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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有夫

第六章 傾心

冥界有夫 小霧煮青梅 1331 2019-05-10 09:41:32

  “小姐,小姐?”

  林虞柔聽到聲音回神,看到自己的貼身侍女流云疑惑的目光她也未說什么,只問道:“何事?”

  流云一臉擔(dān)憂,“小姐自游會后便總出神,可是有何不適?”

  林虞柔心道她竟表現(xiàn)的如此明顯“我無事,你不必?fù)?dān)憂?!?p>  流云很是機(jī)靈,看林虞柔分明一副初情萌動的樣子,試探的問:“小姐可是在想什么人?”

  林虞柔未料她有此一問,像叫人發(fā)現(xiàn)秘密一般,臉一下通紅,嗔怒道:“亂說?!?p>  流云見她樣子便知她未猜錯,哈哈笑道:“小姐莫要害羞,您的心思都在臉上了。”

  林虞柔作勢要打她,流云笑著躲避。想到什么流云停下,對林虞柔道:“今日有一個姓顧的公子上門提親,老爺夫人說要問過你的意思,我這方憶起。”

  林虞柔聽罷也停下動作,皺眉道疑惑的道:“顧公子?”眸子驀的一頓,她曾與那男子同游,記得那人的仆人來尋他時,叫的就是顧公子!問流云道:“他現(xiàn)在何處?”

  流云回答道:“與老爺夫人聊了一陣子便走了。”

  林虞柔眼神暗了暗,她不知是不是她所想的那人,莫要是她自作多情才好。

  “老爺,夫人?!?p>  外面?zhèn)鱽礞九穆曇?,林虞柔起身迎上去,林氏夫婦走進(jìn)來她拜道:“爹娘怎么過來了?”

  林母扶著她的手帶她走進(jìn)里面,看著她道:“今日有一位姓顧的公子上門提親,我們想問你的想法?!?p>  林虞柔尚不知那顧公子是否自己意中之人,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有道:“女兒可否見一見那位公子?”

  林母遲疑一下,“未出閣的女子是不可面見男子的,不如下次你躲于屏風(fēng)后,曉一眼便罷了?!绷钟萑嵝廊粦?yīng)允。

  次日提親之人又到府上,林父對這個俊朗的青年印象不錯,伸手指向桌上的茶道:“雨后新茶,顧公子嘗嘗?!?p>  坐在廳堂中的青年顧遲謝過林父,彬彬有禮的端了茶飲一口,笑贊:“茶淡香濃,著實(shí)好茶?!?p>  林父笑中露出滿意,也不再說話,林母問他的門第,才知是名門顧府之子,一時信任不少。

  廳中屏風(fēng)后,林虞柔在看到那個談笑間從容優(yōu)雅的男子時,她的心跳便亂了,是他!他竟真的來提親求娶。

  “在下先行告辭,多謝款待?!鳖欉t起身拱手說道。

  在他走后,林虞柔自屏風(fēng)后走出,雙頰羞紅的樣子讓林氏夫婦笑罵:“怎的這樣沒出息?!?p>  林虞柔紅著臉對林父林母道:“女兒愿意?!?p>  愛情之中,猶如春草飲露,滿足而知味。

  二人一騎馳騁在郊野草地之上,林虞柔貼在身后男子的身前,俏臉微紅。

  兩人累了將馬牽到一邊,躺在草地之上。

  “虞柔,若我有一日騙了你,你可會原諒我?”

  河畔上顧遲看著被他摟在懷中的女子問道。

  林虞柔不懂他為何有此一問,笑著道:“你倒先說,你有何事騙我?”

  顧遲沉默,林虞柔心下疑惑,從他懷中起身,看著顧遲有些猶豫的臉,不由問:“何事不能與我講?”

  顧遲看著她,半響笑笑,“我只是想知道罷了?!?p>  林虞柔心思細(xì)膩,看著他的眼睛問:“當(dāng)真?”

  顧遲笑著彈她的頭“我是想知道,若我騙了你,會不會被罰睡書房?”

  林虞柔俏臉一紅,打上他的肩嗔道:“我豈是如此潑辣之人?!鳖欉t笑的開懷,抱著林虞柔“我自知你不是?!?p>  林虞柔在他懷中紅著臉,而顧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眼眸深深若有所思。

  林虞柔想起什么輕輕推開顧遲,站在他面前說:“顧郎,我今日遇一算命先生,他讓我喝一杯茶,問我是何滋味。”

  顧遲聽來有趣“哦?還有這種事?”林虞柔輕笑道:“那茶極香,與我們平日所見皆不相同,我抿了一口,你猜是何味道?”

  顧遲好奇的問:“什么?”,林虞柔一臉興奮的道:“很甜,如蜜一般?!?p>  顧遲驚詫“有這種茶?我倒是從未聽過?!毕肓讼雴柕溃骸澳俏幌壬f了什么?”

  說到這個,林虞柔頓了頓,神色也是帶了疑惑“那先生只是笑了笑,說味由心生,我也不懂他是何意思?!?p>  說罷她的臉紅了紅,看向顧遲的眼神情意深深“我想,是說我們的愛情很是美好?!?p>  顧遲眼眸沉了下,笑著看向她,“我卻覺得,是你很美好,像蜜糖一般?!鳖欉t聲音很低沉,有一種溫柔的感覺

  林虞柔羞惱的罵道:“油嘴滑舌?!?p>  顧遲沒有說話,二人靜坐片刻。

  “我已選好吉時,你我成親可好?”顧遲的聲音幽幽傳來。林虞柔高興的看他問:“當(dāng)真?”顧遲點(diǎn)頭道:“當(dāng)真。”

  林虞柔倚在他懷里低聲道:“愿君不相負(fù)?!?p>  緣來之時,相成圓滿。

  “一拜天地——”禮官高聲喊道。

  二人向外面天地深深鞠下一躬,以此證相合不棄之誓言。

  “二拜高堂——”

  顧氏夫婦坐于正座之上,看一對新人向他們鞠躬行禮,笑的滿意。

  “夫妻對拜——”

  林虞柔透過頭紗看向?qū)γ娴哪凶?,顧遲也正笑著看她,二人一同躬身,如此便算是真正入了顧府之門。

  “禮成——”

  顧府算是大家,府上公子成親也是大置大辦,此時廳中賓客滿堂,玉盤珍饈。

  顧遲穿著新郎服在賓客之中敬酒,聽他們的恭喜之詞。

  林虞柔頭戴紅紗坐在床上,等那人來為他揭開。

  “吱”門輕微的響聲,房中有了腳步聲,林虞柔的心跳加快,緊張羞澀的抓緊身下被褥。

  身側(cè)的侍女叫了一聲“公子”便出去將門關(guān)上。

  林虞柔并未聽到那個婢女聲音中的糾結(jié)與恐懼。坐在床上等顧遲過去。透過紅紗可以看到一個人走過來,待那人走到近處林虞柔便猛地睜大了眼,這不是顧遲!來人的身影極是陌生,在他靠近后林虞柔看清了他的樣子?!鞍?!”她立時尖叫一聲,“你是誰?”

  她看到那個男人的臉……如年過九旬的老人般皺紋遍布,疤痕交錯,向她俯身過來。林虞柔驚恐尖叫,諾大的園中卻無一點(diǎn)動靜,那個男人伸手將她摟住,不顧她的掙扎低頭在她身上親著,林虞柔敵不過他,絕望之下只有喊顧遲的名字,卻也是沒有回應(yīng)。新婚之夜怎會有陌生的男人進(jìn)來?本在園中的下人也無一人聽到她的喊聲。那個男人一下揭開她的頭紗,一張丑陋可怖的臉出現(xiàn)在她面前,在她的掙扎中說道:“我便是顧遲,你喊誰呢?”

  林虞柔驚恐之中推開他“走開,你怎會是顧郎!”

  那人眼中是憤怒、不甘、恨意交織的情緒,如在鍋中熬煮出的浸透靈魂的復(fù)雜感情。眼中帶了瘋狂,用令人恐懼的冰冷聲音說道:“你的顧郎不過是長了一張好看面孔的貍貓,若不是因了這面孔,他什么都不是!”

  在林虞柔茫然又不知所措的視線中繼續(xù)道:“我便是顧遲,你不是要找我么?”

  這里離住院并不遠(yuǎn),他們之前的聲音不會完全無人察覺,因了男子的話,一個想法浮出腦海,直讓她四肢發(fā)麻,無法動彈。

  男人用那本就丑陋可怖的臉冷笑著,“怎么,不躲了?”靠的更近些冷漠的盯著她的眼睛“你再多喊一會,看你的顧郎會不會來救你?”

  林虞柔仍立在原地,她沒有躲閃的力氣,只在男人靠近她解她的衣帶時,閉上眼睛,猛地將方才便從頭上拔下的珠釵刺入自己的胸口,眼角的淚滴落在珠釵上面,如一個女子的心,碎的再無可回旋之余地。

  “?!?p>  清脆的聲響在林中傳開,喚回女子沉浸在回憶中的心。林虞柔猛地一愣,恍然發(fā)覺是在一片竹綠之中,方才的恐懼一掃而空,心頭舒適。抬頭看去,冥月正放下方才敲擊茶杯的物件。

  林虞柔睜大了眼睛,那正是她大婚時戴在頭上,用來了結(jié)自己性命的發(fā)釵!

  一下站起來,林虞柔看向冥月“怎會在這里?”

  冥月抬手示意她坐下,“此為你陽間之物,若不是它,你到不了此處?!?p>  林虞柔聽罷憶起,她自盡后茫然的徘徊于世,不論她去哪里,都無人可以看見。只是方才她像是受到什么指引一般,走著走著便來到這里,原來竟是這釵子么。

  盛洺棋在一邊倒是好奇了,他何時弄來的?

  冥月低著頭道:“顧府確有顧遲,卻并非你心上之人?!绷钟萑崴妓鏖g,冥月開口。

  他用淡漠的語氣說道:“顧府之子,自出生便丑陋不堪,而人們知道的顧府公子溫柔俊美,那是因?yàn)樗麄兪震B(yǎng)了一個養(yǎng)子,代替真正的顧遲以保顧府顏面。只是收養(yǎng)之子不能代替顧氏的血脈,所以顧遲接近林姑娘便是為了讓她與真正的顧遲成親,如此便是貍貓相替?!?p>  盛洺棋聽罷憤憤難平“竟有這種笑話,他們的顏面重要,就可以罔顧一個女子的心?這是騙婚!”

  “他們本就打算待她失了清白之身,礙于他人眼光林虞柔也不會將事說出去,在人前只需讓假的顧遲出面就好,只是未料她如此剛烈?!?p>  冥月邊說邊伸手為暗自垂淚的女子換上一杯茶,聲音低沉磁性“姑娘不妨品一品這茶?!?p>  林虞柔正傷心,聽到冥月的話拭了淚端起茶,放到嘴邊卻是猛地頓住,一下抬起頭看向冥月。

  人便如線,在世間有許許多多線,有相交之時,有相遇而過之時,你路過的人,會以何種形式再次出現(xiàn),你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就像兩條線何時相交,你也……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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