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同笑過的人,你可能把他忘掉,可是和你一同哭過的人,你卻永遠不忘?!o伯倫《沙與沫》】
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謝梓榆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無處可逃了,只能是實話實說了,看著他,無比認真的問了一句,”那個,你要不,你還是把剛剛的問題再說一遍吧,你看你,剛剛說那幾個問題的時候,問題又那么多,關鍵是你還說的那么快,我根本還沒聽清楚,就算那時候記住了,剛剛不是吃飯吃的這么開心嗎,所以吧,這一開心呢,就又是給忘了?!罢f完,終于有些難為情的低下了頭。
其實這兩年以來,謝梓榆已經(jīng)好久沒有過這種害羞和難為情的感覺了,每次總是跋扈囂張,驕橫蠻縱的對待身邊的人,而她身邊的所有人,也總是一味的寵著她,從來不去和她爭執(zhí),要不然這”混世小魔王“的稱號也不是憑空得來的。
李一年看著自己面前這樣傻里傻氣的謝梓榆,還在不斷地懷疑著她還是不是兩年前那個謝梓榆,那個安安靜靜,知書達理,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夠處理的得當?shù)闹x梓榆,看著這樣畫風突變的謝梓榆,無奈的開口,”什么?你這是在說什么?謝梓榆,當年上學的時候,什么單詞公式,什么例題作文,可是要比這些問題難記的多吧,你全部都能倒背如流,從容應答,現(xiàn)在這不過十幾個簡簡單單的問題,你怎么還能記不住呢?“李一年著實是替她的墨跡有些著急,但是最著急的,還是他想要問出口的問題,尤其是那一句,”你的身體,你的病,這幾年情況怎么樣了?“除此之外,其他的什么大概都是不重要的吧,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不管氣溫高低,不管風向東南西北,不管濕度幾何,只要是晴天,只要在湛藍的蒼穹之上,有一輪陽光,已經(jīng)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可是謝梓榆一聽見李一年這么毫不掩飾的夸獎自己,心里的得意勁兒就在突然之間涌上了心頭,笑得沒心沒肺,嘴角極大程度的上揚,看著他,明媚的笑,”真的嗎?我以前,這么厲害的?“說完,眼里還充滿了很大的期盼,希望李一年還能繼續(xù)夸夸她,這樣,主角光環(huán)就更明顯了一些。
可是李一年一聽見謝梓榆這么講,像是突然之間大徹大悟一般,幡然醒悟,想到了一種他不愿去相信的可能性,”以前?梓榆,你是不是,把之前的事情,全部都忘記了?“李一年的目光如炬,完全不像剛剛那般的隨和,突然之間嚴重起來的語氣,雖然還是一貫的溫柔,但是其中多出來的幾分凌厲卻還是分明。
謝梓榆聽見李一年這么問,才是更加肯定他們之前是相識的,并且他們之間的關系肯定不僅僅是萍水相逢一般的淺薄,仔細想想,覺得還是先知道他的名字比較可靠,這樣才能談后續(xù)的事情。
”要不,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吧,說不定我還能記起什么也說不定呢?!爸x梓榆聽見李一年這么嚴肅的問她問題,也不敢像是之前那樣無所謂的對待一切的。
這樣一來,李一年也算是完完全全的了解到了現(xiàn)在謝梓榆的狀況,聽她的意思,是已經(jīng)忘記了過去一切的事情,這也同樣的意味著,他們多年的相識,都已經(jīng)變成了他一個人的回憶,不管是幸福快樂的,還是曲折磨難的,都只是屬于他一個人的了。
不光如此,她也忘記了他們兩個人第一次相遇時那個清朗的早晨,那片溫暖的陽光,也忘記了他們高中時一起漫步在馬路上,月光之下溫暖相對,更加忘記了他們兩地奔波,只為了相見一面的幸苦卻也甜蜜······很多很多,她都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
這樣的消息對于李一年來講,無疑是難以接受的,他感覺像是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孩在自己的面前越走越遠,他想要伸手去抓住她,可是任憑他拼盡全力,也沒有辦法追趕的上她的腳步。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一般,他剛剛已經(jīng)黯淡下去的眼神突然之間又充滿了恐懼和期許的交雜目光,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你的身體,你的病,治好了嗎?現(xiàn)在的狀況是怎么樣的?“李一年那么認真的看著她。
提起這個,謝梓榆倒是有話說的,”這個啊,放心吧,戴眼鏡的說已經(jīng)好了,完全沒問題了,這個你放心吧!“謝梓榆說的豪爽,她自己也許沒有意識到,現(xiàn)在的她,提起王之航,眼睛里已經(jīng)是充滿了光芒,臉上也會不自覺地流露出欣喜的表情。
當然,李一年注意力的重心,還是沒有放在戴眼鏡的這幾個字上面的,因為他最關心的,還是聽到了她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問題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也就是,現(xiàn)在她的病已經(jīng)是完全治愈了,這樣就已經(jīng)很好了。
李一年想到,這樣也好,如果要用過去的記憶,來換取你以后人生的長久喜樂,平安一生,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至于他們兩個人,從前很長的時光里,都是謝梓榆在追著他在跑,陪著他過了很多個日夜,很多個春秋,現(xiàn)在既然她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這一切,那么,這一次,就由他來做那一個站在她身后的那個人,就像是在漫長的年少時光里面一樣,默默的看著,這樣,不管她什么時候轉過身來,第一個看見的人,總會是他。
謝梓榆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李一年,看見他臉上的表情,時而開心,時而落寞,越發(fā)的讓她感覺到奇怪,仔細想了想,彎彎繞繞這么多,她還是不知道對面這個男人的名字,但是她最擅長的就是迎難而上,換句話說,死纏爛打也未嘗不可,她又慢慢湊了上去,眨著眼睛問道,”可是,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你給我講講咱們倆之前的故事吧,我聽聽好不好玩。“說完,滿臉期待的看著他。
對面的男人沒有多說話,只輕飄飄的扔過來三個字,”李一年?!昂喓唵螁蔚娜齻€字,就足以包括過去所有的風與月,所有的花和少年。
”李一年,李一年,·····哦,原來你就是那個一年兩年啊?!爸x梓榆仔細想了好久,終于是茅塞頓開,恍然之間終于是想起來他就是大家談之色變的李一年,想到這兒,不自覺多看了他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