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老夫都明白,可你讓老夫如何信任與你,如果你……”
福掌柜面露難色地說道,在沒有任何保障的前提下,他是斷然不會如此簡單就相信眼前這個少年的。
“福掌柜請過目,這是小子準備的‘合同’,很多條款還沒寫好,您且先看看前面幾條”寧夏早有準備,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半成品合同遞給福掌柜。
“這?這薄如蟬翼般物什又是甚,竟如此潔白無瑕,光滑如女子般肌膚!”
這紙便是寧夏從后世帶過來的,畢竟自己是工程設(shè)計專業(yè),隨時隨地都需要草稿。
福掌柜眼露精光,像雄獅看到獵物那般死死盯著手中的白紙,枯槁的雙手不停的顫抖,幸好老人家沒有心臟病,不然可能真的要出人命了……
過了許久,福掌柜才輕微抖動胡須,啟口緩緩說道“不必證明了,老夫相信你,你的要求老夫都會答應(yīng)”。
奈斯!寧夏要的就是這句話,他還想著自己會多花點心思才能讓這老人家點頭,沒想到竟然如此輕而易舉就達到了目的,果真得來全不費工夫??!
再強的心理防線也有被擊垮的時候,寧夏萬萬想不到自己的目標人物這般容易妥協(xié)竟然會是因為自己拿出的幾張白紙。
他顯然是低估它的影響力了,紙放在后世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東西,可在這種時代,隨便取出一張便會產(chǎn)生不小的影響!
“好,明日我會把合同送到貴店,具體合作事宜都會寫在上面,如果沒問題您就直接簽字就可以了,我們的合同具有法律效應(yīng),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可以去縣衙公證”!
“不必了,有勞小掌柜多辛苦辛苦,老夫先且回去等你的消息”。
“好,合作愉快,我送您出去,請”。
對于寧夏說的話,很多詞語福掌柜都從未聽聞過,不過看這未來飯店到處充滿了神秘,他也見怪不怪,他也相信寧夏沒必要騙他。
且不說未來飯店里面的東西如果賣出去就可以掙得大量財富,就單單自己手里拿著的這張被叫做合同的物什,放出去將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影響,那是根本想象不到的。
所以,他認為他并不在乎自己這點錢!肯定是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才會想要和自己合作。
而且,如果真照他剛才所說,這樣的付出可以改變自己目前的現(xiàn)狀甚至未來的話,那完全就屬于天上掉餡餅剛好砸到自己,那自己不也沒得選,干脆就撿起吃了它便是。
只是,你可別讓老夫失望啊,年輕人!
送走了福掌柜二人,他還沒有時間坐下來補全合同,便急忙出去幫忙,聽外面客人的吵鬧聲顯然是等飯菜的時間太久了,有些不滿的情緒。
……
“老弟,這就是你說的合同啊,只是這叫做“紙”之物,我從未見過,還有這些字怎么可以寫得這般小樣,而且這所書寫之材料也不似我大秦之物”。
一天過后,眾人又圍坐在一起,不過今天的打烊時間比往日提前了一個多時辰,酉時初便已不在接客。
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差不多后世六點左右,他們留下足夠的時間來討論明天的打算。
“這些東西以后都會有,現(xiàn)在覺得奇怪也是正常。胖老哥,你先看看我寫的合同吧,有個大概印象”。
寧夏揉了揉自己脹痛的腦袋,原本就兩頁A4紙的內(nèi)容,可由于很多字他都不會寫,硬生生花了某人個把時辰才搞定!
真是苦了寧夏這現(xiàn)代人了,這大篆不僅筆畫多難書寫,更重要的是很多大篆文字某人還沒認全呢,他也不可能用后世簡筆字書寫,所以一邊寫一邊問,一邊查資料。
之前某人剛來大秦的時候,居然把大篆當成了小篆,惹出了不少笑話,用某人的話來說就是,它們長得太像了!
關(guān)于文字這一塊,寧夏著實頭疼,看到就想打瞌睡。
他是想著把合同內(nèi)容給胖山看過,讓他了解大致條例,這樣自己就可以把接下來寫合同的任務(wù)交給他,自己就不用在為這頭疼了!
可是沒想到某人的小心思卻被別人識破,惹得某人老臉一紅。
“嘻嘻,少爺又想偷懶,羞羞”。
在一旁和丫蛋數(shù)錢的黎蘿,聽到寧夏的說話便抬起頭朝著他做鬼臉。
看樣子寧某人已經(jīng)屬于“慣犯”了,只要他一撅屁股,周圍人就知道他接下來要拉哪泡屎。
而當事人臉皮實在太厚,雖然偶爾還會一紅,不過厚的程度已經(jīng)屬于小鋼炮轟城墻完全反彈那種“耶,我說你這丫頭,怎么和你家少爺說話的,小心少爺我罰你明天不準吃飯”。
黎蘿看著假裝生氣的寧夏不但沒有絲毫害怕,反而還朝著他吐吐小舌。
胖山對眼前玩鬧的二人,無奈搖搖頭,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看著二人打鬧而歡笑的侄子,他覺得這才是一個家,溫馨而美好!
關(guān)于寧夏和黎蘿的感情,他有些搞不懂,一個把另一個當妹妹,萬般呵護,另一個卻只把他當少爺,細心照顧。
胖山覺得他們之間似乎還存在著某種隔閡,讓他們無法全心全意地敞開心扉接受彼此,至于這個阻礙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
或許寧夏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否還存有某種間隔,只是每每一看到黎蘿,他的內(nèi)心就會有種莫名的悸動,他不清楚產(chǎn)生這種異樣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他明白自己一定會把他當親妹妹。
或許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不知名的感覺也會徹底消失吧,畢竟誰都不是誰的替代品!
“老弟,這合同里面“若乙方在合同期限內(nèi)無故解約,將賠償10萬錢作為甲方的經(jīng)濟補償”這是什么意思啊”?!
在二人玩鬧的時間里,胖山把合同看了一遍,指著里面不解之處尋求著答案
“就是字面意思啊,我這么說吧,我們簽的合同期限是一年,在這一年里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原因他們卻選擇取消和我們合作的話,那他們這便是屬于違約行為,就需要向我們支付100貫錢作為違約金”!
“這么多?會不會太……”
“哎,你擔心什么啊,只要他們在這合作的一年里不解除合同不就可以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為了保護我們自己的利益不得不提前做個保障”。
“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胖山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追問著后續(xù),在他記事以來,這種做事方法實在太過于獨特,根本想不出個所以然。
雖然他從寧夏那里也獲得了很多新鮮思想,可這個工作以后就包在了自己身上,不問出個所以然,胖山如何敢下筆。
“合同里是不是有這樣一條合約,“合同期限滿,若雙方任意一方不同意再續(xù)簽,則可以解除合同,甲方不再收取乙方代理費,乙方也不可再用甲方炒菜盈利,否則將會被視為侵權(quán)行為,甲方可以去縣衙處狀告乙方要求賠償損失””。
“我看看……嗯,是有這么一條,然后呢”胖山把瞇縫眼瞪大貼著合同看去。
“你想,萬一他不遵守合同里的規(guī)定,私自把‘炒菜’賣給別的傳舍,那我們又該如何。一來,我們找不到證據(jù),二來,就算找到了證據(jù),在咱們這個時代連“專利權(quán)”的毛都看不到,我們又如何去縣衙狀告他們?難道去了就說,某某用了我們的獨家秘方,請大人明察秋毫,賠償我們損失?別逗了,如果真這樣了,我們就會被當成神經(jīng)病給關(guān)緊大牢”。
寧夏的話讓胖山是越聽越懵逼,既然都沒用為什么還要寫在合同里呢?
“其實,總得說來這一條內(nèi)容作用不大,除了前半段有效外,其他的都屬于廢話。我之所以也寫進去就是想讓他們正視我們之間的合作,背信棄義者,我會有辦法懲治他們的!當然了,這也是我為什么要寫前面那一條違約內(nèi)容的原因,如果這種事真的發(fā)生了,起碼可以讓我們減少一部分損失不是”。
寧夏右手摸著下巴,黑白分明的眼珠反復(fù)翻轉(zhuǎn),他正在思考如何搞出一個“專利權(quán)”來。
“我明白了,老弟啊,你說你這腦袋瓜子咋長的,怎會如此聰明,難怪皇帝陛下這般看重你,真是好福氣啊,老哥都羨慕得緊”。
“這有啥好羨慕的,對了,你們誰有看到過那苦瓜臉嘛?怎么從早上起來就沒見過,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少爺,您怎么老是想著她啊,您忘了在蒙府的時候,她都打傷了少爺,哼!少爺原諒她,黎蘿才不!”黎蘿火氣十足的數(shù)落了某人一番,便氣沖沖的擺手回自己房間。
“老弟啊,我說句不該說的,那女子你最好還是離遠些,別的我就不在多說了,時辰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們也早點睡吧”。
沒想到這好好的氛圍會因為寧夏不經(jīng)意間提及的一個人而瞬間變了感覺。
看著三人相繼離去,寧夏神情黯然地說道“不是,你們這……其實她沒你們想象的那么壞,在我看來她也是個可憐人,一個身不由己的可憐人而已”。
回到房間的寧夏躺床上思考著問題,作為一個小隊的大腦,他要為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做好打算,他們的未來全部背負在自己的身上,他們輸不起,自己,也輸不起!
“謝謝”,房間黑暗之處傳來一聲感謝。
“謝我什么?我什么都沒做”。
“打傷你,對不起”。
“我早就忘了,如果沒吃飯,廚房鍋里有,我要休息了,安”。
簡短的問答之后,房間重回寂靜,輕輕一聲開門聲過后,這里面就只留下了房間的主人。
魅離開了,不知是去吃飯,還是去休息,寧夏也不想知道,對她的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jīng)可以了!
其實魅一直不曾離開,都在暗中保護著寧夏,樓下他們的談話全都被她聽到了,所以才有剛才的一幕。
“奇怪了,怎么聞不到那種香味了……”
房間里傳來一聲疑惑后便到了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