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斜陽,妖嬈著天空的風姿。炊煙撩撩,撥動和人的心弦。
天還將黑未黑時,幾堆篝火照耀著天空,在旁邊,圍著很多赤膊的男人和女人,像是篝火聚餐一般,但是,曹云還是看出了其中的異樣之處。
他們十幾個人降落在這陌生的地方,而他們卻是毫無察覺,像是沒有看見他們一般。
他走近身去,手掌穿過了人群,原來,他們是以一種另類的方式存在著,但是,到底是誰將他們帶到這個地方來?
是那個雕像嗎?曹云扶著額頭思索,這既然不是他想象中的穿越,而且,他試圖以各種方法脫離這種控制,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他只得遵從眼瞎這種狀況,看看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吧!
在曹云細細思索的時間,連仲也沒有出聲打擾他,他知道曹云是一個比較“獨斷”的人,喜歡用自己的思維來思考,他人的想法總是干涉不到他的決斷。
在這么多天以來,他基本摸清了曹云的性格,他用心規(guī)劃著各種各樣的事物,無論巨細,都要親眼看過才放心,每天和他練功回來已經(jīng)精疲力竭了,但是,還是沒有放下他所謂的公務。
看著滿桌子的書簡和各類的樣品東西,他也知道,那都是曹云做出來的模型,他有些震撼,有些欽佩。
這么多的事物本應該可以留給手下的人去做的,他也曾說過,這樣會耽誤不少練功的時間,可是曹云總是笑而避談,他知道,練功,只是曹云的一個愛好而已,絕不是主業(yè)。
但是,曹云在練功場上的那種拼命,還有在他講述各種技巧時,那種如同他在公務上一般模樣的認真和求知,讓他也拋棄了他想要放棄的想法。
或許,有人,會從中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來。連仲不否認天才的存在,曹云或許就是那樣的人。
在家國與獨自上路朝圣的路上,誰也不能說誰是錯的,誰也沒有證明背劍者該如何尋找他心中的那座高山,以及那座劍閣。
就像,有人天生為王,有人落草為寇,是么樣的人憑借什么樣的方法到達那里,從來沒有限制。連仲在他所經(jīng)歷的那兩個世界里,看到的和得到的似乎遠遠的超過了他的生平所得。
有些目標,有些道路,似乎,愈來愈寬,愈來愈清晰。
他將沉默的走下去,會不會碰上他,連仲也不清楚,他只是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有他自己的道路,被人干涉不了。
風吹的有些大,讓坐在篝火胖的人不由得靠近火堆,只是,局外的人,卻是一點知覺都沒有。
曹云不知道別人怎么看他,但是,若是知道連仲的評價,他絕對會嗤之以鼻。他也相信天才的存在,并且,見過不少,而且讓他深深的感到自卑,原來,人與人的差距可以那么大,有人一目十行,一遍看過課文就基本無礙,可是也有人深受其害,無論背多少遍,總是不得其意。
更遑論在其他的理科科目上更是荒誕,有人可以在沒有老師的指導下自學完所有的課程,而又的人在一晃神的功夫便是差下了幽深天塹。
曹云對自己有深刻的認識,他不是天才,沒有與人異常的能力,所以他只能平凡的盡其所能,用最大的功夫,做成他想要做的事情。他不擅長與人討論,總是“獨斷專行”他也是知道的。在還未來到這里的無數(shù)個深夜里,見過太多的難堪,他無數(shù)次的在深夜解剖自己,血淋淋的刀子在自己的身上一道一道的刮下每一個優(yōu)缺點,像是醫(yī)院的醫(yī)生,在查看著自己的每一個性格器官。
原來,平庸不是最為艱難的事情,那其中蘊藏的自卑以及不自信讓他畏怯那個世界,像是有無數(shù)的監(jiān)控和聚光燈在照耀著自己。
他把自己掩埋,藏在人海,做那個“大多數(shù)”,他像是裝在套子里的人,害怕生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一切。
把所有的一切都歸諸與沉默,用盡全部的平凡力量,去干那些平凡的的不能再平凡的事情,用最大的力量干最小的事情,這是曹云所認知的方法,并且一直付諸于行動。
他的格局只是他所看到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遠沒有改天換地的本領(lǐng),即便是來到了這里,曹云也沒有認為他有什么可優(yōu)越的,天才,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有,而不是局限于某個時代。聰明人的話,自古以來的歷史好像都在訴說他們的故事,而不是平庸著。
歷史的脈絡(luò)讓他有個俯觀的格局,但不是聰明和智慧,他沒有絕對的自信能憑借著超越時代的知識掌控這個時代,他想要做的只是保住自己的生存之地,還有那些在他眼底下身處水深火熱的人。
他不聰明,但絕對不是一個薄涼的人,每一個下層人的悲苦似乎都能勾起他掩藏在心底的悲涼意味,以及深深的遐想,或許將來的而某一天,自己的下場會不會也如同這些人一樣,他想要做的只是希望在某一天也會有向他一樣的人給他伸出一只手,而不是將他推入深淵。
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只能做一些平凡的事情,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而今,歷史的脈絡(luò)卻是一次次的被打斷,認知,在一次次的超越他的想象,歷史的河流在不斷地分叉,蒼老古典上的文字別一個個打亂,碎片混亂,曹云沒有激動,這個是在他原本凌亂的心上增添了一層惶恐。
他竭力使自己鎮(zhèn)靜下來思考著每一個細節(jié),打亂,聯(lián)系還有它所蘊含的意義。
時間,在沉默中更加沉默。
身后的侍從在看到曹云堅定地身影,以及連仲的沉默,他們不由得放下驚慌,仔細的打量起這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很快,他們便為之愕然。
有如同他們一樣身材的人拉著小山一樣的異獸向火堆走來,看起來神色緩緩,絲毫沒有壓力,接著,徒手便扯下了它的腿,放在火上烤著,看起來,芳香四溢。
這些如同遠古原始人一樣的人繼續(xù)的表演著他們與眾不同的文化方式,或許,他們進來的方式有些錯誤,導致了世界的失序。
驚嘆在持續(xù)行進中,連同沉默的連仲和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