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淘寶
研討會的第一天是開幕式，主要是領(lǐng)導(dǎo)和大咖們致開幕詞，對于當(dāng)代前沿診斷醫(yī)學(xué)的現(xiàn)狀分析和未來展望。其實有些發(fā)言還是言之有物、言之有理的。臺上幾乎都是現(xiàn)代西方診斷醫(yī)學(xué)的一流人物。杰克遜赫然在列，輪到他發(fā)言時，他放眼掃視了一下會場，下面黑壓壓的人頭里面似乎沒有那個文靜的中國人。杰克遜不由的想，“他到底來了嗎？或許就在人群中的某一角落吧！”
其實柳華生飽餐完早飯，并沒有去開幕式會場，做為一名西醫(yī)博士他對這些內(nèi)容真得再熟悉不過了，好多人來是為了結(jié)識大咖，同僚。而華生卻認(rèn)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去做。自從拜師學(xué)藝以來，華生諳曉長短兵器，可是當(dāng)代社會隨身攜帶兵械不僅違規(guī)并且非常不便。所以華生一直想尋找一個兼融長短兵器的稱手器械。他去過好多武術(shù)用品店都不滿意。這次來時在路上繳獲黃毛的鋼絲腰帶，感覺比較稱手，但畢竟只算是軟兵，所以華生想去黃毛說得古玩一條街去淘寶。他并不是去淘文玩，而是看看器械。還好，古玩一條街離麗光大酒店并不遠(yuǎn)，一趟公交7站就到了。
華生換了一身休閑裝，等著8點半以后大家都去開會了。徑自去坐公交車。車上又是好多大爺大媽趕早市買菜回來。華生想：看來以后還是打車吧！省得和大爺大媽們擠。等到了古玩一條街，太陽剛好出來，剛下過雨天氣還不算太熱。南會是一座古城，地處西南，物產(chǎn)豐富，歷史悠久。這里的民族風(fēng)情濃郁，名勝小吃都很多。古玩一條街是古代將軍衙署遺址上擴建而成。如果不參觀將軍衙署，里面先是古玩一條街、然后是民族風(fēng)情街，最后是小吃一條街。這周圍還有飯店、商場。是個旅游購物中心。
華生直奔古玩一條街了，玉石器皿字畫，華生不太擅長鑒定古玩，走馬觀花。怎么沒看到有兵器呀！華生心想，莫非黃毛是信口開河。正想著前面真的看見了一個傳統(tǒng)兵器鋪，這倒是少見。華生三步并做兩步走了進去，里面確實有各種各樣的兵器，還有弓弩。其實只有一面柜臺是古時的藏品，剩下的大部分都是當(dāng)代工藝品和現(xiàn)代武術(shù)器械。華生略掃了一眼藏品，這東西拿出去練可惜了。他仔細(xì)尋找自己心目中的兵器，發(fā)現(xiàn)黃毛用的腰帶真有的有賣，售價240元。兩節(jié)棍，這東西防身殺傷性太強。武術(shù)刀劍，大部分都不適用，重心都明顯靠近劍身中部，這種劍練久了腕子會傷到。白蠟桿的年頭都是兩三年的，時間短，內(nèi)質(zhì)不致密，入手很輕。槍頭就更不要說了，形狀造型是夠霸氣了，可是份量也上去了，這種槍頭如果用在槍上，重心偏前，扎槍不穩(wěn)。
華生看了幾樣兵器，搖了搖頭，看來制作兵器的是真得不懂行。這些兵器大部分不實用。店員看了一會兒華生，“您打算買什么器械，我們這種類很全。”
“嗯，我隨便看看?！比A生知道這店員也不懂。
華生一件一件的篩找，最后他找到了一條鋼槍。這槍有三段，之間有鏈子相連，可以做為三節(jié)棍，互相連在一起就成了一條槍。掂一掂分量不輕。這時店老板走了過來，其實他已經(jīng)看出來華生是個行家，“這鋼槍不錯，昨天剛賣出去一批?！?p> “好是好，這恐怕帶不上火車吧！”
“可以郵寄，很快就到了。”
“我知道，你這兒有沒有好隨身帶的長器械。”華生實在是找不出來了，直接問店主。
“這個，好象是沒有?！钡曛鲹u搖頭，略有所思的想了想。
“那好吧！”華生知道又不會有什么收獲了，打算走了。
“等一下，你看這個行不？”店主從他的貨架下面一個角落里拎出一根小雞蛋粗細(xì)的銀灰色像支大毛筆一樣的東西，前端有個鎢鋼合金做得亮銀色鈍頭，大約三十多厘米長。乍一看象一支粗長畫筆。他拿著后手?jǐn)Q底部的圓柄，前手向外擰拉，一會兒伸長成一條長桿，大約有兩米二、三左右的樣子。華生心里一喜，他接在手中比了比，算是條稱手的短槍。
“你這是什么材質(zhì)的？多長？”
“航空鋁合金，放長兩百二十三公分?？s回最短三十六公分，中間長度可調(diào)。”
“這么長、硬度不知道夠不夠？”
“這是一個朋友早先找登山杖廠家特制的，里面加厚的，一般的打擊不會有問題?；瞬簧馘X，他喜歡練棍。后來他改練拳擊了，不用了，讓我代賣一下。”
“多少錢？”華生問。
“不和您多要，兩千塊錢?！蹦堑曛髅菜坪苷嬲\的說，其實他這朋友也是托關(guān)系訂制，總共成本也就兩百塊錢。一直賣不出去，好多人一詢價就扭頭走了，嫌貴??！這也不是正經(jīng)兵器，買根登山杖貴的也就一百多。店主看著華生的臉，他是有點想賣的。
“這個不一定趁手，我再看看?！比A生作勢要走?！斑@樣吧，看您真想買，1500。這里面有一根壓縮彈簧，和登山杖不一樣?！钡曛骱孟筇澊罅怂频摹?p> “500，”華生給了一個價，“你這也不是新的?！?p> “800，我再送您一個斜挎仿古背袋。”店主手腳麻利的拿出來一個背袋，把“大筆”放了進去。一副下了決心的樣子。華生本來也不是那種和人糾纏的，反正也需要這么個包，他付了錢。背著出了店門。真得好開心喲！終于有了稱手的兵器，這東西一擰一放就長了，反擰就短了，還可以應(yīng)用劍法，關(guān)鍵是以后隨時可以練習(xí)長兵了。華生很快給它起了個名字：亮銀槍。店主心里也長出了一口氣，這東西都放了兩個月了，恨不得一百塊錢處理了，今天終于賣出去了。正在想，他手機響了，真是無巧不成書呀！“喂，大壯，你的棍子給你賣了。”
“你不是老說賣不出去嗎？”
“都兩個月了，這東西一千上下誰要呀。今天來了個客人象是個行家，還真就八百成交了?！?p> “什么行家？”
“長得文氣，不象是個練武的，象個握筆的，但架勢不一樣?！?p> “是嗎？他長什么樣？”
“有一米八幾，文文靜靜的，你管人家長什么樣！給你錢就行了。”
“等等，我跟你說這人可能是……，他的錢還真不能收，我正想送他身太極服，才給你打電話?！?p> “你認(rèn)得他？”
“以后和你說，這人神了，我長這么大沒見過這樣的，他要沒走遠(yuǎn)，你趕緊跑出去留一下。就說何大壯想感謝您！反正你給我留住，我馬上開車過去?！?p> 店主和何大壯是發(fā)小，在南會都開店，雖說賣得東西不一樣，但一直相互照應(yīng)。他趕緊跑了出來使勁喊華生。華生本來就沒走遠(yuǎn)，聽見有人喊，也沒在意，南會沒什么認(rèn)識人。
“買棍的兄弟，買棍的……?！钡曛骶o往前趕，好不容易趕上了華生。華生還以為他后悔賣了呢？聽店主提是何大壯的好友，反應(yīng)過來了，“是賣牛肉的何大壯？”
“對，對！”店主一看這下沒錯了，趕緊要退錢，心說自己還搭上個包。華生擺手說不用。這店主說什么都不行，非得請回店里喝茶。大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分分鐘就到，您說什么把錢先收了。華生是真磨不過這些生意人，盛情難卻。只好和他又回了店，請到柜臺里面，沏一壺清茶陪著。原來這店主叫張曉軍，當(dāng)過兵，喜歡武術(shù)器械。他和何大壯都是本地人，何大壯喜歡健身和搏擊，以前玩過菲律賓棍術(shù)，現(xiàn)在玩拳擊、摔跤。正聊著，何大壯進門了，“真是您！神醫(yī)，正想著怎么謝您了，真巧??！”
“又客氣了，小事。”華生其實挺滿意何大壯的這個器械。沒想到這個粗人還有這個心去訂制棍。真是人不可貌相。一頓寒暄介紹，都認(rèn)識了。兩人都稱呼華生柳老師。何大壯非要送華生一身太極服，自己也弄了一身。張羅著要拜師，倒是個直性子。華生確實不想收徒，也沒時間啊！就安撫說：“將來吧！我只是來這開個會，有機會等你到了宏遠(yuǎn)”
何大壯挺高興，非得請吃午飯，不遠(yuǎn)有個溢香居。華生說：不想去，這邊小吃一條街也好呀！何大壯叫上張曉軍非得陪著去。張曉軍安排了店里，三個人出來。一路走走逛逛，華生聽他倆說一些當(dāng)?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中午了，天氣又開始熱了。就在小吃一條街上找了一個有空調(diào)的店面，這兩人都是這里的的熟客，飯菜都上得殷勤。吃了一陣兒，何大壯突然問：“柳老師，其實我以前也接觸一點武術(shù)。我看那些套路花里胡哨的，我就沒見過真能打得。您是個行家，沒見您以前，我覺著中醫(yī)呀！太極呀！都不能用。象太極軟綿綿的，到底能不能打？”
“是??！”張曉軍也很關(guān)注這個問題，他雖然天天賣武術(shù)器械，其實也很困惑。
“純脆練套路是很難應(yīng)用于實戰(zhàn)的，實戰(zhàn)要有專門的練習(xí)。太極拳的實戰(zhàn)是一種至快至靈至重的拳法。我這境界其實也有限，只能體會到這兒。自古以來：練者如毛成如角，太極高手從來就很稀少。太極拳實戰(zhàn)是一定可以的，只是大多練習(xí)者做不到而已?！?p> “為什么呢？他們訓(xùn)練方法不對嗎？”
“嗯，有這個因素，沒有得到真正的傳承。更重要的是訓(xùn)練量不夠和沒有實戰(zhàn)的機會。簡單的說就是功夫不到。沒有一種超乎想象的訓(xùn)練量，不可能練出過人的功夫。所以，絕大多數(shù)也就止步于套路了?！?p> “那您的師承？”
“我的師父算是個武林隱士吧！出身武林世家，獨步天下的功法?！?p> “柳老師您能教我們嗎？我們真得也想學(xué)?！焙未髩押軕┣械恼f。
“其實……，”華生苦笑了一下，“何必呢！修武是一條寂寞的漫漫長路，當(dāng)代社會幾無真正響應(yīng)者，大多人不過是葉公好龍而已。你們現(xiàn)在這不挺好?！?p> “我自己開店，有時間，拉著他一起練?！焙未髩芽磥泶_實想練，雖然他現(xiàn)在也不完全確定太極拳是否能打，但是他相信華生。
“一日入此門，終生無它事?！比A生沒有直接回應(yīng)，以他的習(xí)武經(jīng)歷他見過太多太多中途放棄者。習(xí)武路漫漫，內(nèi)心清苦如水，又何必讓人家涉及此道。華生不再回應(yīng)這個話題，三人就又聊了一會兒南會的特產(chǎn)。這時從店外進來四個人，其中一個看見華生很奇怪的停頓了一下，和另外的人耳語一句，那人很快的轉(zhuǎn)身就出去了……。華生其實很敏感，他隱約有所覺察，但終究沒怎么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