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尊再也不能壓制住怒氣,一個小小的嵐蒼丫頭,竟然數(shù)次言語輕浮于他!
“不識時務(wù)的東西,既然你不怕死,我就成全你!”
言畢,全身的暗黑之力洶涌澎湃,因為忌憚那古劍的威力,他一出手就使盡全力,一點憐香惜玉的惻隱之心也不曾有,誓要一擊必殺!
嵐鳳怡怎會不懼?握著長劍的右手顫抖不已,內(nèi)心無比惶恐,但事到如此,也是銀牙一咬,橫下心來準備硬抗!
暗黑之力是暗族獨有的功法,與修煉者的本源氣息息相關(guān)。暗族修行者先天具有暗黑之力,反倒是本源氣為后天修行所得,二者相輔相成,殺人于無形。
尤其是暗尊的暗黑之力,已達出神入化之境,所到之處人畜皆亡,草木凋零,數(shù)千年來大陸人人皆懼,聞之色變!
暗黑之力浩瀚襲來,嵐鳳怡將全部的本源氣灌注進長劍,腹間本源氣一瞬間抽調(diào)干凈,她不由的有些眩暈。
穩(wěn)定心神后,那古劍開始大放異彩,嗡嗡的錚鳴聲傳來,淡黃色符文流轉(zhuǎn)更劇,浩渺的遠古氣息開散!
嵐鳳怡持劍立在五彩斑斕的劍芒里,好似天女下凡一般,獵獵相視!
嵐風云一時間竟看癡了,沒想到自己的妹妹還有如此強悍的一面。
白袍將也是有些震驚,但他深知嵐鳳怡絕不是暗尊對手,當下看向嵐鳳怡的眼神不由的泛起嘲笑的意味。
“造型擺的挺好,就是不知道禁不禁打!”
白袍將的話音未落,暗黑之力就與古劍相觸。
“崢~~”
振聾發(fā)聵的聲音響起,五彩斑斕的劍芒一瞬間開撒,整個天空里好像綻放起朵朵煙花,一時間亮如白晝!
光芒里的嵐鳳怡好似天神一般,橫劍與那暗黑之力向抗,由于使盡全身之力,面龐扭曲,玉臂上青筋畢露,大顆的汗珠滾滾而下。
那暗黑之力勢頭強勁,咄咄進攻,嵐鳳怡的繡袍被灼燒出若干破洞,玉脂般的肌膚開始顯現(xiàn),玲瓏的身材盡顯,旖旎的風光令人心馳神往。
白袍將垂涎欲滴,他舔舔嘴唇,看向嵐鳳怡的眼神充滿了下作。
嵐風云看出了嵐鳳怡的無力,僵持下去嵐鳳怡勢必遭受重創(chuàng),但是現(xiàn)在自己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遑論去助她一臂之力,當下焦心不已。
那古劍被暗黑之力沖擊的漸漸彎曲,嵐鳳怡死死抵住,絲毫不后退半分,任憑繡袍殘破,肌膚灼痛。
古劍越來越彎,越來越彎,直至即將彎曲成一個圓形之時,“嘣”的一聲彈起,暗黑之力瞬間被彈回,襲向暗尊,劍型剎那間恢復,光斑浩浩蕩蕩。
暗尊這次真的震撼不已,那古劍竟有這般威能,即使暗黑之力也不能撼動它分毫,反倒被它將攻擊彈回。
真是上古神兵!
暗尊心里這樣想著,手腳并未閑著,那彈回的攻擊瞬間就到,他雙手大開大合,將攻擊卸下。
看向那古劍的眼神更加欽羨。
“小丫頭,再給你一次機會,那古劍你交還是不交?!”
嵐鳳怡在古劍將攻擊彈回的一剎那,以劍戳地,相撐著不由自主半跪的身體,喘息不止。
此刻聽到暗尊的話語,她抹抹額頭的汗珠,艱難道:我說過了,你休想!
“尊上,別跟她廢話了,將她和古劍一并擄走吧!”
白袍將淫心已起,顧不得上下尊卑,對暗尊嚷道。
暗尊驟然看向他,眼神里充盈著殺氣,白袍將瞬間醒悟,唯唯諾諾地后退幾步,不再言語。
暗尊怒火中燒,自己橫行大陸幾千載,期間得到的寶物也是不計其數(shù),敢于阻攔的人也是寥寥,現(xiàn)在竟被一個修為低劣的嵐蒼小丫頭橫加阻攔,真是氣煞人也。
那古劍在她這個籍籍無名的丫頭手里竟能產(chǎn)生如此之大的威力,如果豪奪過來,我暗族勢必如虎添翼!
暗尊不再思慮,而是起身向前,匯聚本源氣,用拳腳襲向嵐鳳怡。
既然暗黑之力能被古劍克制,那這本源氣加肉搏戰(zhàn)看看古劍能耐之如何。
嵐鳳怡自幼苦修本源氣,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哪里懂得拳腳功夫,數(shù)回合下來,渾身多處淤青,持劍的右手也是陣陣麻痛傳來。
暗尊又怎會給她休憩的機會,攻擊加劇,招數(shù)更是頻繁,古劍對于這種欺身的打法并不能相左,只是跟著嵐鳳怡的揮動,上下翻飛。
不多時,嵐鳳怡被一拳嘣飛,手里的長劍嗆啷脫手,她只覺得渾身的骨節(jié)好似散架了一般,劇痛難忍,呻吟不止!
嵐風云大聲嚎哭,呼喚著嵐鳳怡,他恨自己不夠強大,恨自己無能,竟然讓自己的妹妹,一介女流來抗衡敵人。
從小到大,嵐鳳怡養(yǎng)尊處優(yōu),在眾人的呵護與關(guān)愛下成長,哪里遭受過這種大罪?嵐風云想到此處,痛苦的恨不得挖心掏肺!
然而他還是無計可施,只能痛心的看著這一切,他將牙齒咬的咯咯山響,內(nèi)心發(fā)誓,今日若能成活,勢必精修修為,將暗族打入萬劫不復!
暗尊得逞,心間一陣大喜,疾步走向古劍,伸手就抓。
正在這時,一陣悠揚的笛聲由遠及近,好似有魔法一般,所有人瞬間覺得內(nèi)心充滿愉悅,一時間生出慈悲之感。
暗尊伸向古劍的手,也不自覺停滯,殺戮的氣息也逐漸湮滅,白袍將更是離譜,竟然滿臉堆笑,搖頭晃腦地跳起舞來。
而嵐鳳怡只覺得渾身的疼痛感逐漸減輕,本源氣也趨于平穩(wěn),肉體的傷害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里迅速愈合,不由的一陣舒暢。
嵐風云也是無比輕松,那笛聲將他帶入一種無欲無求之境,令他癡迷,忘記周圍的一切,忘記自己的處境。
笛聲漸漸飄近,竟是來自虛空之上一女子口中的玉笛。那女子一身冰霜暇衣,宛若九天仙女,身姿杳然,絕美的臉頰上毫無表情,陣陣冷意化為實質(zhì)性的煙霧,縈繞在她身側(cè)。
隨著她一步步走近,腳下的虛空突然生出一朵一朵的冰凌花,托著她的步履,輕盈地款步而來。
天地也在她的美貌里失去顏色,繁花也覺得羞愧,收攏起傲嬌的姿態(tài)。白袍將眼中的嵐鳳怡卻是再也美麗不起來。
他還是處于一種近乎于癲狂的狀態(tài),但是看著虛空那女子的眼神迷離而又淫邪,哈喇子流了一地。
暗尊首先醒過神來,不由的冷汗涔涔,心下大駭,僅僅是一陣笛聲,竟能讓人產(chǎn)生迷幻,倘若那笛聲蠱惑互相殘殺,自己這數(shù)千年的修行,豈不貽笑大方!
他眼神微瞇,認真審視著虛空的來人,看不出此人的修為,但能感覺到那令自己有些窒息的威壓,心下更是驚駭,這種感覺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除非那些上古的老家伙們再次復活。
但看此人樣貌絕美,年紀輕輕,也絕不是那些老家伙復活,而且他還隱隱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閣下是敵是友?”暗尊迫于那威壓,聲音里充盈著恭敬。
女子輕移唇間玉笛,聲音戛然而止,眾人也一時間恢復如常。
但她并不打算搭理暗尊,而是看向嵐鳳怡,薄唇輕啟:怎么樣?
這一句話語令人心磬搖曳,猶如習習春風中玉鈴擺動,猶如干旱的土地久逢了甘霖,無比舒暢,透著無可言喻的溫柔。
嵐風云看得癡了,世間竟有如此的女子,所有的美好詞句也不能形容她分毫,看著她的眼眸,竟能讓人自慚形穢,什么樣的天之驕子才能配得上她呢?
嵐鳳怡也是自愧不如,生平恃寵而驕的她,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與那女子相比,感覺自己很低,低到塵埃里,就單單只是那一身的冰霜風骨,就令自己望塵莫及。
“無妨”,嵐鳳怡癡癡看著虛空的女子,下意識回道。
那女子輕點玉首,轉(zhuǎn)而看向暗尊與白袍將,眼神里盈滿了鄙夷。
“走吧!”
這聲音還是令人神往,但卻透著堅定與凜意。
白袍將已然精蟲上腦,眼睛通紅地盯著虛空的女子,咧開大嘴淫笑道:是不是咱們一起走啊,嘿嘿
暗尊怒不可遏,這白袍將跟隨自己已近千年,卻永遠改不掉見色不顧一切的毛病!他飛出一掌將白袍將轟飛,眼神卓烈地看著虛空的女子道:
“你是在命令我嗎?!”
女子不再搭話,從腰間取出一物,驟然擲給暗尊。
暗尊伸手穩(wěn)穩(wěn)接住,只覺得手心里一陣冰涼滑潤,不由的細細觀瞧,只見是一闕圓形古玉,透著滄桑之感,內(nèi)間氣流涌動,光彩熠熠。
他正疑惑之際,那古玉表面瞬間浮現(xiàn)四個大字:龍泉隱士!
暗尊瞬間大駭!握玉的手也是顫抖不已,喉間緊澀,不由的艱難咽下一口唾液,內(nèi)心惶恐驚懼道:那老家伙還活著?!
半晌后,他從驚懼中漸漸回神,手中潤玉擲還給女子,態(tài)度極其謙卑道:既然前輩有令,我自當遵從,今日我暗族就不再相擾了,告辭!
言畢,周身升騰起股股黑氣,悠忽間消散無形。
白袍將雖不解暗尊為何離去,但深知那女子絕不好惹,也是倉促間奔逃而去。