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的“十八才俊”可謂是各個獨當(dāng)一面的風(fēng)流人物。“一劍天河”榜上有名,落位第八。
其中蓬萊小地占了五位,南梁四位,大舜六位,北齊兩位,百煉一位。這十八青年才俊在江湖皆是呼風(fēng)喚雨的快客豪俠抑或是紅顏巾幗,俱是各有手段。
白渡水師從云南“羽冠真人”莫望心,也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傳說“羽冠真人”一心求道,為得羽化登仙。年輕時,一手“浮生若夢”劍法,劍挑南楚二十四魔將,名聲大噪!后華魚初定,便匿身于群山之中,再無消息。想不到因緣際會,白渡水有幸拜得莫望心為師,至此世間江湖又出了一位翻山覆海的人物。
祿壽此時坐于地上,極為狼狽。額頭斗大的汗珠,如下雨一般。此次匆匆趕回桃花鎮(zhèn),是秉承其師鄭護的指示,在桃花酒會之前早做布局。不想剛一回桃花鎮(zhèn)就踢在了鋼板上,委實憋屈。想起鄭護在他臨走之時對他說的話,一開始他還覺得師傅老了膽子太小,何必如此小心翼翼,桃花鎮(zhèn)他也算是個頂個的好手,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奪取蕩塵劍這種小事十拿九穩(wěn)。而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了。
“你還要打嗎?”白渡水笑吟吟的問道,看似不像是得理不饒人的主。
“唔。。舊聞一劍天河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是祿某唐突,請白公子放我一馬”祿壽眼見不能力敵,伏身而拜。之前的囂張氣焰再也看不見了。
周圍人爆發(fā)出驚人的歡呼聲,這些人多年懼于祿壽的淫威,其中不乏賣兒賣女者,早已經(jīng)泥潭深陷。雖說也是他們自食惡果,但代價也是太過慘重,而且永遠沒有回頭的機會。今日祿壽威嚴(yán)盡失,想來讓他們痛快不已。
“哇居然是‘一劍天河’!”
“真是大開眼界,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位公子不是一般人!”
“你就吹吧,剛才祿壽出來,要不是我拉著你,你早。。。?!?p> “好!打得好!”
相對應(yīng)的賭莊眾打手個個眼神惶恐,連自家掌柜尚且如此,自己更是難有好下場。更有甚者已經(jīng)往后院開溜。
“呀!渡水,你的手腕怎么回事?現(xiàn)在才看見,怎么這么大一片淤青?!蓖踔鐨g喜地和白渡水打招呼,發(fā)現(xiàn)白渡水的淤青這會已經(jīng)散開,樣子很是嚇人。
“無礙!無礙!找個醫(yī)館尋些跌打藥酒抹抹就好?!卑锥伤疂M不在乎。
地上伏著的祿壽,聽聞卻動了心思?!疤热粑医袢漳芤坏督Y(jié)果了這白渡水,豈不是一朝聞名天下?”于是,祿壽假裝不經(jīng)意地抬起頭,定睛一看!嗬,這時淤青因為運動全部散開,白渡水的右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無法活動了。祿壽細(xì)細(xì)一想,必定是自己最開始暴起發(fā)難,木板激射所傷。
“怎么辦?怎么辦?該不該動手?這次要是成了,那我祿壽鐵定也是江湖一等一的人物了。想自己多年習(xí)武,卻因手段下作,面容丑陋,至今也沒闖出什么名號。那些死在我手中的廢物,個個名頭響亮,老子卻依然還是個無名之輩!可氣!可氣!”
這會白渡水已經(jīng)完全不理會祿壽了,準(zhǔn)備和王之崇就此離開,說著一些閑言碎語。
“白渡水!你就當(dāng)老子的墊腳石吧!”祿壽看到白渡水泰然自若從來沒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神情,更加惱怒,愈發(fā)難以控制自己的暴戾性格。看了看握在右手的斷刀,咬定了注意。
“受死吧!”祿壽左手一撐,右腳踏地而起。大喝一聲,將右手上的斷刀當(dāng)作暗器甩向白渡水的右邊胸腔。事發(fā)突然,毫無征兆!眼看白渡水命懸一線!
這時候,段九手動了。
段九手本來也是覺得事態(tài)已定準(zhǔn)備離去。轉(zhuǎn)身要走之際忽然心中一凜,隱隱感覺到了殺機。于是回頭多瞄了祿壽一眼,依稀看見祿壽雙目泛紅。
“不好,這廝又要作妖!”
緊接著祿壽就一躍而起,將斷刀擲向白渡水的后心。祿壽出手極快,尋常高手在這么短的距離都難以躲避。更何況白渡水是背對祿壽!
白渡水聽到腦后有破空之聲,暗呼不好?;厣碛语w來之物,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腕無法活動,左手救援不及??磾嗟讹w過來的力道,即使用手臂擋住,也可能是穿臂而過,直入胸腔。
“吾命休矣?”白渡水萬萬想不到自己會有如此下場。正當(dāng)白渡水要閉上眼睛,旁邊卻閃出一個青色人影。
不是段九手,又是何人呢!
只見段九手看準(zhǔn)斷刀來路,飛身而起。一腳精準(zhǔn)地踢在刀面上,時機拿捏恰到好處。然而段九手一街頭無賴,既無橫煉的外家拳腳,亦無護身的內(nèi)家功夫,加之祿壽這一記離手刀勢要取白渡水性命,力道也是極重。這一腳下去宛如踢在了一塊巨石之上,鉆心的疼。
斷刀被段九手一腳踢中,方向稍改,力量也有所化解。但依然直愣愣地扎進了段九手的右邊小腹,沖擊力把段九手帶倒,一時間血流如注,痛得冷汗直流。段九手沒有大喊,只是咿咿呀呀地呻吟。
“好賊子!死不悔改!”白渡水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見救命恩人倒在血泊之中,怒火中燒。左手拔劍沖向祿壽,連刺了一十二快劍,劍光閃爍仿佛繁星,迷亂不能直視。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祿壽接了白渡水十二道快劍后,地上翻滾,手腕腳踝都是流血不止。翻滾著的祿壽看著自己的雙手居然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瞬間崩潰癲狂起來。滿面青筋虬龍不停蠕動,面容更加丑陋可怖。
“??!白渡水,你殺了我!你快快殺了我!”祿壽痛苦的哀嚎。
白渡水充耳不聞,呼喚王之崇說:“之崇兄,我要把這位兄弟送往醫(yī)館,現(xiàn)下我的手腳頗為不便。望之崇兄幫把手?!?p> 王之崇遭遇這一系列事情,驚魂未定,已經(jīng)有點活在虛幻里。經(jīng)白渡水一提醒,恍然大悟地拍拍腦門。“渡水莫怪,我是個書呆子,刀光劍影的事情,實在沒有經(jīng)歷過,弄得如此失態(tài)。我們快快把這位英雄送往醫(yī)館,看他血流不止怕是不能耽擱。正好你也去醫(yī)一醫(yī)你手腕的淤傷。我們這就走吧?!?p> 兩人合計一下找了一個賭客帶路,架著段九手往桃花鎮(zhèn)醫(yī)館,也就是夏易的醫(yī)舍走去。
身后傳來一陣陣凄厲的慘叫聲。世事難料,橫行鄉(xiāng)里的祿壽已經(jīng)成了一個廢人,這萬事源頭竟是由三錢銀子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