不起眼的銀針發(fā)揮出如此威力,必須要有深厚內(nèi)力催動,再加上輕功絕頂,慣用暗器,或許可以從這些線索中找到那黑衣人的來源?!睆埿L(fēng)忍不住笑了幾聲道:“怎么,老弟也有興趣管這樁事?”“也談不上什么興趣,只是在下碰到這些有趣的事,總喜歡將它弄個明白,否則可能連覺都睡不著?!睆埿L(fēng)道:“老弟還是如此,那既然這樣,就隨我等一同繼續(xù)追擊那黑衣殺手吧?!蹦侨说溃骸耙牢铱磥聿挥米妨?!”張玄風(fēng)撓了撓頭疑問的問道:“哦?老弟何出此言呢?”

  那人道:“黑衣人已經(jīng)受了重傷,任憑他輕功再高也無濟于事,追了那么久,如果方向?qū)Φ脑捲缇鸵呀?jīng)將他擒住了,可見那人根本就沒往這邊跑。”張玄風(fēng)點了點頭道:“是啊,那依你之見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呢?”那人道:“回去!回到事發(fā)之地。如果另外三方人馬已經(jīng)將那人擒住是最好不過,如果沒被擒住的話,我們也可以回去從現(xiàn)場和尸體身上找到一些線索。”張玄風(fēng)道:“那好,那就聽你的,咱們回去?!闭f著做了個手勢讓弟子撤回。武當(dāng)眾弟子臉上均掛著疑惑和不解的表情,他們奇怪為什么師尊要對一個年青人言聽計從,此人究竟是誰,有何本領(lǐng)能讓譽滿武林的武當(dāng)張道長如此的信服!

  天色已漸漸放晴,張玄風(fēng)和弟子們回到廖府門前,見門前兩個大紅燈籠還掛在門口,定是昨晚突發(fā)巨變,下人們也都慌了神,想不起撤下,是啊,誰又能想到好好的一個壽宴,竟搞到如此地步。此時追擊行兇者的各路人馬已經(jīng)差不多都回來了。張玄風(fēng)一進門就看到紅葉居士,章苦寒,大小孔兄弟、金算盤等人,他們均是高人,雖一夜未眠但也精神十足,但他們率領(lǐng)的弟子就不同了,大多數(shù)都是滿面倦容。金算盤見張玄風(fēng)歸來,率先發(fā)問:“可曾捉到昨夜行兇狂徒?!睆埿L(fēng)剛想答話,一陣白色亮光閃過,衡山小孔已拔劍向張玄風(fēng)身邊之人刺去,頃刻之間像那人刺了十四劍,均被那人以巧妙無比的身法閃過,小孔大急猛刺一劍,此招去勢甚猛但到了那人身前之時便如銀蛇游走,將那人四肢都罩住,看樣子并不是要傷他性命,只是想廢他四肢。張玄風(fēng)此時想制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小孔手中長劍頃刻之間就要刺中那人手臂,那人見狀將身子微挪幾分,張玄風(fēng)看的是一頭冷汗,只見長劍已從他身上穿過,但已被他夾在腋下,小孔大驚,要將長劍順勢上劃,想斬斷那人一條臂膀,但手中長劍卻怎么也揮不上去。登時大急,剛要運內(nèi)力催劍,那人便徑直用身子撞向小孔,砰地一聲,小孔胸口一震,眼前一黑,只覺一股勁力涌向自己全身,登時抵擋不住,手再也抓不住長劍,一陣踉蹌摔倒在地。大孔見兄弟摔倒連忙上前將小孔扶起,生怕兄弟受了傷。那人道:“還劍!”左腳一跺,腋下長劍直飛向二人,好在只是劍柄朝向二人,大孔伸出手想將長劍接住,手剛握住劍柄只覺虎口猛震,疼痛不已,但此時若連劍柄都拿不住,定是要被在場武林人士所恥笑,面子上掛不住,于是便強忍疼痛,將劍順勢下地面插去,前端直沒入地下。眾人見此人毫不費勁便將兩大高手制住,紛紛拔劍躍躍欲試。張玄風(fēng)道:“諸位且慢動手?!贝藭r大小孔均已恢復(fù)過來,指著那人說道:“道長為何替這賊人說話,他不是已經(jīng)被道長擒住了嗎?”原來小孔因為見張玄風(fēng)身旁多了一個人,昨晚并沒有見過,以為這人就是昨晚黑衣行兇之人,便動起手來。張玄風(fēng)笑道:“各位實在是誤會了,此人并非昨晚行兇之人,乃是老道的忘年好友,昨晚剛好碰見,便帶他一同前來?!苯鹚惚P道:“哦?江湖上能一招逼退二孔的,想來也是不多?!彼嗽挶阆袷浅靶Χ滓话悖四樕暇菤獾那嗉t。二人叫囂道:“剛才是我等大意,才讓他占了上風(fēng),若是我兄弟倆倆雙劍合璧勝負猶未可知?!闭驴嗪锨皠竦溃骸凹仁菑埖篱L的朋友,豈能刀劍相向。這位朋友想必也是大有來頭,請道長為我等介紹一下。”張玄風(fēng)道:“我這位朋友十四歲便仗劍游歷江湖,二十歲之后以一柄長劍挫敗無數(shù)英豪。乃是江湖上最鋒利的兵器?!北娙舜篌@,金算盤搶先答道:“莫非就是李暮清???”“正是!”眾人早就聽過其大名,只是見者極少,若是他也難怪衡山二孔會敗。正如張玄風(fēng)所言,他本出生于官宦人家,但卻不愛詩詞,偏愛習(xí)武,十四歲家道敗落,便只身游歷江湖,十六歲擊敗風(fēng)雷劍雷巡天,在江湖顯露頭角,往后十年之內(nèi)塞北三雄,漢水四魔、賽獅子元盛天、流影劍風(fēng)文熊、九命貓張公達、鬼影門連秋白等高手均敗其手,名震江湖!江南二十四寨聯(lián)合派出三十多位黑道高手誓要將其擊殺,但卻一一死在其劍下,可以說一柄長劍敗盡英雄,天下幾無抗手。

  各位名宿一聽此人竟是名震江湖得李暮清,紛紛投來欣賞的目光,后輩們也大多數(shù)都聽過他的大名,更是有不少人視他為偶像,沒想到今日竟然在這里得見。章苦寒雙手抱拳道:“李大俠的大名,我經(jīng)常聽人提起,今日一見實是幸會?!崩钅呵逡策€了禮,卻并沒怎么答話,他可能覺得此人太過注重這些繁文縟節(jié),所以并不是太喜歡。

  金算盤笑道:“正所為不打不相識,孔氏兄弟剛剛夜市不知李大俠的身份,才出手莽撞,也請李大俠不要介懷?!笨资闲值芤宦犓@話,登時氣憤不已,心想剛剛在眾人面前出了糗,此刻若聽到他的名頭便怕,豈不是更讓人小看,說他倆是欺善怕惡之輩,但此時那金算盤已經(jīng)替他倆張了口,他們兄弟的面子登時又掛不住了,再說就算是要抱歉也應(yīng)該是他們兄弟親自張口,哪輪得到這老小子充好人。大孔道:“李大俠的功夫確實是一絕,但我兄弟倆剛剛并沒輸,世人皆知,我兄弟一同出劍才能將實力發(fā)揮到極致,改日必定還要想李大俠討教,讓李大俠指點一下我兄弟倆的雙劍合璧?!彼赞o之中顯露不滿,似乎是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算了。

  李暮清見此二人不依不饒,言語之中多有不屑,便出言譏諷道:“說的是,早就聽聞孔氏兄弟是恒山一派杰出人才,今日一見也確實是名不虛傳,改日必當(dāng)奉陪。”

  張玄等揮了揮道袖道:“好了,在下昨晚并沒碰到那人,想來是方向不對,各位昨晚有什么收獲,可曾擒得那賊人?”

  章苦寒道:“我等先前來的時候都互相詢問過了,并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只剩下廖掌門那支人馬還沒回來?!睆埿L(fēng)道:“哦?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別遇到什么危險?!?p>  話音剛落,只見門前進來了三名大漢,一人頭戴黑網(wǎng)巾,身穿青色長袍,手持雁翎刀,身材高大,面相兇惡,左臉頰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下顎蓄胡,目光冷酷無比,任誰看一眼都不禁要打個寒顫;另一人衣著曳撒,戴小帽,腰間掛著一對鴛鴦雙刀,面如死灰,長的十分怪異,嘴唇上面留著兩撇八字胡,但是眉骨上卻沒有眉毛,讓人不禁聯(lián)想到他的胡子是不是生錯了地方,所以顯得十分滑稽可笑。最后一人著白綢大寬衣,帶白色頭巾,手中拿著一柄杖刀,腰間別也別著一柄短刀,身材也甚是高大,他的臉色也像他的衣服顏色一樣煞白,一雙眼睛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樣子看上去比前兩個人要和藹許多。

  三人見到眾人,便致禮道:“費存義、英萬年、羅英恒見過諸位。”原來是神刀門的三大弟子青衣長袍的是費存義,乃是廖雪峰的大弟子,神刀門的飛虎堂堂主。身穿白衣的是二弟子也就是廖雪峰指定未來神刀門的繼承人,現(xiàn)在的流星堂堂主。長相怪異的是廖雪峰的第三弟子英萬年,靈蛇堂堂主。這三人在江湖上也都算是一號人物,所以眾人以前多半都見過這三人。神刀門弟子們見三位師兄回來,連忙上前問候。張玄風(fēng)道:“三位就是廖掌門的親傳弟子,飛虎堂、流星堂、靈蛇堂堂主?”費存義道:“正是!您莫非就是武當(dāng)掌門張道長?”“不錯,不知昨日怎么沒見到三位???“

  羅英恒道:“我們師兄弟三人奉師父之命前往各地辦事,所以未能前來,這一點師傅和師兄弟們是知道的。不知師父現(xiàn)在在哪,怎地沒見著他。”張玄鳳長嘆一聲,隨后向三人敘述了前因后果。

  費存義聽后氣的直咬牙隨后大叫:“定要叫那傷害師父的賊人好看?!庇⑷f年道:“按道長說師尊去了那么久,就算不曾擒得那黑衣行兇之人,也應(yīng)回來報訊與我等,為何遲遲沒有消息,莫非有什么變故。”費存義打斷道:“去你的烏鴉嘴,師父武功高強,江湖經(jīng)驗又足,定然不用會出什么事的,可能一會就會回來?!痹捯魟偮渲灰娨粋€滿身血污的神刀弟子從大門跌跌撞撞地走進來,眾人連忙上前攙扶?!斑@不是守中師弟嗎?你怎么搞成這幅樣子?是誰做的?”那弟子渾身都是傷口,像是被刀劍之類的兵器所傷,其中胸口一道傷疤已經(jīng)將肉翻開,可以見到白骨露出,鮮血順著傷口留了滿地。那人緩緩道:“師父昨夜......帶我們?nèi)プ纺切袃粗?,不想又碰到了一群蒙面黑衣的人,師父便出手將他們制服,師父問那些人是不是之前那人的同黨,他們說不是,師父也沒有多問便讓我等看管他們,用繩子將他們縛住......押到莊上來,自己帶著萬師兄繼續(xù)去追,不曾想......師傅走了之后,那群人不知使了什么法突然掙開繩索,對我們師兄弟猛下殺手,那群人個個武功高強,而且招數(shù)詭異,一出手就殺了我們好幾個兄弟,兄弟們不是他們的對手,轉(zhuǎn)眼間就被他們殺光,我被砍了幾刀,便躺下裝死,才保住了性命,所以這才前來報信......”

  李暮清道:“請問小哥,尸體在哪里?”那人見人見他發(fā)問便向他道明了地址。羅英恒從懷里掏出一瓶丹藥取了幾顆給那受傷的師弟服下,然后又招手喚來了幾個弟子:“先扶師弟去后堂休息,然后再去城東請李大夫前來醫(yī)治?!?p>  張玄風(fēng)道:“為今之計,應(yīng)先找到那些死去的神刀門的子弟,或許可以從他們的尸身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若是遲了驚動著官府就不好辦了?!崩钅呵宓溃骸疤煲淹噶?,官府此時想必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些市井鄉(xiāng)民,早晨出門豈有不撞見的道理。”費存義道:“其實也無妨,神刀門在應(yīng)天也有不少做官的子弟,應(yīng)天巡撫大人和家?guī)熞灿幸灿行┙磺?,四師弟就是?yīng)天八縣總捕頭,就算他們插手也不至于出太大的亂子?!北娙酥恢郎竦堕T家大業(yè)大,財產(chǎn)頗豐,卻沒想到和官府也有關(guān)聯(lián)。當(dāng)然自古金錢和權(quán)勢自是分不開,有錢人也總會結(jié)識幾個當(dāng)官的,但讓人沒料到的是神刀門竟也有弟子在地方擔(dān)任要職,而不被外人所知。

  李暮清道:“既然如此,相信不一會兒,自然會有人將尸體送來?!惫徊怀隼钅呵逅?,話音剛落既有四十余個身穿官府,作衙役打扮的人,每兩人抬著一副擔(dān)架,每副擔(dān)架躺著一名身穿青衣的神刀門子弟。為首的一人作捕頭打扮,走在眾人前面,腰間挎著一柄柳葉刀。那捕頭走上前去向羅英恒等神刀弟子搭話:“各位師兄,早上我的下屬在巡街時在西面巷子,發(fā)現(xiàn)了二十余個兄弟的尸體,便稟報于我,我見這些人皆本門子弟,便先抬來想請各位辨認,然后我好回報巡撫大人,處理此案。莫非昨夜師傅壽宴出了什么事情嗎?”羅英恒道:“不錯,昨日師傅被一個蒙面黑衣人所傷,現(xiàn)去追趕那人,至今未歸,我等怕師傅出了意外,師弟你馬上派幾班衙役前往尋找,莫要出了差錯?!?p>  那捕頭道:“好的,我這就命手下去辦。王五、趙六,趕快叫幾班衙役按照羅大爺所說的去辦。”兩名衙役聽了捕頭的命令馬上率領(lǐng)捕快們出門前去尋找。

  羅英恒道:“師弟,過來我像你介紹諸位武林前輩,這位是武當(dāng)掌門張道長、這位是金算盤先生、這兩位是恒山大小孔......”那人道:“在下神刀門第四弟子孟公九向諸位問好?!彪S后向眾人一一致禮,各位高手沒想到此人身居應(yīng)天八縣總捕頭之要職,卻也如此謙遜,紛紛還禮,口中都對他大加贊賞。待介紹到李暮清時,羅英恒也不知此人是誰,在場眾高手他大多以前都熟實,唯獨此人之前沒有照面,他見李暮清站在張玄風(fēng)的身邊便問道:“在下之前沒見過這位兄弟,還請道長為我兄弟們介紹一下?!崩钅呵宀坏葟埿L(fēng)答話便說道:“我叫李暮清。久聞英兄有一式星流霆擊,未逢敵手,出招時如流星墜落一般,令人避無可避,改日可讓小弟見識一下?!绷_英恒喜道:“原來是李大俠,你的大名我是早就聽說過了,小弟的武功怎能跟李兄相比呢,如果李兄改日要看,自當(dāng)演練一番請李兄指點一二?!辟M存義、英萬年、孟公九也紛紛向李暮清問好。他們幾人久在江湖走動當(dāng)然也是聽過其大名,自是不會怠慢。

  羅英恒見眾人臉上略有疲倦之色,當(dāng)即吩咐下去,讓下人們安排早飯與客房供眾武林人士享用。張玄風(fēng)、章苦寒等高手覺得此人處事穩(wěn)重,臨危不亂,神刀門的弟子也皆服從他,看來廖雪峰選此人為神刀門未來的掌門確實是明智之舉。羅英恒安排好眾人,又讓人將尸體暫時停放在冰窖內(nèi)保持原狀,又叫了張玄風(fēng)、李暮清和自己的三位師兄弟到宅子西南方自己的房間里暢談,一打開門李暮清和張玄風(fēng)就聞到了一股檀香清香古樸的味道,房內(nèi)布置得清幽古樸,元代的青花瓶,唐代的古畫,屋內(nèi)應(yīng)有盡有。家具都是用金絲楠木制成的。李暮清對屋內(nèi)的擺設(shè)很是喜歡:“沒想到羅兄出身江湖,卻如此的有品位啊?!庇⑷f年道:“我這位師兄,自小就喜歡這些古董之類的東西,時間一長恐怕連自己都要變成老古董了。”羅英恒笑道:“師弟莫要取笑,愛好而已?!崩钅呵宓溃骸安恢唤形覀兦皝硎怯惺裁词虑橄嗌虇幔俊绷_英恒道:“只是對二位的敬仰已久,想借機多親近一下?!辟M存義道:“師傅現(xiàn)在生死未卜,師弟怎么一點也不著急?!辟M存義這一問正是問出了張、李二人心中所想。羅英恒道:“干著急,又有什么用呢,只要安排得當(dāng)就可以了,孟師弟也已經(jīng)派手下去找,方才我也已經(jīng)安排弟子們前去,這兩路人馬,必能找得到。況且?guī)煾狄矊ξ覀冋f過,當(dāng)遇到危機之時,千萬要冷靜,先分析局勢,再作出處理,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勝算大些。”費存義道:“那好吧,師弟和師父一直心意相通,那么就聽師弟的吧?!眲傉f完幾個下人便推開了門,分別端著一把銀執(zhí)壺、六個銀酒杯,幾幅青花瓷制成的飯碗和幾雙象牙箸,一盤酥油松餅、一盤火熏肉、一盤羊肉水晶角、一盤兩熟煎鮮魚和一大碗雞肉混著香菇煮成的粥還有幾個金橙。羅英恒道:“酒菜微薄,還請諸位見諒,暫且先填填肚子?!崩钅呵宥藳]想到這神刀門如此的闊綽,吃個早飯也如此的講究。張玄風(fēng)道:“神刀門真是富裕,若天天如此吃喝,一年得花好些銀兩吧。如此派頭我武當(dāng)是望塵莫及啊?!绷_英恒道:“這都是些小數(shù)目而已,二位在這里盡管吃喝,不要拘禮?!睆埿L(fēng)笑道:“如此的話,我們也變不客氣了?!闭f著便往酒杯里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入口只覺香醇清甜,滋味無窮。便問道:“這是什么酒呢?我老道卻沒飲過?!绷_英恒笑著說道:“道長可以試猜一下,這是何酒?”張玄風(fēng)道:“老道見識淺薄,還是請李老弟猜吧。”李暮清也飲了一杯,飲完抿了抿嘴道:“此酒比民間所釀之酒要味道細膩的多,是不是宮廷御酒秋白露呢?”羅英恒道:“正是!李兄好見地,這酒是托宮里人弄到的。請續(xù)飲。”一番飲宴后,幾人酒足飯飽。張玄風(fēng)道:“令師在江湖上德高望重,怎會有人對他出手呢?各位可有什么頭緒沒有?”英萬年道:“要說仇家嗎,咱們在江湖上過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誰都會有幾個仇家,河南三刀門的掌門彭開山曾經(jīng)和師傅爭奪天下第一刀曾敗在師傅的手下,最后郁郁而終,他的弟子們一向?qū)ξ覀兩竦堕T仇視,要說他們的話是有可能的?!崩钅呵宓溃骸叭堕T自彭開山死后,聽說便沒什么人才,前段時間九龍會向河南擴展勢力,三刀門和他們起了沖突,被九龍會打的七零八落,連他們現(xiàn)在的掌門彭青都被九龍會的囚牛殺死了?!辟M存義撓了撓頭接著道:“還有青城山云松子也曾和家?guī)煵荒?,多次向家?guī)熛聭?zhàn)書邀家?guī)焼为殞Q,一比高下?!崩钅呵宓溃骸斑@青城派和武當(dāng)一樣都是道派,按理說不應(yīng)該如此,況且他之前向令師下戰(zhàn)書,指明單獨決斗,看來啊也不是會偷襲暗害之人。”廖存義道:“除此之外師傅的仇人基本上都死光了,實在想不出還有哪門哪派?!绷_英恒道:“不然,還有一個!”李暮清道:“是誰?”羅英恒飲了一口酒臉色嚴肅的說道:“蜀中唐門!”幾人素知蜀中唐門用毒乃天下之最,暗器也是凌厲,比青城派、三刀門更難對付。李暮清道:“那廖掌門是如何和他們結(jié)怨的呢?”羅英恒道:“在五年前,唐門施毒殺害了四川大戶李三利全家,奪其家產(chǎn),師傅恰巧在四川,聞聽此事大怒,氣憤唐門濫殺無辜,便出手教訓(xùn)了唐門,打死了行兇的幾名唐門弟子,自此這仇怨就結(jié)下了。唐門折了幾名弟子怕事情傳出去丟了面子,所以也不聲張,但他們睚眥必報,怕他們尋機報復(fù)!”

  李暮清道:“聽聞唐門俱是用毒好手,其弟子在還是娃娃時就被帶往蜀中毒瘴之地,能從中活下來的,唐門才會傳授他們更深一步的毒功,成年之后渾身泡在特制的毒水里,并用特殊之法吸食毒素并在體內(nèi)積存,唐門的絕頂高手全身皆藏毒,抓下一根頭發(fā)在敵人茶水中一沾,茶水登時都會變的劇毒無比,還有唐門三絕蝕骨針、閻羅花、跗骨之蛆,施用起來可令敵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北娙寺牶缶X可怕。張玄風(fēng)道:“唐門一向不怎么和中原各門派結(jié)交,老弟怎么知道的那么多?”李暮清道:“數(shù)年前,我在蜀地游玩,結(jié)交了一個唐門子弟他曾對我提起過,他對我說他犯了門規(guī)逃到這里,我們隨后分別,兩日后我在一座懸崖邊上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當(dāng)時他身上沒有一塊好皮,渾身腐爛,若不是見尸體上脖子上掛著之前見他戴過的一個玉吊墜,怕是我也辨別不出!”費存義道:“這唐門當(dāng)真是狠毒啊,就連自己人也施用如此惡法!當(dāng)真可惡?!崩钅呵宓溃骸暗崎T武器都勢必淬毒,被那黑衣人所殺的幾具尸體,可曾查驗過有沒有中毒?”羅英恒道:“我等也是剛到這里來不及查驗,一會讓我孟師弟領(lǐng)幾名仵作驗證驗證便是?!泵瞎诺溃骸袄畲髠b見多識廣,若是能助我一臂之力那是最好的,不知李大俠肯否?”羅英恒道:“李兄事忙,師弟豈能勞煩他呢?!崩钅呵宓溃骸懊闲帜丝偛额^,查案自是手到擒來,不過在下平生遇到疑惑總要弄個明白,若解不開便吃不下、睡不著,自然是愿意幫孟兄打打下手的了。”孟公九笑道:“如此,便多謝李兄了。”話剛說完只聽“砰砰砰......”一陣敲門聲前來,羅英恒喚了句:“進來?!比缓箝T被打開,進來一個衙役臉色慌張道:“孟大人,不好了!在城西山邊發(fā)現(xiàn)兩具尸體,死相恐怖,卑職不敢擅作主張?zhí)貋碚埵敬笕恕!泵瞎诺溃骸叭绱?,我這就動身前去,李兄、張道長和諸位師兄你們隨我前去嗎?”羅英恒道:“師傅不在,此刻人心不穩(wěn),我要在此坐鎮(zhèn),就讓張道長、李大俠還有費師兄和英師弟陪你前去吧?!泵瞎劈c頭道:“好吧!那些尸體就暫時停放在莊內(nèi)的冰窖里吧,等我回來再行處置,各位請隨我一同前去城西?!痹拕傉f完,幾人便去馬廄讓馬夫牽了幾匹好馬,往城西去了。

  剛到城西山邊,便看到前面為了一群人,先前孟公九帶的那些捕快也在那里,幾人下馬走上前去,孟公九先讓手下驅(qū)散圍觀的人群,保護現(xiàn)場以免遭到破壞,然后便看到了陳列在草地上的尸體,其中一具尸體穿青衣,尸體旁有一柄單刀,這人費存義三師弟自是見過,張玄風(fēng)在昨天晚上也見過,此人正是宴會上和黑衣人交手的萬崇海!費存義登時哭叫:“這不是萬師弟嗎?是誰害了他呀???哇哇哇.......”他和萬崇海自幼情深,小時候經(jīng)常一起練功玩耍,情同手足,所以表現(xiàn)的比較激動。孟公九為官多年,見過不少人生離死別表現(xiàn)的比較冷靜,而英萬年是冷漠的,可能他和這位師弟并沒什么感情,如果神刀門每死個一人就哭的要死要活的話,那他會把自己哭死。張玄風(fēng)昨夜見他挺身而出,英勇護師,自己也曾救他一命,眼下看他已經(jīng)成了一幅冰冷的尸體,心下也大感惋惜。孟公九道:“萬師弟既然是和師傅一同出去的,那旁邊這句腐尸莫非就是......”費存義哭道:“不會的,這絕對不會使師父!絕不會!”張玄風(fēng)嘆了口氣道:“從這人的衣著打扮,還有身形看確實是和廖掌門相似。”只見那尸體,穿青色圓領(lǐng)大袖衫,頭上戴著平巾,正是廖雪峰昨夜打扮!再看他身材矮小,和廖雪峰的身材也一樣,必是他無疑,張玄風(fēng)不好直面道出,以免讓他們更加痛苦。英萬年雙膝跪地,一臉傷感道:“張道長說的不錯!這確實是師父!師父胸前掛著一只翠玉制成的小刀吊墜,這具尸體也有!”幾人一看果真如英萬年所言,尸體胸前掛著一只翠玉吊墜,和他剛剛描述的一樣。廖存義登時放聲大哭,孟公九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李暮清和張玄風(fēng)也是一陣嘆息,不想江湖一代高人,竟是如此下場!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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