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怨我!所以這些年我也沒有管你!只是你不要越來越越距!司家的臉面還要呢!”看著還是不說話的兒子,司叔通有些無力,雖然心里憋著氣,但當初確實是自己虧欠了他。
“父親今日叫我來,想必不是為了這件事兒吧?”司褚隨即轉移話題,不想繼續(xù)與司叔通深究下去,這些年這些事他已經厭煩透了!
司叔通也不想再與兒子的關系再出現嫌隙,隨即也應道“關于阿幸這件事兒,你怎么打算的?”
“我知道您的考慮,可是時至今日即使沒有手印,難道司家會在我手里被奪走嗎?”
“手印這件事畢竟是個隱患!發(fā)往各地的重要文件自始至終沒有刻過手印的章,即使他們不敢說什么,也總是會起疑!”司叔通幽深的眼睛看著門外的遠處,一閃而過的陰霾摻雜著狠戾在他閉眼間消失殆盡,“怕的是某一天手印會突然出現,給我們個措手不及!”
“父親不相信阿幸是真的失憶了?”
“是不是真的失憶總會有跡可循的!”
司褚沒有說話,他細長的手指輕輕滑過杯沿,唇角微微向上勾起些許的嘲諷,這部限的瓷器就是好啊,處處透著勻潤華貴,“父親放心,我不會為了私底下的事兒耽誤了正事兒的!”
司叔通點了點頭,他擔心的就是司褚被私底下的事兒擾了清醒,他知道分寸便好!再則自己畢竟老了,有些事隨他去罷!隨擺了擺手讓他走了。
司褚離開北苑后又去了西苑,直待到了晚飯過后才回東苑,司文氏靜靜的坐在餐桌后,看著他進屋讓人伺候著卸了外衫換了靴子凈過手后才走向她,遂聽到他說,“今日怎么用飯這么晚?”
即便桌下保養(yǎng)得當的手指甲已經深深陷進了肉里,司文氏還是笑得很得體溫柔,“這不是等你一塊吃嗎?”
司褚看著她笑了笑,又放肆的挑了一下眉,“我啊,我在西苑吃過了,你不是知道嗎?怎么,素兒回來沒和你說?”話說著又看了一眼伺候在旁的翠兒。
“二爺,您這話說的,素兒,素兒怎么敢…”
“啪!”沒等素兒說完,司文氏的手拍在桌子上,然后慢慢站了起來,似乎是穩(wěn)了一口氣才走向司褚座椅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溫聲道,“既然二爺吃過了,把飯撤了吧?!?p> 隨即又接著說,“今天與市長夫人喝下午茶的時候,她說偶爾聽到市長在家與南老爺子打電話,南老爺子前段時間出去的時候專門改道去了趟渝州?”
“渝州?”司褚微微瞇眼,嘴里捻著這兩個字,南家確實沒有在渝州的分支,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那邊基本上沒有什么可發(fā)展的前途,“渝州,一個正好夾在中間的城市,作為儲資備戰(zhàn)重要的地段,基本上沒有什么前途,況且那邊的主要勞動力流失嚴重,物資缺乏,南家為什么要去發(fā)展那邊?”
“但是南老爺子不可能無故去那邊?。俊卑孜氖峡粗抉衣杂胁荒偷谋砬?,剛剛積壓的情緒有些翻騰而上,聲音自然帶了些急躁。
“我們與南家的生意雖說有些聯(lián)系,但是大部分還是毫不相干的,若說南老爺子去渝州考察也有可能,倘若南邊真的有動作,對醫(yī)藥的需要是肯定的,可是對我們來說那就是明顯的損失!”
白文氏沒有想那么多,她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可能對于南儲來說需要的消息,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讓素兒去喊他!
“是我考慮不周,二爺回吧!”
司褚倒是沒有生氣,挑了挑眉,站起來走到床邊坐下,“回哪?累了,讓人準備水,洗個澡睡覺!接下來有的忙了,要準備年關了!”
司文氏看著躺在床上的司褚,雖面上還是那么平靜,但心里是高興的,不由得想自己就是那么賤,他稍微給一點點溫柔予她,她就能把整個心掏出來給他!
‘笙歌間錯華筵起’、‘爆竹聲中一歲除’。
那時候的新年是最快樂無憂的,也是作為孩子最最期盼的節(jié)日了,漸漸長大你會發(fā)現,有些人已經清醒的迷失在這個人世間了,在他本應最快樂的日子里越來越憂傷。
“南枝,過年好累哦,你是不是更累啊?”
葉良人好容易忙里偷閑趁著父母不注意偷偷跑出來找南枝,說是忙里偷閑真是不為過!雖貴為大戶人家的小姐,錦衣玉食受得,但這小姐的累,也是必須受得的。
就比如年下,父母族親忙的焦頭爛額,預備過年的東西,走訪親朋好友,參加各種宴會商會,公司、商鋪整理資產等等,而他們也是必須跟著父母該拜訪的拜訪,該出席的出席,要學的要做的每天睜開眼就會有人在你耳邊說個不停!
況且她都這樣了,更不用說身為南氏唯一繼承人的南枝了!
南枝看著趴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的葉良人笑著搖搖頭,“還好,差不多忙完了?!?p> 卻不想原本躺在沙發(fā)上的人聽到像炸了一樣,“還好?!哪里好了?你看,你看,我都瘦了!”南枝看著葉良人剛剛合身的衣服硬生生被她揪起一個縫隙…
“良人啊,我覺得,你如果瘦點兒了呢,好!但是,說實話我看著你最近倒是有點圓潤了…
“我不聽,南枝你不要講話了,我就想在這里靜靜的躺會兒!”
南枝看著說是靜靜躺會的人忽然又帶著一張充滿八卦的臉湊到她面前,南枝嘆口氣把書合上,“又怎么了?”
“南枝,我聽說前段時間司薄幸出事被你外公救回了不為居,你不正好也在嗎?感覺怎么樣?”
司薄幸,越來越熟悉的名字。
自那次一別,再見到他是在年底以司家為首舉辦的大型商宴會上,南枝還是那個南枝,南氏唯一的繼承人,南小姐。而司薄幸卻一再不是那個司薄幸了,他已然變成了一個失了憶而且腿還殘了的廢人!人們除了偷偷嘆息一下外也只是冷漠看待。
整個宴會他像個外人一樣格格不入,更像個陌生人一般不識得她,但她偷偷看了他三次,南枝記得!一次是他隨著司家人進來的時候,一次是司宇千他們讓他出丑的時候,一次是他離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