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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別話

第十九章 涼山會戰(zhàn)

春秋別話 安在旭 2476 2019-05-16 11:17:03

  秋天,與殺戮還有死亡無關(guān)。

  易水,在送別荊軻之前,送走了菅刄,可能,不會有以后了。

  秦國,潛水蟄伏,晉國,被三分天下,以后的場面會有這般模樣嗎?

  吞狼驅(qū)虎,雄試天下。

  在之后無盡年里,這里上演的故事遠沒有那般宏大,但是卻也遠沒有這里這般冷冽,以及熱血。

  幾十萬的雄兵猛將,是白起?亦或者蒙恬。

  戰(zhàn)爭,還有無數(shù)的死亡,鮮血,以及數(shù)不清的尸體。

  在這之前,一切都成了預(yù)兆。關(guān)于天下大勢。

  涼山,白狄與晉國的交界處,此后數(shù)年,將是一個充斥著殺戮的練兵場,晉文公以他無可敵的姿態(tài)登上霸主之位,且兵鋒直指向異族,與他們展開了交戰(zhàn)。

  此后數(shù)年,數(shù)百年,還有千年,除了他們,仍舊有無數(shù)的人在前仆后繼。

  是否后悔與絕望?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菅刄走了一天一夜,就那樣不急不緩,單手握這長戟,在這廣袤的天地間。

  黑色的長裙,白色的長發(fā),兩個相對立得顏色,在這天地之上格格不入,像是一個立體的人走在了畫中。

  旁邊,有人在她的腳下走著,徘徊還有無措。

  但她沒有理會,還是那樣孤傲與冷清的走著。

  她或許在等一個人,也或許在等一個世界,有人這樣說。

  四月二十四日,清晨,菅刄到了,在涼山?jīng)錾侥_下,所有人都看見了。

  也包括武王,槍王,還有蠻王。

  風(fēng),像一把把劍,愈發(fā)的消瘦,但是更加尖銳,烏云讓早晨看起來與暮色無異。

  在看不見的陰影里,還有如寶石一樣璀璨的眸子,無數(shù)。

  偷偷的觀察者此時的戰(zhàn)局,一切都在朝他們所期待的方向發(fā)展。

  書生來了,身后,還有三千白衣,他們持劍,劍刃閃亮了低沉的蒼穹。

  他站在了菅刄的身邊,一聲輕笑,魅惑眾生。

  “你看,江湖,哪里又容得下規(guī)矩二字。”

  陳述的語句,帶著薄涼的笑。

  菅刄偏過頭,看著話語,靜靜地,沒有說話。

  從沒有人聽過他的聲音,即便是死人也是一樣,她會不會說話是個謎。

  “可別這樣看著我,我是絕對不想來的,只不過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慵懶的無奈,看向身后。

  他們目光狂熱,盯著菅刄,似乎想要告訴她,無懼生死。

  見過他們的人管叫他們白袍軍,他們從未承認過,也不敢承認,因為,那個人從來沒有給他們賜予名字,那他們就只是他們。

  但是他們在等著,等著那一天,也等著,她的承認。

  還有認可和追隨。

  “還能活下來的,那便留著就好了!”

  這是她的第一句話,聲音清脆,如玉珠落盤,有些人震撼,也有一些人更為震撼,接著目光狂熱,看著對面的三家麾下的人,等待著,期待著,戰(zhàn)爭的到來。

  “還有你?!?p>  她看著他的眼睛,平靜而又漠然的說道。

  但是,她卻讓這位以智慧著稱,以冷靜還有薄涼無義的人第一次產(chǎn)生了驚愕,再沒有了那種沒心沒肺,以及薄涼的笑。

  這不是第一次。華語知道,在她面前,他從來沒有過真正的心靜。

  他想要的,只是像他們一樣想的,站在他的身邊罷了,可是,這也不能做到。

  在許久之后,有人會知道,這將是白袍軍,也即后來的白馬義從登上歷史的前奏。

  此前,無人所知。此后,將,無人不知。

  閃電,敲響了戰(zhàn)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

  一把寬劍,亦像是刀,帶著開天的威勢,由武王的手中揮出。

  中間沒有摻雜著其他的話語,狠話,或者悲怒的話,一句都沒有,即便是他唯一的兒子死了。

  但他就像一個認真的挑戰(zhàn)者,沒有太多的感情混入其中,,執(zhí)劍,然后揮劍。等待在這對方的回應(yīng)。

  單手持長戟,迎向武王公子無疆的劍刃,這是菅刄做出的回應(yīng)。

  下方,兩面呈現(xiàn)著巨大的不均衡,三千對上將近一萬五。

  涼山不是山,只是一個有一些凸起的小丘罷了,此刻從下面看來,這像極了山峰。

  上面被森林覆蓋著,可惜,不是綠色的。

  兵對兵,將對將,這是戰(zhàn)場的規(guī)則,但也是江湖的規(guī)則。

  此時,北地槍王神色有些復(fù)雜,他的臉色蒼白,看著正在和武王搏斗的女子,他的手里的拳不禁緊了緊,然后,他看向正在指揮者戰(zhàn)斗的華語,毫不猶豫的持槍沖了出去,目標(biāo)直指華語。

  花語是一個智者,是一個書生,他能指揮千軍萬馬,他能智壓群雄,但這也就決定了他的武力并沒有高到哪里去

  書生,文弱而已,除卻簡單的自保,他并沒有什么防身的手段,像六王這樣武力超群,或者像菅刄這樣與千軍之中殺個貫穿還能施施然的離去。

  方振宇受傷了,他沒有和菅刄對戰(zhàn)的想法,也插手不進去他們之間的戰(zhàn)斗,所以他選擇了華語。

  華語也是一個王,東方的王,靠的是智慧。

  然而,早料到了他會這樣做的菅刄,用長戟的后尾攔住了方振宇,隨即,方振宇也陷入了與菅刄的戰(zhàn)斗,二打一,但是沒有人會覺的這是不對等的戰(zhàn)斗,也沒有人會指責(zé)人多欺負人少。

  這是江湖,不是擂臺。

  或者的才配站著,才配說公平。

  大地在于鮮血戰(zhàn)斗,必將有一方侵入對方的身體,直至占據(jù)靈魂。

  華語在三千人的中間被圍著,在三千人之外,是將近一萬五千人的包圍圈。

  他在中間干脆利落的指揮者戰(zhàn)斗,在他上身,有鐵血,也有柔情,他更像是一個儒將,像極了在棋盤上的落子。不在乎得失,只是一點一點的計算著如何把利益最大化,如何能把最小的戰(zhàn)斗力凝結(jié)成最強大的戰(zhàn)斗力。

  三千白袍像是一個移動的機器,忠心的執(zhí)行著華語下的每一個命令。

  同胞的倒下,或者死去,并不能激起他們心中的漣漪,踏著他,再走過去。

  只是臉上,只是眼睛里,只是手里的刀...他們左沖右撞,像是在袋子里的蒼蠅,無頭亂撞。

  可是,若是仔細去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每一次沖撞都是極為合理的,都在尋找著最薄弱的地方,以及每一個可乘之機。

  在戰(zhàn)爭伊始的時候他們便陷入包圍,就像一把匕首裝進了袋子里,封著口,他們或許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刺破袋子,或許他們永遠出不來了。

  猜不到的結(jié)局總是讓人有揭開的欲望,像女人,像謎底,亦像是我們追求的結(jié)果。

  此時的涼山,成了一個巨大的擂臺,浮空之上有強者博弈,之下,是屬于進階者的戰(zhàn)斗。

  楚驚天并沒有站在一旁看著,而是也參與到了戰(zhàn)斗中。

  現(xiàn)在,過程成了三對一,而結(jié)局已經(jīng)偏向預(yù)知。

  這是635年的江湖,多半個江湖的水被攪起,攪渾,所有人都在看著這場戰(zhàn)斗。

  他們所期望的,也是整個江湖人所期望的,江湖不是朝堂,亂一點才好,亂一點才有出頭的地步。

  才會是屬于劍客,俠客的天地。

  故事到這里戛然而止,傾聽的人看著那個垂垂老矣的人,像風(fēng)燭殘年的蠟燭,在下一刻將要熄滅。

  他沒有要求那個人繼續(xù)講下去,結(jié)果到現(xiàn)在真的已知了,可是,過程呢?

  他有些搖搖頭,只能去找下一個人了。

  江湖不只是僅有驚心動魄和尸山血海,還有故事,還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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