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暗臨近的時候,曹云一行人跟隨者他們的腳步回到了一個類似大型部落的駐地聽了下來。
雖然是靈魂狀態(tài),可是,也感受到了精神上的勞累,在緊繃的弦松下來之后,他們也歇息開練,隨便找了一個地方,準備就這樣過一夜,反正也不會感到什么寒冷或者饑餓。
面對未知的明天,他們只能迷茫的被動接受,只能猜測明天會發(fā)生什么事情,而在親眼目睹了今天所發(fā)生的場景之后,心中的難以置信逐漸轉(zhuǎn)化為一種荒唐的興奮感。
連仲看著靠在強上沉沉睡去的曹云,他也做了下來,不過,還是保持著警惕的狀態(tài),未知的遭遇總能激發(fā)起隱藏的警惕心,直到成為背劍人,步入江湖,他從來沒有見過絕對的安全,往往,危險就藏在安全的外衣下。
他閉上眼睛假寐,分出一絲留心外面的情況,既然已經(jīng)擺脫不掉這樣的狀況,就安然的承受著吧。
曹云是被震醒的,“咚,咚”的響聲讓他以為自己遇到了地震,接著,隨之而來的嘈雜聲響讓他不由得凝神。
偌大的營地被火光找的亮堂堂的,有很多人在倉皇的向后逃竄,有相互扶持的老人,也有抱著小孩的婦人,沒有青壯年,即便是偶爾看見一個,也呈現(xiàn)出與他們相反的方向,步履匆匆。
雖說,人群充滿了緊張的氛圍,可在這樣的狀況之下竟然也沒有亂了秩序,沒有發(fā)生踩踏的事件,尤其是在這樣密集的人群中,這樣的場景時難以想象的。
不但如此,曹云還從他們的逃竄中看出了穩(wěn)健和規(guī)律,而他們身上不遮不避的衣衫卻是讓這種感覺顯得奇異。
要知道,即便是在現(xiàn)代的社會,在某一件突發(fā)狀況的發(fā)生時,若沒有人引導,想要做成這個樣子也是極為艱難的,而他們的的確確是做到了。
曹云夾雜在慌亂的人流里,看著他們從他的身體穿過,低著頭,步履匆匆,他突然發(fā)現(xiàn),從他們慌張的面龐下看出了絲絲的麻木,這然他恍然的驚醒。
“是啊,怎么可能做到這樣有序呢?”他喃喃自語,問自己道。其實,他的心里在看到這一刻時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可能沒有死人,而且,是在這樣讓曹云看來極為落后的時代,人命的填充恐怕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原因,經(jīng)歷過死亡之后,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的“經(jīng)歷”之后,還有什么是他們學不會的呢。
曹云記得在小的時候家里耕地,用牛拉槳,在遇到讓他們經(jīng)歷過一次失足的“地洞”之后,第二次走到那里是他們會自然而然的避過那里,即便是人已經(jīng)將它填好了,它們也不會在走那里,無論如何的打罵,猶自堅持他們的方向。
即便是當時的曹云也不由得感嘆,這是多么犟的性格。而如今看來,卻是不由得想到,他們比人猶有一種難得的精神:在同一個地方絕對不絆倒兩次。人恐怕不能做到。
家畜猶是如此,更何況相較于人呢?曹云從他們麻木不堪的臉上看到了滿地的血,以及無數(shù)的尸體,這樣的的場景一次次的提醒著他們,讓他們選擇對的方向。
其實,愈是發(fā)展的高度,選擇的角度自然就高了,他們糾結(jié)于對的選擇,并且能很好地根據(jù)前人累積的經(jīng)驗做出對的選擇,而今,曹云似乎看到了那些在失敗中為后來的人積累經(jīng)驗的前人,他們在用生命做出選擇,排出量一個個迥異的答案。
其實,歷史的軸線也與其驚人的相似。
一個王朝的覆滅便在其上建立另一個王朝,他們從前任的身上聚集經(jīng)驗,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將那一條被前任走過的路給封閉,打上一個大大的叉,分界線很多,可是,我們經(jīng)歷的也足夠多。我們走到如今的地步,不能不說,是歷史替我們的選擇,。
文明的前行總是伴隨著血腥,歷史的進步總不會是一個人,一個王朝的獨大,不懂得吸取前任=人的經(jīng)驗,妄談想要建立一個新的秩序,那么選擇會把他們逼向死亡的角落。
元朝的覆滅于此有很大的關(guān)系。他們試圖以武力來代替一切,以力破一切阻擋在他們前面的障礙。可是,他們總不會那么幸運,遇到的選擇永遠那么簡單,遇到的障礙永遠那么的輕易就能過去。歷史的深邃總是難以捉摸的透,而文明的前行卻不是一個人一個王朝可以做到的。
元朝想要把中華文明刨除在外,或者想要讓它做低下的附庸,依托于他們新建立的文明,這是難以做到的。
且不說枝強干弱會不會將樹壓死的問題,他們想重新來過,意味著前面那些在血的教訓和選擇全部成了廢物,一文不值,但是,他們又不想要你在上面鋪路,建造地基,空中樓閣的想法總是躲著多難的。
當?shù)睹⒈徽诒瘟?,當熱血冷寂了,面對他們的便是被自己造出的東西壓死。
由此而觀之,曹云不得不想到一個問題,中華文明的發(fā)展也不是不無道理的,我們站在文明的高峰,這當然是無可置疑的。
而這樣的來歷卻是說明了一個問題:若是把不同國家比作是一條條相互不干涉的連線,每一條線都需要有一個獨立的“心核”來支撐這條線的用作,那么中華文明在幾千年來似乎只有一個心核,而遍觀其他的國家,在每一次的輪換之后,便誕生一個新的心核。
新的意味著運作的簡單,操作的簡單,而操作的簡單也同樣意味著思維方式的簡單。這樣帶來的結(jié)果便是:中華文明的心核在無數(shù)的累計之后,有了自主思考的能力,那些錯誤的答案總是能找到有效的事實來排除,它更多的接近于“心”,而其他國家的心核更接近于“能”。不同的功效和不同的文明思考方式帶來的想法也是猶然不同的。
既然把中華文明的一條軸線用一個心核來衡量,那么,此時的列國就像是一個源頭伸出的不同枝條,相互爭奪,相互制約,屬于內(nèi)斗,但是,同樣的,他們在用不同的方式作出選擇,這樣便是說,他們“互傷”卻也在“互生”。他們在同時的進步,讓文明少一個選擇,把雞蛋放在不同的籃子里,通過失去蛋來達到目的,這樣的做法會有血腥,可是卻足以成功,讓高度更高,達到人們所驚喜的效果。
曹云愣愣的看著來往的人流,腦海里卻不自覺地想到了其他與之關(guān)聯(lián)的事情。那些麻木的還有悲傷地面孔讓他憐憫卻又無能為力。
以前的他看不到太多的繁華,所以他甘于默默地生存,可是,如今,他看到了太多的悲傷,視野在不斷地的擴大,可是,力有不逮的感覺卻是愈來愈重,他那刻安于現(xiàn)狀的心在一次次的表達著憤怒,嘲諷他的無能,以及平庸。
憐憫,無能為力;悲傷,無能為力。
就連他想要改變的心都在呻吟著無能為力。曹云走出人流,默然無語,不去看那些讓他不忍的面孔。
連仲倒是對此沒有什么感覺,見識的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或許有意思的驚訝和憐憫也被外面震天響的轟隆聲給拋卻了。
曹云來到連仲的身旁,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連仲只說了一句“你跟我來看就知道了!”。說完,便先一步走出,曹云緊隨其后。
隨后的場景震懾了所有的人,但是,卻不包括那些已經(jīng)在戰(zhàn)斗的人群,他們冷靜而殘忍的面對著這既定的現(xiàn)實。
安在旭
可能有些無聊,但是,至關(guān)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